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婉拒
第二天大一早起来，洗漱完毕。陆染破天荒的做了早饭等洛颜吃。
饭桌上摆着一锅热腾腾的粥，还有一筐白花花的馒头，正冒着热气。还有几个咸菜碟子。
陆染殷勤的盛好了粥放在洛颜面前，“趁热吃，刚出锅的。”
大清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是他良心发现，觉得昨晚上误解我了，特意给我赔礼道歉？洛颜一边想着，一边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
这没有防备的一勺粥差点让洛颜吐出来，不仅一股糊味，还甜的发腻，这是放了多少糖。“这粥有糊味，也太甜了。”
陆染有模有样的喝了一小勺，“还好啊…….”
好吧，你还是真是不挑剔。洛颜心想，那就将就吧，也不能太打击他。于是又拿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
“你是不是没醒面，你这馒头硬的丢出去可以砸死狗…….”洛颜一脸无语。
“你怎么这么挑剔，有这么夸张吗？”陆染不以为然的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顿时不说话了。
“好像….好像是有那么点硬…..”陆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算了，咱们出去吃吧。”洛颜无奈道。
清晨的街道明亮而清新，街上的人还很少，显得没那么嘈杂。
早起的云雀在空中盘旋，舒展着歌喉，宽阔的碧龙川在清晨的阳光下静静着闪耀着水光，河边坐了一溜儿清晨垂钓的老人，还有几个举着鸟笼遛鸟的，惬意的踱着步。
洛颜两人来到一处早餐摊，点了豆腐脑和油条吃了起来。
“说吧，有什么事？”洛颜一边吃着，一边斜眼瞟着陆染。
“什么什么事？”陆染擦擦嘴边的油渍，露出迷茫的眼神，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哼，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勤快起来做过早饭？”洛颜揶揄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这不是看你昨天不太高兴，就做个早饭缓和下关系嘛。”陆染一看被洛颜看穿心思，只得实话实说，“要说有事，还真有个事想让你施以援手。”
“说吧，只要我能帮的上的。”洛颜很痛快的答应。
“借点钱。”
“干嘛跟穷鬼借钱？”洛颜撇了他一眼，“你不是才给东边钱家做了一票活吗？怎么会没钱？”
“干嘛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你师兄我平常对你那么好……..”陆染想起平日里也会偶尔欺负嘲讽她一下，不免得有点小心虚。
“……”洛颜无语的看着他，哪里好了。
“凤凰快完工了，我想买个锦盒装着，可是还差那么点……”
“好吧，前段时间才收了小白的学费，我这还有点。”洛颜实在不忍心拒绝他，“一会一起去选个锦盒吧。”
买罢锦盒，便回到了住处。除了中午吃午饭，其余的时间，陆染都在专注的雕刻着凤凰。
临近黄昏时分，他已经在做收尾的工作，用砂纸轻轻的打磨着表面，发出沙沙的声音。许久之后，一个活灵活现的凤凰出现在面前。
“洛颜你快来看。”陆染兴奋的喊道。
洛颜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看见陆染手中小心的拖着一只凤凰木雕在仔细端详，似乎在检查是否还有瑕疵。这只美丽的凤凰栖息在高枝上，栩栩如生，眼睛俨然便是那红褐色的玛瑙制成，似乎在凝视着蓝天，身上的羽毛刻画的更是惟妙惟肖，阳光照耀下更加光亮鲜活，像是要准备展翅高飞。
“好美！”洛颜不禁赞叹，“就像是拥有了灵魂一样，如此的生动。”
“是啊！”陆染轻抚着自己的作品，不无感叹，“未经雕琢的，木头还是木头。一经雕琢了，木头便不再是木头，就像有了生命似的。”
“它倾注了你满满的情意，一定会将你的心意带给凤姑娘的。”洛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说着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为什么说它的时候，心里有些许微妙的酸酸的感觉。
陆染神情专注的望着这只美丽的凤凰，此时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这笑容暖暖的，像此刻世界上最柔暖的光。
晚上准备好晚饭，丛骏循着饭香来蹭饭。只见他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慢慢悠悠走进厅堂。
他矮下身子，小心的将兔子放在地上，轻轻的拍了拍兔子的小屁股，指着后院的方向，“去，瞧见没，那边的草肥美香甜，去吃吧。”
兔子就像能听懂似的，瘸着小短腿一路蹦跳到了庭院中的草地上，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哎，你哪弄来的兔子？”洛颜跑去摸摸兔子雪白的毛，兔子似浑然不觉，依旧啃草啃得起劲。“好像腿有点不灵光呢。”
丛骏懒懒的靠着门框，“前段时间捡它回来的时候，它的腿受伤了。我给它医治了一下，伤势好了 ，但可能瘸了。”
“你把它养的不错嘛，挺肥的，可以吃吗？”洛颜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一脸无邪表情。
丛骏顿时不淡定了，“你是恶魔吗？有点爱心好不好…….”
“好好好，那你让它别逮着一块草地猛啃啊，都快啃秃了……..”洛颜赶紧抱起兔子挪了个地。
陆染从屋里出来，瞅见丛骏，又跑去拿着凤凰给丛骏品鉴。丛骏一看眼睛都亮了，直夸他手艺非同凡响，一定能博得美人芳心。
饭中，丛骏提出明日一同去给陆染打气，直接被洛颜拒绝，人家去送礼物表白，你跟去凑什么热闹？
虽然饭桌上提议被否决了。但是第二天陆染还是拉上丛骏和洛颜一同出发了，美其名曰有他俩在，才有信心。
到了附近，洛颜拽着丛骏不让过去了，声称在门外附近给你鼓劲打气就行，过去当电灯泡多不合适。于是他俩就躲在一个两人多粗的大树后面，偷偷的观望。
只见陆染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装，拿着锦盒走到了凤府的门口。在门口停留了一下，犹豫着，还没进去。
洛颜小声嘀咕，犹豫什么呢？都到门口了，难道还打退堂鼓不成。
陆染心里有点慌，毕竟是第一次表白，他回头望向他俩藏身的方向，洛颜和丛骏赶忙向他摆手，让他赶紧敲门进去。洛颜还竖了一个大拇指，你能行的！
陆染看见朋友都在给自己鼓劲，他稳了稳心神，深呼吸，抬起手扣了扣门环。
吱呀——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妙龄少女，正是凤姑娘的贴身丫鬟翠竹。
翠竹一看来人是陆染，手中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便已明白陆染的来意了。
这段日子听闻小姐生辰的追求者络绎不绝，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小姐也疲于应付便称病一概不见客，当然除了比较重要的贵客。
“陆公子，您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吧。”翠竹笑着，但是眼睛都没有弯一下，“真是不巧啊，我家小姐这几日不太舒服，不见客。您要不改天再来吧。”
“不舒服？可有找郎中看过？”陆染眼中流露出关心。
“有劳公子关心，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休息几日便会好的。”翠竹回答到。
“如此便好。再过几日便是凤姑娘生辰了，我亲手备了一份礼物，想送给她……”陆染递出锦盒。
“陆公子真是有心了。小姐收到您的礼物想必一定会很开心的。”翠竹接过锦盒，眼中却有一丝不耐，“我一定会代为转交的。”
“那…..下个月便是中秋佳节，陆某不才想邀请凤姑娘一同………”
“陆公子，实不相瞒，我家小姐已经应了别人的中秋赏月之约了。”翠竹打断了陆染的话，语气也明显冷淡了许多。“陆公子请回吧，您的心意我一定会如实转达。”
“那，那好吧。多谢翠竹姑娘。”陆染微微叹了口气，就准备转身离开。
远处的洛颜和丛骏因为离得有点远，听得也不是很真切，但是也能看出对方不让陆染进入。刚想上前去问个清楚，这个时候凤府的大门里又走出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着金色华服，腰间系着一枚硕大的龙形玉佩，身着华丽而他的人气质却显得轻浮浪荡。
洛颜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那天在河边和凤姑娘在一起的那个年轻男子吗？旁边的另外一人，看穿着打扮应是他的随从。
她捅了捅身边的丛骏，“哎，那个穿着华丽，却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男的是谁啊？”
丛骏哼哼道，“他啊，他叫陈天吉，家族是幽潭谷四大家族之一的陈氏一族。他的哥哥被选中去了天界当差，而他却在幽潭谷横行无忌，大恶没有，小恶不断，咱们幽潭谷的百姓见到他，也要退避三分。”
“在天界当差有什么了不起的？”洛颜不解。
“你有所不知，咱们妖族能上天界的并不多。”丛骏娓娓道来，“要么是极其优秀出众之人，要么是有关系提携，各个家族都以能上天界而为荣。”
洛颜不禁小声嘀咕，这和人间的规则岂不是一样的？
两人听到那边好像起了争执，便转头望向凤府门口，竖起耳朵想听个一分半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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