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慕容岚极
“老师，二皇兄！”子潇一见二人进门便起身向他们招手：“这儿呢，这儿呢！”
听见呼唤，顾婉卿和储玉二人自然是向子潇的方向走去。
顾婉卿微微行礼道：“七皇子、公主、大皇子……”来者一一行礼，几人也一同回礼，一眼望去，画面融洽至极。
“大皇兄。”储玉年长与子潇和朝阳，自然只向祥麟行礼即可。
如此得体的储玉，大家都很少见，祥麟打量着储玉，眼神中明显有些惊艳。
于是笑的很是明朗说道：“二皇弟今日真是俊朗，很少见你如此穿着，以后应该多这样。”
“多谢皇兄夸奖。”很少被人当面点评夸奖，储玉有些尴尬。一时间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客气，快坐吧，这位子给你们留了好一会儿。”祥麟指引两人入席。带到顾婉卿坐定之后祥麟才继续说道：“原本你的位置是在对面，父皇说你刚来宫里跟朝中的大臣自然是不熟络的，怕席间冷落到你，特意交代过将你的座位安排在我们当中，所以今晚便放开些不必太过拘束。”
“原来如此，多谢皇上体恤。”顾婉卿还想着此事，祥麟便前来解惑。想必这一番讲解也是明德帝授意的，如此看来皇上当真颇为顾惜自己和顾文生。也可以说是念及顾家。
顾婉卿坐下看着对面的位置，后面是坐满了，可第一排的位置还空着三个，正想着……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舒兰贵妃驾到！”
闻声，众人纷纷起身超大殿中央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德帝一身明黄色金龙朝服，神采奕奕走向大殿，走手边距离较近的是慕容皇后，右手边距离稍微远些的是舒兰贵妃。
“平身。”
“谢皇上……”
顾婉卿抬头看向大殿之中高高在上的三人，明德帝之前是见过的，自然不必多说，九五之尊那股威严范儿走到哪都带着。
慕容皇后和舒兰贵妃倒是头一次见，一个是大皇子祥麟的母妃，一个是二皇子储玉的母妃。两个女人保养得宜说不准谁大谁小，但同样貌美，前者眼中透露过一丝算计，后者则是表现的有些柔弱。
传闻慕容皇后治理后宫有方，皇上又很是眷顾其母子二人，什么母仪天下之态、世家大气之风等美名传的家喻户晓、五花八门。顾婉卿倒是觉得慕容皇后的眼神有那么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仔细一想，这不跟自己那个国师爹爹是一副神情。那怪，都是同道中人，能在中宫之位稳坐这么多年的女人，果然非同小可。
顾婉卿看着舒兰贵妃，却不料舒兰贵妃也在看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让顾婉卿很不舒服，难不成自己刚才打量皇后的眼神都被她看见了？这就尴尬了。
“诸夏国使者到！”公公一声，引得席间众人纷纷看向门口。
只见来者一身黑衣悬卦、腰间配玉、器宇轩昂、轮廓英朗。该男子眉间有一道明显的川字，想来是平时严肃皱眉所致，不但不影响美观，反而增加了许多威严之气。顾婉卿仔细看着来者衣服上的绣纹——旭日东升图，是慕容世家家纹，也是诸夏皇家家纹。
“臣诸夏国慕容皇室晋陵王慕容岚极参见大昌皇帝，愿大昌皇帝圣体康泰、万寿无疆！”男人嗓音极好，说话的力道也控制的不错，说完便向明德帝行了叩拜大礼。
明德帝开口：“晋陵王快请起。”
晋陵王起身：“多谢皇上！”
明德帝示意：“晋陵王奉命来访至此示意我大昌与诸夏两国交好，自然不必拘谨。这宴会本也是为你准备，你只管好好享受便是。”
“多谢皇上！”
“快入座吧。”
乐器奏鸣，两旁出现了一群扮相艳丽的舞姬。一挥舞起袖子，个个香气缭绕的散都散不开。顾婉卿是女人自然不吃这一套，但看着对面那些个专心赏乐的大臣们，还真是欢快的很。
顾婉卿低头，道不同不相为谋，看他们作甚。
这时，旁边递来了一杯酒。顾婉卿抬头一看，正是祥麟。
“祥麟敬老师一杯。”祥麟笑着，彬彬有礼。
这是大皇子敬的酒，且还是头一回，顾婉卿不能回绝，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将杯子举起道：“多谢大皇子。”
说罢，两人一同饮下。可谁知，顾婉卿是头一回喝酒，根本不知道酒不仅仅是味道难闻，还这么难以下咽，一杯酒刚咽下便被呛的咳嗽起来，瞬间脸憋得通红。
“咳咳咳……”虞柯赶紧蹲下轻拍顾婉卿的后背，祥麟也很是惊讶：“老师这是怎么了？”
这一排，储玉子潇朝阳等人都闻声看过来，顾婉卿瞬间成了焦点，白皙的面容不知是因为酒的缘故还是别的缘故，瞬间蹿红。
虞柯开口：“回大皇子的话，我们主子不曾饮过酒。”
祥麟着实惊讶了：“什么？老师竟是头一回喝酒！”祥麟看着面红耳赤的顾婉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原来她竟是第一次饮酒，早知道就不敬酒了。明明不会喝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喝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好回绝吗？
祥麟有些不好意思，思索自己是否无形给顾婉卿添了麻烦，让她出糗。她是否会被介怀。
顾婉卿涨红着脸抬起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明德帝打断。
“皇子师这是怎么了？”不说不要紧，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了顾婉卿这边。这下顾婉卿是彻彻底底成了宴席的焦点。然而眼下她被呛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实在不好看。
顾婉卿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皇上……咳咳咳”顾婉卿强忍着桑中的难耐回复道：“微臣自小便因身体不好送去山中寺庙修养，不曾饮过酒，在皇上面前失态了，还望皇上恕罪！”
明德帝一笑：“原来如此，朕听国师说过，你入宫之前不涉及世外之事，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很好。”
顾婉卿回道：“多谢皇上体恤。”
明德帝不再多言，顾婉卿这一边算是过去了。
明德帝转而对席间的大臣开口：“朕派国师跟右相还有你一同出行，没想到还是你最快回来的。”
大臣笑着开口道：“臣侥幸而已，想来国师跟右相大人也快回来了。”此人正是大昌国左丞相欧阳霍溪。（前面章节提到过，欧阳霍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欧阳庆予已经成婚，二儿子欧阳锦荣和顾常洵交好。）
衣服上所绣的天香红枫图更是证明了此人的身份。
欧阳霍溪此人虽不是欧阳本家之人，却也是分家之中少有的角色，能够不靠本家便在别国混的风生水起。世人皆知，欧阳世家根在宁国。而欧阳霍溪却在大昌坐到了丞相之位，可见此人的能力和手段。若非有过人之处也不会被明德帝看中，更不会被冠以‘安定四方’之一的佳话美名。
明德帝亦是笑着：“你家锦荣小儿已经到了成婚年纪，不知你是否有哪家中意女子。”
欧阳霍溪一笑说道：“孩子长大便不把心思告诉爹娘，不过臣那不成器的小儿能得皇上眷顾，已经是他的无上荣耀了。”说罢二人又是一笑，不约而同举起酒杯对饮。
顾婉卿看着欧阳霍溪，今日一见总算知道了平日里往翙秧宫送东西的人是谁，长什么模样。这皮囊倒是和那国师老爹不相上下，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俊俏男子，只是那神态举止之间却透漏出算计和谄媚，令人很不舒服。
其实打从一开始，他以欧阳相府的名义往翙秧宫送东西的时候顾婉卿便知道他的用意。拉拢也好、交好也罢，能在她入宫第一时间便如此殷勤，可见他拉拢旁人的手段也很高明。只是不知道，这宫里宫外究竟有多少是被他用各种手段拉拢到身边的人。
欧阳霍溪此人一定很擅长人际交往，相信在朝中不会有太多敌人，毕竟从他送的那些宝贝来看，没人会和钱财过不去。
顾婉卿在看到瑞雪见了那些宝物时的反应就大致能预料到了，那些人在打开锦盒时的模样。
人性的贪婪是在骨子里的，只是一瞬间，也只在一念之间。
明德帝口中提及了锦荣，应该是指欧阳锦荣吧，那个跟顾常洵交好的欧阳相府二公子。爹是这个样子，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样看来倒像是顾常洵的交友眼光。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席间舞姬翩翩起舞，时而弯腰、时而甩袖子，气氛很好。顾婉卿对眼前这些身材曼妙的舞女并不感冒，转头看向祥麟问道：“大皇子，这诸夏国来使你可认得？”
祥麟笑着回道：“虽不认得，但母后与我说过，那是她的兄长，慕容岚极，比我母后年长许多，我应该叫一声舅舅。”
顾婉卿继续问道：“哦？可是慕容皇室岚字辈的？”
祥麟看着她点了点头，但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祥麟还是开口问道：“老师怎么对这些好奇？”
顾婉卿察觉到了祥麟的想法，便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诸夏来使英姿飒爽，我见了颇为震撼。且我初入宫中头一次参加这类宴会，怕一会儿出糗，所幸问问而已。”
祥麟继续笑着：“原来如此，岚极舅舅的确是慕容皇室中的翘楚。你若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祥麟对老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婉卿亦笑着回道：“那就先多谢大皇子了。”
祥麟摇头：“无需如此，你是我的老师。”
两人不再多语，顾婉卿暗自想着明德帝的安排。
诸夏国国君慕容玖膝下多子多孙，但能得他喜爱，钦赐岚字辈名称的孩子却屈指可数。如今的皇后慕容岚芷是一个、眼前这位晋陵王慕容岚极又是一个、旁的人暂且不提，这慕容岚极已是王位，不仅年长还手握兵权、又是诸位兄弟中的佼佼者，一旦慕容玖退位，慕容岚极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这样一想，顾婉卿便改变了之前的一些看法和思绪。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龙颜大悦的明德帝，这才明白，皇上此番是把慕容岚极当做准国君一般对待。
只是她不明白，这中间究竟是谁给谁穿针引线，慕容皇后在这其中又是扮演什么角色。
顾婉卿的目光快速的移动在在座的每一个人身上。而就在这时，顾婉卿再次与舒兰贵妃四目相对。刚才消失的感觉再次从心底窜出。这个女人……
已经是第二此被她看见了，顾婉卿心里有些别扭，她能想象的到自己方才打量别人时那□□裸的眼神。这两次的四目相对究竟是恰巧还是有意，如果是有意，那么她……岂不是一直在看自己……
“臣来晚了。”一道清脆干净的男音打断了顾婉卿的思绪。转头看去，那缓缓走来的男子让顾婉卿有些惊讶。
这人……
真是好生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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