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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枪声


  整个病房内充满死气,时间好像被放慢般,欧阳月辉左手抓住右手,正躺在地板上痛苦挣扎着,他身旁掉落着一把手枪,而他右手掌则是被枪击穿,站在夙沙千羽旁边的木易昜正双手颤抖,用枪指向欧阳月辉。

  夙沙千羽脸色大变冲向萧弥儿,萧弥儿则是一副半透明的身躯浮在空中一脸懵逼回头望向墨子书,只见墨子书被聂鹄沣单手抱住,另一只手发出红光劈开萧弥儿的尾巴,而风筝伸出手,指向萧弥儿,却被脚下的软树杆缠绕拖住。

  “啊……。”欧阳月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打破病房内的死气感,此时的萧弥儿已然消失在众人面前,聂鹄沣则是一手扶住墨子书,一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缓缓平躺放下,而那只托住墨子书的手上全是血,血“滴哒滴哒”的从聂鹄沣手上滴下,刹那间,血染红了地面。

  “哈,哈哈,竟然是这么个结果,哈哈……。”此时的风筝被软树杆缠身,见逃也逃不掉,所幸笑出声来:“你栁梵天这招用得是极好,极好……。”没等风筝说完,风筝身上的软树杆忽然变成上百根锥子刺向他,栁曐云则是站在原处一言不发,低着头攥紧的拳头流出血来。

  “嘿嘿……。”风筝嘴角流出血狂笑起来,说:“哈哈,这一枪对于没有封元珠的凡身来说已是无药可救,你们放弃吧……。”

  “啪”没等风筝说完,风筝脑袋上窜出一根木锥子,而风筝则是用余光望向正瞪向自己的聂鹄沣发出细声:“六道轮回须渡生死之门。”

  说罢,他的躯体忽然变干并裂开来然后倒地,一堆风干许久的白骨堆及沙土赫然出现在栁曐云面前,他缓缓蹲下身并把手伸向白骨堆,只见白骨堆内一股风从中间吹散开来,中间赫然出现一块小透明玉石,玉石中间是用红色字体写的两个字“风筝”,栁曐云伸出双手靠近玉石,玉石被透明盒子罩住并消失。

  此时的墨子书已经被聂鹄沣放下,夙沙千羽双瞳变成萤绿色向墨子书伸出双手,手上发出的绿色光点飞向墨子书,墨子书躺在的地方被长满光发的绿色水草延伸开来,瞬间整个病房内全是长满发光的水草。

  “他说得没错……,对于没有封元珠的他来说,我们救不了他……。”聂鹄沣看向墨子书,话中很冷,没等聂鹄沣说完,栁曐云站在夙沙千羽身后瞪向聂鹄沣问出:“他身上的封元珠呢。”

  聂鹄沣没有吭声,只是站在那若有所思然后喃喃自语起来,说:“墨执掌那边看来是要失望了……。”说罢站起身消失在二人面前。

  消失前夙沙千羽看到聂鹄沣那左眼瞳从魅紫色变成暗无生息的白色,夙沙千羽惊讶心说:““魍魊之眼”,他竟是冥界结契者。”一旁的栁曐云不满出声:“呿,又扔给我们收拾残局。”

  夙沙千羽无奈看向躺在身边的墨子书若有所思,而一旁还在“嗷嗷”痛哭的欧阳月辉被一群身着白色交领异服的异客拉起。

  “魊人之躯的封灵之子注定无救……。”一个复古房间内栁婷媜及一名看似五十岁左右身材圆润梳着个大背头身着黑色大码西装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副画着奇异景色的屏风面前,而屏风后面是一个床榻,床榻里传出嘶哑男人的声音:“媜儿,那对父女的下落有结果没……。”

  “是……,已寻得他们的踪迹……,随时都可以行动。”站在屏风外的栁婷媜单手放在腹部,弯腰回复道。

  “嗯,叫九凤去处理罢……,”屏风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封灵之子的封元珠有进展吗?”

  栁婷媜一副干练出声:“我主,封灵之子的事,属下觉得应该有待查明,没有封元珠又怎能称得上封灵之子……。”说罢用余光瞪向身旁的男子。

  只见那名背头男子谈虎色变,神情慌张望向栁婷媜怯声怯气说出:“我主,封灵之子身上尚存墨宗一丝“厄灵息”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您这样否认他就是封灵之子,这对岚儿可不公平,那可是岚儿自幼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白婆那换来的,再说这白婆行事向来古怪,莫不是把封元珠从封灵之子体内取出……。”

  “胡闹……,没有封元珠,对异客来说那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就连墨宗都做不到的事……。”栁婷媜对于男子的言论表示气愤,愤愤怒斥起来:“任她白婆就是有多厉害也……。”

  “咳咳……。”没等栁婷媜说完,屏风内男子轻咳声响起,栁婷媜听到立马闭上了嘴巴,敬畏起来。

  那背头男子则是瞪向栁婷媜嘴角扬起,继续道:“您在“天馗”里面潜伏这么久,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您应该比我清楚。”栁婷媜本想再次反驳,却忽然想起天馗新都管署里面那令人怯气的场景,那个回收封元珠时充满死炁的双开石门。

  “三,三隐……。”栁婷媜被男子的叫唤声惊到,抬起头面露凶相瞪向男子。

  “封灵之子的事再从长计议……。”没等栁婷媜再开口,屏风内的男子再次用嘶哑声问道:“雷仲……,珊珊的情况怎么样……。”

  站在栁婷媜身旁的雷仲听闻男子叫唤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恭敬出声:“我主,珊珊现在的情况还处于狂暴阶段,不过她身上的修罗之血已经觉醒……。”

  “很好……,“风筝新的躯体有适用的没?”

  此时的雷仲哈着腰,奸笑起来,说:“刚送来的骸体中,有位少女很符合……。”

  “那就用她吧……,呃咳咳……。”屏风内那嘶哑男声越咳越严重,栁婷媜担心跑进屏风里,从屏风上的影子照射下可以看到栁婷媜正扶起躺在床榻上的男子并用手为男子拍背顺气。

  屏风内栁婷媜冷冷朝那雷仲道:“雷仲……,没什么事,就先去忙吧,主人需要休息。”

  “是……,那主人好生休养……。”被下了驱逐令,雷仲自然是不高兴,他低下头一脸不悦缓缓出声。

  “沙沙”墨子书耳边传来芦苇的沙沙声,他睁开眼睛并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芦苇上而自己正处于一河床边,此时已是傍晚,微风吹落在脸上,四周的芦苇发出沙沙声,黄昏的日光照在河面上发出金光,突然“咕噜”声从墨子书肚子里传来,他摸了摸肚子,想起小的时候因为被祖母训斥气愤离家出走,也是坐在这芦苇河床边,这一坐就是一天,结果因为肚子实在太饿,没办法只好走回家去,不想家人竟没发现自己是离家出走,想到这,墨子书噗嗤笑出声来。

  “想什么这么高兴呀。”说话的是忽然出现在墨子书身旁,身着唐装看似八十好几的老人,墨子书一个反应转过头抬头望去,此人正是墨子书误入冥区,好心为墨子书指路的那位老人。

  墨子书准备站起,高兴出声:“是你,灻月老先生。”

  “灻月,哈哈……,我记得可没有向你说过我叫这名啊。”老人伸出手示意墨子书坐下并缓缓坐在墨子书身旁,墨子书见老人出现,想起那时疑惑出声:“既然老先生在这,那……,我这会果然是在梦中吧。”

  “亦梦非梦,究根问心。”老人说罢,含糊微笑起来,见墨子书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老人没有继续作答而是看向印在河面上的黄昏,只见墨子书低下头,也转过头望向河边若有所思。

  风再次呼呼吹向二人,芦苇再次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二人就这样瞪着河面,在风中沉默了片刻。

  “是否还在梦中。”老人突然问道。

  “我,不清楚……,它是这么的真实,我能真真确确的感觉得到这微光照在皮肤上的温存,微风划过的痕迹,可……,”墨子书抬头困窘的看向老人,面露困惑出声:“如果这是我的梦,那老先生,您为什么会在我梦中呢?”

  见老人没有作声,墨子书继续询问道:“老先生……,您是否会在自己的人生中出现过滑稽般的逆转,这辈子连听都没听过的事,忽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墨子书欲言又止,攥紧拳头像是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机会说似的,“我曾经,怀疑,甚至试图令自己相信……,可是……,我做不到,我只想逃……,想逃到……。”

  老人没等墨子书说完缓缓看向墨子书说出:“很多事……,很多路,或艰难,或舒适,或多或少,有些人只想着安于现状,活在美好回忆中,未曾想过生存就是不断前进的轮毂,遂心随心终究还是要走向面对这条道路。”

  “老先生说得是,只是,只是……,我要面对的……。”墨子书眼角忽然从老人身上移开转向河面上缓缓说出:“我不应该和老先生您说这些的……。”

  老人似乎很健谈,来者不拒起来:“不……,我倒是闲得很,难得有人来与我谈人生,我甚是欢喜。”见老人并不讨厌自己的唠叨,墨子书心中那颗巨石顿时放下。

  “老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哪个世界的人。”见老人一脸茫然,墨子书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表达,继续断续而出:“呃,我是说您是否象我一样……。不,不是像我一样。我的意思是您……。呃……。”

  见墨子书这般犹豫,老人不忍笑出声:“呵呵,年轻人,别着急,咱想不出来就说说别的。”此时的墨子书对于自己的身份是那么的迷糊,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问老人家才好。

  见老人开了口,墨子书悠悠作声:“我第一次杀人是在七年前。”望向老人,见老人期待下面的发展,墨子书继续道:“这件事家里没人知道,那时祖母托关系把我带去德国,那是一个人手至少拥有一支枪的国家,一个名为潘多拉宝盒的城市……。”

  此时的墨子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只是老人颇感兴趣,所以才想要把藏在多年的故意再次拾起来,必定一件事,压在心里,要么忘掉,要么压抑,而墨子书恰恰是后者,压抑这么多年,他一直想找个能倾诉的人,如此看来老人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那时墨子书只有十四岁,带着对苏致平的崇拜在祖母的安排下更换得一名为“李克斯”,十七岁,德国雷奥夫妇养子的身份进入德国高级军校就读,为了能使自己在营中快速建立关系,墨子书在进军校前在雷奥夫妇的帮助下苦学德语,学了半年多墨子书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德国军校留学生涯。

  墨子书因假报年龄经常被人嘲笑营养不良,虽然如此墨子书还是带着一颗诚心,面对那些人,期间墨子书结识一名为“麦斯”的小伙子,俩人在第一学期中相互帮助并学习知识,第一个学期结束而回到雷奥家的墨子书被一次麦斯的来访,而那一天正是改变墨子书远大理想的一天。

  “李,我知道有个酒馆,里面的老板娘很正喔。”麦斯向正坐在一旁看书的墨子书眨眼道,墨子书用余光望向厨房里正忙活的雷奥女士缓缓说出:“麦斯,我们离“开学”不远了,而且我也不太想出去,我的德语还不太熟……。”

  “走……,我带你去,就当你陪我。”没等墨子书说完,一条大衣甩向墨子书,只见麦斯拎起自己的大衣穿上,说罢伸出拇指,指向雷奥女士示意他再与雷奥女士说。

  麦斯很绅士向雷奥女士询问,并得到雷奥女士的允许,两个小伙子就这样穿上大衣骑着单车一打一闹出门了,说实话,墨子书并不傻,在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社会的混乱,致使一直听从白妙的吩附,只做关于学业的事,可如今白妙山高皇帝远,这年轻小伙自然是抵御不了这种诱惑。

  “吱……,兹……。”麦斯一个跨身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使单车在一个小酒馆门口前停了下来,身后的墨子书一脸微笑刹住车缓慢侧身从自行车上跨下并把单车放在靠近酒馆门前墙上。

  “哗啦哗啦”,酒馆里传出嚷嚷吵杂声,一群身材魁梧的男人,正三俩人围坐在圆桌前棒着大酒杯在狂欢,麦斯拉墨子书在一小圆桌上坐了下来。

  “嗨……,喝点什么。”刚坐下的二人正脱去外套被一女声问道,纷纷看向说者,一看是一名手端托盘,衣着无袖V领长裙,留着黑长卷发,浓眉大眼高鼻梁身材高挑看似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正微笑望向麦斯。

  “Bockbier(勃克啤酒)。”麦斯一副老客样向那名女子,女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看向墨子书询问道:“那你呢。”此时的墨子书是第一次来德国酒馆更别说喝什么啤酒了,只好匆匆说了句:“一样。”话音刚落女子转身朝不远处的酒保喊道:“两大杯Bockbier。”

  “你确定,那可是烈酒。”女子喊罢转身离去,麦斯瞪大眼睛望向墨子书说出,他感觉很不可思议,他可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东方人。

  “反正是第一次。”墨子书一脸惊讶,又不失礼节说出声,说罢二人不禁笑出声来。

  在狭窄的小酒馆里墨子书第一次尝到德国烈酒,第一次体验国外的民族风情,期间麦斯邀请墨子书参加十月份的啤酒节,而坐在墨子书二人身后,那群正打着扑克牌的三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紧紧瞪着墨子书。

  “呃呕……”在酒馆门后,墨子书一脸红润正俯身靠在墙边狂吐。

  一旁的麦斯双手交叉表示无奈笑出声:“都和你说那是烈酒了,哈哈……。”墨子书强忍着难受,缓缓说出:“呃,反正……,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呃咳……。”此时的墨子书感觉自己的胃已经被吐光,可脑袋却是正在缓慢恢复清晰。

  麦斯见墨子书不再作呕,面露嗒然若丧起来,“李……,你会留在这里吗?”见墨子书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你是我第一个外国朋友,我不想你离开。”

  墨子书听到麦斯认真的言讲,不禁抬起头望向麦斯,麦斯头上忽然出现一只大手抓住麦斯的脑袋甩了出去。

  “嘣隆……”麦斯砸向啤酒桶发出响声,而站在墨子书跟前的是一名只披外套全身纹着奇异图案的壮汉,壮汉双手交叉瞪向俯身的墨子书。

  “听说能来这的东方人都是有钱人呢。”壮汉身后传来声音,说话的是在酒馆里瞪向墨子书的那三名魁梧男子,只见他们正缓缓向墨子书走来。

  “李……,快跑。”麦斯一把抱向壮汉喊出声,壮汉一下子没站稳被麦斯按倒在地,而壮汉身后那三名男子见形势不对,立马跑向壮汉拉开麦斯,墨子书满脑空白,向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然后转头跑动起来,就在墨子书跑出一米远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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