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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四国七家


  这片大陆分为四个国度——大昌国、宁国、诸夏国、西疆。

  若是按照地图划分,宁国是国土面积最大的,但荒凉之处太多,宁国皇帝登基已久,却始终对自己国家的国土开发不起来。虽是大国,可相较于其他几国仍旧差别甚远。

  诸夏国处于其他三国之间,国土面积最小但却最为富饶。诸夏国只有宁国的三分之一大,但此国无论内城还是外城都极为繁华。据说是因为诸夏国之人头脑聪明,懂的引进又善于经商。各国之中都有他们来往的生意,久而久之几乎快形成垄断。各国的烟花之地、茶楼酒楼、大到镖局、小到作坊都有诸夏国之人的身影。在别国如此,在自己国家又该如何,可见传言不虚。

  而且诸夏国本就是个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其境内的万泉河口、昆仑县域、灵境阁等地都是人人向往的神仙栖息之所,每年都会引来数以万计的游客至此朝圣,间接的带动起国家的经济效益和文化传播。

  西疆与大昌国土面积不相上下,但荒凉之处与宁国相比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西疆处于阴寒地带,生活环境极为恶劣。常年不是风沙便是积雪。

  传说西疆是上古时期狼人的后代,许多年前第一次四国大战之时便有将士亲眼看见对方杀伐之人皆是狼人。他们在天寒地冻的环境下仍然坦胸露乳,只得一席皮毛抵挡严寒。男女老少皆是毛发旺盛、头上有狼耳、身后有狼尾。

  话虽如此,那也都是快过了百年的传说,如今四国安详,人们早已忘却了那段战争的时光,新一辈的孩子出生了又怎能知道那些事情。况且究竟是真是假谁又会去一探究竟,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话题。更多的是夫子在授课之时一遇见调皮捣蛋的孩子便会脱口而出:“你若再不好好温书便把你送到西疆做狼孩儿去!”

  大昌是四国之中的一个大国,国土面积与西疆不相上下,繁华程度仅仅次于诸夏。大昌如今在位的皇帝是明德帝,在位十三年。据说明德帝登基之前大昌的发展也并不是很好,医术不发达,得个风寒都会死人的。而且国穷至民穷,人们没有金银或者等值的财物可以请大夫来问诊,得了病也就只能奢求一死不再拖累家人。明德帝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国内应有的资源换取别国的技术,如医术、纺织、冶铸等……

  他几乎用了十余年才将大昌治理的像今天这样国泰民安。身为帝王若能解救自己的人们于水火之中便已经是不负使命,可明德帝却在此为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广施恩德。

  他打开国库、赈灾放粮。凡乞讨者赐房屋一间、黄牛两头、田地十亩、白银五十两。凡贫困者赐黄牛两头、田地十亩、白银一百两。凡家中有男丁且年龄尚幼未曾接受教育者可申办免费入学,讲课的夫子定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如此一来大昌国内许多年都未再出现过一个乞讨之人。 

  如此盛景,民间有云:“君如父、爱子民、民如子、敬明君。”

  明德帝接受人民的爱戴却也不傲不骄,大大方方的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归功于国师‘顾文生’。说起顾文生便不得不提起‘四国七大家’——黄、顾、龙、欧阳、上官、百里、慕容。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图腾。

  顾家:并蒂金莲图

  黄家:沁丹竹墨图

  龙家:云卷云舒图

  百里家:云顶仙鹤图

  慕容家:旭日东升图

  上官家:静亭寒山图

  欧阳家:天香红枫图

  一般在衣服上绣的图案,或者所在底盘都会有显示。)

  七大世家皆为大姓、人口茂密种族繁多。传说七大家之人分布四个大国,世家之人皆是有头有脸的角色,但凡是皇孙贵胄也要让几分颜面。每个世家皆有‘家宗’,世家之人称之为老祖宗,是一个世家里面权利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七大世家无论是哪一家被憾动都会造成四国战力不均,互不平衡的局面。

  其中身份地位最为显赫的便是‘慕容世家’,因为诸夏国的皇室便是慕容姓,皇帝就是慕容世家的家宗——慕容玖。

  而身份地位紧随其后的便是顾家,因为顾家家宗便是大昌国国师顾文生。

  顾文生与明德帝可以说是一同长大,先帝在世时便将其招进宫里做皇子伴读,后晋封了一次官职——皇子师。按理说皇子师过后应该是太子师,可先帝驾崩突然,一时间朝野内外动乱,几个皇子也早已各怀心思在不同地点发生动乱直逼皇宫。明德帝不是长子亦不是嫡子本无继承大统的天时地利,但人若有命天自助也,内有顾文生运筹帷幄,外有龙威冲锋陷阵,一文一武皆为其所用,里应外合拿下反臣一举助得明德帝上位,而后才有这大昌盛景。

  明德帝十三年春末夏初:

  新北寺:

  大昌国边境有一寺庙名为新北寺,两面有山两面通河。寺中一处禅房内坐着一名约为十一二岁、身量纤纤的男孩子。可一转过身,容颜惊为天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男孩子该有的面孔。

  剑眉凤目刚强却又秀美,唇红齿白便是修饰也不及天然。明亮的双目迫使明珠黯然失色,淡然的气质静雅仿若仙嫡,尤其是衣服双肩上绣的‘并蒂金莲图’更是高贵的象征,便是顾文生长女顾婉卿,小字顾冉。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儿。”里面应声,嗓音略微沙哑。

  “府里传话过来,国师备下的车马已经在晋阳城外等候……”开口的也是一个男童,听起来年纪不大,好似与屋内的人相仿。他身着黑衣站在门口。里面的人不说话,男童又开口道:“国师密函,望您速归。”

  顾婉卿心中诧异,时日未到怎会如此。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声音平静的让人摸不出她在想什么。

  “是。”转而已没了人影,可见那黑衣男童人虽小功夫倒是不小。

  入夜……

  寺庙大殿中金碧辉煌,倒不是因为奢华,而是那尊顶天的大佛在烛火的映照下真像显灵了一样,佛光灿灿。顾婉卿跪于垫上,双眼紧闭两掌合实,默念着佛法经书,感觉丹田内有一股热流攒动,继而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顾婉卿凝眉低语:“五十而知天命,怎今日便可开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是有佛缘,便是享因果。”

  闻言,顾婉卿逐渐睁开双眼,方丈站在其身后,见她并未有起身之意便先开了口:“无良可是还有所求。”

  顾婉卿睁开眼没有去看身后的方丈而是继续看着眼前的大佛,开口道:“并非所求,只愿心安理得。一愿是为心安,二愿是为超度,三愿是为洗尽。”

  方丈叹了口气:“如此年轻便得以开光,必是上天自有安排。马已经在外备好,无良还是尽快些去吧。”言语之间尽是哀愁,但光从表面上礼佛之人却又不易表态。

  听了此话,顾婉卿才缓缓转过身去,瞧方丈身后并没有往日那一抹白色小身影便问道:“怎不见功德?”但只是轻轻一问顾婉卿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只见方丈突然跪下向顾婉卿行了叩首大礼:“人各有命生死在天,老衲乃出家人定不会怪罪于您。只是功德还小,老衲实在于心不忍,傍晚时分擅自打发他去了后山…还望您能留他一条活路。”

  闻言,顾婉卿沉默良久并没有回答,房梁之上那武艺高超的黑衣少年听着下面两人的交谈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仿佛在等着顾婉卿发号施令,可顾婉卿偏偏沉默不语,殿内沉默如旧。

  佛祖身前供奉的香又烧了一段,香灰掉落在贡台上。顾婉卿依旧不出声任凭那方丈跪着,而后便自己起身将身子拾掇立整抬脚走向大佛,拿起了大佛坛上供奉的一串紫檀佛珠,便转身向门外走去,房梁上那名黑衣少年见状立刻跟了出去。

  只是快到门口的时候,顾婉卿才淡淡说了一句:“大师也知道人各有命生死在天,天意我向来管不着。”说完便迈步出去,并未看见殿内的方丈长呼一口气向她离开的地方再次行了一个叩首大礼。

  顾婉卿与那黑衣少年出了大殿便飞快架马来到了晋阳城和新北寺交界处的河边,果然已经有一辆马车在此静候不知多久。黑衣少年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确保无虞才引着顾婉卿起身上了马车。

  忽然间熊熊大火映红了天,顾婉卿看着大火方向久久不能动弹,目光深邃,眼中尽是那边天空的火光。只差一步就能进马车了,却看到如此景象,便一条腿屈膝另一条腿跪在马车上望着那大火。

  黑衣少年转过头看着顾婉卿,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那孩子果真要留下么。”

  少年的声音十分清脆。顾婉卿听得出他的意思,看着他那极为年少却异常清冷的脸,转而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说道:“别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不必理会。”说完便进了马车。

  “是!”黑衣少年仔细为她合上车帘,生怕一丝寒风吹了进去,便架起车子向晋阳城内奔去。

  天快亮了,少年估摸着马车里的人还没睡醒,想来可能是怕她着凉便掀开帘子望了进去,却不想映入眼帘的竟是顾婉卿一双猩红的眼,布满血丝。

  “你……”

  “有事?”顾婉卿看着他,言语间不容一丝情绪。

  “无事。只是天快亮了,外头风吹得紧,我怕马车颠簸掉了被子,您该受凉了。”少年回答的直白。

  顾婉卿看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触动,虞柯并不知道那是她少有的温柔,但所有的柔情只是转瞬之间,下一秒便消耗殆尽。

  其实顾婉卿内心的潜台词是: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打柔情牌并没有用。

  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的确,先停下吧。”

  说完闭上眼用手按了按头,虞柯不语,顾婉卿又暗自叹道好笑,这不动声色的戏码定然是自己那好爹爹教的。

  既然如此何不成全?

  顾婉卿开口道:“外面既然冷,你便进来坐。”

  “是。”

  ‘呵’的一声,少年将马车停下。纵使知道顾婉卿从来不拘束礼节,少年也还是小心的掀开帘子进入马车之内与其面对而坐,见顾婉卿手扶额头闭目养神便开口:“头疼吗?要不要帮您揉揉。”

  “不妨,我只是睡不好有些晕眩,并不打紧。”听闻马车外一阵飞鸟略过,顾婉卿再次睁开双眼,撩开帘子看向窗外只将侧脸留给虞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双手又何尝不是。你与我一同长大又是我的近身暗卫,身为地位自然不同,许些事等回府后让下人做便好,你无须替我担忧。”

  简单几句话看似轻描淡写但实际确实给眼前的少年一记定心丸,她拒绝并不是因为疏远,也不是因为厌恶,只是因为在她心里少年的身份地位与旁人不同。那是多少年相伴至此、日夜相守、一起长大的情分。

  尽管表面上看得过去,顾婉卿心里还是明白,自己其实是介意的。她介意虞柯是顾文生的人,介意这么多年,唯一伴随自己长大的人,只是一个被安插在她身边的细作,真是让人不禁唏嘘。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

  “是。”少年回答,眉眼之间有说不尽的复杂。或许他能感受到顾婉卿的内心。

  少年清冷的面容与顾婉卿有几分想象,许是相处久了的缘故。

  良久不曾有人说话,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伴随着黎明时分的飞鸟之声。

  “虞柯,你伺候我多久了。”顾婉卿突然问道。

  “我自六岁便来了新北寺,伺候您已有六年。”回答着便是回忆着,虞柯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顾婉卿,不知她突然这样问的目的。

  顾婉卿放下扶着额头的手,依旧直直的看向马车外面的四方小天,目光深远惆怅:“六年了,那我便是十二年了。”

  “为何这样问?”

  “我一出生没几日便被抱来新北寺,自小便与方丈打交道,说来他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  与他相处的时日竟比与爹娘还多。”顾婉卿说着,但虞柯通过侧颜已经能看到她眼中的迷雾不清。

  虞柯生性冷淡,并非能言善道之人,他虽不知该说什么,但也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潜意识在作祟。潜意识里他想安慰顾婉卿,希望她摆脱愁态,开口道:“如今您奉国师之命回府,日后便可在国师和夫人膝下尽孝,想来也可以弥补你心中的空缺。”

  可这番话说完,虞柯便后悔了。他怎会不知道那是她的心结,回到顾府便更加解不开的心结。说出来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吗?根本收不回来!静静等着顾婉卿的回复,一抬头……

  果然。

  “呵…”顾婉卿轻笑一声,眼中神情立刻变得不一样,尽是狠厉之气:“尽孝?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吧……。”

  思索良久,顾婉卿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淡然之气浑然天成,眼中迷雾也全然消失,哪有刚才那阴郁悲伤的气息。

  “新北寺一事不可再有第三人知晓,别耽搁了,走吧。”

  “是……”虞柯出了马车坐在车夫位子上快马加鞭而去。

  然而究竟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顾婉卿并不能打包票,因为她并不信任虞柯,但那又如何?已经是进了虎穴,这便是最后一次任性和放纵吧。

  小功德,愿你有佛祖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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