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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有用,没用


  一道倩影悄无声息出现在萧风身后,扶住他的身子,“你不该救他的。”

  萧风阻止了剑掠云给他输真气的好意,两步与她拉开距离,勉强压住咳嗽,“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剑掠云淡淡说,顿了顿,补充,“我以为你们谈完了。”

  “也差不多。”萧风笑了下,绕过她准备下去。

  “为什么要耗一晚上?”剑掠云在身后问。

  萧风犹豫了下,“我只是想看他耐不耐得住性子,结果有些失望。”

  “可是,为什么要救他?”剑掠云又问。

  萧风眉头皱了皱,觉得这丫头问得实在太多,“我是要激他,不是要他的命,自然要救他的。”

  “难道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剑掠云有些恼火。

  萧风惊讶看了眼她,依这丫头的性子,不该冷哼一声,直接离开吗,怎么有闲心管他的闲事。

  不过,他也不会多想,淡淡说,“我没事。”

  剑掠云冷哼了声,转身跳到了街巷里。

  “初灵!”萧风也不在意,看了眼不远处房顶那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喊了声。

  “殿下,什么吩咐?”初灵挠挠头,有些不自在。

  “你在干什么呢?”萧风奇怪问。

  “没什么。”初灵有些讪讪摇头。

  “你去找人看着叶真,看他与谁来往,顺便让于叔在这一带买下一处宅院。”萧风见他不想说,也不强求,嘱咐道,“越偏僻越好。”

  “殿下准备常住?”初灵吃惊道。

  “不是,我等人来找麻烦。”萧风笑了下。

  “是。”初灵看着萧风笑得不怀好意,顿时来了兴致,转身便跳下了房顶。

  萧风有些好笑,又掩口清咳了两声,看着手心微微皱了皱眉头,拿手帕擦了擦,顺着梯子下了房顶。

  深秋露重,萧风的衣服湿了大半,他回房间换了件,又自己熬了碗姜汤喝了,然后小小补了一觉。

  于逸将院落的事处理完,东方红日初升,正好是早饭的时候,便顺便去早市上买了点早点回去。

  剑掠云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萧风也不管她,自顾自抓起个包子啃。

  吃了一半,初灵兴冲冲跑回来,“殿下,殿下,那两个去了。”

  “袁熙洪和齐实?”萧风示意他坐下一起吃,问。

  “对呀对呀,聊了一刻钟,急匆匆往王府跑了。”初灵两眼几乎要放光了。

  “嗯,所以,你这么激动作甚?”萧风好笑看他。

  初灵噎了一下,又两眼放光说,“殿下,您说,他们会不会是去教唆庆国王谋反了?”

  于逸淡淡看了初灵一眼。

  初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挠挠头,抓起两个煎包塞进嘴里,“呜呜……呜……”

  “你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萧风笑眯眯看他。

  初灵点点头,又赶紧摇头,一下子被呛到,连连咳嗽起来。

  “我又没说过不让你听,否则你觉得你能听到?”萧风好笑看着他,喝了口米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若查,一定是我说的真相,但他们中若有人能跳出来,也会看到些其他东西,总之,于我都没有坏处。”

  “至于庆国王那里,他若如此容易被策反,怎么可能活到今日,不过是给他个心里准备而已,免得他被我吓着,有些话也好开头。”

  “可是,”初灵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殿下的算盘不是落空了吗?”

  “什么算盘?”萧风奇怪道。

  “那个,”初灵看了眼于逸,小声嘀咕,“就是逼他们谋反啊。”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萧风很无奈看他,“我什么时候要让他们造反了?”

  “昨天。”初灵小心翼翼瞅着萧风。

  “太实在会吃亏的。”萧风好笑摇摇头,擦擦手,起身道,“于叔,不必跟了。”

  于逸点点头。

  ……

  萧风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去了不知藏了多少秘术和高人的听潮阁。

  曹肖是聪明人,无论他猜没猜出萧风的意图,如果没有意外,听潮阁总是最保险和安全的去处。

  只是在有万鲤来潮壮景的清凉湖前,萧风顿住了身形,“出来。”

  没有人出来。

  萧风有些无奈,“那是听潮阁,便是发现不了,也不合适。”

  剑掠云从假山后面跳出来,哼了声。

  “我不希望你乱来,否则我会打昏你。”萧风一本正经说。

  剑掠云皱皱眉,不悦看了眼萧风。

  “你打不过我。”萧风理所当然说,转身离去,“你后悔了,可以回去。”

  剑掠云脸色不由难看下来,却只看了会儿萧风的背影,又追了上去。

  ……

  听潮阁附近无人,或者说人刻意都给调走了,萧风走得便十分坦然。

  推门入了大厅,正巧曹肖正踮起脚跟吃力抽出一本武学秘典,见了萧风也顾不得抽了,欠身一礼,“殿下。”

  他身边的叶真也同样冲萧风一礼。

  “皇叔不必多礼。”萧风笑了下,看了眼叶真,这青年似乎有些怕他,目光闪了一下。

  “殿下可莫要再吓唬他了,免得又犯病,失了礼数。”曹肖玩笑道。

  “看来皇叔跳出来了。”萧风一抬手,将那本抽出一半的书籍摄到手里,递过去,“那不知皇叔有没有看懂我的意思?”

  曹肖双手接过,引着萧风往楼上走,“没想过,也不敢想。”

  “早听说听潮阁里有六大守阁人,如今竟是不在,真是可惜。”萧风笑了下,毫不在意说。

  曹肖没再说话。

  “听说,听潮阁有天下第一武库之称,这楼内藏书万卷,珍本孤本无数,不乏失了传承的武学秘籍,不知是不是真?”萧风笑了下,又问。

  “的确是有些底蕴的,只是这称号却是假的。”曹肖摇头道。

  萧风笑了下,“也是,不过混个江湖第一武库倒是可能。”

  “殿下说笑了。”曹肖面不改色说。

  萧风摆摆手,“我若想往皇叔这听潮阁里放些人,皇叔敢不敢接?”

  “何人?”曹肖微微皱起眉头。

  “自然不会是让皇叔为难之人。”萧风云淡风轻说,“看来皇叔还是愿意帮这个忙了。”

  曹肖眉头跳了跳,闭口不言。

  萧风也不强求,“长德世子如何了?”

  “多谢殿下挂心,尚好。”曹肖面色缓了缓。

  “十年内,三国说不得又要再起硝烟,皇叔还是早做打算。”萧风却又淡淡提醒。

  曹肖心里震了一下,面上却一片沉着,“多谢殿下提醒。”

  “皇叔倒是拘谨的很。”萧风看了眼他,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忽然哦了声,“原来还有这般渊源。”

  他随手递给曹肖,“皇叔不如看看。”

  曹肖看了一眼,顿时头皮一麻。

  这页好巧不巧记载的是庆国王驻扎入郦蜀的原因。

  他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恳请殿下三思。”

  叶真怔了下。

  萧风有些意外看了曹肖一眼,“皇叔这是作甚,快起来,我三思什么?”

  “臣不敢。”曹肖却将头埋得很低说。

  萧风勾了勾嘴角,蹲下身看着曹肖,“我不过一皇子,皇叔怎的这般,若被旁人知晓,岂不是说我桀骜无礼,父王那边若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曹肖头埋得更低,“此间之事,只可能有四人知晓,绝不会再有旁人。”

  萧风看了曹肖半晌,语气缓和下来,“皇叔,起来吧。”

  “殿下!”曹肖抬头看了眼萧风。

  萧风叹了口气,“你已说了,这里只可能四人知道,我不计较礼仪,你又何必在意这些,不过徒增不自在而已。”

  他顿了顿,满眼疲惫,“起来吧,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下跪。”

  曹肖愕然了下。

  “你既然让叶真跟来,有些后果想必你也想好了,不后悔?”萧风看了眼叶真。

  “不后悔。”曹肖与叶真几乎同时道,又怔了下,相视一笑。

  萧风回头看了眼剑掠云,语气很严肃,“你想听,我可以不拦着,但是我不信任你。”

  剑掠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依旧面无表情的,“我可以一直跟着你。”

  萧风皱皱眉,席地而坐。

  三个人也先后落座。

  萧风看了眼剑掠云,又看了眼叶真,笑了笑,“之前,我同掠云说了些,又同叶真说了些,其实仅仅只能算是说了一半。”

  他又看眼曹肖,微笑说,“如果我猜的不错,皇叔应该是以为,我打算让整个郦蜀孤立出溪风?”

  曹肖咳了声。

  萧风也不多卖关子,“我的确有这一层意思在,不过也不太一样,我的打算是把整个江湖装进郦蜀二州,让郦蜀成为谁都想动却不敢动的烫手山芋。”

  他看着曹肖,很平静说,“皇叔可还想听?”

  “殿下请讲。”曹肖皱着眉头,却依旧点了点头。

  “我第一看中的是皇叔的听潮阁,这是王府最大的底蕴,若是我没猜错,便是皇叔也不能断定底蕴到底有多深,毕竟深水中到底藏了多少王八,除了把水放干,或者把里面的东西都捞出来,谁也不能断定。”萧风用了个并不恰当的比喻来说听潮阁。

  曹肖却点点头,“有些人或许不是为了听潮阁而来,至于为何,我也不能断定,只是隐隐有些猜想。”

  萧风笑了下,“既然连皇叔都不知道底蕴有多深,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我若将一些人放进去,除了真抓到把柄,谁也没办法拿这件事说事。”

  “第二点让我感兴趣的是,郦蜀铁骑。”萧风眼神示意了下,等他把话说完,“我并不否认郦蜀铁骑的军纪严明,但是如今三国安定,郦蜀铁骑这般多,做什么用?”

  “军队需要军饷,军饷要由皇都批准,即使郦蜀铁骑是自给自足,可这在皇都那边便是个疙瘩,甚至有人会觉得这份军饷便该是他们的,而现在却只是为了防范一个莫须有的风险,不值得。”

  “况且,庞大到足以与溪风大半军力相抗衡的军队数目,对于皇都那边也是个大隐患,这个,皇叔应该想过。”

  曹肖点点头。

  “而对于其他两大帝国,其忌惮之处我不说你们也能想通,”萧风极认真说,“有些东西,多了便是累赘,便是祸患,不管是好是坏,倒不如散布出去,庞大的体积数,极少有势力有能力将那些普通人身份一一查明,这便是庆国王府最好的底牌,便是听潮阁也难以相比。”

  萧风看了眼曹肖,“可惜历代庆国王都感怀于所谓的无功受禄,反而一直任由着郦蜀铁骑这般发展,想来这些年该有不少人下绊子吧?”

  曹肖没有回答。

  萧风也不多说,庆国王这个位置能存在这么长时间,历代的庆国王显然都不是笨蛋,一点便能透。

  “第三点,便是郦蜀二州的位置。”萧风继续说,“有些内幕我不想说,但郦蜀二州的大部分几乎与两大帝国接壤,这两国要想大动干戈,并必须向郦蜀借道,所以郦蜀不乱,天下便难乱。”

  “只是这三点,我便可让郦蜀固若金汤。”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将手藏入袖中,“当初,我为了一己私利布局,现在后悔了,有些错自然也是要自己挽回的。”

  “当然,我不喜欢强迫人,这些皇叔可以多几日时间想,或者一纸直接参到皇都,我都不急。”萧风低敛下眉目,淡淡说。

  “可听潮阁诡异复杂,殿下如何放心不会有人抓到把柄?”曹肖皱着眉头问。

  “我会把那些乌龟都挑出来。”萧风抬头平静道,“只要皇叔敢。”

  “可郦蜀铁骑如今分崩离析,殿下又如何办?”曹肖又问。

  “借刀杀人。”萧风淡淡看着他,“郦蜀铁骑算一块大饼,利益不均,总有人会不满意的,这点很容易。”

  曹肖眉头皱得愈紧,“可如今,四方势力汇集郦蜀,应该是最乱的时候,殿下如何将他们请出去?”

  “所以,我来会停留不算太短的一段时间,除了好好休息外,还要见几个人,杀几个人。”

  “可若我不同意呢?”曹肖面色复杂起来,“殿下可是要杀我?”

  “我另有打算,”萧风面无表情起来,“只是与虎谋皮,风险大了些。皇叔可以多考虑几天,不过皇叔若是想让皇都的人来接我,那便免了。”

  他语气愈发平静说,“当初我从皇都里出来没人能拦,如今,三年过去,我不觉得有人能拦我,除非帝君亲至。”

  曹肖浑身猛地震了一下,却还是说,“可是殿下若回去,一切岂不更容易?”

  “回去?”萧风忽然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块手帕,掩口轻轻咳嗽起来。

  他咳得并不厉害,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渐渐地,那只白手帕上的颜色便刺眼起来。

  然后,他抬头,笑得很平静说,“皇叔说,我回去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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