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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海上半月,世上廿载 阴冷的槐树街


  烈阳高挂,泄洪声隆隆作响,大群的鱼儿受不住洪流的袭卷,纷纷朝堤坝口而去,而坐在堤坝上的渔民抽着旱烟,脸上的笑容不加掩饰。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又有人落水了。”

  嘹亮急切的呐喊声在堤坝的上空回荡,从喊声中可断定这里经常发生溺水事件。

  皮肤黝黑的渔夫赶紧放下烟袋,朝着水中浮浮沉沉的物体游去。

  “小伙子,小伙子,”堤坝的阴凉处,渔夫拍拍溺水人的脸,嘴里不停的叫唤:“醒了醒了。”

  李御缓缓睁开眼睛,试图从地上坐起来,一股呕吐感怒冲而上,忍不住吐了出来。

  “水生,水生,水生呢?”呕吐完后,李御突然想起自己并非一个人出来,朝着渔夫和围观的小孩大喊。

  “在这里,在这里,”一个小孩拿着蒲扇指着不远处躺着的少年:“他死了。”

  “不可能,”李御朝着小孩手指的地方望去,一敢相信的喊道,同时,他起身朝水生跑去。

  “水生,水生,”一把抱起水生,李御一声一声的喊着:“醒醒,快醒醒。”

  漆黑的空间中,水生站在灯光照射的十字路口,他听着有人喊他,却不知道走哪条路。

  他随意选了条路,这条路上连绵阴雨,到处湿漉漉的,一个少年抱着膝盖躲在树下,他冷面剑眉,雨水落在他的身体上冻得瑟瑟发抖,画面一转,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古装行人,一股江湖狭义气息,人群散开,一对官吏整齐而来,最前排的壮汉长的冷面剑眉,双目炯炯有神,来回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不怒自威。

  “水生,水生,快醒醒,”谁叫我,眼前的画面一闪,睁开眼又是哪个十字路口,这次喊声非常清楚,方位也很清晰。

  .......!

  离开浅水村,水生带着李御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大朗镇。

  水生家住大朗镇桂花街16号,在他的记忆里,桂花街给外人的感觉是热闹,干净,芳香四溢。

  然而,当他带着李御进入桂花街时,眼睛的景象让他感到陌生。

  “这就是你一路上跟我说的地方,”站在街头,看着老旧房子之间的夹道,李御失望的说道:“热闹?干净?芳香四溢?在哪里?”

  一时间,水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呆呆的看着这条街。

  陈旧的青石板路,随处可见的垃圾,破碎的石桌石凳下有老鼠的身影,形状怪异的槐树从街头一直生长到结尾,荒凉,凄清,阴冷,都没办法完全形容出此时的桂花街。

  “是槐树街不是桂花街,”李御指着一块褪了色的石碑道:“走吧,别发呆了,先去找个地方住下吧。”

  “槐树街!”水生顺着李御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块墓碑上写着模糊的几个字,碑下方还有立碑的时间,1978年8月12立,这时他脑中回荡着渔夫请他们吃饭时说的话:“现在都2000年了,谁还干这么辛苦的事情,都出去闯荡了。”

  “年,”水生反复念叨渔夫的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按照渔夫说的时间来算,那他不是离家20多年了。

  “你在说什么,”李御不解的问道,心里却在盘算自己的时间,顿时,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往槐树街深处走去,一路上,水生脑海里都在回放童年美好时光,和玩伴们在街上玩耍,捣蛋....,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16号。

  还是那栋熟悉的两层房子,还是那熟悉的台阶,却没有了那熟悉的味道,房子上也多了一个大大的拆字,一张通知贴在楼道口的左边,上面写着槐树街被列入开发区范围,月8号之前所有槐树街的村民务必搬离此地,立告时间2000年1月1日。

  “果然是真的”看着告示中的内容,原本还半信半疑的水生彻底相信了,其实这一路上他也开始慢慢接受事实。

  16号在印象中是栋两层的白灰楼房,当年由于材料问题建造的歪歪斜斜,但好在至今保全下来了。

  敞开对街的台阶依旧留有当年的味道,失去的是没有当年爬楼的心情。

  二楼昏暗,冗长且狭隘的过道连同所有住户,线路老化使得照明电忽明忽暗,冰冷风从过道的两头袭来,沿途的房间都锁在铁门里面,水声叮咚,老鼠和蟑螂如同武林高手般在墙上行走,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过道左边尽头的最后一间,216号。

  “这间吗?”李御试探的问水生。

  水生点头,凭着记忆在门边往下数三块砖头,伸手卸下一块,拿出里面一小串钥匙。

  开门的刹那,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扑面而来,两人不由用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扇着面前的空气。

  房间格局不大,进门是大厅,左边有个小卧室,临街的阳台被隔开成两段,一头是厨房,一头是浴室,整体看起来还不错。

  “行了,打扫下,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了,”关上铁栏门,李御开始收拾起来。

  水生依旧沉寂在回忆中,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

  阳台光线很好,打水时候,李御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街道,心想着今夜要不要去这个陌生的环境走上一遭,为来日嗜尸症犯了做准备。

  思考着,眼睛不自觉发现街上的槐树下站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他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昂着头,脏兮兮的小脸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御。

  突然出现的小孩吓了李御一跳,他不满的从小孩挥手,意思是要打他,这时桶内的水满了,他赶忙冲进厕所关水,等关完水出来发现树下的小孩不见了。

  “走了吗?”朝着街两头望了望,并未发现小孩离开的背影,李御心想难道是眼花了。

  哐当!屋内传出打翻东西的声音。

  “喂,怎么回事啊!”李御朝屋内问了一声,却是没得到回答,他便提着桶走了进去,进门就见水生呆呆的站在房间不动,脸盆掉在地上。

  “你没.....!”李御刚想伸手拍水生的肩膀,眼前的东西让他全身一颤。

  铁栏门外,一个漆黑的仿佛泼了墨似的人形东西站在哪里,两只眼睛盯着屋内的二人,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呼吸变的异常艰难。

  这个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就离开了,顿时,屋内的两人也松了口气。

  咕噜!水生后背淌汗,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扭头问李御:“御...御哥...刚...刚刚...那...那是....?”

  李御打断水生的话,冲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先去关门!

  “哦!”水生机械的张了张嘴,连碰带跳的跑到门后,轻手轻脚的一点点房门关上,唯恐惊扰到那个东西。

  李御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心说刚才那个东西的眼神好可怕,差点他就没绷住了,吓尿了。当然了,这是玩笑话。

  “刚刚那东西是不是亡魂?”水生走到李御身前,轻声问道,语气中充满着恐惧。

  “不是亡魂!”李御摇摇头:“天没黑他们绝对不敢出来,到像是....”顿了下:“到像是....”

  咚咚咚!房门一阵轻响,吓的水生全身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还在李御出手够快,扶住了他。

  房门响了三声,接着就停了半分钟,期间,李御将水生放到凳上,悄悄来到门口面,贴着耳朵听门外的声音。

  嗵嗵嗵!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门后的李御赶忙把耳朵移开,冲着水生无声的说了几句,那嘴型是说你问下门外是谁。

  水生点头,硬着头皮朝门外喊道:“谁啊,是谁在敲门啊。”

  水生的话一出,门再次没了声音,就在李御准备离开时,一道较细且很轻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我啊,隔壁陈婆。”

  “陈婆?”水生重复了一句,一脸迷茫的望着李御,而李御则无奈的耸耸肩,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时,门外陈婆继续说道:“我看见你会来了,就想问问你阿爹海子有没有一起回来。”

  “海子!”水生犹如复读机上身一般,这次他没有一脸的茫然之色,而是满脸震惊的看着房门,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木门,看见了门外的陈婆。

  “海叔他....,”水生话说了一般却发现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下去,于是,赶紧让李御把门打开。

  海子是陈玉胖子的父亲,而陈玉胖子又是从小跟他玩到大的死党,海子死在了那场大浪里,同时丢掉性命的还有他爷爷,阿爹,以及另外几个人。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满头灰发的老太婆,脸上的褶子都赶得上饺子皮的折口。

  她身材瘦小,老的快不成人样了,唯唯诺诺看着铁门内的水生,浑浊的眼眶瞬间涌出热泪,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水生一把拉开铁栏门,心软的出门去扶陈婆。

  “别出去,”李御呵斥,伸手按在水生的肩膀上,眼睛盯着这个仿佛活不到明天的老妪身后。

  水生不解,用手肘捅了捅李御,问他干嘛,李御抽着眼睛示意他看左边,这下可把水生吓的不清

  他倒吸一口冷气,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结巴的编了个谎话安慰老妪:“陈奶奶,别哭了,海叔他临时有点事,恐怕要晚一点回来。”

  “哦,去办事去了啊!”陈婆用手绢擦眼泪,随即转头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嘀咕,而那个东西则与她并肩同行。

  “时间不多了,海子,你的快点赶回来了。”

  陈婆走后,水生从新关上门,房间内,两人内心无比的沉重。

  夏末的夜晚稍显短暂,二人感觉才闭上眼,窗外阳光就如针刺般把二人从睡梦中扎醒了过来。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漱,李御对于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哪怕刷牙的刷子,他站在阳台上,神清气爽的刷牙,大街上人影卓卓,他看到一辆大巴车停在楼下,惊奇的同时,眼睛停在了正对窗的那株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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