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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词念朝阳


  椒正殿:

  慕容皇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寝宫里的花瓶摆件摔了一地。其中包括欧阳霍溪送去的玉莲雕。

  女人气急怒吼:“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个公主都保护不好!眼看着到了诸夏国境内,竟然给搞出了这种事!真是坏我大事!”

  说着说着便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桌上的茶具甩了一地,一片狼藉。

  赵权见此也不敢乱说话,只能安抚:“皇后娘娘您别生气,事已至此,您要想办法让皇上不迁怒您才好。”

  慕容皇后脸色不好:“怎能不迁怒!出了这种事他要是还能照常待我,那就不是他了!”

  赵权蹲下身子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撇清您的关系,让皇上知道您虽是慕容皇室之人,但嫁过来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皇上已经对晋陵王动怒,怪他没能保护好朝阳公主,这个节骨眼上您非但不能替晋陵王求情,还要支持皇上问晋陵王之过。”

  慕容皇后看着赵权问道:“你让本宫支持责罚晋陵王?本宫与兄长有合作,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地道,这种时候不能雪中送炭反而落井下石岂不是太……”

  赵权劝导:“正因此事您的身份立场尴尬,所以才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您只有保全最有利的一方才能保全自己。您如今是大昌的皇后,您就必须要站在皇上这一边,支持皇上问罪晋陵王,否则此事一旦不成,您只会鸡飞蛋打,晋陵王受罚不说,皇上也会对您有异心,得不偿失啊!”

  慕容皇后显然是听见去了:“你说得对。本宫只有先保全自己才能有机会再次在皇上面前进言。”

  赵权见此,颇为满意的点头笑了笑。

  “赵权,你去把兄长给本宫的家书拿过来,本宫这就给兄长和父皇回信。”

  “是,奴才这就去。”

  金鳞馆:

  黑衣蒙面男子出现在屏风后面。

  “这么快就已经成了?”

  祥麟坐在书桌前,没有转过身去看他,淡淡道:“何必惊讶,本殿做事一向如此。”

  说完,起身将手中的两本册子交给蒙面男子,叮嘱道:“要亲眼看着慕容岚极读信。”

  “我知道。”男子又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连慕容皇室的秘密家书都等得到。”

  “这有何难。”祥麟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桌子上的读物淡淡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民间道理,你岂会不知。”

  “哈哈哈……”蒙面男子大笑:“好一个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慕容皇后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她此生之大幸!”

  祥麟余光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便让蒙面男子觉得浑身寒噤。

  “本殿要就寝了,你速速离开。”

  一瞬间,屋内就只剩下祥麟一人。

  祥麟冷笑道:“呐有修为的人果然不一样,来无影去无踪……顾婉卿你也是这样么……。”

  祥麟熄掉了书桌前的两盏烛灯,转身走向一旁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个屏风,后头是几排书架。也是平日里黑衣蒙面男子躲藏的地方。但没有人知道,拿起架上的一本书之后,会出现一个人形高的暗格。

  “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完成。”

  祥麟对着暗格中的画作感叹,那幅画并不是别的,正是当年未曾画完的顾婉卿画像。

  画中少年依旧白衣偏偏,精致的小脸上五官立体,只是没有眼睛。

  这幅无眼图,祥麟收藏了好久。

  究竟为何不点眼,祥麟也说不上来。可能是怕如同画龙点睛一样,画上了人便活了,活了就不会甘心隐藏在暗格之中了。

  明德帝二十年春:

  年过了,朝阳的尸体也送了回来。原本两国交好的联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也产生了更为恶劣的影响。一时间大昌国内上下一阵哀痛,民众都因朝阳公主的惨死而悲伤,更为诸夏国的玩忽职守而愤慨。

  慕容玖为安抚大昌,下令褫夺了慕容岚极手上一半兵权交由域承王爷慕容岚君协理,且下令关押慕容岚极一百日禁闭,此间不得任何人探视,以做对朝阳公主的忏悔。

  一个王爷得了如此惩戒,实在有损脸面,就算百日后出了禁闭,没了一般兵权也着实有损地位。

  不知慕容岚极出了禁闭后,得知进言重惩的书信是出自慕容岚芷之手又会作何感想。

  而原本只有协理之权的域承王爷慕容岚君,一下子能名正言顺的掌握如此大权,一时间风光正胜。而且自己的女儿慕容清歌也已经顺利嫁到大昌,不日便是大昌的又一任皇后,域承王的势力和实力都在一夜之间盖过了晋陵王那时。

  那日顾婉卿和储玉等人去朝阳邸见了朝阳的遗体,结果被棺材内的尸体吓的顿时没了血色。眼看着朝阳的脖子都快被切下来了,脖子上那利刃所制造的伤口只是被简单处理缝合,一眼便能识别出来那惊心动魄的痕迹该是以怎样残忍的手法形成。想到那□□阳的遭遇,顾婉卿便开始腿麻,最后险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朝阳邸。

  在虞柯的搀扶下刚一出门,便迎来一阵微弱的凉风,就这样……顾婉卿好巧不巧的感染上了风寒。

  没两日宫里便传开了,朝阳公主临走前夜闯翙秧宫与太子师幽会,两人可能早就已经情投意合,所以公主才死活不愿意去和亲,太子师也因此伤心不已才大病一场。

  虽说是无稽之谈,可传的太多便开始有人信了,毕竟宫里眼线那么多,朝阳夜闯翙秧宫一事确实抵赖不得,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光是翙秧宫里能作证的奴才就一抓一大把,顾婉卿也不想抵赖,只是白费口舌。

  明德帝二十年春末:

  翙秧宫:

  这场风寒来得突然,却实在严重。顾婉卿体制孱弱,只能一病便是两个月有余。等她快恢复了,春天都快过了。

  这一个月董丰年每次来给顾婉卿把脉都有意见见瑞雪,可都被虞柯给回绝了。董丰年知道宫里事杂便不再多问。这边董丰年刚收拾着药箱离开,那边虞柯已经小心搀扶着顾婉卿下了床。

  黄舜命人以黄相府的名义送来了补品,皇上和祥麟等人也派人来看望过。

  虽然是春天了,可天气还是凉。病态下的顾婉卿若是出去便要披上两件风衣再加上一件大氅。

  顾婉卿不必动手,虞柯已经麻利的将其裹得严严实实。

  坐在庭院内,她仰头看着天上被风吹动的云,她想着那是远处诸夏国的方向,那是远处朝阳的方向。就在前不久,她站在晋阳城门口迎接清歌公主的时候也看过那边的天,那样的云。

  原本一整块的云渐渐被风吹散,许久之后终于不见踪影……

  “朝阳……”嘴里轻念着这个名字,一瞬间意识全无……

  “啊主子!”虞柯惊呼,眼疾手快的将顺势倒地的顾婉卿接住,并呼喊道:“快来人!叫太医啊!”

  听闻虞柯的呼唤,院里的太监赶忙带着几个奴才跑了过来。

  “主子……”

  “主子这是怎么了!”为首的太监惊慌,赶紧帮着虞柯一同将顾晚卿送进屋内:“你们几个,快去叫太医。快去!”

  虞柯补充道:“一定要叫董丰年太医,主子的病都是董太医治疗的,只有董太医知道主子的体质!快去!”

  “是……”

  “是……”

  这两个月,不仅朝阳公主病逝的噩耗传遍了整个大昌,连太子师当即病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顾晚卿一病便是这么久,朝堂上的日子也不好过。

  明德帝连连大怒,连带着新婚的清歌公主也没了好待遇,慕容皇后更是没了好脸色,连后宫的两位争奇斗艳的娘娘也收起了往日的娇媚。

  今日早朝,众大臣齐聚一堂,竟连许久未见的黄舜也来了。欧阳霍溪看着周围的众人又看了看面色难看的顾文生,随即将目光收回。

  欧阳霍溪一脸讽刺与不屑说道:“太子师一病就是两个月,对朝政不管不顾。公主不幸遇害,太子师难道就此不上朝了?这成何体统!”

  储玉本就心情不好,一听这话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呵斥:“你这话是何意,是挖苦还是讽刺!太子师与公主自幼相识,太子师重情重义,自然不像旁人还有心思排斥别人。”

  欧阳霍溪没想到储玉会直接这样顶撞自己,看着气势汹汹的储玉有些害怕,但转而一想身后有慕容皇后撑腰,又有何可畏惧?面对储玉他便收敛了些轻蔑的目光,但还是抬着头说道:“安阳王所谓的所说情深义重……难道就是私定终身?”

  还未等储玉说话,顾文生已经开口:“左相大人可要管好嘴,且不要祸从口出。”

  面对顾文生,欧阳霍溪是要让步三分。可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一定要把握住一切机会搅乱了顾家的名声。那顾家小儿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朝阳公主一死便病倒了,若说没有猫腻谁又会信。

  欧阳霍溪想要抓住的便是这一条关键。

  黄舜看着欧阳霍溪,俊颜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仍然如往常一样神态自若。

  祥麟站在最前面,后面的骚动自然时能听见的。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标准式微笑,浑身都是亲和待人气息。如此之人,自然不会插入争论之中。

  尽管朝堂之上风雨无阻,顾晚卿的翙秧宫还是静如止水。虽说平时也不热闹,但如今真是冷的跟地窖一样,寒冰刺骨。

  顾晚卿一身白衣,坐在凉亭的栏杆上,一头黑发散落在身上,眼望着天空。虞柯站在不远处,心疼的看着主子。

  一个月以来,一有机会,顾晚卿便会望着天上的一大块云,即便每次形状都不一样。她总觉得那云是随着朝阳去了,随着云她便能找到朝阳在哪。

  这个模样的顾婉卿虞柯从未见到。

  他很多次都想走上前将顾婉卿抱在怀里,告诉她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又多少次守在她房中的梁上,即使她睡了也不肯离去,只怕她梦魇找不到人会更害怕,一守便是一夜。

  所以在顾婉卿病了的这段期间,虞柯也跟着憔悴。

  顾婉卿脑海中突然想起黄舜曾说:不是我不注重仪表,只是将头发披散下来实在舒服,毫无压力。

  如今的顾晚卿明白了黄舜话中的意思,她低头抚摸着额前的发,眼也紧盯着散在身前的发。

  “墨……”她微微张嘴,小声的念叨着。顾晚卿看着自己的黑发,转而联想到了墨汁。

  “虞柯……”轻声呼唤。

  虞柯闻声有些激动,赶紧跑上前去,伴她身侧:“您说。”

  “给我拿纸和笔来。”顾晚卿声音有些沙哑。

  尽管不知道顾晚卿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虞柯还是乖乖照办:“您稍等,我这就去。”

  虞柯到来的时候,顾晚卿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是那种任谁看了都说不出的怪异,风在她身边围绕,轻抚着她的脸,吹动着她的发。

  虞柯来时,看着亭中的人,正如同陨落凡间的仙一般。

  “主子您要的纸笔。”虞柯将纸笔交到顾晚卿手上,同时还带来了一个案子,便蹲到顾晚卿身前端平书案,方便她提笔书写:

  《词念朝阳》

  玄鸟不归穴,卿心落长殇。

  吾王一朝令,春心锁明堂。

  虞柯看着顾晚卿成形的诗,泪不争气的在眼中打转:“主子……你这是何必。朝阳公主之死跟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何必如此自责。”

  最终,顾晚卿放下笔,看着白纸上工整的黑字,一滴泪滑过脸颊,落在了心字上。那墨还没干透,被顾晚卿的泪晕染开来。

  “并非自责,只是觉得自己无情。正因为无情,所以觉得亏欠,配不上朝阳的喜欢。虞柯,我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顾婉卿沙哑着声音。

  入夜:

  金鳞馆偏殿:

  慕容清歌坐在偏殿的床榻上,婢女秀秀在一旁伺候:“公主早些休息吧,太子今晚大概是又不会来了。”

  慕容清歌长得漂亮,的确算得上是美女,出落的娇媚动人,也难怪慕容玖会不惜抬升她身份也要把她送到大昌。只是美丽的花朵往往带刺不易被攀折,莫容清歌便是如此。

  “我堂堂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冷落。”她将手中的茶具狠狠放在桌上,气愤说道:“人都死了,还做这些给谁看啊!父王跟姑母来往的书信中说过,太子和这个妹妹并不亲密,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把我晾在这,明显就是不待见我,还拿一个死了的人当幌子!”

  越想越生气:“真是岂有此理。”

  秀秀握住慕容清歌的手说道:“尽管如此,公主也不要太往心里去,眼下是皇上默许的,而且为的朝阳公主的死,晋陵王爷和清雪公子大受牵连,连皇后娘娘都免不了瓜葛,您身为诸夏国皇室公主,怎能顶在风口浪尖上叫反呢。”

  慕容清歌不傻,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纠葛和牵扯,但还是压制不住大小姐的脾气:“就是知道我才咽不下这口气。都这么久了,他一天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早出晚归,我连个人都见不着!我不能再这么呆着了,我要去找太子!”

  “公主您不能去啊。”秀秀拦住她说道:“正殿的烛火灭了大半,想必太子已经休息了。您这样贸然闯进去只会适得其反。”

  秀秀头脑冷静,说的也在理,可慕容清歌已经被气恼冲昏了头,根本听不进去。一句你让开!便冲了出去,直奔祥麟的正殿而去。

  一看是太子妃,且又是来势汹汹,守卫们不敢阻拦。

  门被用力打开,惊扰到了正在桌前看书的祥麟。抬起头,眼中明显是厌恶和愤怒:“你来干什么。”

  “我不能来吗?”慕容清歌几步走到他面前,见他宁可看书也不愿搭理自己便更加生气。想要发作,但看着祥麟的冷脸却心里有些没底,不敢太放肆。

  “我入宫一个月,你就看了我几眼,你不觉得自己不合宫规,不合礼仪吗?”慕容清歌质问。

  祥麟看着她:“入宫?把自己说的跟我父皇的女人一样,你就合宫规?夜闯我房中,你就合礼 仪?”

  慕容清歌一时语塞,也有些惊讶。听姑母说祥麟太子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对人都是笑脸相迎,温和恭雅。为何眼前这个眉眼间透露冰冷、厌恶、杀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子会是祥麟太子,这和姑母在与父皇书信中形容的那个人真是天差地别。

  她来之前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想到自己被祥麟的气场震住,两句话完败,慕容清歌有些呆愣。

  而下一秒,祥麟却阴沉的露出浅浅笑意说道:“你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便让你死在金鳞馆,说到做到。”

  而后一阵春风迎面而来的笑容映在慕容清歌眼中,那是祥麟一贯标准的微笑:“公主,请回。”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侍卫将慕容清歌请回了偏殿。而落在侍卫眼中的只有温润如玉,待人亲厚的太子,和不知为何受惊有些呆滞的太子妃。

  一个黑色身影从身后的屏风中出来:“这个清歌公主真是个绣花枕头。”男子蒙着面,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祥麟将手中的书放下:“绣花枕头才好驾驭。”

  男子回道:“太子是如何想到皇后娘娘与晋陵王的计谋。”

  祥麟冷眼:“我怎会知道,原不过是事情发展到一半她自己说与我听的。”

  祥麟起身,继续开口道:“只不过她对我也有防范,只说了前一半,隐藏了后一半,要不是她给慕容岚极的家书被我偶然发现,我连这好计谋都没有。母后想稳固我的太子之位,却也一直想慕容岚极能登上诸夏国国君之位。所以帮助他要一个人质,而这个人质就是朝阳。慕容岚极手握重兵,他的儿子慕容清雪又娶了大昌的公主,假以时日生下孩子,那将是他们的助力,也是慕容岚极登上皇位的又一重指望。”

  黑衣男子说道:“所以,让朝阳公主去和亲自然是皇后娘娘与慕容岚极二人商量好的,是建立关系的又一步,也是达成目的的又一步。”

  祥麟说道:“没错!既然如此,朝阳迟早是要成为慕容岚极手中的傀儡,与其被人控制的活着还不如杀了她痛快。我身为兄长这是在帮她。如今事实证明,诸夏国亏欠大昌,罪魁祸首便是慕容岚极父子,让他们难受便是我的乐趣。能让大昌得到应有的赔偿和尊重,能让慕容岚极大灭威风,能阻碍母后与他的联系,如此一箭三雕的买卖,我怎能不做。”

  男子看着阴狠的祥麟,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疑惑什么:“可太子为何一定要与慕容岚极势不两立,其实不用打压之法也能达成目的,可太子却大费周章,选择了一个最不好的办法。”

  祥麟回过头看着他:“你只需执行便好,不要多问。”

  黑衣男子轻笑,眼中闪过一丝锋利的光芒:“是,有太子如此聪慧,跟着你这样的主子做事,百里家前途有望。”

  祥麟问道:“对了,你现在的修行何等级别?”

  蒙面男子回道:“融合期,太子怎想起问这个?”男子不解。

  “太子师也是融合期。”祥麟回复,而后看见那蒙面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便问道:“他并非百里世家之人,并无修仙渠道,怎会有如此造诣。”

  男子说道:“她从小在新北寺长大,新北寺方丈便是修佛之人。她的修为便是从佛开始,跟百里世家的修道之法并不一样。”

  祥麟挑眉:“哦?既然不同,那你们两个若都是融合期,打起来谁会赢?”

  蒙面男子啧了一声,笑着说道:“不曾试过,要不我今晚就去试试?”

  话音刚落,祥麟便变得阴暗,收回了刚才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用不着,你不要轻易动手。”

  “呵呵呵……”蒙面男子轻笑,不再多说,转身离开:“我不会轻易动手,但不保证会不会偶尔找她玩耍一番,到时候你要拦住我吗……?”

  屋内,祥麟的脸上布满阴霾。

  “你若是还想复兴百里家,就不要轻举妄动。”

  黑色的怨气再一次充斥着整个房间,笼罩在金鳞馆上空。祥麟被妖魔围绕,立于书桌前。双眼穿过黑衣男子落在暗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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