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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假摔


  薛琴与严氏在这件事上,意见颇不统一,前者主张让陆渊文立刻进学,后者则坚决反对。

  当然每次讨论的最终结果,都是薛琴妥协。

  至于陆渊文自己,当然是想读书的。

  准确地说,是想先读书,然后考取个功名好做官。

  士农工商,士为第一。而且在这年头,为农为商,实在都不是好走的路。

  为农的话,一场天灾,就能让全年收成泡汤。

  若是为商,有蚀本的危险,而且如果做得小,则整天忙着操心一些鸡零狗碎的事;做得大,则容易为权贵觊觎,夺走家业。

  至于读书,自己不仅有着成人的心智,而且这一世还有着诗礼之家的底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不过他奶奶严氏对此显然有不同看法。

  “文儿身子骨弱,读书又颇耗心神,若是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严氏高声说道,同时眼睛平视前方,都没看薛琴一眼。

  虽平日不算十分严苛,但原则性问题上,老太太可是一直说一不二的。

  薛琴本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婆婆这架势,还是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侍立一旁的老妈子赖妈妈也跟着严氏后面附和了两句,一家人对此都习以为常。

  在他们家里,上了年纪又得信任的老仆,在家庭事务上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赖妈妈在严氏还是新媳妇时,就已经进了陆家,历侍三代人,办事得力又忠心耿耿,十分得信任。

  当初陆子麟去世后,陆家遣散了大部分仆人,唯留了赖妈妈。

  饭桌重新变得沉寂,陆渊文就像有什么梗在喉咙中一般,想说又说不出来。

  一家子人吃完饭,赖妈妈与玉锁上来收拾,陆渊文来到一个角落,发了一个下午的呆。

  难道自己的读书路,就这么艰难吗……

  穷家小户无力进学,倒也罢了,可连自己出身这样的家庭,没想到也……

  唉……

  就在郁闷的当口,奶奶的房间,却传出说话声,是严氏和赖妈妈的声音。

  陆渊文依稀听得“进学”二字,便本能地蹑手蹑脚摸到门边。

  “文儿也到了该进学的岁数,陆家读书的传承,总不能在我手上断了……”

  是严氏忧心忡忡的声音。

  “老夫人,当年老爷可不就是因为读书太过用功,耗了心神,坏了身子骨,才……”

  赖妈妈接过话来,说了一半又止住。

  她说的是陆渊文的父亲陆子麟得急病身亡的事,并把他的死和读书联系在了一起。

  谬论,谬论!

  陆渊文听得心头直火大,恨不得冲进去把赖妈妈驳斥一番:自己那印象甚浅的父亲据说是得急病死的,按现代医学来说就是传染病,关读书甚事?

  不过严氏挺吃这说辞,听完后半晌不语,过了半天才连道“说得有几分道理”“说得就几分道理”。

  陆渊文赶紧轻步离开。

  “哥儿,冰糖梨子水做好了,快过来喝几口……”

  路过厅堂时,丫头玉锁端着一个放了几盏碗的盘子走了过来,唤着陆渊文。

  陆渊文想着自己的心事,没顾上搭理她。

  玉锁不过十四岁,才买来陆家一年,对她礼数简慢些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约莫走了百十来步,陆渊文来到自己房间,坐在床榻上独自出神。

  原来奶奶是有心让自己入学的,只是赖妈妈阻止。

  该如何让奶奶不再信她的话,同意自己入学呢?

  苦思冥想半天,他也没能想出个合适的方案。

  哭闹撒娇?怕是不行,奶奶再宠溺自己,也是讲礼数的,自己这样做只会被看做无理取闹。

  与赖妈妈雄辩一番,说服奶奶?怕是也难,赖妈妈进陆家这么多年,一向办事勤快忠心耿耿,颇得奶奶信任。

  比起自己一个小孩子,奶奶显然更容易信她的话。

  等等!

  说到信任,陆渊文脑子里突然亮堂了。

  奶奶之所以愿意听赖氏的话,归根结底在于对她的信任。

  那么……只要让奶奶严氏不再信任赖妈妈,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想到这陆渊文倒有些亏心:赖氏也是为陆家辛勤工作过的人,反对自己入学虽然有些愚昧,但也是为自己考虑。自己居然想着如何对付她……

  但不这样做,自己就没办法读书,更谈不上考取功名。

  陆渊文默默念了几遭赖妈妈我对不住您,以后一定补偿您之类的话后,琢磨出了一个行动方案。

  第二天清早不过四点多时,陆渊文就起了床。

  此时全家人都在睡梦中,只有年纪大瞌睡少的赖氏一人在庭院中洒扫,忙前忙后。

  陆渊文麻溜地穿好衣服,轻声而快速地跑到了前院。

  “哥儿这么早就起……”

  赖氏见到陆渊文后,有几分惊讶地问道。

  哪知,“来”字还没从她口中出来,骇人的一幕就发生了。

  陆渊文跑到开阔的院子中央后,突然直挺挺地往地上一摔,眼睛翻白,口角不住冒白沫,手脚抽个不停。

  赖氏先是一愣,而后吓了个半死,赶紧扔下扫帚,麻溜地一串小跑,冲往屋里。

  陆家屋子经几代人营建,已颇具规模,是三进的大院落。从院里到屋内,不是几秒钟就能跑完的。

  眼见赖氏背影渐远,陆渊文麻溜地从地上翻起来,拍拍灰土,没事儿一样跑跑跳跳。

  陆家却已全乱成一锅粥。

  赖氏进屋后,来到严氏房中,唤醒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了陆渊文的情状。

  严氏从她语无伦次的叙述中,只听明白了一点:孙子摔了一跤,情况很不好。

  她慌里慌张地从床上跳起来,连梳洗也顾不得,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奔向院中,身后跟着被赖氏依次喊醒的薛琴玉锁。

  “我的小祖宗……”

  严氏来到屋门口,刚喊出声,却见到陆渊文正如往常一般跑跑跳跳,看起来并无大碍,并不似赖氏说的那般情状凶险。

  她立刻将陆渊文抱起,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番,才确信宝贝孙子身体没出问题。

  “刚赖妈妈说你狠狠摔了一跤后,情状看起来坏得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惊魂未定的薛琴将宝贝儿子接到怀中问道。

  “孩儿只是轻轻摔了个屁股墩儿,连疼都未曾疼一下,何来的情状不好?”讲到这,陆渊文转头对严氏说道,“兴许是赖妈妈岁数大了,眼神不好使,又容易小题大做,才把问题夸大了罢?”

  赖氏听到这话,脸都绿了。

  严氏却是低头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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