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苟且偷生的高中

　　正如修筱筱想的那样，她的中考成绩糟糕透了，没有任何重点高中会收留她，她真的完了！天无绝人之路，用她自己的话就是她前半生活的太自在了，所有事情都有人为她安排好，什么事情都不用想，什么问题都不用考虑后果，总会有人为她收拾残局的。这次也不例外，就她这乱七八糟的成绩，一般孩子早就安排去职高或者复读了，可是她却风风光光的上了县重点高中。对，是她的母亲冷灵玉，为孩子找了关系，花了不少银子，硬生生的把她塞进了这所很多好孩子都梦寐以求的高中。修筱筱也就恬不知耻的欣然接受了，因为她的母亲为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我们家筱筱平时学习都很努力，而且成绩也很好的，只是中考的时候太紧张了，所以没有发挥好……”。

　　到学校报到的第一天，修筱筱没有让父母去送她，她跟自己的两个小姐妹就来到了这所学校，她高中生活开始的地方。

　　报道第一天发生了让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情，她看到了齐齐，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男孩。原来齐齐由于高考发挥失利，所以父母决定让他复读一年，所以也托了关系把他送到了县重点。看到齐齐的那一刻，修筱筱对新学校，新学期充满了想象和憧憬。齐齐还是那么帅，打篮球的姿态一点都没变，齐齐成熟了，经过一次高考的洗礼，明显感觉他长大了，修筱筱内心突然惆怅了，也许齐齐的成熟代表她和齐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走进教室，筱筱看到了她的新同学，当她正和新同学聊天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帅哥，并不是修筱筱花痴，这个人她好熟悉，她回忆了好久，原来这个帅哥是修筱筱初一的同学，名叫小叶，人帅家世好，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初一下半年就转学了，听说是转到了市重点初中了。今天的小叶更是越发的帅了，长长的刘海，薄薄的嘴唇，挺拔的鼻子，杏儿大小的丹凤眼完美的被刘海挡住了一半，瘦高的身材至少能有一米八五了。小叶拿着背包走到教室靠窗的最后一排，在修筱筱的记忆中，那个位置都是留给坏学生的，她印象中的小叶是爱笑爱闹爱说话的阳光男孩。修筱筱鬼使神差的走到小叶身边，默默的坐下，她没有说话，小叶扭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也认出了她，淡淡回以一笑，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个笑，让班级里所有的女生都神魂颠倒了，至此也让修筱筱成为了班级里所有女生的公敌。

　　修筱筱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姓默，听说是当时系里的系主任，主教物理。为人谦和，只是有点邋遢，裤子和上深蓝色的上衣不知道穿了多久，全都是白碱印子，胡茬一脸，带着厚厚的瓶底般的眼镜，身上经常带着浓浓的酒味。不是学校不管，而是学校真是无奈，班主任能力很强悍，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他，所以生活上的小问题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修筱筱的同桌是个爱穿男生衣服的小女孩，名叫曼丽，名字很优雅，但言谈举止像极了男孩，在修筱筱这个叛逆的年纪，她觉得这很帅，所以也就没有刻意躲避。就是这个同桌给她接下来的三年带来了无限耻辱和无限遗憾。

　　班主任默老师按照个头给她们重新分配了座位，修筱筱个头不高，理所应当的坐到了教室第一排，很不巧的和曼丽分到了同桌，刚开始的两周，所有同学之间都还不熟悉，所以也就过的相安无事。突然有一天，修筱筱正趴在课桌上休息，曼丽凑了过来，头挨她很近，手轻轻的放在了修筱筱的腿上，用一种极度暧昧的语气对修筱筱说：“做我女朋友吧！”，修筱筱打了个寒战，本能的坐直了腰，推开曼丽，“你有病吧……”，修筱筱吓坏了，她不知道曼丽这是什么套路，这是曼丽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玩的，瞧把你吓的，你不是我的菜，我的菜在文科3班，那才是我的正牌女朋友。”，修筱筱从这一刻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原来这个看起来帅帅的假小子真的有问题，所以修筱筱开始刻意的躲着她，疏远与她的关系。事与愿违，修筱筱越是想逃避，曼丽越变本加厉。

　　这天午休结束，修筱筱在自己的桌布上看到一排醒目的大字“我爱修筱筱，做我女朋友吧！”，修筱筱心跳加速，她不知道这是谁干的，这时几个要好的姐妹围了过来，看到修筱筱桌布上面的字，七嘴八舌的就议论开了，修筱筱这时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叶从修筱筱的身边走过，不冷不淡的说：“恭喜你！”，完了，就连小叶也误会了！叮铃铃，上课铃响了，修筱筱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桌布上面的字，内心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时候她发现同桌正一直盯着自己，而且用一种很猥琐的眼神，修筱筱似乎明白了什么，写了一张小纸条递过去，曼丽懒懒的接过纸条，看都没看，直接扔进了书桌，修筱筱似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这个不男不女的同桌搞的鬼。她不再理会同桌，她开始怕了！可曼丽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曼丽悄悄的将手放在修筱筱的腿上，修筱筱一哆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能的站起来，全班同学都被她的举动吓到了，“修筱筱，你想干什么？”这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很严厉，“老师，我肚子疼，要拉肚子，我要去厕所，来不及……”修筱筱没说完就往外跑。

　　来到厕所，修筱筱内心的波澜无法平静，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对于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单纯姑娘来说，这种骚扰方式让修筱筱痛苦不堪。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进来，“筱筱，你在吗？我的小宝贝，快出来吧……”是曼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躲到厕所了怎么还能跟来呢？修筱筱怕极了，她不敢出声，“筱筱，快出来，要不然我就踹门了……”，修筱筱打开门，歇斯底里的喊：“曼丽，你想干什么？”，“嘘……你想让全校的同学都知道吗？”说着，曼丽轻轻的靠到修筱筱的身边，嘴唇轻轻的贴到修筱筱的耳朵上“宝贝，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保证谁都不会知道我俩之间的事，如果你不同意，那全校乃至校长都会知道你修筱筱是我曼丽的正牌女朋友了……你可要考虑清楚，明天中午，还在这里，我等你答案！”，说完，曼丽轻轻的在修筱筱的嘴唇上吻了一下，很轻……修筱筱真的吓到了，怎么办，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拖着自己疲惫而又虚弱的身子慢慢挪回教室，坐在那里，整个下午，修筱筱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下午在卫生间的一幕，她偷偷的瞥了一眼曼丽，她发现曼丽正聚精会神的听讲，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天中午很快就到了，她鬼使神差的来到卫生间，她看到曼丽就在那等她，曼丽懒洋洋的走到她身边，仍是用一种极度暧昧的姿态对修筱筱说：“宝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同意了对吗？你被迷住了吧……”，没等修筱筱回答，曼丽粗暴的吻住了修筱筱的嘴，手也好不客气的伸进了她的内衣，修筱筱怕极了，她想喊可是喊不出来，她想挣脱可是挣脱不掉，修筱筱无助的流下了委屈的眼泪，感觉到冰凉的眼泪划过鼻尖，曼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心疼的看着修筱筱，修筱筱疯了似的大喊：“为什么是我？我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曼丽毫不介意，轻轻的抱住修筱筱，仿佛是一对情侣在吵架，以男朋友安慰女朋友的口吻说：“亲爱的，我爱你，从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我已经和我前女友分手了，现在我只有你，求你答应我吧，我知道我这样很粗鲁，但是我等不及了，我爱你，我怕你被别人抢走，我不能没有你……”说着，曼丽也流下了眼泪。看着曼丽的表情，听着曼丽说着情话，修筱筱快要吐了，她挣脱掉曼丽的手，想要逃走，“你要不同意我就让全校同学都知道你是同性恋，你吻了我……”，修筱筱的腿不听使唤了，她不敢跑了，“你到底想怎样？”，“答应做我女朋友，就一个月，一个月后我放你自由！”，修筱筱妥协了，但是条件就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曼丽答应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修筱筱和曼丽正式开始了两人的“情侣”生活，不管是上厕所，吃饭，上课，活动，两人都是出双入对，就连晚上睡觉，曼丽都要跟修筱筱在一个床上睡，修筱筱想，反正就一个月，她想怎样就随她吧。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虽然修筱筱也听到了很多流言蜚语，可是她想只要能按照约定拜托曼丽，这一个月也值了。事与愿违，最后一天，她们约到了学校的东南角，那里没有什么人，修筱筱准备在这里与曼丽结束这不伦不类的关系。修筱筱站在树下焦急的等待着，远远的看到曼丽懒懒的走来，曼丽走进，很自然的搂住修筱筱，轻轻的在她脖子上一吻，然后在耳边轻轻的说：“我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也知道这一个月你没有真正爱过我，我不在乎！只要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从明天开始不再骚扰你！”，修筱筱不知道曼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从明天开始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曼丽鬼鬼的笑了，修筱筱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你的第一次……”，修筱筱彻底懵了，这是什么条件，两个女生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平时无理取闹，动手动脚也就忍受了，现在这个条件她根本没办法接受，可是如果不接受，她就永远没有办法摆脱曼丽，修筱筱内心很纠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自己考虑吧，晚上我去你床上找你……”。

　　晚上很快就到了，下了晚自习修筱筱磨磨蹭蹭的收拾着东西，身边的同学都在催促她，小叶从她身边走过，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有心事？”，“啊？没事……”，小叶看修筱筱不愿意说，也就不再说什么走了。修筱筱真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小叶，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知道小叶是否能理解。教学楼熄灯了，整个楼道漆黑，这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是你吗，筱筱？”，修筱筱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你来干嘛？”，“我去你的寝室找你，我没看到你，所以来着看看……怎么，在寝室人太多，怕发挥不出来是吗？”，修筱筱听完曼丽说的话，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曼丽走过来，把修筱筱抱到桌子上坐下，“你想干嘛？”，“既然在寝室你不习惯，我们就在这，这是我们最后一晚，请不要拒绝我……”，说着，曼丽拉开了修筱筱的上衣，嘴也贴了上来，好不客气的在修筱筱身上亲吻着，修筱筱感觉恶心极了，她本能的想反抗，就在这时曼丽的手伸进了修筱筱的裤子里，修筱筱吓坏了，哭着说：“不要啊，这是我第一次，求你放过我吧！”，曼丽并没有打算放过修筱筱，一边安慰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放心吧，我会轻轻的，不疼的……”，就这样，修筱筱失去了她的第一次，这是修筱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第二天，修筱筱想以一种新的面貌开始自己的学习生活，事与愿违，当她走进教室，所有同学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修筱筱，小叶走过来，“跟我来！”，修筱筱乖乖的跟着小叶走出教室，他俩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叶愤怒的问：“你跟那个曼丽到底是怎么回事？”，修筱筱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难道曼丽没有遵守诺言，修筱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叶看着吞吞吐吐的修筱筱，生气的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说吗？好，从今以后你就当不认识我吧！”，说完，小叶扔下泪眼婆沙的修筱筱，转身回了教室。修筱筱内心恨极了，她恢复了一下心绪，准备回教室上课，这时那个让她恨的牙根直痒的曼丽走了过来，“媳妇，这回你彻底是我的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你不要再躲着我了，我好爱你的……”，修筱筱快要气晕过去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不是答应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吗？你不是说昨天是最后一次吗？你这个魔鬼……”，“不，亲爱的，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呢？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修筱筱觉得自己的生活彻底崩塌了，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从那以后，修筱筱身边所有的好朋友都不再理她，不管走到哪都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正如曼丽说的，从那以后更是黏到了修筱筱身上，不管干什么都要跟着修筱筱。晚上睡觉更是过分，每天晚上都要占有修筱筱，修筱筱就像一个布偶，每天任由曼丽摆布。三年时间里，曼丽无数次的占有修筱筱，修筱筱没有谈过男朋友，没有好朋友，整个高中生活过的生不如死。修筱筱也反抗过，也挣扎过，可是每次都被曼丽征服了。

　　在这种情况下，修筱筱的学习成绩也是一塌糊涂，上大学根本不可能。

　　高考前夕，由于曼丽的折磨再加上考试压力，修筱筱真的病倒了，每天呕吐不止，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医生根本查不出病因，浑浑噩噩，在医院已经住了一个多月，对于修筱筱来说，这一个月是她这三年来最快乐的时光。

　　小叶也按照自己所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搭理过修筱筱，每天修筱筱看着小叶的背影，她多想告诉小叶，她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谁，这一切都是被逼迫的，她多么希望小叶能够帮自己。

　　至于齐齐，直到他高考结束，修筱筱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上一句话，这是修筱筱真正的少女梦，没想到，她的梦这么虚幻，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高考成绩下来了，修筱筱的成绩简直惨不忍睹，冷灵玉知道后，并没有生气，而是安慰自己的女儿：“没关系，高考前咱住了那么长时间的医院，没考好也是有情可原，等妈给你找找关系，咱们再复读一年”，一听这话，修筱筱哭了：“妈，我不想复读，太累了……”，修筱筱怕了，她想尽快脱离这个城市，脱离这个给她噩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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