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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还愿


  入夜后,将军府里却是灯火通明。

  府中的膳厅里,泽兰和明歌在一同用饭。

  餐台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品。什么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等等。还有两样餐后小点——金丝酥雀和如意卷。

  主子和下人们的吃食都很丰盛,这也是为了安抚下府中众人,过往几日里来,受到惊吓的心。

  叛国可是大罪,若是真的罪名成立后,那可是满府皆斩。

  如今度过了难关,膳厅里却看不见什么喜气。泽兰脸色木然,用饭时,没有一点声音,而且浑身气压都很低。

  明歌在一旁实在不解。府中有难时,他是天天挂个笑脸;府中有赏后,他却一整晚黑着个脸。她无法,试探地问道:“菜不合口味?”

  泽兰没有答话,可看他吃了那么多,也不像是不合口味啊!

  明歌想了想,又问道:“可是朝中有人给你受气了?”

  泽兰冷笑一声,又沉默下来,只是吃饭。

  想想也是,如今他圣宠正浓,没人会这样傻,跑到他面前碍事。

  就这样,明歌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话。哺食用完后,他都还黑着个脸。

  到了休息时,泽兰在偏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他心有不甘地跑到明歌床前,摇醒了熟睡的明歌。傲娇男变扭了一个晚上,还是忍不住,期期艾艾道:“今天下午街上,那个和你说话的是谁?”

  明歌刚醒时,还不太清醒,糊里糊涂地下意识里答道:“哪个?”

  泽兰更气了,哪个?这么说今天和她搭讪的人,有很多啰?老婆太漂亮,果然很招人。他想到后,样子很凶起来,眯着眼睛,向明歌发射犀利的眼刀。

  实则他现在被气后,脸颊两边鼓囊囊的,像两个小肉包似的。加上眯成线的眼睛,就像个撒娇不成,开始耍赖的孩子。忒可爱!

  年纪大的小狼狗,一秒变成小奶包。

  明歌觉得有趣极了,伸手捏了捏他两边的小肉包。别说,那脸上皮肤光滑,质地绵软,手感好极了!

  呀!她是不是包了个小白脸啊?明歌坏坏地想。

  泽兰见明歌还是不说,就伸手推了推她,抬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赶紧说。

  明歌想了一想,顿悟了,赶紧解释道:“哦,下午那个登徒浪子啊!他说请我吃饭,我没答应,马上就赶了回来。嘻,可吓死我了。你说,我乖不乖?”

  泽兰听后,马上喜笑颜开,确定道:“真的就这些?”

  明歌就跟小鸡啄米似的,忙点了点头:“是的是的,我还说我夫君人帅多金,看把他给丑的,也不敢再去拦我。”

  泽兰更加的满意,之前的低气压一扫而空,浑身都透出喜气洋洋。他轻轻拍了拍明歌的小脸,好脾气地哄道:“快快睡吧,你不是说,明天要去庙里还愿吗?”

  明歌想了起来,之前泽兰禁足时,曾为他在庙里许过愿。如今度过难关,可不是要还愿嘛!她一脸明白地道:“对对对,那我睡啦。”

  泽兰为明歌压好了被角,脚步轻松地回到了偏床,不复来时的沉重。今晚月色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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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元寺的香火一直很旺,求姻缘的,求子的,求升官发财的,什么都有。而且这是大周的国寺,听说许愿求卦都十分灵验,其它的小寺庙可比不得。

  寺中有棵千年的银杏树,到了秋季,满树的金黄杏叶。午时的阳光一照,大树如沐圣光,加上周围的明黄墙壁,朱红梁柱和深黑瓦黛,高大宽阔,身处其中时好似入了仙境。而树下的那颗假石,也就被人戏称做是仙界的——三生石。

  三生石上刻满那些,痴情男女的名字,好似真的能保佑他们三生三世,都能在一起似的。

  明歌看着只觉得好笑,并不十分在意。

  夕拾却觉得十分有趣,她央求着明歌道:“夫人,赶紧去刻一个。保佑您和将军,能白头到老和睦一辈子。”

  明歌拍了拍夕拾的小手,使坏的打趣道:“我给你和花溪刻一个,如何?”

  夕拾脸上通红,带着羞意地慎怪道:“这是哪跟哪啊!夫人就会拿奴婢开玩笑。”

  说着,她正起色来,开口劝道:“而您了?已经嫁给将军,那盼着白头就是正事。哪有您这样,总是毫不在意的。我看将军对您,就十分的上心。”

  明歌听后,有一丝的感触。泽兰对她好,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回应不起啊。大难过后,她也总想着去避开他。总不能因她被再次诬陷叛国吧!若是由此一朝下狱,那这个结果谁都不想看到。

  她踟蹰了半天,决定等时间缓一缓后,她就去和泽兰说明白,然后回到大梁。尽管有些对不起他,却也不会害了他。怪就只怪,他们国家有别,身份敏感吧!

  这后面的几日,也就对他好点,算是还了照顾之恩吧!

  想毕后,她带着夕拾,到了菩萨跟前,深深地拜了起来。

  她合起了手掌,在心里默默许愿道:“菩萨保佑,信女诚心拜佛,一愿泽兰岁岁平安,二愿泽兰子孙满堂,三愿泽兰夫妻和睦,年年如同梁上燕。信女自知对他,有所亏欠。日后愿渡他自身福气,而祸事东移加于吾身。信女虔诚,在此拜谢。”

  明歌一番心语后,倒有些徒惹伤感。收了收心绪,她转身递给身后的主持,厚厚的一叠香油钱。

  大主持的眉毛和胡子银白,皱纹密布的脸上,一派慈祥。接过香油钱后,喃喃道:“善哉善哉。世间因果不可逆转,想要逃的不一定是坏事,想要追求的也不一定是好事。愿施主能明定本心,顺遂世事。”

  明歌有所触动,弯腰对着主持又是一拜,口中说道:“善哉,信女受教。”说完带着夕拾出了庙门。

  她一边走一边想,释迦牟尼说过,这一生所遇之人,都是有所原因的。都会带给人们,一些感悟一些世事。所有相遇离别,造就了世上的因果。那她离开泽兰,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因果?她有些迷茫。

  明歌正在想着,可是刚巧不巧,出门就遇见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那日有些轻浮的登徒子。

  总之,明歌对他毫无好感,便侧身避让开来。

  青莲却堪堪停步,稳稳地立在她面前,还拱手做了一辑。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开口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见,寺庙求福都能偶遇夫人。”

  明歌也不会自恋到,觉得别人是专门来偶遇她的。只不过她脸上,也是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硬邦邦地道:“既是求福,就得心到手快赶紧去上香,不要在此耽搁。”

  青莲却是不依,挽留道:“听闻秋元寺里,有上好的信阳毛尖,夫人何不一同去尝尝。”

  明歌见他衣着不凡,谈吐虽然有些流氓,礼数倒也还看着周正。恐怕是哪个世家出来的浪荡子。

  她生平最恨那些,吃着百姓之粮,做着危害百姓之事的纨绔子弟。当下就没有一丝好脸色,袖头一摆,翩翩然,潇洒地转身就走。

  青莲讶然的挑了挑眼,想不到自己一身风流倜傥,却在这位夫人面前,讨不到一丝好处。不过,撩拨她只是顺便,凌相爷还在寺中寮房里,等着他去会面。大周的将军夫人?呵,总有一天,会落到他的手中。

  明歌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刚刚那个登徒子的衣着,总是看着有些怪异。既不像大周的正常服饰,也不像是大梁的服饰。

  难道是蛮夏的?她想到。可是蛮夏不是一直都崇尚武力和杀伐,从不信佛的吗?明歌有些疑惑,此人究竟去秋元寺做什么?或者说,如今蛮夏与大周关系紧张,他来大周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了一想,她决定,此事须得告知泽兰。那人通体富贵,看样子来历似乎不凡。

  等泽兰忙完了朝中之事,回到家中后。他刚在书房歇息一会,就听下人禀报,夫人带着竹荪鸽蛋汤来看他。泽兰眼睛一亮,收敛了周身的疲惫样子,去迎明歌进来。

  明歌看见泽兰亲自开门迎接后,有些诧异,还未等她开口,就听泽兰道:“如今天气这么冷,你也不多穿点。这双手都有些发冷。”说着,合起了自己暖和和的大手,将明歌发冷的小手握在掌中捂暖。

  明歌有一丝地羞意,眼睛都不敢看他,低头说道:“这像什么话,下人们都看着了。”

  泽兰却大方道:“这有什么,我们是正经的夫妻。”

  明歌一听,更是羞恼,双手立马抽了出来,推搡泽兰进了屋里:“我有要事与你说,快快进屋。”

  泽兰看着悬空的双手,心里有些遗憾,进屋就进屋,手抽走做什么?他都还没握够,况且还发着冷。于是进屋后,他又自然而然地握了起来。虽然他有些眼馋那道,明歌为他煲的竹荪鸽蛋汤。却还是一边为明歌取暖,一边问道:“到底是何事?”

  明歌抿唇有些不想说了,本来想喝责泽兰孟浪,但又想到他如今是她名义上正经的夫君,就有些气恼。其实她心底,还带有了一丝窃喜。只不过气恼占了上风,叫她未察觉到那丝窃喜。

  她翘起嘴巴,嘟囔道:“也只是我的猜测,你还听不听?”

  泽兰却笑道:“当然听了,你直说便是。”他觉得明歌有意思极了,怎么,觉得只是自己的猜测,有些拿不出手,犹豫着说不说吗?真有意思。

  明歌就道:“今日,我又碰到了那个登徒子。可我观他是蛮夏人,但今日却与我在寺庙相遇。”

  她看见泽兰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悦后,立马补充道:“当然,不可能是专门为了我。我与他相别后,亲眼看他进了寺庙。你说这蛮夏人也不信佛啊,是不是很奇怪?而且他衣着富贵,好像来历不凡。”

  泽兰听后了然于心,花十一在昨日就向他禀过,那轻浮的登徒子,好像是蛮夏的三王子。他之后也调查过,那人确实是蛮夏王权之下,最有权势的青莲王子。也就是与大王爷,通风的那位。

  他察觉到明歌的担忧,安慰道:“无事,我既已知晓,那便派人去秋元寺看看,打听一下有何蹊跷。”

  明歌这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汤都快凉了,你赶紧喝吧。”

  泽兰的凤眼笑眯眯的,大口喝起汤来。老婆炖的汤,喝起来都甜丝丝的,就是不同。那喜滋滋的样子,似乎都带有一些傻气。把明歌逗得,都笑出声来。

  “慢点喝,”明歌笑道:“又无人和你抢。”

  泽兰却道:“这样好的汤,凉了岂不辜负它。”

  其实明歌的手艺,实在是却之不恭,也难为泽兰这样的欣喜。

  可是想起他们二人,却无未来可期后,明歌的眼神闪了闪。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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