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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中队长


  次日晌午,二楼大会议室内,苏致平坐在上坐,他旁边坐的是慕容雪,慕容雪对面坐着一名中年头顶地中海的大叔,此人是丰都县警务分署副局长,姓游,名唤霆,墨子书和苏璟翃管他叫游叔。

  坐在游霆身旁的是一名梳着宫廷卷发,看似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此人是游霆直属部门指导处处长,姓诸葛,名唤梓渝。

  同样是游霆直属部门内务处处长是一名三十五岁男子,男子长相成熟不失贵气,姓长孙,名唤逸然,只见他坐在诸葛梓渝旁边,俩人正闲聊着。

  紧挨在长孙逸然旁边的是后勤保障处处长是一名面如冠玉年约三十二岁戴眼镜的男子,男子姓奉,名唤之,此时的他正坐在会议桌前认真看着卷宗。

  奉之旁边坐着的是一名霞姿月韵的年轻男子,男子是枪械部部长,姓神,名唤堊[注:è],只见那神堊正和坐在旁边的一名身着新黑色警服的轻年男子聊得正欢。

  坐在慕容雪旁边的是巡查部部长,他是一名与慕容雪年龄相仿的男子,姓鬼,名唤弈,他一脸百般无聊,不顾众人的颜面抽着烟,而坐在鬼弈身旁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这男子是刑侦部下属部门的“外勤异案组”大队长木易昜[yáng],人称“杨子”,他坐相端正,低着头在会议桌上写着卷宗。

  坐在木易昜身旁的墨子书则是看着手里的卷宗若有所思,苏璟翃紧挨着坐在墨子书身旁心说:“这一群领导开会,跟我一个副队有啥关系,好好的叫上我。”

  “呃……,咳……经过上层领导的商量,决定给大伙解解压,今天来……,就是想给大伙介绍介绍新的伙伴,希望大家好好相处。”

  苏致平眉头紧锁向众人说罢,众人安静了下来,苏致平伸出左手指向神堊身旁那身着新黑色警服男子介绍起来:“这位是完颜皓。”那完颜皓有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在列的各位点了点头。

  “他将顶替慕容雪现所属的出入境管理科科长位置,哈哈,我们的通关蝶文组终于名花有主了,大家欢迎……。”苏致平说罢自顾自拍起手来,慕容雪直勾勾的瞪向苏致平,一看就知道心情差到了极点。

  此时的墨子书正想着余若萍的案子,一大堆疑虑等着他去解。

  “喂,子书……。”苏璟翃拉了拉墨子书的衣袖,等墨子书回过神时,众人正看向他,墨子书感觉是自己错过了什么缓过神急切的问道:“是……,是……,怎么了。”。

  苏致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墨子书,见墨子书心不在焉重复道:“子书,上层那边有个人要放在你们组里,你没有意见吧,如果你要是工作上没有压力,我可以把他调到异案组……。”

  墨子书莫名是什么人,竟让局长亲自这样问他,说出:“这……,一切听从上级指挥。”苏致平面露难色瞪向苏璟翃:“那就放在你们组吧,曌笙,进来吧。”

  嘎吱……会议室门口打开,一名清新俊逸的年轻男子推开了门,他一身新黑色警服,刚进门就很有礼貌的站直向在坐的各位行了个礼。

  “啪,”一声巨响,苏璟翃忽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拍着桌子瞪向苏致平质问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看向苏璟翃,墨子书也被苏璟翃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苏致平无视苏璟翃向墨子书介绍起来:“子书……,向你介绍,这位是栁曌[zhào]笙,以后就是你所属的外勤处理组的中队长了……,你日后可得……。”

  “有他没我……。”没等苏致平说完,苏璟翃怒喊出声,似乎他与这新进组员很熟悉却有着深不可说的仇般,被苏璟翃这么一喊,苏致平着实没法再忍下去,怒喊起来:“那就滚。”

  苏璟翃失望的瞪了苏致平一眼,便甩开椅子准备离开,那栁曌笙也很是识趣的让出了门口,苏璟翃走出门口时,冲栁曌笙怒视道:“哼……栁曌笙,这下还真成外姓人了。”

  墨子书第一次见叔侄两这样怒视对方,可是他很了解苏璟翃,如果不是什么深仇,苏璟翃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让七叔这么难堪,正准备追上去时,苏致平朝墨子书喊道:“子书……,随他。”

  墨子书了解那牛脾气苏璟翃,知道这次如果不追出去,回头再去说什么都没用了,于是朝苏致平鞠了一躬,留下众人追了上去,经过栁曌笙,墨子书朝栁曌笙轻声警告起来:“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怨,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你伤害他的份。”那栁曌笙并没有回嘴,而是朝墨子书微微一笑。

  “我就说嘛,让他俩见面……,还为时尚早了。”诸葛梓渝双手交叉冷嘲起来,慕容雪见不得那诸葛梓渝这般嘲讽,喊出:“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讨论他们的家务事。”慕容雪本就一肚子的怨气,此刻总算得以发泄一回,说罢站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诸葛梓渝见慕容雪在众人面前这样训她,很不爽的瞪了瞪慕容雪,游霆拍了拍诸葛梓渝的肩膀,意思是让诸葛梓渝识点大体,苏致平望向众人,无力的坐了下来。

  “翃哥……。”会议室走廊外,墨子书追上苏璟翃喊道。

  “干嘛,回去接待你的新人去。”此时的苏璟翃恼羞成怒,他气的是连苏致平也站在那个人那边,墨子书见苏璟翃不搭理自己,莫名生气起来:“翃哥……连你也要把我当外人看吗?”

  其实墨子书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墨子书一直把苏致平叔侄俩当成亲人,而不是那种流有血缘关系却过着各不相干生活的亲戚,然而苏致平对墨子书的态度呢,时而像上下属那般严厉,时而像亲戚那般客套,墨子书希望至少在苏璟翃心里,是他所期许的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的关系。

  苏璟翃忽然停下了脚步喃喃说起:“说来……,我和他还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呢。”墨子书不明白他的意思,缓缓走上前想要安慰,说出:“翃哥……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解决的……。”

  “他本来是我的堂兄,就比我出生早那么半个月,我们俩小的时候比亲兄弟还亲,可是他的父母……。”没等墨子书说完,苏璟翃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要不是他父母,我和厹厹就不会这样,七叔也不会失去他那群至亲。”

  墨子书走向苏璟翃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翃哥……,我需要你,组里那帮兄弟需要你,不要走,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收拾接下来的残局。”

  只见苏璟翃头也不回的在那拭去泪水,背对着墨子书说出:“哥我休息几天,他来我们组的事不许你对厹厹说,那臭老头,你别理他,过几天他自己会找我。”苏璟翃说罢,快步走出墨子书的视野,留下墨子书一人傻站在走廊上。

  忽然墨子书感觉有人拍他肩膀,回过头一看,是慕容雪,“雪姨……您怎么也出来了。”墨子书望向慕容雪身后,生怕是自己的离席令会议没办法继续下去,满怀愧疚的问道。

  慕容雪看着走远的苏璟翃,叹出声来:“唉,都闹成这样了,这会怎么可能开得下去,之后的路,辛苦你了。”

  “雪姨……。”

  慕容雪知道墨子书有很多疑问,没等墨子书开口继续安慰起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不知道无非是最幸福的。”

  话落,墨子书冲慕容雪喊道:“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宁愿不要这种一无所知的幸福,我宁愿为他们承担点,负担点,这样他们可以轻松点。”

  慕容雪心说:“坏了……,不应该对这孩子说这些的。”带有道歉的口吻缓缓说出声:“对不起,他们家的情况,就是这样,即使现在努力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好了,什么都不用想,其实最难受的还不是你们的七叔,都试着去体谅吧……。”慕容雪说罢拍了拍墨子书的肩膀离开了。

  好不容易这组里的中队长总算是落主了,可是被苏璟翃给闹的,墨子书没心情的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卷宗,而此时新来的中队长栁曌笙身着新衣,和各组长打得正火热。

  墨子书压根没有心情看卷宗,他一心想着苏璟翃的事,为什么七叔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己的祖母却只字未提,自小就听闻苏氏兄妹二人父母早年离世,说是那会打仗,父母二人双双被炸身亡,然而这和苏璟翃说的完全不同,为什么祖母会骗自己。

  打从墨子书懂事以来,来往中的亲戚中,知道的也就只有苏致平叔侄三人,更别提这个改名换姓的栁曌笙了,按照苏璟翃的说法莫不是栁曌笙的父母当年背叛乡里,给敌人通风报信,可是这只是长辈上的事,至于能让苏璟翃有这么深的仇恨吗?

  想到这,墨子书不禁望向栁曌笙心说:“据张果然所说,那栁曌笙人现在是富商“栁仲华”收的义子,莫不是有如此无忧的背后,七叔又怎么会招他进来,只是不明白,七叔怎么也走那等学堂利用商业发展的道路,如若不是,又何以招进栁曌笙。”墨子书心说罢,想起余若萍的案子,这不禁让他看向手上戴的黑细镯。

  “这是“奔霆巤夜”,你怎么会有这个。”说者是栁曌笙,墨子书抬头时,他已然站在自己跟前,墨子书眉头紧锁伸出手上的黑细镯问道:“你说这叫什么……。”。

  “这叫“奔霆巤夜”,是九大传言中的一个。”墨子书看向黑细镯又莫名望向栁曌笙解释说:“什么九大传言,这只不过是我与那余婆婆的一个约定。”

  栁曌笙笑了笑,说:“对了,我们的世界不同,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墨子书不明白,以为栁曌笙说的是他与自己的世界观不同,心情不爽的询问起来:“交待你的事都做了吗?”

  栁曌笙拿出余若萍的资料道:“今年年初她有写过娼妓申请表,而且近半年来都是一位叫“徐昌盛”的男子给她交的税,和她一起在废墟发现的男子叫“李毅”,是本地人,在光明日报社担任副刊编辑,家里有个老母亲和老婆,还有个刚满两岁半的女儿,案发当天晚上,与家人说是领导请吃饭,其同事却说当天下班早,没有节目,案发前在某夜总会和1022案……。”

  “李毅的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这个徐昌盛的案底。”墨子书拿起李毅的卷宗没等栁曌笙说完不耐烦道,栁曌笙尴尬笑了笑,说:“徐昌盛在两日前已自杀,在衡行区,这是他的卷宗。”栁曌笙说罢伸出另一份卷宗。

  “嗯,你先下去吧。”墨子书伸手接过卷宗示意栁曌笙离开,说罢把卷宗放在手上翻了翻,那栁曌笙很识趣的站直向墨子书行了行礼后,便回到自己办公桌写报告去了。

  “队长这两日是怎么了,对刚来的栁中队这么严肃,以前大伙刚进来的时候,队长都很照顾的。”墨夷鸠双手交叉坐在办公桌上望向墨子书喃喃说出。

  “你懂什么,这还看不出来,这栁中队才刚来,咱们副队就请了假,队长对栁中队的态度,有够明显的了,绝对是有仇,而且还是情仇……。”坐在墨夷鸠前桌的张果然抬起扛来。

  “你丫就知道了。”墨夷鸠翻了翻白眼,说:“还情仇呢,怎么不说夺妻之恨呢,他们前两日才第一次见面好吧。”

  其实墨子书对栁曌笙的态度确实严厉,他第一次这样对自己组里的兄弟,可是对他来说栁曌笙算不上是兄弟,他与苏璟翃有杀亲之仇,虽然是他父母的所为,可栁曌笙不应该弃姓而去,这是墨子书不能原谅的。

  墨子书原不想把父母的错施加在子女身上,可是他怕自己把栁曌笙当成自家兄弟看,如此一来就会失去苏璟翃,虽然这种想法很幼稚。

  墨子书翻开徐昌盛的卷宗,看到卷宗中做了一些笔记,很明显这是栁曌笙做的,笔记中写道:“有案底,附案底记录”,墨子书翻到后面一看,只见一张案底记录贴在后面,上面记载着,徐昌盛于年初1月25日夜晚,偷入一户人家,并试图强暴女主人,被收监十五日,后被一社会杰出人员保证出监,保证人:“李毅”。

  看到这,墨子书有点懵圈,这是怎么回事,李毅和那徐昌盛竟然还认识,下面出现一行红色字(栁曌笙做的笔记),备注:“李毅,徐昌盛被捉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然后打了一个问号。

  墨子书在翻开第二页时,上面用红色字体备注着:“女主人”,只见上面贴着张看似温柔可人的女性黑白全身照,照片旁边记载着:“本地人”,姓张名琳琳与李毅有五年婚史,育有一名刚满两岁半的女儿,墨子书看到黑白的全身照下还有张纸,翻开一看是一张张琳琳在十年前的娼妓申请表。

  墨子书心说:“搞了半天,这个案子和娼堡有关。”墨子书又翻了一页,上面贴的是徐昌盛死时被拍下的黑白照片,照片背景是身处一间破庙,徐昌盛就吊死在庙梁上,照片下有一行字,是署里东区管组大队长“南宫翼”的指示,墨子书曾经见过他,他为人冷傲又固执,而上面写道:“为钱自寻”,并附有徐昌盛在各大赌行签下的借据。

  墨子书望了望手上的“奔霆巤夜”,心说:“这些卷宗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徐昌盛就是杀害余若萍和李毅的凶手,而且人已经死了,还是死无对证,只是盲目的猜测是没有用的,但不代表这些资料就是没用。”

  墨子书不禁对栁曌笙的笔记表示钦佩,至少在外勤处理组中,从没有出过一个比清涵影还用心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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