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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巧遇


  张掌柜有此有感而发,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这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人魂虽然客气,但话却不多。

  开着这个客栈,张掌柜早已不记得自己迎来送往了多少的鬼,文人墨客他见了不少,都是喜欢动不动就长篇大论的,巴不得见到个陌生鬼,就显摆显摆自己胸中那几点文化的;有道是废话胜过文化,说的就是那些无用书生的文人墨客们。

  可您再看这位,一不吟诗作对,二不谱曲高歌,三不舞文弄墨,也不和你吹须天文地理,完全没有文人的特点。

  但你要说他是水匪,又更不像了;哪有水匪跟你如此客气的?说话时而还有些文绉绉的,整得跟他欠你点什么似的。

  不出门去瞎逛时,很多时候,这位客官都是一言不发的望着一个地方,眼中呆愣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客官,您今儿个去哪儿玩了?”做好饭菜后,张掌柜给他端来摆上,又去柜台后取来一壶酒。

  “哦。”闻言这客人稍加思索后,道:“去你们北城外的珍珠泉逛了逛。”。

  “那可是口好泉水,不瞒你说,我这店里的酒都是拿那儿的泉水酿造的,甘甜不辣舌。”张掌柜把一双筷子在自己袖口蹭了几下,递给了他,道:“您慢用。”。说完,又退回了柜台后。

  “嗯,多谢了。”客人道谢一声,开始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张掌柜见他又不多话,也不再说什么,自觉无趣便拿起算盘账本,用算账消磨起时间来。

  算了一会,帐就都算完了;本来生意也不多,因此也没怎么费事。就在他正要收起账本时,柜台右手边的木楼梯上传来了“咚咚咚”的一阵连响;震得那楼梯上,有道道轻尘落下,随风而舞,飘散在空中。

  张掌柜转头一看,就见一男一女缓步走下楼来。男子已是天命之年容貌,大腹便便像个酒缸,那女的不过年方二八,生得如花似玉。

  “呵呵,齐翁。”张掌柜搓手上前,叫住这一男一女后,笑嘻嘻的道:“这眼看就要天黑了,要去哪儿啊?”。

  “我们是要去看戏。”那个被称作齐翁的男子,驻足后对掌柜的微微行礼,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道:“今晚半山戏台子上,不是演出萧将军写的鲛人小哥与渔家女子的爱情故事吗?叫什么?什么来的?”说着便是皱了皱眉,面露疑惑吸了吸嘴,挠头思索起来。

  闻听萧将军三个字,那怪魂猛然一愣,眼中登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见齐翁什么了半天也每个下文,那女子莞尔一笑,娇嗔道:“瞑海之子。”。

  “对,就是这个名儿。”齐翁猛然一拍自己脑门,对张掌柜讪笑道:“你瞧我这记性,一天不如一天了;劳烦掌柜的,给我们留个门。”。

  “没问题。”张掌柜也是笑笑,想也不想的应了下来。

  “掌柜的。”待把齐翁送走后,那怪魂便开口问到:“他们说的萧将军,可是萧石竹?”。眼中浮现一丝兴奋与激动,又一闪即逝。

  “可不是吗?要说我们这个将军,可了得了。能文能武的,他写的戏,那都是好看到场场满座,有时候票还得预定的。”张掌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客人的神情,已由平淡化为了淡淡的兴奋,只是自顾自的绘声绘色道:“比如说这个瞑海之子吧,就是讲一个鲛人搁浅,被一个渔家小妹救了的故事。在小妹的精心照料下,鲛人慢慢康复,两鬼也因此暗生情愫。后来鲛人回了海中,小妹夜夜思念,而鲛人也没忘了她,想方设法的要有一双腿,上岸和这婉柔的女子生活在一起。可等他千方百计的有腿了,上岸了,却得知小妹又因思念成疾死去。鲛人悲痛之下,痛哭三天三夜后,一头撞死在岸边礁石上。”,说着说着,不禁红眼落泪。

  殊不知这又是萧石竹的盗版之作,改编自安徒生的《海的女儿》;也不知这安徒生嗝屁了后,有没有来阴曹地府点卯;他老人家要是来了还没投胎,不知在得知了萧石竹招呼都不打,就改编他的童话后,又会做何感想?

  而那怪魂根本没看管掌柜的,而是又继续急声问到:“那是他写的戏,他今晚自然会去看咯?”。

  “这不是首演,可就不好说。”张掌柜沉吟思索片刻,摇摇头道:“首演时,他倒是与吾主一起去看了。今晚就不一定了。”。

  语毕,他与禽滑四目相对,在对方就要闭眼的那一瞬,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微曲,大姆指、食指、小指伸直竖起,结出一个手印指诀。

  还没来得及闭眼的禽滑,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与惊愕交织在一起。

  “哦。”那客人闻言,登时沉下脸来,眉宇间浮现几分失落。片刻后,又低下头去默然吃起饭来。

  这人魂好像对萧石竹很感兴趣,连张掌柜也看出了几分这个意思。只是不知,倒底为何感兴趣罢了?可虽这般想的,但张掌柜却也没有深究,只是迈开腿往柜台后而去,又托腮打盹了起来。

  过了一会,那鬼吃饱喝足,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上楼而去。

  回到房中,这人魂兀自坐在床上发呆。

  他不是别人,正是墨家的二当家――禽滑。

  三天前,他紧赶慢赶来到朔月岛,却在上岸的那一刻把林聪给跟丢了。找了一圈没看到林聪后,禽滑直奔小虞山城而来。

  林聪的目标在此,他的目标也在此。且之前看着林聪被器重,也让他很是不爽。于是他决定不再找林聪了,而是要赶在林聪之前,解决掉金刚。这样头功不仅都是他的了,还可以反过来诬陷林聪也反了,一箭双雕。

  可在小虞山城待了几天后,禽滑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金刚如今的身份是鬼母宫禁卫,萧石竹的贴身侍卫,几乎是不出宫的。

  而朔月岛上,早已没了墨家冷子和分堂,让禽滑是寸步难行,更别提说潜入宫中,去铲除金刚了。

  可今日在听到萧石竹写的戏要开演时,他本以为会有希望。只要萧石竹出宫,金刚必定相随;却又得知不是首演,萧石竹去不去都是未知数后,禽滑一下子失落了不少。

  发呆思索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黑暗悄然涌现,充斥着屋中的每一个角落,把屋里的一切,都变成了依稀的轮廓。

  禽滑坐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脑中纠结不断,想着的都是该不该去半山戏台子处看看,碰碰运气。

  就这般如雕塑一样坐在床沿,又呆愣了半晌后,他才缓过神来。下一秒后赫然起身,大步朝着房门方向而去。

  他决定了,要去碰碰运气。

  就在他快步走到距离房门还有三尺左右距离时,禽滑猛然驻足不前。黑暗中他把眉头轻轻一皱,右手悄然深入衣下腰部,握住环在腰上的软剑剑柄,脸上闪过一丝杀机。

  他感到门外,有一股鬼气凭空出现,虽未听到脚步声,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这股鬼气,正朝着他这边而来。

  “踩着老旧的木制地板,连地脚步声都没有,高手啊。”禽滑心中一惊,赶忙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那沉浸在黑暗中的房门。

  “禽滑。”忽然,那鬼气的主人停在了房门外,并没有急着去推开房门,而是隔着房门对屋内轻唤一声,气定神闲的道:“追了我一路,你是想要干嘛?”。语气中自信里透着丝丝傲气,反而让质问变得像是嘲讽。

  禽滑闻言又是一惊,但很快他便放下心来。那番话音他很熟悉,正是林聪的声音。

  “林兄弟啊,你也来此公干?”禽滑一边装傻充愣的来了一句,一边暗中运气,冲开浑身毛孔,感知着方圆数丈内的情况。

  再察觉不到林聪之外的鬼气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赶忙把右手从衣服中抽出,咽了一口口水后,上前几步,缓缓打开房门。

  “吱呀”一声闷响,随着门轴缓缓转动,大门渐渐打开。双目逐渐习惯了黑暗的禽滑,只见林聪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站在门外看着他。

  “跟着我干嘛?”不等他开口,林聪一声冷哼,率先问到:“莫非你想杀我?”。

  好一招敲山震虎,登时吓得禽滑语塞,要不是屋里没有点灯,林聪便可看到他额上猛然渗出的点点汗珠。

  “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来办事而已,不是跟着你。”许久后,禽滑干笑几声,撒谎为自己开脱道:“再说,我也不知道林兄弟你来此了啊?”。

  “是吗?”林聪嘴角一动,冷笑一声,问到:“那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语气比之前的质问,稍微温和了不少,让禽滑瞬间也顿减几分紧张。一声谄笑后,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算了,我也懒得进去了!巨子交代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得回去交差。”林聪却没有进去,而是继续站在原地,透过黑暗打量着禽滑,笑笑道:“既然你也是有公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眼中却闪过一丝杀机。

  禽滑见他要走,登时暗中又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心中也很是费解,他自己都举步维艰的事,怎么被一个小小林聪说给办了,就给办了?

  就是这一时的纳闷,给分了神。

  在他分神的那电光火石间,林聪已收起笑意,面露杀机;同时踏前一步,二话不说便是一记推掌,朝着他脸上打去。

  这一掌速度极快,奔腾如电;掌未到,掌风已至。

  那凌厉的掌风呼啸,如鬼哭,如狼嚎,将禽滑脸上五官吹得全部扭曲,挤在一起。不等他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林聪的手掌,已然如期而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左边脸颊上。

  五指盖脸,将他头打得往右边一偏,同时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往右边挤去。

  百斤力道,从林聪掌心源源不断散发而出。打得禽滑登时脑袋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七窍也随之缓缓流血。

  下一息后,他身子微微一偏,接着一个侧翻后摔在地上;却因掌力太大无法化解,倒地后还骨碌碌滚出几个圈后,一头撞在了屋中桌脚上,只把那桌脚给生生撞断,方才停下来。

  “你这么打,不得把他给打死了?”就在桌子发出咯吱细响,然后猛然散架,桌面直接砸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禽滑身上时,萧石竹忽然出现在了楼道的尽头,如鬼魅一般,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上来的。

  自从上次西征黑龙岛后,鬼母闻听萧石竹差点被鬼虏打个半死后,就是一阵后怕;为了保证萧石竹的安全,她便一直在暗中督促和指导萧石竹,按古神留下的秘籍炼拧V皇撬飧牛皇且话愕墓砥腔煦缧χ

  虽说萧石竹并不尚武,也懒得尚武,却也不傻。许多古神传下来的神功仙法,让他看眼中,仔细琢磨三五遍后,便能参悟通其中玄机。

  再加上混沌玄力的强大,方才区区数月,鬼母传他的鬼魅神功和消魂掌居然有所小成。虽还不能开天辟地,却也能来去如风,一掌一拳间开碑裂石,易如反掌。

  但不知道为何,萧石竹练到这般境界也就停滞不前了;任凭他如何修行,都突破不了炼啪辰纭

  玄力对于古神们来说,都是迷一般的存在,他萧石竹就更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摸透其中玄妙了。

  因此依然是空有一身玄力,只能拿来保命罢了。

  言归正传,林聪转头瞥了一眼站在楼道尽头的萧石竹,见对方也正好面含笑意的望着自己后,缓缓说到:“禽滑也不是好对付的,不用点力,打不晕他的。您也不必担心,他现在这样,还死不了的。”。

  萧石竹闻言点点头,对身后一招手,立马冲上来一队禁军,绕过他后径直冲入禽滑所在的房内,不一会就驾着已经昏死的禽滑走了出来。

  “先把他关入地牢。”萧石竹连看都没看一眼禽滑,径直走到林聪身边,道:“走,我们去看看他带来的信鸽。”。说着迈步往屋中而去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禽滑才勉强恢复一丝意识,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却依旧紧闭着双目。

  待片刻后,感到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他才奋力睁开沉重的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模糊间,他依稀可以看到自己正身处一间灯火通明的石室中。身子左右两边不远处,摆着一个个身上雕刻出宪章头的火盆,其中不断传来声声木炭遇火而发出的噼啪声来。

  再看看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镣,肩上扛着的,是厚重的木枷。

  浑身无力的他,粗喘几下却顿觉浑身剧痛,每一块肌肉都如被万蚁一同撕咬着一般,让他浑身一颤,呼吸也短促起来。

  “醒了。”歇息了口气后,他继续奋力睁大双眼,顿声往前看去。

  但见一个人魂,身着朱袍站在他的面前半丈开外,细细打量着鼻青脸肿,满脸血污的他,缓缓开口道:“我是该叫你云水酒楼的小二呢,还是禽滑?”。

  “官爷你在说什么?”一眼便认出此人魂正是萧石竹的禽滑,心中暗自惊愕之余,缓缓说到:“小的叫张三,是来贵地游玩的,不知犯了什么法?你们要这般待我?”。

  眼睛左瞧又看,见石室四壁上,挂着铁箍,夹棍,铁镣等物后,料定这儿肯是一间地牢的审讯室。

  “装傻是吧?我还李四呢!”萧石竹呵呵一笑,抚掌几下,随即石室大门打开,林聪走了进来。

  禽滑登时瞪大双眼,看着林聪缓步徐行到萧石竹身边站定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愕,脱口惊呼道:“是你?”。

  话才出口,就知道怎么多嘴了;悔恨在眼中一闪即逝时,又顿觉头疼欲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也把自己昏迷前,林聪突然发难一事给记了起来。

  刹那间,禽滑把心里的一切疑问都想通了。林聪,才是真正的叛徒。

  “没错,是我。”林聪对他得意一笑,让禽滑看得内心登时突生又急又气,还有恨意。

  “为什么?”他咬咬牙,恨恨问到。

  “因为你和墨翟,都不把我当人看。”林聪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轻声道:“在你们眼中,我永远都是工具。”。

  “所以,我和萧爷设计抓了你。”看着他眼中那越来越重的不可思议之色,其中还夹杂着些许费解和不甘后,林聪又是呵呵一笑:“我们知道你很能打,墨翟也没少教你神术;若要你死倒是容易了,但是我们要你脑中的记忆情报,就必须活捉你。所以,我们设计让你分神,趁机把你打晕后请来此地。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们逼你说呢?”。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狱卒,手持烙铁放到火盆中去;而另一个狱卒,则把皮鞭卷起,丢到盛满辣椒水的水盆中。

  “呵呵,这么说金刚还活着咯?”见事已至此,禽滑也不再狡辩。而是看到林聪微微颌首后,大笑几声,看了看那几个狱卒,脸上浮现了几分不以为然之色:“就凭这几招吗?酆都大帝的大牢里一百多种酷刑,老子都见过,就你们这几招,岂能撬开我的嘴?”。

  “审问我?”饱含怒气的目光从林聪脸上,快速移到萧石竹脸上后,又沉声补充道:“你们也配?”。语毕,嘴里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出来。

  狂妄,而又倨傲。

  见他油盐不进,说话底气十足,林聪心头一紧;虽没表现出来,但心中也横生有几分焦虑。

  作为一个老鬼,他知道禽滑不是虚张声势;整个墨家无鬼不知,无鬼不晓,他禽滑确实在酆都大帝第一次围剿墨家时被捕过。

  在惨不忍睹的折磨下,禽滑面对无法形容各种刀锯酷刑,不但没有吐露出墨翟的藏身处,还撑到了墨翟前来救他的那一刻;他也因此成为了冥界为数不多的,从酆都下刀锯地狱中逃出的鬼之一。

  想到这些,林聪便不由自主的转头过去,以询问的目光看向萧石竹,好似在对他说:“怎么办?”一样。

  “酆都大帝手下做不到的事情,我未曾就也不可。”而萧石竹对禽滑的话则是充耳不闻,眼中依旧自信满满,片刻后抬眼一瞥禽滑,一字一顿的缓缓说到:“如果是摄魂诀呢?”。

  带着丝丝狡诈的笑意,随着字从口出渐渐浮现于脸上。

  禽滑闻言后眼中闪过的恐惧,没能逃过他萧石竹犀利的双眼。他顿知,禽滑明白摄魂诀还有窥探意识和记忆的功效。

  在摄魂诀面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因此禽滑才会心惊。

  “你怎么也会这招?”禽滑瞪大双眼环视四周,但见鬼虏不在此地后,紧盯着正缓步朝他走来的萧石竹。

  “是啊,他是冥界间天地煞气所生,而此术需用煞气来发动,因此算是他的绝技。恐怕在你看来,整个冥界只有他和身为古神的酆都大帝会这招吧?”萧石竹在他面前站定,似笑非笑的打量了眼前这个,眼中渐渐浮现惊愕的男子几眼,好像看到了一个坐井观天的青蛙:“酆都大帝是因为是混沌玄力的产物,所以他也会这一招。而我也会,我是和鬼虏学的。”。

  语毕,他与禽滑四目相对,在对方就要闭眼的那一瞬,左手中指及无名指向内微曲,大姆指、食指、小指伸直竖起,结出一个手印指诀。

  还没来得及闭眼的禽滑,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与惊愕交织在一起。

  “你是”禽滑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呆愣浮现于脸上,迅速蔓延开来。两颗眼珠往上一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

  萧石竹全神贯注地紧盯着他的双眼;禽滑点滴回忆,源源不断的传入他的脑海,如走马观花,一幕幕的不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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