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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羊皮


  项广平露出败相,手臂中渐渐感到热意。心惊道:“我原以为我练成寒冰**半部,江湖上已是独步自在。谁知道这小子内力竟如此精进。”当下决定不可久战。就卸了功。内力失去节制,源源不断的流入李绝情的体内。犹如阵阵寒流般切骨。

  李绝情感受到与他相搭的那条胳膊愈发的冷了,咬咬牙抽回手。项广平立即虚晃两招,将欲追击的田林和霁月凡挡住。再看他时,已经在数丈外了。

  李绝情感到胳膊被冻的麻木了,忙不迭的调气运功,阵阵热流淌向那只胳膊。李绝情背部开始冒起冷汗,这是将寒气排出体内的表现。接着李绝情又觉得胳膊处胀麻无比,想来是将项广平留在体内的内力又吸收了,身体不能很快利用,在一个地方堵塞住了。

  项广平使这一招聪明又险,甚至可以说有壮士断腕的胆略。他在和李绝情交手过程中就觉出了他的内力是阳刚一路,和自己的寒冰**是大大顶撞。斗气既然无法取得上风,久拖不变又是必败。所幸不破不立,发些内力到李绝情体内,让他体内两股内力相撞。一时间无法再动手,自己正好可以逃跑。

  要说项广平这人机智就在这儿了,从古至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例子不在少数,项广平宁肯散去自己体内四成的内功。也要将眼下的危机化解了。要知道,寒冰**不同于大元纯阳功,内力要重新练起可是很难的。他今天为了对付李绝情牺牲颇大,至少要用两年的时间恢复了。

  霁月凡望着远去的项广平啐了一声,道:“跑的还挺快。”接着转过头瞧了李绝情一眼,不痛不痒的道:“怎么样?”

  此时寒冰内力已经被同化,流向李绝情体内各处。他道:“不打紧。”接着又好像想起什么般的道:“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前这个姑娘去了又来,似敌似友。既用手中长剑让他们下不来台,又在千钧一发时候点破项广平阴谋。对二人施以援手。李绝情要是不问上一问,就只怕她又会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出来。

  霁月凡挑眉道:“不关你事,你只要知道我能找到你的小娟姑娘。”

  李绝情之前还在打坐调气,一听这话连忙翻身起来。拱手道:“还请姑娘明示,李某必定有重谢。”

  田林附议道:“此言极是,劳请姑娘指点。”

  霁月凡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传来一阵阴风。她皱一皱眉,道:“没完没了了。“随即左手抓住李绝情,右手抓住田林。道:“且随我来,有些话慢慢再说。“接着施展轻功,二人为了不拖累她也都展开各自的武学。三人马上就离开了好远。

  三人在一棵巨大的柳树前停下,李绝情四周看看。确定无人后询问道:“姑娘为何带我们来此地?刚才那阵风又是何为?”

  霁月凡二话不说,走到柳树下。左三步有三步,仿佛是在探查土地虚实,确认无误后在一个地方轻踩两脚。拿出长剑将那块地方画了个圈,接着就用长剑开始铲土。

  她忙活了好大一阵。丝毫不顾忌身后李绝情和田林疑惑的目光。待到旁边垒起的土堆有半个人那么高时,她兴高采烈地道:“是了!”接着跃下去在土中鼓捣一阵,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再从土里出来时,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卷羊皮。李绝情问道:“这是何物呢?”

  霁月凡将羊皮揣在自己衣服夹层里,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得可能不够清楚,那我现在挑明了说,你如果想见到你的小娟姑娘。”

  到这儿顿住了,又指指田林道:“你如果想见到你的妹子,最好不要问长问短,很惹人嫌。”

  李绝情吐吐舌头,想:“这姑娘倒真的是火气大,我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田林却不以为然,正色道:“姑娘从我西栀岛上取得此物,应该向我父亲禀报才对。若是外人想来西栀岛上窃宝,田某也无法作壁上观。”

  霁月凡看了田林一眼,笑道:“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物归原主你懂么?你爹老田头是个腐朽不开化的老头子,你看来也不是个有趣的男人。”

  田林脸立刻涨得通红,他嗫嚅争辩道:“家父...家父清誉不许你这样诋毁,霁姑娘,请你放尊重点。”

  他嘴上说的似乎是在意父亲名誉,实则是对那句“有趣的男人”产生了芥蒂,他心想:

  “我只听过好人和坏人,这有趣的男人又应该是怎么个样子?”

  霁月凡不再搭理他,将剑收回鞘。懒洋洋地道:“总之,你们大可放心,田姑娘好得很呢。不必为她劳神费力了,明天戌时来这儿见我。我带你们去找她。”接着将长剑一跨,头也不回地走了。

  田林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心里一阵惆怅,这个姑娘让他想起了杨玉城,她的一颦一笑、古灵精怪,无不使他神伤。想到杨玉城,心里又是一阵酸楚,那天牵手船舶分别,让田林回味到如今。人生最苦是相思到底不假。

  李绝情拍拍他肩,道:“赶紧先把这土堆收拾了吧,回头再商议怎么应对。”

  田林点点头,二人找不来工具,只好用徒手一个劲的填。

  忙活了没一会儿,突然听到后面一个威严的声音道:“真是我的好儿子和好贤侄,还在忙活呢?”

  众人转过头去,发现了田轩辕,他一身灰袍。脸上的神情五分愤怒五分凝重,身后还站着几个西栀派弟子。

  田林似乎没有预料到田轩辕的突然来临,有点紧张的将手藏到背后,道:“爹,您来了?”

  田轩辕出言相讥道:“怎么?来得不是时候了?是不是你们杀人越货密谋藏尸也不应该看见?”

  这句话一语点醒梦中人,李绝情这才反应过来:“项广平定是派人将杀害四名弟子的罪名安到了自己和田林的头上。偏生自己还在这挖坑,倒真想是田轩辕所说的那样了。”

  田林相辩道:“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叛徒是项广平,他已经走了!”

  田轩辕面色稍有缓和,他道:“那就暂且一信你。告诉我小娟去哪了?”

  田轩辕不说则已,一言出来。身后的几位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田轩辕全部听到,微微的皱皱眉。

  身居高位,有时候你只能放弃不愿割舍的感情,原谅积怨已久的仇恨。因为你要“作表率”。要大公无私,要快意恩仇。

  田林不知道如何如实相告,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李绝情。李绝情会意,道:“田岛主...小娟很安全,霁姑娘会带我们去找他们的。”

  田轩辕一生要强,轻生重道,将胜负凌驾在一切之上,霁月凡败他几名弟子,他难保不怀恨在心。现在竟然连姑娘的性命都被掌握在她的手里,在田轩辕看来,这是**裸的挑衅。

  他不满的神情溢于言表,将被弟子埋怨的心情顺带着也归咎在田林身上,唯一一丝的心慈手软被磨灭。换上那副一概的生硬语气。道:“你身为一派传人,勾结外敌。连自己亲生妹妹也不顾,该如何问责?”

  李绝情帮田林开脱道:“田岛主,少掌门不一定是您说的那样,还请您放下争执。专心对敌啊。”

  田轩辕背过身去,道:“事情我会查清的,在这期间你最好不要再给我看见和外人混迹一气。”接着背过手去。

  李绝情和田林刚松一口气,田轩辕突然站住了脚,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他们身后的柳树。接着大步过来往洞里一瞧。面色变得惊怒,犹甚方才的表现。

  在牟求月还没有去世之前,曾经给过他一张羊皮卷。田轩辕将它依照师傅的指示埋在地下,现在都过去了二十年。田轩辕早就忘记了这儿还有这样的一件物事,只是一看见柳树触景思忆。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

  李绝情觉得有些不妙,立刻拉了田林的手就要跑。田轩辕暴喝道:“哪里跑!”然后追将上去。但他大病未愈,这样一来十分的耗损身体。跑了没几步就不得不运气归元。

  田林被李绝情拽着走,没几步就看见了父亲身体仍然虚弱,刚想去上前照顾,李绝情忙把手上劲道又加大了三分,他知道田林的脾气秉性。是绝对不能让他重蹈覆辙的。

  李绝情拖着田林赶出十几里地才气喘吁吁地停下。道:“你爹那样一个老顽固...你难道还以为他会听你的么?”

  田林则直接站起身来道:“李兄弟,你说我可以,绝对不能说家父的坏话。否则莫怪田某动手了。”

  李绝情摇摇头,心想:“愚忠愚孝到这个地步,只怕也是反受其害的。”

  突然传来一阵阴风,二人都为之一颤。真是此前接触到的那个人,李绝情站出一步,大声道:“哪位英雄!请出来露面!”

  这时只觉得又一阵阴风从脖子上拂过,李绝情忙回头一掌。和那人对了个齐全。

  李绝情内功高深,那人不是他对手,被喷薄而出的内力击退几步后踉跄站住了。李绝情也在此时才看清了他:

  只见这人一身黑衣,带着面罩将脸笼住了。身材高瘦,好像是个刺客。

  田林大声道:“何方英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黑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田林,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道:“想不到啊林儿,你都长得这么大了。”

  田林一愣,道:“阁下认识我?”

  黑衣人浅浅的点点头,又看向李绝情,道:“你这小子倒着实有些本事,比这一代里的臭鱼烂虾强多了。”他的眼睛里传射出一股凌厉不可避的锋芒,和田轩辕的非常相似。

  李绝情拱手道:“有礼了,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什么暗算我们?”

  黑衣人道:“暗算?你们是丢了胳膊还是少了腿?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说被暗算?”

  他回击凌厉,李绝情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田林这时继续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谁?识得我么?”

  黑衣人摆摆手道:“不能说的事情就别再问了。我问你,你俩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

  李绝情寻思:“我既然都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么能加入你?”但是面前这个人功夫过人。刚才有一路跟踪着他们二人,绝非善茬,还是不要得罪为好,就叹了口气作惋惜状道:“还是不了,小弟我一只闲云野鹤,这位朋友又是拜在西栀派门下。不便于和您同行。”

  江湖的事,一旦拜入师门,终身是本门弟子。倘若改投他派,那是欺师灭祖的死罪。骂名要背到阴曹地府去的。

  黑衣人将手插在兜里,满不在乎地道:“人世间哪有那么多好坏,田轩辕他自己不也是从求月派里出来后建立的你们西栀吗?”

  田林听这黑衣人对自己父亲出言不逊,激烈的同他争辩:“师公是遭奸人所害,家父才不得已而出师门的。武当的张真人不亦是如此吗?”

  黑衣人冷笑着道:“那就由我来验收一下你的成果吧。”说时迟那时快,左脚踏前一步抢过,右手钢刺在握,明晃晃的,直冲着田林的眼睛去了。

  李绝情知道田林不是他的对手,上去一把将其推开。眼看着钢刺越来越近,倒冷静了下来。终于在离眼眶不到一寸的时候,伸右手将钢刺握住拉了下来,随后连出三拳,黑衣人一边招架一边撤退。李绝情向前,黑衣人往后,两人僵持了须臾,黑衣人双手蓄力后一把拍上去,强大的气力反推出去,将黑衣人击出几尺远。

  黑衣人调整姿势,最终是以单膝跪地,没有摔得太狼狈。心知这小子内力深厚,自己若是与他周旋,定是占不到便宜。此地不宜久留。便站起身来拍拍膝盖上的土。看着李绝情道:“有点意思,少陪了!”接着施展轻功远去。

  田林却沉不住气了,追上他喝道:“英雄来无形去无踪,好歹留下个名号容我等日后讨教!”

  黑衣人冷哼一声,竟然将速度放慢了。田林不知是计,冲将上去。黑衣人突然反手一指。虚点向田林的膻中穴,他大惊失色,眼看着手指挟着内力就要到了,黑衣人突然用另一只手。狠狠的在他肩头一拍,这一拍将他拍落了,但也同时将他拍活了。

  李绝情见田林急坠下来,连忙去接他。身体腾空而起,飞在半空中往他身上轻轻一拍,田林的身子就倒转过来。平平稳稳的下落站住了,再去看那黑衣人,已经是像一只飞鹰一般地去了。

  田林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是在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庆幸,李绝情不禁问他:“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差点把命送了。”

  田林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背影,用一种不可思议地口吻道:“那人...那人会破月指...他刚才使的...是最难的‘指月摘星’...”

  李绝情睁大了眼睛,道:“你是说...”

  田林摇摇头道:“虽然我不想相信...但这人似乎真的是我的大师哥...”

  田林的大师哥何许人也?

  白贡。

  就是那个活在别人嘴里的,以一招破敌,力压王愈夺得武林大会头名的白贡。

  就是那个学会了“指月摘星”后离开西栀派,去治病救人的白贡。

  李绝情想着,惊呼道:“那之前项广平所说的人就是他了?”

  会医药,了解西栀派,懂得怎么得手,应该是非白贡莫属了。

  田林抱住头,痛苦地道:“想不到他现在和东厂混在一块儿,竟然要回过头来对爹爹报仇了。”

  李绝情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认为:“以田轩辕的性格,肯定是又提了些上纲上线的要求。两个人才搞得不欢而散的。”但是他不好明说。

  两个人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田林道:“咱们还是到西栀洞避一避风头吧。”随后站起身来,引着李绝情到洞里去了。

  西栀洞很大,里面还有一股新鲜的雨水味儿,两个人走到里面靠壁坐下。看着眼前的东西一言不发。

  李绝情正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突然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他走上去俯身捡起来,走到光源处观察着,发现这是一块碎片,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田林看见了,笑着解释道:“这是白晶碎片,是我和小娟小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我们还小。娘亲还在世,她给我们一人磨了块儿白晶石。我的上面写了‘长命’,她的那块儿写了‘百岁’。娘让我们佩戴在身上做护身符,我和他小时候来这儿瞎闹,她把我的白晶石给打碎了...可真怀念那段日子啊。”

  话说完,却不见李绝情有任何反应。田林心里疑惑,发现他正对着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凑了上去观摩一下。结果他也吃惊的长大了嘴:

  地上亮晶晶的碎片,依稀可辨析出一个“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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