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服气
“这酒是元境灵明金猴摘采灵材，耗费百年时间酿制而成的猴儿酒，属三阶灵宝，其中蕴含灵力丰富，可以快速提高修炼者修为境界，内服外用都可以哦。”
封渊一番话说得俏皮有趣，但听到萧斗的耳朵里，却是惹得他心惊肉跳了。
萧斗心道，也难怪熏香会有如此奇异的香气了，这特么是用这么珍贵的猴儿酒作为原材料的啊！
封渊也是脑回路清奇，才会想到这么干。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心里默默吐槽的萧斗，明面上却只得是苦笑，说道，“封小友可真会开玩笑。三阶猴儿酒，如此不可多得之物，除了喝，还有什么外用的办法？难道，还会有人用来泡澡不成？哈，哈哈......”
萧斗说到这，自己都觉得怎么会有人干得出这样的事情，那家里得什么条件啊。他不由得笑出了声，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封渊那边，没什么反应。这让萧斗有些尴尬。
在看到封渊看着自己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平静，完全不为自己这笑话所动的样子，又看了看封渊身边，又大又沉的石缸......
封渊身上，仿佛传达出一种信息，“没有用猴儿酒泡过澡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萧斗笑不出来了，嘴角抽抽。
看这样子，封渊绝对是这么干过的啊！或者说能拿猴儿酒来点熏香的人，这么干才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时间，萧斗觉得自己这个城主，当的一点滋味都没有。
深深嗅了一鼻子，感受房内奇异香味，而后又长叹了口气，萧斗有些颓然，道，“封小友你说得对，十块中品灵石换你一炉熏香，我这价格确实是低了。”
封渊方才倒入香炉中的猴儿酒，只一碗，也不是十块中品灵石能够买得起的。
萧斗心下有些不好受。他自以为出价已经很高了，自己再次和妻子行房事的机会，也到了。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之前那点小生气，也直接被打碎了。
封渊清楚的感受到萧斗散发出来的生无可恋的气息，忍不住想笑，说道，“我又不是不卖你了。”
“这一石缸中，还有一半多猴儿酒，只要萧兄还有打算买，那就都是你的了。”
“你打算卖？”
萧斗没有预料到，愕然道，“这么珍贵的东西......”
不过话还没说完，萧斗自己就笑了。猴儿酒，对他来说是珍贵没错，但是看封渊对它的态度，哪里像是个宝贝。
只是之前萧斗以己度人，才觉得封渊不会舍得出手。
此刻心下喜悦，但也有些无奈。萧斗说道，“买我肯定是要买的，只是，只要三坛就够了。”
“不多买点？”封渊挑眉问道。
“那也得我买得起才行啊。”萧斗解嘲笑道。
言毕，萧斗便取出三坛还没开封的酒。其中酒水直接被萧斗真气催发蒸干，半点不剩，而后用那坛子，来装封渊的猴儿酒了。
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酒气，封渊料想萧斗取出的酒水，应该也是好酒。
只是现在猴儿酒在前，立马就被比下去了。
封渊任由萧斗自取了三坛猴儿酒，石缸中的液面，也只是下降了一小截，仍留有许多。
十分宝贝的将三个坛子依次封好口，小心的收入储物空间中，萧斗又取出了些物品，推给封渊。
一张灵石票子，楚国官家钱庄发行，价值五百中品灵石，在任一处钱庄，皆可兑换到这个数量的灵石出来。
还有一柄剑，剑身狭细，银白如雪，竟是件三阶灵器。
萧斗神情略有些窘迫，说道，“就用这些，来买封小友三坛猴儿酒，如何？这猴儿酒极好，一坛便可值三百中品灵石。按理说三坛，我该出九百中品灵石。
不过奈何现在萧某囊中羞涩，身上灵石不多，便用这剑来抵。此剑名为雪舞，三阶中品灵器，是前段时间，我于蓝湖郡城一个拍卖会上得到的，花了三百六十枚中品灵石。
加上这五百灵石票，勉强换封小友三坛酒，可否？”
“当然可以。”封渊笑着点头，拿起了那柄名为雪舞的细剑，却是将那张灵石票子，退还给了萧斗。
“只要这件灵器就够了。”
其实不是封渊喜爱这柄剑，也不是封渊不喜欢灵石。而是之前，封渊卖了萧斗个夜明珠，狮子大开口的要了萧斗六百多灵石。
而且萧斗还真的以这个价钱买下了。按正常价格，其实只要一百多灵石就够了。等于是封渊多收了萧斗五百灵石左右。
这五百灵石的差价，加上这柄价值三百六十灵石的剑，也差不多就是九百灵石。
换三坛酒，足够了。
萧斗看着封渊退回来的五百灵石票，愣了愣，而后畅意笑道，“既然如此，那萧某也不勉强。”
封渊点点头，挥手将石缸和手中细剑收走，笑了笑说道，“就此别过。”
“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
封渊摇摇头，便独自走出了书房，瞧见了一个人影。
“啊...那个，我本来早就走了的，但想起来有事要找父亲，所以又回来了。我刚到的。”
不待封渊开口，精神小伙自己先说话，泄露了马脚。
“......”
封渊有些无语，萧火这几句话，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他一直就在这偷听着呢。
不过封渊也不在意。他问道，“火贤侄，昨天那一拳，服不服气？”
“...服气。”
萧火不得不说道。
封渊心情大好，忽的凑到萧火的耳边，萧火如临大敌，想要躲开，却还是没能躲过去。
这时间里，封渊也趁机低声说了几句话，传到了萧火的耳中。
从萧火身边撤走，封渊说道，“下次再施展拳法时，在蓄力阶段，将这几句话在心中默念。”
说完，不管萧火瞪着自己的眼神，封渊转身，便走了。见丝毫不能影响到封渊，萧火也不自讨没趣的一直盯着封渊的背后看了。
封渊所说的那几句话，在萧火的脑海中回荡。萧火本是抱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态度，极不愿意听封渊附耳言语的。
然而那些字眼却不顾萧火的想法，十分清晰的传达给了他。
就跟说话的人一样，粗暴，不讲理。
“听到了些什么？”
萧斗走了出来。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萧火之前一直都在外面偷听的。但现在他所问的，并非是萧火偷听到的内容，而是指封渊低声在他耳边说的话。
“他说的是，是那个......”
萧火张口，便要回答父亲。但奇怪的是，封渊对他说的话语，分明清楚的在他的脑海中待着，这点萧火毋庸置疑。
可当萧火想要将这些话说出口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就像有一直无形的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萧火说话。
“他和我说的是......”
尝试多次，仍是这个结果，萧火有些急了。这时，萧斗说话了，“好了，火儿，不必说了。”
萧斗此时脸色凝重，萧火看了，以为是父亲不开心了，怕他认为是自己故意不说的，忙要解释，萧斗接着说道，“去练武场试一试。”
到了练武场。之前被封渊和萧火各自打碎的两块皓硬石，所在的地方，又重新摆上了完好的。
萧火来到一块石头前站定，心中还想着方才封渊所说的话，原与父亲误会的焦急心情，竟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萧火摆出架势，其内气机流转，很快，右拳上，便聚集起了大量的真气。
萧火拳势毕露，右拳上真气如火焰般跳动，像是随了主人的暴躁脾气。很快，就到了上次那般，萧火不得不出拳的地步。
但是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了。
封渊所说的话，对他没什么好感的萧火哪里愿意听，但是当萧火感觉到自己再压抑不住右拳真气团，必须将之打出时，那些话却自己从萧火的脑子里跳了出来。
不自主的，萧火便在心中默念起了这些字眼。随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躁动着的真气团，竟是慢慢平稳了下来，顿时减轻了许多萧火控制的压力。
他心中惊异，这是怎么回事？
真气团很好的掌控着，萧火于是接着往其中灌输真气。很顺利，不像刚才那样。之前的真气团，仿佛只要萧火再敢多输入一点真气，它就敢直接在萧火的手上爆炸似的。
可现在，萧火的感觉若是用一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稳，两个字，稳健，三个字，老司机。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得心应手。
一时间，萧火的精神有些恍惚，忘记接着默念封渊教给他的那些话了。然后，萧斗便感受到右拳上，传来灼热的灼烧感。
“不好！”
萧火脸色一变，明明变得十分安静温顺，就像小白羊一样的真气团，此时又躁动了起来，不断的跳动着。
时刻准备着反噬其主！
“快出拳！”
一旁传来萧斗的声音，其实不待萧斗出声，萧火就已经将这一拳打了出去。这样的情况，他哪里敢耽搁。
练武台上传来轰然巨响，是萧火身前那块皓硬石破碎的声音。
萧火身前，已然不见了那块完整的皓硬石踪迹，只有遍地的小石块，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我，完全打碎了。”
虽是出自自己之手，但萧火此时依旧面露惊色。这在昨天，还是他办不到的事情。
而他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也谈不上有哪里进步了。唯一与昨天不同的，就是方才萧火在施展功诀时，心中默念了封渊所说的那几句话。
萧火说道，“父亲，之前他说的那几句话，要我在施展功诀时在心中默念。我方才试了试，发现......”
“我知道了。”
萧火话没有说完，就被萧斗打断了。他眼睛也不是瞎的，看的清楚，萧火这一拳，和昨天大不一样。
“父亲，先前并非我不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萧火接着解释道。
萧斗点点头，目光微凝。
他自然不会认为是萧火和他作对，故意藏着不说的。
“火儿，昨日我不是和你说，封小友极有可能是来自京城的公子哥吗？”萧斗缓缓开口道。
“是啊父亲，而且看他样子，确实和一般人不一样。难道有哪里不对吗。”萧火有些疑惑道。
萧斗苦笑道，“何止是不对。我本以为是如此。京城那么大的地方，足够容下封小友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小了些啊......”
他知道萧火为什么说不出那几句话。萧斗作为一城之主，也算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些低层次修炼者不知道的事情。
所有修炼者都知道功诀分天地玄黄四等，却不知道为什么是这四等。
天阶功诀品阶最高，而且和天字沾边，稀有度语气绝非寻常功诀可比拟。
随着修炼的普及，黄阶以及玄阶，乃至是地阶功诀，越来越多的被创造出来。但是就算这世间新出了一百份地阶功诀，也不一定能有一本天阶的。
即使是京城大世家，其家族子弟，修炼的功诀，基本也就是地阶罢了。要有天阶功诀，那也是镇族之宝的存在。
非是家中嫡传，或是难得一出的天资卓越者，哪里能够修炼的到。
天阶功诀，玄妙无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传承手法，大抵是先辈分出一道意念，寄存于某物当中，后人神识探入，自行领会。
虽然领悟起来，不是那么容易，但有个好处，不至于功诀外泄。
萧斗猜测，封渊说与萧火的那几句话，便是来自某本天阶功诀。不然，萧火何至于有口不能言的。
封渊却是随随便便，就将之说了出来。若不是已经将之吃透了，绝对做不到这一点，轻易的言之出口。
而且，这可是天阶功诀啊，哪怕是京城里的公子哥们，谁不是宝贝着，恨不得吞进肚子里不让别人知道。封渊居然还教给了萧火？
如此人物，如何是京城能够培养出来的，萧斗目光幽幽，只觉自身微末。
封渊，究竟是哪里来的神仙人物.......
而此时，萧斗心心念念的封渊，正准备回他的老家，青阳城外城区，岩松区呢。
顺便，突破一下积云境十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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