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戏精今天撩到上神了吗? > 2.第 2 章

2.第 2 章


  阿浮这脑袋翁然一声,却是联想到了百年之前,真真正正与子契上仙的初见……

  彼时她确确实实是被那子契上仙抓了正着,只不过当时在场的还有另一位仙君。

  子契上仙拎起她的后颈皮,说的却是,“原是只尚未开得灵智的山犬。”阿浮只为自己感到不平,仙洲小妖没得见识不成想这九重天上的神仙们也是不长眼的,她哪里像狗,她分明就是只漂亮的狐狸!

  “什么山犬,却不知子契上仙这般没见识,此为阔耳狐,稀有品种,人间天上均不可多见呢。”一青袍仙君开口,声音脆亮,却是慧眼识珠地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物种。阿浮这内心一热,顿时老泪纵横,将他归类有颇有见识的一类神仙。

  他信步走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大耳,声音欢快,“就是长得忒丑了些,却实像狗了。”

  子契上仙闻言一声轻笑,修长一只美手轻轻一送,就将她投出了院墙,只有声传来,“最讨厌狗了。”

  这一摔正摔折了阿浮的左后腿,带累白桃辛苦照顾她数月有余。水萝卜不适合养身子,她心如刀割得换了百余年修为,日日炖鸡吃骨头,眼瞅着身子骨是日日硬朗起来,可是这修为却还得从头修起。

  自那以后阿浮便再也不敢住神仙府邸了,老老实实地夹着尾巴上了她的仰月峰钻进了她的狐狸洞。

  阿浮面红心虚地将青袍仙君一望,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作揖一拜,道:“小妖阿浮见过书神,不知书神驾到,未能倒屣相迎,还望书神恕罪。”

  青湘仙君展颜一笑。阿浮这一阵目眩却是被卸下了锁仙链,脚脖子一空,直直而坠却正被书神青湘一捧子接住,他弯腰将她放置地面。阿浮笑得十分内敛腼腆,青湘仙君赞许道:“天宫一别你倒是越发有礼貌了,不知你的成仙大业可有进展啊?”

  阿浮诚实道:“未有进展。”

  臭虾精笑得十分谄媚,一双龙虾钳子咯吱咯吱搅着,道:“原是九重天上的大仙,失礼失礼呀。”

  螃蟹精被臭虾精挤在身后头,神色木然地将青湘一望,道:“小妖见过书神。”

  而蟾蜍精还是长舌一伸又粘了只蚊子。

  青湘仙君施法消了金网,阿浮眼疾手快将他们一只不落地收入怀中,他们十分嫌弃地从她怀中蹦出,嘭然化了人形,一时画面十分诡异,却也只有阿浮无力现人身。

  青湘仙君却是微微一笑,“果然未有丝毫长进。”

  阿浮登时面红耳赤,有几分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心说:“这消不得怨我,天宫一别,仙洲十载,区区十载岁月,我能有何长进?”却还是没能开的口来。

  上回书说道阿浮夹着尾巴上了山,却没说她的好友兼舍友白桃却是一路南下在市场旁落了脚,住进了不知哪位神仙的庭院。

  时光一晃百年飞逝,阿浮在一个月圆之夜化了人形。可化作人形颇消耗精力,寻常时候她每日只须得三颗水萝卜便能解决温饱,而化为人形时十颗都无甚饱感。

  又一日里山上存货吃得精光,阿浮便化了人形扛起锄头背着背篓下了山。

  这百年来山中灵气充沛,不少山精野怪都开了灵智。是以阿浮的生活就由从前的清净到如今的聒噪。

  她晓得这怨不得这群精怪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地聊八卦,只能怨她这双狐狸耳朵太过于敏慧,而他们修为又都低于她,这叫她如何也不能避得了一不留神就知晓了某某某的八卦。

  一只胖乎乎的文须雀落到钱榆树的梢头,迫不及待地分享它的所见所闻:“嗨,你们看到了吗,山下那只兔子精被神仙抓走了。”

  “谁?”树下一株兰草忙追问。

  “就是那只白兔子,天天喜欢吃肉的那个,唉,你,就是你,大耳狗,就是之前跟你玩得可好的那个。”

  “我不是狗。”阿浮扛着锄头提醒了句,又嚼了嚼他的话,白兔子?白桃!

  “你说谁?什么原因?”阿浮急问。

  它却是不急不缓地悠悠道来,“今日我下山路过你种的那片萝卜地,见着一只萝卜精,我同它闲谈两句,才听它说的。”

  “它可说是因的什么?”

  文须雀略略回忆,“说是因为她住了天上那只三只眼的神仙的庭院被抓了正着。那三只眼的神仙凶残至极,此番那个凶巴巴的兔子精要倒霉喽。”它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阿浮丢下背篓锄头,现了原身就往山下奔去。却仍听那只多嘴的文须雀叫唤:“唉,大耳狗,你去了也是要倒霉的,你可打不过他!”

  又听,“闭嘴吧你,就你话多。”不知是哪只精怪。

  阿浮赶到白桃居住的庭院时早已人去楼空,一层淡蓝色结界笼罩着这座寂静的庭院。

  她一时手足无措,便又想起了槐泽岸的柳树爷爷。他柳树老人家成妖数千载又见多识广必定有办法。

  阿浮脚下生风,还没到槐泽岸就扯着嗓子大喊:“柳树爷爷,白桃被抓走了。”

  柳树爷爷年老嗜睡,阿浮赶到树下之时他正垂搭着柳条在清风中轻轻摇曳。阿浮化出狐狸尖爪,用力挠了挠树脚下的老树皮,他浑然一抖,又一抖,见了阿浮,却慢条斯理道:“我当是哪个如此顽皮,本以为是那白兔,不成想竟是你啊。阿浮,近来可好?”

  “不好!”阿浮急急道:“白桃被那九重天上的坏神仙抓走了。”

  他醒了醒盹,淡然道:“我晓得了。”

  “那该怎么办?”阿浮焦急问。

  却闻他慢悠悠道:“那便只能听天由命,白桃命大,自能逢凶化吉。”

  “你这话不对。”阿浮道:“我不同你讲,白桃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要是死了,我就把那三只眼的神仙吃了!”

  阿浮正欲转身却被柳树爷爷唤住,他沧桑的声音无奈道:“如此,我树根底下有副龟壳铜板,你且取出,卜一卦探探凶吉。”

  那日阿浮骑在仙鹤背上一路直冲九重天。柳树爷爷说此卦大吉,吉位东南以东,叫她千万向东,误差一步便会影响她成仙运势。阿浮虽不晓得此行又与她成仙有何干连,但既然柳树爷爷这么说了她无论如何也是要听一听的,毕竟她是只听天认命的修道大耳狐。

  仙鹤趁着南天门天兵交班之际将阿浮摔下,她在蔼蔼仙雾中迷了方向,却又谨记柳树爷爷教诲半步不敢移动。

  这九重天宫也无甚稀奇,左右不过烟雾缭绕不去,暗香袅袅渺渺,仙乐时有时无,叹只叹这天宫委实空旷,阿浮这厢少说来也来半个时辰,那仙风道骨的神仙倒是半只都没能瞧见。

  东。东在哪儿啊?

  眼瞅着天色向晚,阿浮无可奈何,这白桃都被抓来好多个时辰了,就算是清蒸也够她熟个几回的了。

  正此时一银甲小哥持着寒光凛凛的红缨枪打她藏身的矮树前经过,她索性幻出人形,拦下他的去路。

  银甲小兵不解望她,她问:“敢问这位兄台,哪里是东南方位?”

  阿浮自认笑得足够和蔼妥帖并且十分谦卑,怎的这小哥这眼神却如此不善?

  这小哥炯炯一双铜目登时射出一道金光,阿浮双眸刺痛以手覆眼就闻他大喝:“大胆妖孽,胆敢私闯九重天。”

  阿浮这一双狐耳直愣愣颤起,管他东南西北,且留着命吧!

  浮云迷狐眼,雾霭乱狐心,阿浮这跌跌撞撞过了奇珍异草的仙山,雕梁画栋的殿宇,曲折曼妙的回廊,再一回首,那天兵早已不知被甩到何处,她躲在一处假山后,大气还未喘几口就化了原型。精力消耗太大,如何也撑不起幻形了。

  缓过了气儿阿浮便打头探去,拱门、曲廊、凉亭、仙雾、雅竹,好一派别有雅致的院落,阿浮正欲踏出,却不料这刚一踏脚就闻有声传来。

  这天界大仙对她是何态度她方才可是深有体会,这回她抱起狐狸尾巴,禁着声儿,且等着他们离去。

  “你不会娶我是吗?”一悲悲切切的女声传入她狐耳内,几分哀伤几分乞求,还带着颤音儿。

  唔,还是出大戏。阿浮心道。

  “对不起。”一声低沉的男音落入她的另一只狐耳,几分无情几分决绝,尤其是几分惯常,似乎不是在拒绝一个女子的求爱,更像是再说‘今晚我不用晚膳了。’

  “一千年前……”女子似乎要打回忆柔情牌,却一出声便被男子生生打断,“你在我眼中与其他仙娥并无异处,那一夜我也只做是露水情缘,如此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呸,渣男,阿浮腹诽。

  “当初你追求我时煞费心机,如今你却告诉我我们仅是露水情缘?并无异处?”女子似有不甘。

  “之前青湘所作所为若有何叫玄机仙子误会的地方,青湘在此先致个歉,只是青湘与你并非同类,若强行去月老那扯根红线,怕对你不甚公道,也怕会同太阳星府惹下怨结。”

  “好,你若如此,那便是我不要的你。”

  “甚好。”

  一番嘈杂落静,适才正纠缠不休的二仙似乎已经离去。阿浮悄悄探出头去,却十分不巧地撞上一只墨黑长靴。阿浮讪讪缩回头,正欲钻到假山角的夹缝中,却被一只手捏住了后劲。

  诚然阿浮不喜别人掐她死穴,可被掐住时除却谄媚笑之别无他法。

  “呵,居然是只阔耳狐。”这仙君薄唇启合,登时阿浮又热泪盈眶,九重天上下他是第二位准确认出她物种的好神仙,阿浮一心道:若他不继续拧着我的后劲我就将他引为知己!

  “只可惜长得不甚得心意,丑,丑得紧。”他啧啧两声,阿浮默然骂了声渣男,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一位知己了。

  阿浮傲然扭过头去,却又闻一阵乒乓作响,三五个披甲持枪的冷面天兵就杀入园中,一见这青衣仙君皆恭敬行礼,且视线落到阿浮的身上,那领头模样的小哥微微蹙眉发问:“不知书神仙上可是识得这只狐妖?”

  “狐妖?”青湘仙君煞有其事地左右探了圈,轻笑问道:“仙友说的莫非就是本仙新近饲养的灵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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