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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毛都没长齐


  “我早猜到了,共工会给我们一座彻彻底底的空城的。”不像陆吾和钦原那般眉头紧锁的萧石竹,不以为然的扬起嘴角,淡然一笑:“但没想到,他居然给我们留下这么多的老弱病残。”。

  “那怎么办?”钦原急声问到间,陆吾已是垂首思索起来。

  很快,陆吾想到为今之计,应该不管不顾这些敌国百姓,在短暂的休整之后,继续深入敌腹寻找战机和资源;变被动为主动方为上上策。

  “把我们的粮食集中起来,给这些老弱病残的百姓们分发出去。”但马上,萧石竹这个一向鬼精鬼精的人魂,居然眼珠子滴溜一转,作出了一个看似糊涂的决定:“全军留下,立刻开始构造防御工事,以逸待劳等着共工军来此地决战!”。

  “什么?”陆吾和钦原纷纷动容,齐齐睁大双眼看着他。

  “大哥,你想什么呢?”不可思议之色在陆吾眼中流转,惊讶道:“我们带的粮食,就我军自己吃也只够六七日,若是再分给这些老弱病残,恐怕只够两日的。”。

  “嗯,不但要分,还要把军医请来,给他们有病的看病,有伤的疗伤。”萧石竹说着,抬眼往城外东南处,那座高山看去:“再派人去山上广摘草药,为当地百姓治病疗伤。”。

  陆吾和钦原眼中的狐疑与惊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他们看不懂,眼前这个面含淡笑的男子心里倒底是怎么想的?

  殊不知他们所想的立马入侵敌国腹地,主动寻求战机一策,虽然看上去很完美,但却是有几个致命的弊端。

  其一,如果不管不顾这地那些被丢下的老弱病残,萧石竹必然和抛弃他们不管不顾的共工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最后能拿下共工国,也会失了民心,统治权必然不稳。

  其二,此战与攻打黑龙郡时不同,共工军的主力尚在,且国土面积极大,主动寻求战机的机会也很渺茫,也会收获甚少;且一旦放弃此地进入敌国腹地,无异于等于给了共工国关门打狗的机会。届时萧家军在内陆,沿海一带又被敌军再次占领,粮草补给什么的都送不进去,萧家军和祝融军将无异于自绝后路。

  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步步蚕食,方位王道。

  萧石竹把这些分析,简单明了的一说后,钦原和陆吾都是恍然大悟的同时,捏了一把汗。

  “看来我们是白活了数千年啊。”钦原不由哀叹一声,摇头道:“看问题还没大老爷你看得透彻。”。

  “这与年岁无关,也不是我多厉害,是你们统兵的时代,古神尚存多少都能给你们撑腰,就算偶尔有些战争也是小打小闹。加上古神消亡后,你们又赋闲千年,就对战术战法等都有些生疏了。”萧石竹淡淡一笑,示意钦原不必在意。

  “可是大哥,虽然你说的非常在理,但暮熙城中的老弱病残可不少啊。”陆吾微微颌首后,担忧之色浮现于脸:“还是之前我说的那个问题,我们的粮食根本不够救济他们。”。

  “这问题嘛,就是问题;人间有句古话,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萧石竹回头顺着门洞,一瞥城外大海:“我们靠着大海呢,吃不完的海鱼,能饿死吗?”。

  海风越过城墙,带起淡淡的咸味,拂过他的脸盘,吹动他头盔上的长缨,也把他的斗篷吹得一鼓,猎猎作响。

  “这里是临海城市,虽然渔船都被共工带走了,但定然家家都有渔网。去收集起来,交给九幽水师们,让他们巡逻之余,开始捕鱼。”顿了顿声,萧石竹转过头来看着陆吾,眉宇间一如既往的挂着淡淡的镇定,似乎什么问题他都能迎刃而解:“让鲛人潜入海底,收集海带、海苔、紫菜,裙带菜,海白菜,海石花等可食用的海洋生物来,越多越好。”。

  “再组织一些比较不太老的老人,要熟悉渔业的百姓,在每日退潮时,去海滩上捡海蛎什么的回来。另外萧家军速速布置城防,尤其是临江一带,要多假设些火炮。”萧石竹把双眼一眯,深深注视着南面天空,道:“既然共工有心把这些麻烦事给我,我就接着,等他再出招。”

  九幽国头郡西面。

  一个东西狭长的盆地南北,丹水的两条支流,白玉河与白茂河从东北往西南而行,越过边境的丛山峻岭后,进入了共工国中。

  两河之间,盆地以西,有一座被桑田稻田环绕着的万户小城,正是头郡十城之一的天通城。

  城虽小,也就一千来顷的面积,但从头国开始,到被鬼母国纳入版图,再到成为今日九幽国的一个边镇,这儿都是边境驻军城市,因此此城防御设施,极其齐全而强大。

  萧石竹接手头郡后,按吾丘寿的建议,要求胡回和冬月把头郡的防御重点,也都放在此城上。

  时至今日,此城光是城垣就高五丈,宽三丈左右,全部内用上好夯土填筑,外用最好的米浆和上等的青石包砌。墙上火炮、塔楼林立,角楼坚实。四方上皆有城楼,巍峨高大,极为壮观。

  城垣之上,可以跑马跑车顺畅自如,所有的守城军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机动到城墙上任何一个点上。

  加上在胡回和狸天应的努力治理下,如今头郡的百姓,年轻力壮者皆是被萧家军训练得可以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天通城中百户百姓亦是如此,战斗力早已不是浮游第一次进攻头郡时可比的了。

  而这几天,巫支祁和羽荣正好带着五千萧家军驻守在此地。他们正在积极备战,以防共工国趁虚而入。

  但本已随萧石竹前往共工国的胡回,却忽然折返此地。

  不仅如此,胡回还带来了阿三等人魂和上万石的猛火油。那十几个跟着阿三的人魂之中,有不少曾经是赖月绮的手下,精通各种火器的修理和组装,以及制造。

  这一下,虽然本地军力依旧不多,却也大大的加强了此地的战力。

  “胡大人。”巫支祁和羽荣方才听闻胡回赶回,便丢下手里的活儿,连忙赶去了知县衙门之中。一见到对方便齐声唤了一声,异口同声的问到:“您怎么回来了?”。

  “大王的命令。”胡回语毕,转身对身边的阿三悄声嘀咕了几句什么后,挥挥手对阿三道:“速速去办!”。

  待阿三应声离开后,胡回才转过身来,面朝巫支祁和羽荣,打量着他们脸上淡淡的不解和惊讶,道:“大王担心,共工国地大物博,百姓、军队众多,全然可以对我们指东打西甚至两面出击,因此大王把我调回来,辅助二位守城。”。

  “军事指挥,依旧以你们二位为主,我则全权负责后勤保障。”胡回轻皱着眉头,严肃的说到:“若是共工大军真的来了,希望二位将军与胡某一同,齐心协力,共同守卫此地。就算战斗到最后一鬼,也要坚持守城。至少,我们要坚守此地一个月。”。

  见他如此严肃认真,巫支祁和羽荣也有种预感,预感到共工大军一旦真的来了,必然是来势汹汹。

  而届时,他们即将面对的会是一场残酷而艰难的战斗。

  但羽荣和巫支祁,闻言后虽然有些紧张,却无畏惧,反而在紧张下心生一丝兴奋,且心中突生的,更多的是荣誉感和使命感。

  “放心吧,胡大人。”巫支祁一拍自己胸口,率先开口保证道:“我和我的兵一定坚守到最后一刻。”。

  “死猴子,别拖后腿啊。”羽荣闻言,斜眼看向斗志昂扬的巫支祁,冷哼一声:“你和你的兵要是不奋战,不去拼命,小心我把你们连共工军一起收拾了。”。

  虽说长期一起出生入死,已让他对巫支祁的仇恨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但还是会本能的去讽刺或是威胁对方几句,且对巫支祁说话,也总是喜欢夹枪带棒的。

  就连巫支祁对他,亦是如此。

  但他俩,对彼此都绝无恶意或是仇视。

  “呵呵。”巫支祁也是冷笑一声,毫不示弱的反驳道:“毛都没长齐的小鸟,你就也管好你的兵吧;要是你们也敢拖后腿,小心老子先掉头收拾你们。”。

  语毕他看着羽荣,露出了一抹浅显的微笑。而羽荣也正好又转头看向他,两个妖魂随即会心一笑。

  很快,又都露出了一张布满严肃的脸来。

  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反因为他俩的一阵斗嘴,稍微轻松了不少。

  胡回看了也是淡淡一笑,符合着道:“别忘了我也带来了十几个人魂,另外大王还给了我监军之职,你俩要不好好守城,我就先收拾你们。”。

  “诺。”巫支祁和羽荣对他拱手,齐声有力的道:“为九幽国,为大王和国母而战;我在城在!”。

  “是为此地百姓而战!”胡回斩钉截铁到!

  “我还带来了两千萧家军,但我把他们安排在了天林城和天瞻城中,负责疏散当地的老弱病残,前往丹水城。”胡回顿了顿声,上前几步站到大堂门后,负手举目看着门外空中慢慢聚集的乌云:“天通城亦要疏散老弱病残,而且要快,要让留守百姓和战士,尽可能没有后顾之忧。”。

  “诺!”巫支祁和羽荣转身,对他再次拱手应声到。

  “让他们带上一些粮食,前往丹水城。”胡回没有回头,继续说到:“冬月大人和狸天应大人,已在城中搭起了粥棚和临时帐篷,聘请了民间大夫。国母也在多方调集粮食,逐一发往此郡,足以可把这些老弱病残的百姓安顿好。”。

  “剩下的青壮年。”胡回深吸一口气,道:“就是与我等坚守此地!”。

  不等他们再次应声,胡回已然转身,对他们肃色沉声道:“请两位千户下令,立马打开城中军械库,为当地留守百姓发放武器;力求做到让头百姓守头郡。”

  银杏叶泛黄,又是一秋。

  白玉河北岸与白茂河南岸山上的银杏树颇多。那些杏叶方才慢慢泛黄,便显得它们更是飒爽英姿。放眼望去,整个银杏林就似百万金甲武士,忽至这山岭之间似的。

  杏木沐浴秋风之下,叶随风舞间,哗哗声响间,使得波澜壮阔而又透着从容自如的它们,看上去是那么威风而又凛然。

  五日后,天通城沐浴在雨后的阳光明媚下。雨后的空气之中,没有雨后该有的清凉,反而多了几分燥热。

  共工国大将浮游,亲帅大军十五万,战船数十艘,于这个风轻云淡的晴朗日子中,再次光临头郡内。

  这次共工国的紧急动员,居然在半个月时间内调集了百万大军,但共工却只给了浮游十五万大军,大部分都交给了太子巨龙去指挥。

  在他看来,只有十城的小小头郡,根本不用去太下血本,而浮游亦是如此认为的。毕竟这头郡在半年前,才发生了两次大战。

  一次就是来源于浮游,他相当的清楚,当时他把这个小地方倒底毁成了什么样;还有一次是它的现主人萧石竹。

  这么一个饱经过两次摧残的地方,防御设施几乎尽毁,想要重建如初的,必然是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浮游也好,共工也罢,此次他们都吃了不知己知彼的亏;他们的对手萧石竹,可是一个聪明的现代鬼,除了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外,还懂得什么叫提高运作效率。

  任何一个百姓在他眼中,都是一台强大的建设机器,他能把他们安排到最合适的岗位上去,使其更好的运用到国力发展中去。

  正因如此,所以早在一个月前,头郡内十城,就统统都已经完成了所有的防御性建筑的重建工作。

  故此当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浮游,率领大军来到头郡郡内时,留给他的除了惊讶外,还有就是让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发现了,自己之前真的是鬼不年轻却太天真了。

  在浮游眼中此时的天通城,与小半年前他撤出此地时相比,变化实在太大了。

  这个本该是早已被他用一百多台投石机打得渣都剩的小城市,如今城垣居然更是坚实了,墙上还加建了不少的箭塔炮楼。除此之外,城外的东面,两河对岸还多了不少依山而建的建筑;皆是如高墙宅院般,却在院落中心建有一座塔状五层望楼,四隅上还建有三层碉楼,之间架栈道相通的坞堡。

  里面,住着的是装备精良的士兵和训练有素的部曲。(家仆之称。)

  这些大小不一的坞堡,在天通城南北双江岸边,依山靠林一字排开;与天通城构成了掎角之势,互相倚仗互可支援。

  不仅如此,还比丹朱统治时也大大的有所不同了;浮游很发现城中驻军武器装备,也精良了不少。各种直射曲射火炮,多如牛毛。各类连发火铳应有尽有。另外,还有天降的不再是石头,而是什么什么燃烧罐,江里除了横在江面上的铁链拦路外,还有什么水底龙王炮等火器。

  且城外百亩良田中,本该这段时间成熟的谷物,皆在浮游到来之前,被胡回只会城中百姓,一夜之间收割了个精光。本想用此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的浮游,看着空荡荡得只剩下泥土的田地,大失所望。

  种种不利的原因,皆让浮游头疼不已,整个鬼都不好了。

  第一波进攻开始,共工军方才拉开阵势,浮游的先锋队十艘战船,就在半个时辰内被全灭。船上士兵只得弃船登陆后,步战攻城。

  墙头火铳密集的扫射,以及火炮轰击的配合下,没多久就被打得死伤惨重。一时间,天通城外南北两面的田地中,硝烟四起,尘埃激扬,深深惨叫和血腥味,在炮火轰击之下,而泛起的越来越浓的灰雾中,不断飘起。

  甚至有的共工军方才爬上河岸,就被城中萧家军用虎蹲炮打出的开花弹,炸死在了滩头上。

  浮游也算是身经百战之将,见状当机立断,下令大军撤退到国境内,重振旗鼓。

  等他重整部队,卷土重来时,也是遇到了和之前一样的待遇。让他徘徊在天通城附近举步维艰,难以再进一步。

  一旦发现他有企图顺江而下,快速越过天通城进入头郡腹地,羽荣便会带着头民和羽民在空中,对着江面上泼洒猛火油后点燃,以火燃江断其去路。

  杜敷便未生气,因他是杀猪屠夫出身的缘故,反而因为听到卖肉两字,不由自主的憨憨傻笑两声。

  浮游不得已不采用退后者便杀的严苛惩罚,以此来激励自己士兵的斗志和勇猛;但事与愿违,打了三天不但没能前进半步,还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让他不禁回忆起在朔月岛南面那次败仗的同时,又气又恼。

  迫不得已,浮游再次退回了共工国境内,对国都求援,请求调拨更多的投石机和床弩来。

  入夜后,停泊在边境上共工军船队里,陷入了一片宁静中。

  累了一天的军士们,除了站岗巡逻的士兵外,其他的都入睡后,浮游的旗舰,二层船舱中部指挥室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一脸怒气横生,显得把脸藏在烛火光亮外阴影中的浮游,更狰狞了几分。只是此时这狰狞中,透着的还有几分因怒而生的气馁。

  上次萧石竹也是只用了一万左右兵丁,打得他和吴回抱头鼠窜;这次亦是如此。

  白天时,他特意让士兵爬上桅杆顶上,冒着炮火数了数守城士兵的数目,粗略估计城中也就一万军士。

  这让浮游大为费解,萧石竹倒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的士兵如此勇猛?

  想着想着,越来越不甘心的浮游,不由自主的攥紧双拳,情不自禁的一拳狠狠捶打在了自己椅子的扶手上。

  只听得那椅子扶手上,随即传来噼啪一声脆响后,整个扶手立马碎尽成无数木屑,散落在地上。

  这一下不但打破了指挥室中沉默,还让坐在他首下左右的两个人魂,看得惊愕之余也下了一跳。

  “将军不必气恼。”片刻光阴后,坐在他右手边的人魂定了定神,讪笑一声,气定神闲的道:“待我们的投石机来后,再重振旗鼓杀回去。”。

  这身材细矮的人魂虽作书生打扮,却长着两颗外翻而长在唇外的大门牙,加上唇上两撇细细的八字胡,以及那一双没眯着看上去也像是闭着的小眼睛,让他怎么看都不像个人魂书生,倒是像个老鼠精。

  “就是。”此鬼方才语毕,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人魂已是赫然起身,大声不以为然的嚷嚷道:“我们有多少士兵啊?他们才多少人马?我们死得起,他们可死不起。”。

  这个人魂高大魁梧,身着锁子甲,一身皮肤黝黑,从耳下到颌下布满了浓密的络腮胡不说,左边脸颊上,眼角下还有一条三寸左右刀疤,斜斜往下。显得他少了几分憨傻,却多了几分凶恶。

  “杜敷你坐下。”浮游瞥了一眼这个凶恶男子,沉声骂道:“打战没你这样打的,还什么死得起死不起,你以为卖肉呢?还论斤称两的吗?”。

  杜敷便未生气,因他是杀猪屠夫出身的缘故,反而因为听到卖肉两字,不由自主的憨憨傻笑两声。

  “李柏。”浮游双眉一扬,转头看向书生打扮的人魂,问到:“你不是和三首国的国相吗?立马修书给他,请求他国越过苍梧深渊,进攻头南面。”。

  “诺。”那个名叫李柏的男子,不敢怠慢,赶忙起身对浮游拱手行礼,应下了此事。

  “下令全军耐心等待。”浮游收起怒气,沉吟思索片刻后,毅然决然道:“我们必须等一个阴雨天,届时敌军火器时效时再出”。

  击字还未能说出口,船外便传来了声声如春雷惊天般的轰隆巨响,紧接着便是一片接一片的嘈杂声;浮游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和紧张。

  他的噩梦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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