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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外


任言转而走到窗边,两个彼此讨厌的人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任言觉得空气都让她闷得慌。窗外夜朗星稀,她就静立在边上,望着干净的星空,一夜未眠。

        天边泛起鱼肚浅白时,病床上的人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祁瑾北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任言,眼眸的凌厉丝毫不改。

        “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但有个问题还想请教祁少。”她背对着他,望着窗边那微白的天光,说话的语气都是冰冷的。

        “呵……你值得我回答你什么?”他嘴角尽是嘲弄,转眼看向房间的另一侧。

        “你是在陷害我吗?”说出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越发冰凉。

        祁瑾北抬手揉了揉略微作痛的太阳穴,心想她在扯什么?

        没有做声,这种无知愚蠢的问题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而祁瑾北的不屑在任言眼中,就成了默认。

        “洋葱、蜂蜜、海带,你吃了哪一样?然后故作病态,利用傅少卿来威胁我,对吗?真没想到,祁少居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原以为你只是孤高桀骜,看来我以前还真是高看你了。”说完任言鼻音轻呵一声,不屑讥讽毫不掩饰。

        祁瑾北听完她噼里啪啦一通讲完,顿时觉得十分可笑,她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做吗?

        抬手便打翻了床头的水壶,滚烫的开水倒在地上冒着腾腾白雾,果盘的水果洒落一地。

        “趁我还没捏死你之前,滚出去!”他眉宇微凉,眸子里寒意翻涌,怒不可遏。

        怒斥声引来了护士的注意,不消片刻傅少卿就赶了进来,他还从未见过祁瑾北这样发过火,愤怒的整个人像炸了毛的狮子。

        任言面无表情,抬脚离开了病房。

        坐在楼道里,她也是一腔怒火难平,分明是他构陷在先,做一副怒势给谁看?

        惺惺作态。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任言抬眸,是董韵临,一袭驼色风衣,双手慵懒的放在风衣口袋里,斜靠着墙壁,瞥向她,“任小姐,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与祁瑾北正面冲突的女人,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的鹤立鸡群只会让你的下场更惨。”说罢,董韵临推门进了病房。

        任言起身准备离开,发觉自己的手袋落在祁瑾北的病房里,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取。

        虚掩着的门还未推开,里面的对话倒是先引起了任言的注意。

        “任菊醒了吗?”听到祁瑾北提及妹妹的名字,任言停止了推门的动作。

        “还没有,下了yao的,应该不会这么快醒的,剂量再重一点,估摸着就成植物人了。”回答的人是傅少卿。

        两人语气平淡的像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可病房外的任言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浑身一怔,犹如被雷劈中。

        心中恨意顿生,祁瑾北,果然是你!

        蓄意构陷自己给他吃过敏食物就算了,还给妹妹下yao,剂量再多一点点,任菊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任言立马转身离开,为什么这么做?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猜测就连任菊的车祸,也是他一手安排?

        因为她在餐厅卫生间没有满足他,还砸破了他的额头。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自己蓄意顶撞竟然让无辜的妹妹陷入险些丧命的危险之中。

        径直去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回了任家。

        “吆,这不是夜不归宿的小姐么?”

        一进门就能听见张嫂阴阳怪气的嗓音,她自然话里有话,任言没有理会,直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屁股都没沾床,韩晚晚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一巴掌呼在任言脸上。

        “你这贝戋人,母亲都还没救出来,你倒好,先得罪了祁先生。我们还有什么希望啊?”她像个疯女人一样,在任言面前张牙舞爪。

        任言反手就是连续好几巴掌回敬过去:“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别忘了你现在站的是谁的地盘,啊!”她的声音盖过韩晚晚几倍,在医院一直隐忍遏制的怒意,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韩晚晚见过任言冷着脸怼人,却从未见过她愤怒咆哮,脸上挨了好几巴掌立时肿起一片,火辣辣的疼,她捂着两侧脸颊,“你打我?”惊讶的望着她。

        “是啊!是我打你,如果你不服气的话,我不介意再多送你几记耳光。”任言扬起下巴,她虽然没有韩晚晚个头高,气势却足以碾压眼前这个矫揉造作的继姐。

        争吵声引来了韩俊迈,他进来一把拉过韩晚晚,将他护在身后。

        “任言,你这是干什么?彻夜不归,回来了就大呼小叫,对晚晚动辄打骂,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姐姐,你不要太过分。”

        瞧瞧,这对父女的嘴脸,母亲没入狱前,慈父好姐姐的皮囊装得天衣无缝。母亲不在了,立马原形毕露。

        红唇勾起讽刺的笑,黑白分明的丹凤眸紧锁在两人身上,“过分?还有更过分的。”

        在对面两个人不解的眼神中,任言一字一顿,“现在,马上,给我从任家滚出去。”

        “任言!”

        韩俊迈一愣,顿时气急败坏怒吼道,“我是你母亲的合法丈夫,你没有资格赶我走。”

        “你该庆幸,我妈还没和你离婚。”轻笑一声,“行了,不走可以,狗尾巴夹紧了做人,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又免不了拿你们父女俩开。”

        她嗤笑着趟进柔软的大床里,“出去,给我把门带上。”

        现在不将他们父女俩扫地出门的真正原因,就是想把母亲救出来之后,让她亲眼看清他们可憎的面目,自己将他们赶出去。

        太阳穴隐隐刺痛,事情一波又一波,让任言都没有时间喘口气。

        刚闭上眼,院子里传来阵阵刺耳的鸣笛声。

        是谁能将车开到了任宅内院?还斗胆在院子里肆意鸣笛!

        任言烦躁的起身,双眼惺忪,掀开窗看到内院里停着一辆加长宾利。

        “咚咚咚”这时有人来敲门,“妹妹啊,赶紧收拾行李下楼啊,祁先生的助手来接你了!”

        门外是笑颜如花的韩晚晚。

        祁瑾北,他人都还在医院,派助手来接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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