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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受伤


  保镖试着想从顾庭深手里挣脱,却没想到对方看上去高高瘦瘦的,没想到力道居然如此惊人,他一时羞愧,恨恨道“你要是再不滚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连这里都出不去。”

  “恐怕出不去的人是你不是我。”

  黑暗中,有什么亮光忽地闪过,下一刻,保镖的颈脖处突然被一个冰冷的触感无(情qg)地抵住了。

  保镖的(身shēn)体倏然之间不动了,他(身shēn)体僵硬地任凭顾庭深把一柄短刀抵在脖子上,整颗心脏都在颤抖,内心哀嚎着自己真是倒霉,不过是来顶替一个晚上罢了,居然遇上了这种事(情qg)。

  顾庭深朝付炯使了个眼色,一直躲在暗处的付炯立即迅速地把保镖(身shēn)上所有能藏钥匙的地方上上下下搜了一遍。

  钥匙插入锁孔的一刹那,顾庭深方才觉得安心了些,他把人交给付炯,自己则推开门朝里走去,这个房间是个(套tào)房,外面摆着长方形的茶几和沙发,灯光透亮,但里面的卧室却一片漆黑。

  明明只有那么短的距离,可顾庭深却觉得仿佛有十万八千里。他走到卧房门口去按开关键,不知不觉,手居然颤抖地厉害。

  啪嗒,灯亮了,顶上的暖光灯瞬间包围住了整个房间,然而(床)上空无一人。

  顾庭深立在卧房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喊了一声“聂甄?”

  屋内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他又喊了一声,依旧如初。

  顾庭深环视整个卧房,地毯上像是酒瓶碎片,(床)上也凌乱不堪,当他迈开步子准备去卫生间时,瞥见洁白(床)单上的血迹,脸色倏然一变,随即他加快脚步朝卫生间走去,像是有某种预感一般,迅速地推开卫生间的门,然后他呆住了。

  只见聂甄蜷缩在浴缸里,发丝凌乱的搅在一块儿,白色的衬衫外透出殷红的鲜血,脸上毫无血色,清晰的红肿在灯光下尤为显眼,她浑(身shēn)上下都湿透了,浴缸底部还有未干的冷水,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

  顾庭深觉得口干舌燥,(胸xiong)腔内的呼吸越来越少,喉头又干又紧,脚下像有千斤重,无力地走到浴缸边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颤抖着手想去抚摸她,可她即便在昏迷中都排斥地往里一缩,痛苦地呜咽出声。

  “聂甄,是我,顾庭深。”他放柔了声音,担心她会害怕,一只手伸在半空里进退两难。

  一时间卫生间内死寂一片,他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局促不安,她这副样子,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虐待,一想到她被关在这个房间里被人施虐孤立无援的那种绝望,顾庭深就恨不得对宋曦以牙还牙,让她也尝尝这种绝望的滋味!

  聂甄好似睁开了眼睛,又好似没有看清他,动了动(身shēn)体,却忽然一动不动了,但是顾庭深去碰她的时候她总算没有再抗拒。

  顾庭深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时,她(身shēn)体滚烫滚烫,可脸颊又冷得吓人,这种季节,被冷水不知当头浇了几次,早烧糊涂了吧,更遑论(身shēn)体上还有别的伤口。

  她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冻坏了受伤的猫(咪i),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你来了。”她困难地支开眼皮,这回才终于看清他,勉强地笑着开口,然而也只是用尽所有力气说完了这么一句,又再度昏死过去。

  顾庭深浑(身shēn)血液凝结,心脏的疼痛蔓延至全(身shēn),遏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掐着他的脖子,他紧紧抱着她,(胸xiong)腔内惧是满满的恨意。

  他抱着聂甄走得很急,刚下到一楼就被酒吧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去路。

  “滚开。”顾庭深双目腥红,(阴y)狠地吼了一声。

  这下来拦人的工作人员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就连其他客人都纷纷朝这边看来,为首的领班上前一步,冷静地问道“你是谁?怎么敢擅闯房间带走人?”

  “你们最好不要拦这位顾先生,否则有你们苦头吃。”(身shēn)后是付炯随即而来的声音。

  一听到顾先生这三个字,领班一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身shēn)份,虽说宋曦才是他们的老板,但顾家的人也不是他们说拦就能拦的,更何况他们根本拦不起。

  凌晨将近四点的医院已经有了天将亮的错觉,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急诊室每个人苍白疲倦的脸上。

  聂甄烧的很厉害,一路上被顾庭深抱在怀里时都在说糊话,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聂甄的衣服,(身shēn)体上居然到处都是伤口,也不知被毒打了多少回,她一定是咬牙忍着一声不吭,嘴唇早已被她咬肿,他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她,慢慢地令她干裂的嘴唇水润起来。

  医生替聂甄做了全(身shēn)的伤口检查处理,想再进一步做检查只能等天亮,顾庭深抬头望着输液管一滴滴落下来的药水,心像是空了似的,他坐在聂甄的病(床)边一动不动,好像动一下就会惊醒聂甄。

  这张脸,就在几天前还是鲜明动人的,可是此时此刻她躺在这张该死的病(床)上,紧紧拧着的眉心诉说着此刻的难受,烧到这种程度就算是(身shēn)体再好的人都(挺tg)不住,更何况聂甄曾经大伤过,免疫力早已不如寻常人。

  顾庭深一直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心起初(热rè)得一直冒冷汗,渐渐地,温度冷却下来,(身shēn)体也不再像来时那么烫了,他想象着五年前她也是这样没(日ri)没夜地躺在病(床)上无望的接受着治疗,不知白天黑夜,也不知自己的病(情qg)究竟如何,等醒来的时候仿佛重生一般,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漠然地像是看着陌生人。

  那个时候她内心一定很害怕吧?怎么能不害怕呢?没有记忆没有家人甚至连自己也没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聂明远夫妇告知的,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人,却只拥有五年记忆,她一定挣扎过,只不过最后仍旧挣脱不了命运的作弄。

  如果不是他当年没有看好她……她就不会变得如此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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