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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脱险


  这锁匣内释放出的力量相较上次吸附可要大出许多,以至于在之前能用内力与其僵持的李绝情也露出败相来,他手虽然还朝着相反的方向,可整个身子却也是在不听自己使唤地往那边靠,将自己和那面墙的距离越拉越远。

  祖卑荣感觉风呼呼啸作,扶桑地虽小,好战喜斗之风颇盛,戾气久存于心而弥于外,以至于鼠目獐头者多甚,不知是不是因为来了中原待了多年净心平气的缘故,祖卑荣还算得上面相端正,可给大风这么一吹,眼斜嘴歪。那扶桑人的穷恶相自然显了出来。

  祖卑荣但觉自己也好单刀也罢,都得被这股力量给引封进这小小的锁子里,恋生厌死之欲的操纵下,竟然再一次的忘了主仆之分,忍不住大声道:“快想想办法把这锁子开了呀!”

  李绝情的处境虽然和祖卑荣并无二致,但他却要冷静许多,但他素知世人品行怯懦,不会在这时候再强求祖卑荣言语得体,他只是不时地看看锁子,又不时地看看腰间王臣剑。

  祖卑荣一脸生无可恋,看了看李绝情,自嘲地想:“哎...眼看投得明主,却不能尽人臣之义,我祖卑荣难道死,也要带着个逃兵的名号遗臭万年么...”

  他虽然如此想,嘴上却严密至极,不肯透出一丝惋惜或遗憾的口风,反而大声道:“想不到,你我居然这么早就要死了!”语气里满是游戏人生的味道。

  一个人的嘴会骗人,但一个人的眼睛却绝不会。

  李绝情眼光毒辣,瞧出了祖卑荣眼里的悲戚,却不答几句安慰的话,而是将另一只手默默地搭在了王臣剑剑鞘上。

  同时瞧着祖卑荣的脚步,看他离那锁子越来越近,心中似乎已有盘算。

  李绝情这一想,祖卑荣的刀已经被吞入半截了,祖卑荣握着自己刀柄,而在它之前却还有半截泛着寒光的刀刃在坚持。

  “祖卑荣,弃刀!”李绝情几乎用一个不由分说的口气下达了自己和祖卑荣这主仆间的第一个指令。

  祖卑荣听到这话,随即又摇了摇头,想:“将军一定是失心疯了,这溶洞里吸力如此之大,甚至连石壁上的石笋也吹断开来。现在弃得刀,也只是保一时之命而已...

  真正的武士,应该坦然无畏地死去!”

  祖卑荣这样想,拒绝了李绝情的要求,这也宣告了李绝情这第一次指令下达的失败,相反的,祖卑荣将手中刀握得更紧了些,像握住自己生命一般地紧紧握住了它。

  李绝情也在这时急得大喊:“你误会我...哎!”

  说话间,他意识到求人不如求己,祖卑荣既然不愿,那说什么也都是不愿了。便自己举手过头,在石壁上轻轻一握,居然真的给他握到了一束倾泻下来的石笋。

  他大喜过望,想也不想地就运劲至手,轻轻将那石笋掰下一节握在手里,随后,他便将石笋轻轻瞄准了祖卑荣握刀的那只手还在不断的被拉扯,和箱子的距离正在越来越短!

  李绝情深吸一口气,以巧劲将那半截石笋推进出去,这武理和“拂月弹”是有所不同的,虽然看起来擅属暗器一门的功夫,实则是李绝情用自己“无用神功”中的劲力,将那附在石笋上的威胁一层层减少,好像在弹丸上包裹了一层油脂一般打出去不致伤致死,只是会将目标击出些距离而已了。

  祖卑荣自然想不到自己的老大居然会对自己下此毒手,他还聚精会神地等待着“英灵归天”的那一刻,握刀的手却突然没来由感到一阵酸麻,这感觉就像是闪电一样传递,在他身上游走,祖卑荣一个疏忽,手便将刀放开了。

  李绝情立刻把握住机会,右手已起,灵光一截,王臣剑又出,不过李绝情这次却没将目标选择在锁子上,而是一剑直贯,对准了锁子和箱子所连接在一起的锁环。

  锁环却要脆弱许多,“喀啦”一声,锁子就和箱子分离开来,说来也奇怪,就在锁子从箱身中脱离的一瞬间,整个溶洞原本猖狂肆虐的风暴,也缓慢平静下来,又过片刻,若不是地上有两个狼狈不堪的人和那因震击坠落碎开的石笋残骸,真的很容易便相信在这洞里,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祖卑荣却绝不能再这样承受第二次,他这时捂住胸口,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潮红似血。

  过了会儿,整个溶洞内,除了他们自己的心跳声外,什么也没有了。

  李绝情先强打着精神,支撑自己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那箱子旁,却不急着伸手开箱好一窥宝物如何,他先垂手,将那锁子捡了起来,放在手心。

  这锁子看起来模样精致,表皮乌黑如墨,看起来就如祖卑荣所言,只有巴掌不到一片大,可就是这样一把锁子,让李绝情握在手里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连连后退几步。

  祖卑荣见样忙道:“怎么了将军,这很重么?”

  李绝情调整一下精神,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刚拿到手里的时候,没有想到它重量体型完全不相称,虽然不是很重...但这锁子至少也有二三十斤了。”

  祖卑荣一骨碌翻身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握那锁,李绝情也十分配合的将手取开,结果真如李绝情所说,祖卑荣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是差点打了个趔趄。

  但他兀自站稳了,将那锁子拿在手中,痴痴凝望道:“这锁子...会是用什么材料所铸的呢?”

  李绝情走到了箱子前,边开箱边和他搭话道:

  “或许...是玄铁吧...我曾听闻神雕大侠他老人家就曾有过一把精是玄铁铸成的剑,那剑无锋无刃,钝圆身板。却攻无不克,无坚不摧。”

  祖卑荣两眼放光,将那锁子握得更紧,道:“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么?以无锋无刃剑伤人,难道是凭借内力?”

  “谁知道呢...这也说不...咦?”

  李绝情将声音拉长,仿佛目的就是特意吸引过祖卑荣的吸引力。祖卑荣倒也实诚,真就循声过来,嘴上还道:

  “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话语到这儿戛然而止,因为祖卑荣也站到了和李绝情并肩的水平线,他们二人目光交汇处,有一样东西,却不得不让他们感到惊讶和无语:

  箱子中,除了一卷发黄且破烂的手书外,什么也没有。令人不禁感到大失所望,谁会想到,那么神奇且精妙的机关闯下来,经过了重重困难,解开了那样坚硬的锁子,呈现在自己眼前的却只是一卷手书?

  祖卑荣大扫其兴,摇摇头道:“搞了半天,还以为这里面会有什么能帮助咱们逃出去的工具,结果...就是一卷破书么!”

  李绝情却摇摇头,面色郑重地道:“如果这只是一卷普普通通的手书,封箱人应该不会大费如此周折。”

  祖卑荣倒也觉得有理,将锁子握在手里,道:“你的意思是...”

  “我看这玩意儿像武功秘籍!”李绝情这样说着,一边极其兴奋地伸出了手,将束缚在手书上迫其成卷形的红绳解开,将信摊开了,可就在此时,一个棕红色的小荷包从手书中掉了出来。

  李绝情看那荷包一眼,心却没法平静了,他将荷包举起,握在手上,注视良久,过了半天后,突然开始极其激动和兴奋的跳脚,将这溶洞都连带着震颤了几下。

  祖卑荣不明李绝情此意为何,道:“将军,您怎么了?”

  李绝情哈哈大笑,过了半天,才极其艰难地掩饰住了脸上笑意。正要将秘密说与他听,却好像忌惮周围有人一般,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低笑意,道:

  “这...这就是第三张羊皮了!”

  祖卑荣猛的抬起头来,他的脸色变化过程也是十分微妙,先是震惊,随后又是雀跃,接着情绪激动完后感到一阵空虚,又乘这空虚将情绪稍作冷静,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道:

  “可...第三张羊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李绝情原本喜悦的表情也在听到这消息后一愣,随即沉下脸道:

  “是...按着那人提供给我的说法来看,这或许不是第三张,而应该是...”

  话说到这地步,连李绝情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如此好运而铎凰等人的运气有真的会那么差,以致于什么好事都给自己撞上。

  自己算上手头的羊皮就已经有三张了,而这东西正像是田小娟所说,没有人会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假。所以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手中这三张羊皮的真实性,基本上是可以盖棺定论的了。

  现在问题就出现在欧阳昭那日和他说的那些话了,欧阳昭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在他手中有第三张羊皮,而自己却在一个根本也和她没有关系的地方找到了它。这就不得不让人开始怀疑欧阳昭所说的话究竟是真几分假几分了。

  李绝情头脑紊乱,倒不是因为得到了第三张羊皮兴奋过度,他只是在反复地思考一个问题:

  “欧阳昭为什么要骗我?!”

  李绝情这样想着,愁眉不展,只感到一股说不出哪里来的难受,祖卑荣也瞧见他不对,随口问道:

  “将军,有什么事儿我能帮您的么?”

  李绝情愣一愣,随即强笑道:“没...没什么。”尽管如此,心底却不免出现些波澜涟漪,决定还是将这事情深藏在心,不说与他人知晓了。

  李绝情接着摊开那手中攥了许久的手书,他原本只想着拿到羊皮后便收手,可这手书说到底还是个线索,不能弃之不理。这样想着,李绝情默念了起来:

  “吾乃欧阳家第二十五代家主,名奕风,家有一女唤单字作‘昭’。

  我欧阳家世代精通机关术,四宝之秘的保护便交由我等负责。昆仑墓、听雨洞、参天柳、幽风谷四处地界,除参天柳无机关安置外,剩下三处尽以归里得当。

  欧阳家幸蒙高人垂青,才能一步步有今天的位置,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此命生既为死,愿枯骨效木,以燃新焰。”

  李绝情读完,反应过来:“这便是昭的爹了!他原名是叫欧阳奕风来着。还有,原来此前经历过的那么多机关,都是出自他们欧阳家的手笔。只是...这信上面写的,‘枯骨效木,以燃新焰’是什么意思,我却有些不懂了...”

  李绝情正思索着,祖卑荣却也在这时急吼吼地凑过来,看着那信上的内容默念,同样,等目光移至“枯骨效木,以燃新焰”这一段时,祖卑荣的脸色倏地一白。

  李绝情注意到了他前后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祖卑荣,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祖卑荣点点头,不胜唏嘘地解释道:“这...这篇幅的意思便是说,欧阳家世代家主,都在陷阱完成后,自毙于穴...”

  李绝情恍然大悟,却也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何?好端端地为何要死?完成了从里面出来不就成了?”

  祖卑荣苦笑着摇摇头,心想李绝情虽然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但是年龄究竟太小了。竟然需要自己一个外来客同他阐述这其中奥秘,不过这一来倒也好,毕竟自己的这主子除了这些地方用得上自己外,别的他自己也能摆平。于是清清嗓子,开始了耐心的讲解:

  “凡是修造王陵、地宫、秘道者,在修建完毕后,一般是要以身殉葬的,原因倒也简单,就是因为王陵地宫这类地方都要保持十分的神秘性,为了避免他人侵犯,常常会布置下陷阱或是什么的。这些人既然参与了对这些隐晦的建筑物的建造,便代表他们对这其中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难保出去后不会泄露机密,而绝对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死后平和的生活会被打扰,为了防患于未然,要将这些声音,咔嚓。”

  他说到这儿,以掌示刀,做了个切喉的动作,随后道:“扼杀在源头里。”

  李绝情听得浑身一凉,他虽然早就知道有这种制度的存在,但从来不觉得这些东西离自己有多近。想想这些人豁出性命去守护的宝贝居然就被自己这样轻而易举的偷窃了,一时自责惭愧涨满了心房,几乎要让他举步维艰了。

  祖卑荣则出言相劝道:“就算我们不拿走,还是会有人来拿走的,我们今天这样做其实也是帮了他们一个忙。”

  话虽这么说,可李绝情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他将羊皮和那手书一并塞回贴身的衣兜里,打算在帮田小娟治好病后就立刻携着这两样东西去找欧阳昭,他要和她当面对质。

  事不宜迟,有事要动身了,眼下就要出去了,可是又如何出的去呢?

  李绝情先是恃自己武功高强,将王臣剑握在手里,对着石壁使出一套剑法,却只是削下几片薄薄的石屑,除此之外也无他法。

  李绝情也不气馁,将剑收了回去,以内力运掌,唰唰唰地对着一面墙壁连出十余掌,眼看到后面就能破石而出了,李绝情却停手了。

  为何?李绝情这掌掌真力十足,打上墙去,不仅影响到面对的石壁,甚至连头顶和脚下的石壁都有波及,阵阵震动传来。再到后,李绝情每出一掌,两面石壁就开始剧烈的晃动,到后来整个溶洞就开始颤抖,只怕这一面墙还没打垮,就要被坍塌下来或裂陷开来的石壁害死。

  李绝情郁闷地坐在一旁,瞧着一旁坐着的祖卑荣手捧着那锁子,如获至宝一般地痴痴观赏着。

  李绝情无名火起,走过来将他锁子一把夺走,道:“你还在这看什么?这就是一把破锁子而已,材质再好又能如何?到时候我们都被困死在这里,你看看它会不会救你一命咯?”

  祖卑荣却露出个神秘至极的微笑,双手拄地站了起来,又不忘将那半把断刀握在手里,道:“将军,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东西是怎么出来的?”

  李绝情意以为他所指的是那场极其不正常的风暴,当即如实相告,摇了摇头。

  祖卑荣伸出手,道:“借您剑一用。”

  李绝情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了下他,但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将剑奉递到了他手里。

  祖卑荣拿起剑,毫不犹豫地就向李绝情手刺去,李绝情大惊失色,忙举手去挡,这一挡却刚好将锁子碰到了剑。祖卑荣却也在这之后立刻收步回撤,将剑反握递给李绝情道:“得罪了,将军,请看!”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周围的石壁忽然开始剧烈地颤抖,又是一股熟悉的风生出来,但是这次却没有吸力了,料是箱子被打开的缘故吧。

  整个溶洞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毁灭,二人在这里面站立不稳,李绝情更是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十分狼狈。

  祖卑荣也在这时开口道:“就请将军挥一掌打向这地好了!”

  事到如今,李绝情也只能选择相信他,将手高举又落下,拍在地面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溶洞,恢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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