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告诫
一番检查下来，回到警局时的二人早已精疲力尽。
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吓一跳，美亚做梦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难伺候的人。明明一共只检查5个项目，按理说需要的时间不会超过2个小时，可某人一会儿要小解一会儿又想出去买点东西，而他本人又不能中途离开医院，于是跑腿的任务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随行的美亚身上。
掐指一算，她这一上午的运动量差不多相当于绕着训练场跑五圈了。
“咣当”一下，购物袋被重重地甩到了办公桌上。
“你手脚轻一点，小心把东西给弄坏了！”目睹了美亚的粗暴行径，卢万斯连忙扑向桌子争做人肉垫，恨不得被这样对待的是自己。
美亚呵呵一笑，开启了嘲讽模式：“要求这么多，有本事你自己来啊！本来就是我好心才会做你的免费劳动力，没义务被你这样挑三拣四！”
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卢万斯立刻见风使舵，堆起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对不起，我也只是太紧张了而已，不是故意针对你。要是你觉得不爽的话，下次我做双倍的苦力还给你好了。”
这番话不但起到了调节氛围的作用，还成功勾起了美亚的好奇心。
一上午都在各个商店之间来回奔波的她当然清楚购物袋里头都有些什么，无非是一些散装的零食、一些小说，还有一些装饰品罢了，价格都十分低廉，能够上升到“珍贵”这个层面上的物品根本不存在。
咦？莫非这家伙是想……
没等她问出口，卢万斯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印证了她的猜想。只见他掏出一罐膨化食品，跑到一个男同事桌前，二话不说就把罐子往他面前一放。
“这是……”那人原本正在打瞌睡，却被这一下动静惊得清醒了一大半，目光缓缓移向身旁这个面生的少年，脸上写满了疑惑。
卢万斯单刀直入，直接把脸往前一凑，秒秒钟笑成了“滑稽”脸：“你好，我叫卢万斯，是新来的警员，也是美亚的直系下属，以后请多多关照。”
在听到“美亚”这两个字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变了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
“你好，我叫艾伦，比你早一年进来，算是你的前辈吧……”艾伦的目光在他和美亚之间来回转了转，然后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一点。
既然是前辈的吩咐，他当然没有不遵从的道理。
艾伦压低了声音，悄悄地提醒：“卢万斯，你才刚来，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规矩？”这是他早已听过太多遍、却始终都喜欢不起来的词语，没想到自己的示好换来的只是前辈的说教，难以言喻的失望之情涌上心头，“前辈，您比我有经验，看在我初出茅庐的份上，有什么规矩就一口气全告诉我吧，省的我以后一个不注意犯了什么错误。”
“好说，好说……”没想到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居然这么听话，艾伦感到一阵欣慰，“其实这里的规矩并不算严格，上班时间吃零食或是打私人电话都没问题，对前辈们直呼其名也没人会在意。但是有一个忌讳，是你绝对不能犯的。”
“什么忌讳？”看对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卢万斯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然而艾伦接下来的“告诫”着实令他大跌眼镜：“称呼队长的时候，必须用尊称。”
……
“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面对后辈脸上突然浮现的便秘表情，艾伦只觉得一头雾水。
“不是，我说艾伦啊……”在现学现卖这方面，卢万斯可以说是一把好手，前脚刚听到可以对前辈直呼其名，后脚就立刻运用于实际了，“依你所言，如果违反了这个规定，一定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吧？”
“可以这么说。”
“可是……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我一直都这么叫她，结果也没怎么样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卢万斯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啊？是这样吗？”艾伦只觉得脑袋发懵，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虽然美亚脾气不好，而且有时候也非常暴力，但是胡乱诟病别人始终是不好的。前辈，散播谣言是不好的行为，我希望你能够改正。”这一刻，俩人的身份仿佛置换了一下，卢万斯像个提点后辈的职场老手一样，将自己所了解的人情世故倾囊相授。
“可是……”艾伦还想再辩解，却被一块饼干堵住了嘴。
“艾伦，说话太累了，不如吃点零食？”
“……”
下午，卢万斯只身一人前往医院拿体检报告，途中迎面遇上了梅里奇。
“学长，你生病了吗？”
“这是什么新颖的打招呼方式吗？”梅里奇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不不不，没什么。”
意识到刚才的发言确实不太合适，卢万斯连忙纠正。
自己一心朝医院方向赶，不小心把所有从对面走来的人都当成病人了。
“卢万斯，昨天你和美亚去别墅的时候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是啊，原来连你也知道了……”
“不错，虽然我已经离职，但和以前的同事还有来往，是他们告诉我的。”简短地说明了消息来源，梅里奇面色一沉，握住了学弟的手。
力道不算重，但也足以令他无法挣脱。
卢万斯怔怔盯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不明白对方的用意：“这是做什么？”
“以后那样的事还会继续发生，你很可能会在某一次任务中丧生，即便如此，你也要继续做下去吗？”平静如水的蓝眸被怒火所侵染，梅里奇的情绪激动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可卢万斯不为所动。
那是从一开始便已决定好的事，根本没有中途放弃的道理。
于是他冷笑一声，抽回了手：“学长，我很讨厌别人拖我的后腿，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所以……不要企图阻止我，除非你做好了被我干掉的打算。”
如同梅里奇对他所做的一样，这也是他赠与对方的告诫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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