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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榻上的人面容清秀,脸颊染上了病色,眉宇间尽是些抚不平的忧愁。

  二十四芳主跪在大殿上,月光透过窗棂打在她们凝重的脸色上,晚风吹动着帘纱,榻上的人变得更加的遥远,缥缈。

  突然,榻上的人咳出鲜血,染红了衣裳,众芳主也顾不上礼仪,纷纷上前看去,只见那眉宇间滑落的霜花,居然有两片!

  “主上!”牡丹伸手接过了那两个婴儿,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其中一个婴儿心口上有个伤痕,似被火烧一般丑陋狰狞,她看向榻上的人,轻声问道“这……?”

  “我先前受到了天后的琉璃净火,又跳下临渊台,还能安然的生下她们,全是因为这个孩子还在我体内时为我挨了一道琉璃净火。”她说的时候声音带了些许咽哽。

  花瓣在她身旁围绕着,微微伸出手抚摸了那两个孩子的脸庞“那琉璃净火,已损了她真身一瓣,留下了这道疤痕。我不仅不能陪伴她们,还给她留下了这道疤,枉为人母。”

  “得我令,从今往后,我儿身世随我而去,凡泄露者元神俱灭!”身虽孱弱,但一字一句中流淌的却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遵令!属下紧守主上旨意!若有半分违逆,自毁元神!”

  榻上人欣慰一笑,却带着苦味。她轻轻的举起手,将两颗丹丸递给了牡丹,示意让她给两个孩子服下。

  “此乃陨丹。服此丹者灭情绝爱。”

  “主上,您这是……?”牡丹心中一颤。

  “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这是我能给她最好的祝福。我的孩儿不能再似我这般……”末了,她还是抵不过那苦痛。

  她又看了看那婴儿的脸,第一次觉得岁月那么短“小的,唤作锦觅吧。”

  “我凝神捻算,她万年内会有一场情劫,虽服下陨丹,但我还是放心不下。限她居于水镜之中,万年不得踏出我花界半步。”

  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另外一个婴儿心口上那道疤痕,眼神中是剪不断的忧愁“至于大的,便唤作锦瑟吧。只是她的命运,是个变数,我无法算出。”

  “从未有过少神锦瑟锦觅。我心意已决,待我去后,尔等二十四人二十四节气轮番司花,更替迭换,各主四季。”

  她作为神仙时觉得仙途漫漫,却从未算到她的故事戛然而止的那么突然。

  百花像是随了她去一般,在那瞬间,全部凋零。

  只是那怀中心口上有道疤的婴儿,嘴嚼动了一下,把那刚服用下去陨丹,硬生生又吐了出来。

  —

  小女孩一身淡粉色的衣裳,双眼打量着那似胶透明的结界,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那结界边缘似乎在回应她一般弹了几下。

  女孩见此惊喜地拍了拍手,紧接着又抵上了下巴。

  她将一只手试探性的摸了摸结界,找到了较为薄弱的地方。

  “有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偷了腥的猫一样,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微笑。

  试着闭上了眼睛,将全身的灵力聚集在了手心上。那灵力随着血液迅速的冲向了手中,在最旺盛的时候,手一抬,那结界破了个洞。

  “诶,老胡修炼了那么久,对着这破结界都要念叨好久的咒语,而我,不过修炼了区区几百年,便能破了这水镜,真真是后生可畏啊。”

  说完,她便化作一缕青烟从那洞口钻了出去。

  初次踏入人间时,锦瑟随便找了处落脚地。阳光穿过层层相叠的枝桠,在她那淡粉色的裙摆上画下了无数个重叠的绿芽。

  此时的人间已是春季,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刻。

  还没站稳,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响声,震耳欲聋,不禁咂嘴道“外面的世界,果然危险。”

  闻声向前寻去,推开树丛,便看见风平浪静的湖面,就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响动一般。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锦瑟叹道,便潜入了那湖底。

  水声灌耳时,隐隐约约听到了孩童的哭声,哀求声。她看向了那湖低深处,那里好像有很大很大的吸引力般,正一点点的欲邀她上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似想吞噬她一般。锦瑟心一惊有些后怕,想打道回府,可那哭声却一点点变得清楚。

  克制,隐忍。就像想极力避免出声却还是敌不过痛苦一般。

  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那湖底最深处,最幽暗的地方。

  女人手握利器,将一孩童逼到墙角,一边哭着,一边将他身上的鳞片剥去。

  “龙的命运,你承受不起。”这是男孩尚有一丝意识之时他听清楚的最后一句话。

  紧接着他就像完成了任务一般,气若游丝的倒在了地上,白色的衣裳已经被他自己的鲜血尽数染红。

  女人就像忽然回过神一般,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哭着跑了出去。

  “疯了,真的是疯了。”

  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如何。鬼使神差便走上前,蹲在他身旁,捻了捻衣角,想擦擦他脸上的泪痕与血痕。

  可是无论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好冷……”男孩开口道,他没有喊疼,也没有哭泣“我好冷……”

  她看了看这只有黑暗的卧室,仿佛所有孤独都蛰伏在其中,找不出一丝温暖的光芒。

  一如她一般,男孩心口上也有一道疤。她才想到自己的真身上有一道火伤,那残留的琉璃净火。

  若是以自己的力量,能解开珈蓝印多久呢

  思量了几秒,兴许是没得到答案,只是打算放手一试罢了。

  她双手在虚空中勾勒出好看的弧度,幽蓝色的光芒随之而起,聚集在她掌心的,是那六瓣霜花,只是其中一花瓣,染了一丝血色。

  只见她身体一颤,那唯一染了血色的花瓣便从中脱落。

  然后轻飘飘的飘落到了男孩心口那狰狞的伤疤上,一点点的融入了进去。

  “我赠予你我的一瓣真身护你心脉,愿它那真火能给你一丝温暖,权当见面力拉。”她看见男孩有些缓解的样子笑了笑“有缘再会啦,小白龙。”

  语毕她拍了拍男孩的脸,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诶,你得好好感谢你生母,给你了一副这么好看的皮囊。”

  “虽不知你为何要剥鳞片,剜龙角。”她莞尔一笑,像是想到什么好事一般“但是你是龙,龙多么威风啊,头顶苍天,脚下是臣服于自己的众生。”

  “我倒是喜欢龙,但是长芳主们好像不太喜欢。”她自己也数不清是第几次叹气了“诶,也总比做葡萄和霜花好多了,一点能打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如果可以重来啊,倒也不是非要做龙那般威风。如果是非要做朵花,彼岸花倒是能考虑。火红火红的,花叶不相见,多酷呀。”

  男孩像是感觉到了一点温暖一般,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女孩微笑的样子便撞进了他的眼里。

  头上的那簪子围绕的仙气随着说话呼吸起伏在黑暗中幻化出点点荧光。

  淡粉色的群袂不经意间沾了些尘土,她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也不在意这黑暗,更不在意他那一身面目可憎。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对他笑,不论他是鲤鱼,还是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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