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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阴谋


  三人租了船走,广东此时风浪大,船很颠簸。三个人坐在居室里,有一没一的聊着话。

  居室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除了堆积些杂物外,腾出来的空间刚好够他们坐着聊天。

  李绝情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娟,那日在大漠,平公公身上掉下来的手书,上面写了要让你做武林盟主,你可知道这个人是谁么?”

  田小娟十分干脆的道:“不知道,但是和朝廷勾结。意图控制中原武林,这样的人想必也没有多大格局。”

  李绝情点点头,道:“我们先把梁忘天的事情抛在一边,国仇家恨才是主要。一定要搞明白这个人是谁。”

  杨九日突然地笑了,道:“朝廷如果有一天要你们这些无用莽夫来拯救,那也真的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

  李绝情听他言辞里颇示不屑。有些生气,道:“杨前辈,您何出此言呢?社稷存亡,匹夫有责。我们肩负武艺,就应该保家卫国。这是肯定的!”

  杨九日微微一笑,道:“天下轮不到你我来拯救,这是权术的天下,是地位的天下,是强抢豪夺和威逼利诱的天下。”接着又看看船窗外的白云,喃喃道:“这从来也不是你们的天下。”

  他见二人都愣了,笑道:“你们无非是一把刀,朝廷有难,就倚仗你们,花言巧语说的很动听。让你们为朝廷出力出谋,殊不知狡兔死后必定走狗蒸。反贼已除,定要再将你们这些不安定因素清理掉,到那是,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

  “你们这些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就强迫别人接受心中之道。美其名曰为侠,侠和盗有什么分别?只是一个信好,一个信坏。谁能保证你们天天都信好的?你们自己有多危险,你们从来也不知道。”

  杨九日说完这些话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我要睡一会儿了,你们两个要不要到船上去给他们帮帮忙?”

  有的人表面上是在询问,实际是在命令。

  李绝情点点头,拉着田小娟上去了。

  二人来时就换了船工衣裳,因为田小娟的那套嫁衣实在太显眼了。李绝情拉着她的手,走到甲板上,见阳光和煦、白浪如云。又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清新。

  田小娟见船上众多人大都百无聊赖,忍不住笑道:“我看也没什么活计好做,干脆我们问他们借点地方,也坐会儿好了。”

  李绝情点点头,两个人来到台阶上。并肩坐下。田小娟见他眉头紧锁,猜想他生性敏感,定是在思索杨九日刚才的那番话。便轻声道:“刚才...杨前辈说的那番话...你...”

  李绝情也笑了,他轻松的道:“我从前经常会为了别人说的话动摇,后来我想想。那些大英雄们,都被千夫所指。我若是想真正的弘扬侠义。需得坚定不移了。”

  田小娟从侧面瞧着这个少年的脸,本应是鲜衣怒马、年少轻狂的时候,李绝情却不得不背负着众人所望,艰难险阻的在这世上行走。她知道,李绝情为人慷慨仁侠,他要是想在这世间脱颖而出,仅仅有武功是不够的。

  做人不能太老实,容易被骗。

  做人不能太城府,容易被厌。

  田小娟出神的想着,不知道这趟大漠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和事。

  ...

  “有间酒馆”正常的开业了,赵大海仍然躺在椅子里睡着午觉。杨玉城拿着抹布将一尘不染的桌椅板凳擦的直发亮。她面色看起来有些发黄。身子骨也越发单薄,穿着一件酒家女的衣服,头上也规矩的扎上了羊角辫。自李绝情离开大漠,已经又是一月光景了。

  “咚咚”

  有人敲门。

  这是有间酒馆一月以来的第一个客人。杨玉城有些诧异,应道:“来啦。”她放下手中抹布,走上前去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人,打扮相当的雍容华贵,黑纱兜帽、黄蟒服。脸色相当的白,是那种用粉修饰出来的白,竟然是个太监。再看黄蟒服,似乎还不是个一般的太监。

  太监年龄不大,约莫二十多岁,他笑笑道:“姑娘,还有位子么?”声音颇有磁性。若不是这身打扮,只凭声音和长相,竟和一般的少年无异。

  小太监彬彬有礼、谈吐得当。杨玉城脸不由得红了,她道:“请您稍等。”然后走向摇椅里的赵大海,三摇两摇把他摇醒了。伏耳小声道:“爹,这儿有个客人。”

  赵大海睡眼惺忪,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揉揉眼睛。看向门口的人,竟然是一个太监。他顿时面色凝重起来,蒲扇一样的手摇了摇,道:“本店今日暂不营业。请回吧!”

  太监不卑不亢的笑道:“斯日波,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对客人这样,却是失了礼数。”然后将衣服一撩,信步过来,挑了张桌子坐了。

  赵大海一听那人叫自己原名,也吃了一惊。他见这人说话做事均非善茬,定是大有来头。心想:“我先支开小城,稳住他再说。”便对杨玉城道:“小城,回你房间呆着去,这客人爹爹来接待。”

  杨玉城似乎也看出来情势不对,咬咬嘴唇道:“好吧。”接着跑回自己的房间,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呆着,而是抽了把剑。轻轻踱步到了帘子后。

  太监笑道:“姑娘挺漂亮的。”

  赵大海眯起眼睛道:“你喝点什么?”

  太监用食指指节敲敲桌子,道:“来碗茶汤吧。”

  赵大海从柜子里拿了个碗,忙活起来。太监环顾周遭,笑道:“你过得还蛮不错啊?”赵大海不语,拿了碗茶汤放在他桌子上。坐在他对面,道:“你此行为何?”

  太监接过茶汤,一饮而尽。皱皱眉道:“你这茶味道不纯,该换的还得换。”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不菲的盒子并打开,黑色天鹅绒里盛着一颗荧光四射的夜明珠,通体焦黄,在黑色绒的包裹下显得更加璀璨。这珠子是宫里至宝,全天下仅此一颗,价值连城。这太监居然能搞得到,背景实力可见一斑。

  太监动动手指,将那盒子直直平推到赵大海手里。赞道:“这桌子擦的够彻的。”

  赵大海连那珠子看也没有看,道:“你什么意思?”

  太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让你把茶叶换换。”

  赵大海不客气道:“多谢公公美意,只是这西北天干人躁,好茶他们不懂得欣赏,我这几粗茶,也够他们喝的了。”

  太监也不生气,只是将双臂搭在桌子上,道:“斯日波,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但这不重要。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说了。我立刻就走。”

  赵大海十分干脆,道:“我人愚笨,没读过书,只怕公公要失望了。”

  太监笑道:“我不会失望的,问题很简单。那天和你一道,杀了朝廷三百骑兵的小子,现在身据何处?只要如实相告。”话未说完,将身体向后靠去,双腿搭在桌子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继续道:“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赵大海自然知道他所说之人就是李绝情,但李绝情忠义待他,他又怎么肯将其出卖?于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太监冷笑道:“斯日波,你话别说太早,我说过,你现在不知道我是谁,这很好。你最好永远也不知道我是谁,那小孩儿找不到。你就和我到总督去,我聘请你为东厂钦定武师,官居三品。你一身的功夫,也好有用武之地。”说到后来,竟然颇有些劝诫的意味。

  赵大海起身,笑道:“你们汉人的明太祖明明白白的说过:‘宦官不可参政。’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这是什么官职,三品官...对我还是太小了。”转过身收走了茶碗,走到柜台前。背对着太监道:“这儿东西少,讨不得公公欢心...要是没什么想要的,还请早点离开才是。”

  太监被拒绝也不气恼,反而如释重负。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三下,轻松的道:“也罢,我叨扰了。”慢慢的推开门走远了。

  赵大海松了口气,他万万想不到这人竟然会如此容易被打发。确定了他走远后,他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他越想越觉得那太监在临走时所敲的三下不对劲,突然变得极其慌张。穿过帘子一看,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把剑,赵大海甚至用不到仔细分辨就看出来了那把剑是杨玉城的。他急忙的跑向杨玉城的房间,使劲拍门,大喊:“小城!快开门!”

  屋里面并没有人应声。

  赵大海一下变得六神无主,跑回酒馆,却发现那小太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之前的凳子上。他还搂着一个姑娘,那姑娘哭哭啼啼的。不是杨玉城又是谁?

  赵大海真的怒了,咬牙道:“杂种,把脏手从她身上给我下来!”

  太监显得十分悠然自得,拿起一碗不知什么时候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慢慢的抬起眼,十分有趣的看着他,道:“我不叫杂种,我叫铎凰。”然后轻轻的把胳膊从杨玉城身上拿下。道:“你太粗暴了,做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又有什么意思。”然后眼睛如圆铃般圆瞪,身子如雷霆万钧般腾身起来。一只手夺前冲出,速度之快实在是骇人听闻。

  赵大海一惊,摆起大元纯阳功里的格挡式。学武之道,向来是力大而缓,力微而急。见铎凰身法快妙,猜想他力量必定细微。谁知那二人一相碰,赵大海顿时感到千斤重力向自己袭来,被撞击的连连后退。谁曾想这小太监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夺,竟是排山倒海之势!

  赵大海震惊之余也不由得将眼前人细细打量一番。喝问道:“小太监,你是哪来的邪门功夫,简直不是人间气象!”

  铎凰眼神逐渐变得严厉起来,道:“本座今年方过花甲,小太监难道是你叫得的吗?”然后双手在桌子上一拍,整张桌子没有动静,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摇摇欲坠的摔成两半。

  赵大海当然不信,可铎凰方才那一招内力深厚,定是有百年修为。赵大海经铎凰一提醒才注意到了。这时,他不信也得信了。

  杨玉城乘二人说话间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带上了剑。赵大海虽然发现了但是脸上是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铎凰笑道:“姑娘长得不错,只可惜...”话未说完,杨玉城跃起一剑,锋利难当是直取铎凰背后。“武功不好啊!”铎凰话音刚落,一个转身用二指夹住了长剑。杨玉城大惊失色,赵大海也急忙一记重拳攻其不备。铎凰二指发力,撅弯了剑锋。又迅速的回过身打出一记“千宫脚”,将赵大海踢飞数尺。直接晕厥。然后一手拉过哭泣的杨玉城,走到外面,吹个哨子,从房顶上立刻下来三个锦衣卫,两个立刻蹲下去将被踢晕的赵大海和杨玉城扛在肩膀上带走了。

  剩下的一个锦衣卫四处看看道:“督公,您...”

  铎凰摆了摆手,道:“你先去把那里面整理一下,我再喝两口他的好茶汤。”接着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锦衣卫知道,他每次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在敌人的住处逗留,其主要目的却是为了侦查。

  ...

  船家行了好些时日,终于是到了骆漠原。

  李绝情站在台阶上第一个下来,看着这片沙漠,露出笑容道:“又回来了,还蛮想念这里的。”田小娟轻声道:“我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呢。”话毕,二人都想起了那一次的邂逅,都会心一笑。

  杨九日道:“咱们去哪里找呢?你的那三个朋友在哪里?”

  李绝情摩挲着下巴道:“今天找他们肯定是来不及了,先找个客店住下吧。”

  杨九日点点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赶了。找个客店去!”

  李绝情却突然想拜访一下之前的老朋友,道:“小娟,你和杨前辈找客店去住吧,我要拜访一下大哥他们。”

  田小娟却显得不是有多高兴致,杨九日也看了出来,道:“你们两个去便是了,我自己找客店住,明天记得来找我。”李绝情点点头,只得许了。田小娟这时才开心起来,二人将杨九日安顿好。便出发去找“有间酒馆”了。

  路上,田小娟问李绝情道:“诶,上次碰面的时候,那些就是你的朋友?”

  李绝情自然的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忽然又想起来上次两伙人站在对立,小娟可能是担心这个。便轻笑道:“你放心,有我在呢。”田小娟这才高兴,脚步也轻快起来。

  骆漠原镇子本来就不太大,几间建筑理得一清二楚。二人走了没一会儿,看见了一杆黑乎乎的旗杆,上面挂着一条青布幔子。正是有间酒馆了。

  李绝情指着它笑道:“上次你还在这儿说我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

  田小娟咯咯笑道:“你要是上次走得动了,我说不定就心肠一硬,在华山就把仇报了。”

  李绝情打趣道:“你怎么下得去手呢?我死了谁和你洞房?”

  田小娟佯装生气的拉过他的手臂,将衣服挽上去,轻轻的咬了一口。道:“让你再这样没话找话说!”

  李绝情也故作疼痛的求饶道:“女侠饶命啊,小人不敢了。”

  二人嘻嘻闹闹着到了门口。

  李绝情伸出手来敲了敲门,道:“伯父!是我,我是李绝情!”

  过了很长时间还没有开门,李绝情有些奇怪,就发力动手推开了门。发现屋子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桌子上有一碗茶水,还很新鲜,似乎还没来得及动口。

  李绝情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有事情出去了...”

  田小娟却不这么想,作为捕快天生的机警性告诉她,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她四周看看,这一切都那么平常,但又处处透露着奇怪。她急忙拉住了李绝情的手走了出去。

  李绝情道:“怎么了?”

  田小娟道:“赵大海可能遭遇不测了,你我最好还是回一趟客栈,明天再说。”

  李绝情忙道:“怎么可能?伯父的武功盖世,整个骆漠原里只有我大哥可望其项背。”

  田小娟翻个白眼道:“当然不止骆漠原了,你这个傻子。你上次杀了朝廷三百铁骑,屁股一拍跑了,人家如今找上门来,你往哪儿跑?”

  这句话本是调笑,但李绝情真的信以为真了,十分自责道:“都是我不好!应该和大家一起走的!”

  田小娟真的无奈了,道:“咱们先回客栈吧。今天我担心有事情发生...”说罢夹着李绝情的胳膊走了...

  太阳很大,阴影也很深。

  有间酒馆内部,刚刚察看完杨玉城房间的铎凰从帘子后面穿过,见大门被打开,愣了一愣。自言自语道:“来的准...来得准...”

  今日,蛇日冲猪,巳亥相冲,煞南。凶神:土府、重日、小会、勾陈。诸事不宜,生门正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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