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章 地下室
看到货架后的院长，姜炜全身一僵，表情尴尬，脑袋也是嗡嗡的。
“院...院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当然是拿东西啊。”院长笑眯眯的看着姜炜，接着问道，“对了，姜炜你是来干什么的啊。”
“我...我是来拿抹布，抹布的。”目光扫到货架上的抹布，姜炜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院长点点头，然后说道，“哦，是么，需要我给你拿么。”
“不需要，不需要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姜炜赶紧拿下抹布。
“老头子，来，拉我一把。”院长夫人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姜炜疑惑的低下头，只见到院长夫人的头‘长’在地上。
姜炜先是一惊，走过去点看清楚后才松了口气。
原来地上是个活板门，而院长夫人的头正好伸出活板门口，乍一看好像是长在上面一样。
院长答了一声，伸手将院长夫人给拉了出来。
院长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抬头发现了姜炜，当即笑着叫道，“这不是姜炜，听小陈说你今天又来帮忙，真的十分感谢你，真是个好孩子啊。”
院长夫人热情的上前抓着姜炜的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哪里，哪里。”姜炜全身僵硬的连连点头。
尴尬的姜炜两眼乱看，很快就发现地上的一个纸箱子，当即询问道。
“哦，这个啊，这个是我的一些旧东西了。”说着院长就要弯腰把箱子抬起来。
姜炜抢先一步把箱子给抱了起来，“院长我来，我来就好了。”
院长愣了愣，随即点点头道，“也好，也好，这个人老了，腰骨也不好了，以前站在手术台边，一站能够站个20个小时，现在站个半个小时都累得慌。”
院长夫人上前搀扶住院长，笑骂道，“知道还爬上爬下的，是嫌自己的骨头还不够松是吧。”
“哎，这不是都是我的回忆，正好拿出来回忆回忆么。”
“回忆？”
院长夫人埋怨的瞥了眼院长，说到，“这些都是他年轻的时候的手术记录，他偷偷誊录下来的。”
“这不是最近看到那些奖杯了么，然后自己就想起还有这个。”院长埋怨了院长夫人一句，看向姜炜解释道，“我也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很容易受伤，不过不看的话心里总是痒痒的，这不就下去拿出来，不然实在难受，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院长夫人再次埋怨的说到，“那也不用刚刚参加完聚会就过来吧，你看把我身上新衣服都弄脏了。”
院长拍着院长夫人的手，脸红的说道，“这不是之前都没有想起放在那里，在聚会上才想起来么，你也知道我的记性的，过会儿就会忘的一干二净了。”
院长夫人无语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弯腰把活板门给关上。
院长忙哄着院长夫人，小声的说到，“小姜还在呢，给我留点面子，留点面子。”
院长夫人冷哼了一声，扶着院长说道，“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可以，当然可以。”
姜炜看着院长两夫妇你侬我侬，给朱秀才使了个眼色让其潜入地下室看看，这个地下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地下室不是很大，朱秀才晃了一圈就上来了，跟姜炜摇摇头表示没有任何的发现。
姜炜随即又让朱秀才去院长夫妇面前飘一圈，看看两人是否有异样。
院长夫人感觉到朱秀才身上的寒气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院长关心的问道，“受凉了，看来地下室是冷了点，我们先出去到办公室暖和暖和。”
两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破绽，至少姜炜看不出破绽，无奈只好跟着院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开着空调暖和不少，院长夫人暖和后，因为还有孩子们要照顾，当即就离开了办公室。
而院长则是兴奋地翻查着自己的那些记录。
“小姜，小姜，你过来，你过来。”院长招呼着姜炜。
姜炜看着记录上的文字，脑袋顿时嗡嗡的，院长不愧是做过医生的人，这个记录龙飞凤舞的，就算是草书都没有院长那么草。
院长则是一脸缅怀的看着记录，嘴里还开口道，“这是我第一次做手术，这个机会还是我求了我的导师许久，导师才答应让我试一次，虽然手术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不过我当时依旧紧张的不得了。
索性最后手术成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手术成功的那一刻，我的两条腿都是软了，完全就是靠着毅力撑着的，全身就好像是洗了个澡一样，称之为落汤鸡都不为过。”
院长一条又一条如数家珍般的和姜炜诉说着自己的手术，其中有成功也有失败，成功的经历让院长笑逐颜开，失败的经历则让院长眉头紧锁，十分的沉重。
“小姜，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手术，也是我最后一个手术，手术的难度十分的高，如果刀微微偏出0.1毫米，都有可能引发大出血让病人死亡，而当时病人的身体条件已经十分的虚弱了，风险很大。
在经过了家属的同意和多次反复的和各界的顶尖的医生探讨，练习，我们才开始手术。
整整30个小时，完成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撑下去的，不过万幸的是手术总算是成功了，病人活下来了。
不过让我没算到的是，病人因为长时间手术，太过虚弱，最后还是没有撑过来。”
院长眼神伤感的摸着记录上的文字，开口道，“那个时候我真的想过我从头到尾做了那么久的准备是为了什么，为了救人?那为什么最后人没有救回来呢？那个时候我甚至于有了抑郁，每晚要靠着安眠药才能睡着。
虽然之后虽然病好了，不过已经再也拿不起刀了，于是我就来这里做了院长。”
“生死有命，院长，你也不要太纠结了，所谓阎王要他三更死，那会留他到五更是吧，看开点。”
院长表情肃穆的瞥了眼姜炜，默默的点点头。
一天姜炜都待在孤儿院做义工，而这一天内姜炜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而那天看到的小鬼也没有再见到，姜炜都以为当时是自己眼花了。
深夜，院长办公室，院长正和某人通话。
“阿济格先生你放心，宴会绝对会按时举行，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之前巴哈也是这么和我说的，现在连尸体都见不到，所以我不再相信你们，到时候我会亲自到场确保宴会的安全，没问题吧。”
院长沉默了一会儿，脸色不渝点头道，“如果阿济格先生能够亲自坐镇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陈院长，我希望你记得你的这一切是谁给你的，不要把一些不需要的小心思放在里面，如果你做不了，那么我们会帮你去做，当然我们的行为会粗暴一点，会涉及到很多人，比如您的妇人。”
“你...”院长目露怒色，呼吸也变得粗壮起来。
良久院长才平复下来，虚弱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
“那就好，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色的明天。”
嘟嘟嘟
挂完电话，院长虚弱的倒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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