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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花花喝了药就有点昏昏欲睡,于是又睡下了,连大川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发了一身汗,醒来后她全身有点黏黏的,但身子感觉轻松了很多。额头凉悠悠的,直沁人心脾,花花摸了摸,是一张半干的湿帕子,想来应该是大川搭在她额头上的。

  花花就着湿帕子顺便给自己的脸搽了搽,瞬间清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于是想下床走走。

  外面的小院儿里,有几个妇人聚在一处做着针线,唠着嗑。花花在窗子边聚精会神的听了一耳朵,不再像前几日那样每个话题都是关于她的了,好奇她以前的事,好奇外面的事。

  想来是她们都知道了自己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好聊的。

  她们在聊别的,拉家常。什么张家媳妇大了肚子啊,王二和翠花看对眼了啊,诸如此类的。

  见自己不再受到关注,于是花花想出去透透气,她打开了门,第一次跨出了这个屋子。

  外面风景与自己透过窗子看到的一样,夕阳西下,天色将晚,小院儿里老树枝繁叶茂,院子最外的矮小篱笆在夕阳下泛着光。

  但视野更加广阔些,花花能看到遍山的花草与林木,还有不远处有个房子,四角尖尖的,灰砖黑墙红瓦,很肃穆的样子。

  “花花起了啊。”牛家婶子见花花从房里出来了,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过来,“感觉怎么样,还难受不?”说着伸手过来摸了摸花花的额头,“不烫了,应该是好了,现在没风,起来走走也好。”

  花花没有说话,愣愣的望着牛婶子,感觉到对方的一字一个字传入自己耳朵,很暖,有点舒服。

  “过来坐啊。”小院儿的一个妇人收拾出一个小矮凳子,朝着花花说道,“我们正在聊天哩。”

  花花不认识那人,但很面熟,她这几天经常来找牛婶子。

  花花跟在牛家婶子的后面,来到她们这处,挨着牛婶子乖巧的坐下,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默默的听她们继续唠嗑。

  但聊着聊着,话题就又回到了她身上了。

  “花花,你看这个裙子好不好看?”其中一个稍微年小年纪稍微小一点的妇人将自己手中的裙子撑开,展示给花花看,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根据你那个裙子改做的,我觉得你那褶子裙好好看。”

  裙子?花花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与他们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说的是你来这里穿的衣服,我将她洗了放在了柜子里。”牛家婶子见状,笑着解释。

  花花那时刚醒来时也没太注意自己的穿着,所以对那件衣服并没有什么印象,但看了看那人手中的裙子,确实好看。

  于是说了句“好看”,引得对方腼腆的笑。

  “嗯,确实很好看,你那条裙子叫啥子?”旁边的人问花花,

  “哎呦,她都不记得原来的事了,囊个晓得叫啥子?”

  “对,嘿嘿。”那人笑。

  大伙儿跟着笑,花花也跟着笑。

  她看着这些笑脸,不知怎的,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善意与纯朴。

  她觉得这里的人好好。即使不认识自己,还愿意收留自己,给自己饭吃,给自己屋子住,生病了,还有大夫抓药给自己喝。

  现在还对自己笑。

  花花头一次对这里产生了一种归属管,觉得要是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肯定很不错。

  花花因为大病初愈,身子还有点虚,于是坐了一会儿就听牛家婶子的话进屋躺下休息了。外面还有妇人的谈笑声,有点吵,但花花却感受到一种岁月静好的宁静感。

  什么时候睡着的花花不清楚,朦胧中,好像有人站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声音低醇,“安生睡吧...”

  嗯。花花在心里回复。

  但花花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生,一直翻来覆去的,浑浑噩噩中她做了好多梦,一个连着一个,光怪陆离。

  梦中时而电光闪动雷声轰轰,然后就是暴雨倾盆而下,很快地面就积水成了一片汪洋。

  时而有巨大的吼叫声从天边传,震耳欲聋,还伴着撕扯万物的强大力量。

  时而天地猛烈颤抖,大山震动不停,山土石块到处乱飞,泥石滚滚而下。

  时而好像有山民在呼天抢地,哭声一片,还有鸡鸣狗吠,乱作一团。

  花花挣扎着想醒来,但是她怎么也睁不开眼,后来又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束光,变成了那股力,翻腾呼啸着,最后成了自己都无法感知的存在...

  *

  一夜的狂风骤雨肆虐,鹊儿村早已没了往日的宁静祥和。

  放眼望去,到处枯枝断木,檐草随狂风翻飞,各家的篱笆院墙东倒西歪,里面的牲畜四处乱窜。

  一片狼藉。

  这还算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毕竟住在这里几百年,没经历过也听说过这种风嚎雨急。

  但这次与以前的不一样,很不一样。

  在村里的西北部,有一角山体在夜雨中突然滑崩,大片泥石坡土滚落,裹着雨水后形成了滚滚泥浆,瞬间如柱般倾泻下来,尽数掩埋了依傍着的房屋。

  等今早被发现的时候,那片只剩下了突兀的褐色新番土,房屋,以及屋里的一切都被埋了......

  现在的西北角异常的混乱,断壁残垣乱石中,有山民在惶恐的呼救,撕心裂肺。大家自发的刨翻挖土救人,争分夺秒。

  但还是晚了。

  滚落下来的的泥土太多,发现的时间太晚了。灾难来得毫无预兆,他们措手不及。

  看着满山残迹中的白布掩盖物,大家表情悲戚,现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压抑感。

  “他大婶哟,咋这么命苦...”

  “...赵家的老幺,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就这么去了,可怜啊...”

  “...可怜哟...”

  “...哎呦喂,小草...”

  “要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哀嚎之后是沉默,死寂班的沉默。

  突然有人打破了这种沉默。

  “定是山神发怒了,定是山神发怒了...”有一山汉子狼狈的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人,像在自言自语。

  声音不显,但在寂静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语激起了千层浪。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原来是山神发怒了,山神在惩罚她们。

  有胆小的已经被吓得情绪几近失控,腿脚发软,立刻两手合十的朝着鹊儿庙的方向不断的磕拜,嘴里碎碎念叨着“山神息怒、山神息怒...”

  其余山民见状,也自发地跪拜起来,告饶求神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山村。

  看着山民们慌乱的样子,魏老族长心里很不好受,他在难过,也在自责。作为族长,他的族民现在正在惊慌失措,正在伤痛,他们没有来了往日的言笑晏晏。

  其实这次山难,独住的魏老族长家五间砖瓦屋子也尽数被掩埋。他自个儿幸免于难是因为昨晚他在大儿家中多喝了几杯,醉后便歇在了山村靠中部的大儿家中。

  现在回想起来,饱经沧桑的魏老族长也是后怕的很。但他是一族之长,他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思想,他强打起精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刚刚听到山神发怒的说法,他也赞同,但到是不慌乱。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山难过后的鹊儿村,想来定会福泽深厚的。

  “慌什么!”老族长用力的拄了拄自己的权杖,字正腔圆。

  于这些慌乱的山民们来说,德高望重的老族长一发话,如同天籁,虽然仍有惊慌,但情绪到底是渐渐稳定了下来。

  老族长镇定地指挥着众人刨挖清理干净这里,又吩咐将这些不幸的山民抬至大庙,他要亲自为他们超度。

  另外,又分配好人手到各家修整屋舍院墙,寻回奔走的山猪与家禽。

  没多久,“山神发怒”的消息便被传至每家每户,每个山民都对此事深信不疑,一时间人心惶惶。

  没几日,村里要“抚慰山神”的消息不胫而走,俞传俞烈。

  如此,山民们心更恍惚慌乱了,特别是家里有小孩的山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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