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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雯深渊传番外(一)


  (一)

  清冷的月光扑打在黑色的城墙上,守城的卫兵拿着火把在巡视,一阵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准备悄悄眯一会。

  藏青色的袍子裹住他的身躯,寒冷的夜里就得带上这样一件轻薄又暖和的外套,帽子把脑袋捂的严严实实,钻进来的风就像在挠痒痒,一点儿没有冬天寒风的自觉。

  可是风在下一瞬变了。

  守卫依旧闭着眼睛,却悄然间没了呼吸,脖子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豁口,血液很快被寒汽凝固。身形瘦弱的女子从城墙外翻进来,手脚利落地换上了守卫的衣服,然后将尸体抛下了城墙。

  看着自己被完美隐藏的白色短发,锐雯心满意足地笑了。拿着守卫的长剑,锐雯将断剑藏回后背,悄悄摸进了城内。

  寒冷的冬夜街头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缩在温暖的炉火周围。裹在藏青袍子里的锐雯穿梭在尖尖的房顶,寻觅着她今晚的猎物。

  今晚的猎物叫艾弥斯坦。

  艾弥斯坦在普雷西典战役后聪明地选择了隐退,卷土重来的的斯维因忙于诺克萨斯上层建筑的重建,似乎已经忘了这个圆滚滚的后勤军官。

  可锐雯不会忘。

  锐雯有如黑夜的幽灵,一个翻身进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宅邸里面人声鼎沸,酒杯碰撞的声音遮掩了房顶的脚步轻微。

  锐雯从屋顶跳下,一剑放倒了看门的侍卫,悄悄将尸体拖到了一旁的花丛中,然后自己立在屋前。

  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嬉笑传出,锐雯敏锐地辨别出四位女子的声线,游走于诺克萨斯上层阶级的女子可不是一般的舞姬,她们背后的玫瑰花纹总是引人遐想,有人说那是上层女子学院的印记,有人说那是古老力量的标志,有人说那是一种神秘的信仰。

  总而言之,这些女子游离于官僚之间,传递着某种来自更高位执政者的信号。与此同时,那些青春美丽的肉体便是笼络人心的小小奖赏,以最本能的诱惑牢牢捆绑住贪婪的心。

  锐雯小心翼翼地探查完四周,发现空无一人,于是贴紧了门缝:华丽的水晶灯下铺着艳红毛毯,宾客坐落在四周摆满美酒的小桌子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身穿精心裁剪的礼服,看来是不能让侍女出席的绝密舞会。

  气质妖媚的四位女子穿着裸露双肩的长裙,流利地游走于约莫十位男子中间,被其中一位佳人紧紧贴住的大肚男子正是今晚的主角——前后勤官艾弥斯坦。

  锐雯压抑住怒火,再度来到门口佯装侍卫,不能为了一只猎物而引起整个群落的警觉。

  里面吵闹的声音渐渐被一阵娇媚的喘息盖过,不远处响起马车的轱辘声,锐雯快速蹿上房顶瞧见了外面那辆黑金色外壳的马车,马儿身上的装甲无疑是军部的作风。

  锐雯咕噜着:“今晚还真是热闹。”她没有重新回到门口,与其冒着暴露的风险,还不如在这里静观其变。

  马车径直开到宅邸大门,被最外面的侍卫迎接下来,然后是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走出,不像锐雯猜想的那样,这名男子瘦弱的身躯一看就不会来自诺克萨斯军部,反倒像是某个奢靡的贵族。

  是谁呢?锐雯按照自己的记忆依次排除着,直到一个古老的存在浮出水面,那个神秘的伯爵,源自诺克萨斯开国之初的记忆。锐雯摇摇头,不过是荒谬的言论,不值一提。

  男子身穿浓密黑袍,脖子上挂着象牙骨链,佝偻的身子需要拐杖来帮助行走,苍白年轻的面庞遮掩不了衰老——在锐雯的印象里,魔法师的脸都是年轻的。

  即使青春永驻,岁月不能留存。男子脚步缓慢而稳健地被众人迎进了大厅,门口侍卫的缺席没有引起任何警觉。

  随着大门紧闭,侍卫们被纷纷遣散,唯有伴随那个男子来的黑魔法师守在门外。

  这下可麻烦了,锐雯思考着要不要改日再来,但是面前的奇异景象令她欢喜不已,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今晚将会有大收获。

  诺克萨斯不是铁板一块,击穿诺克萨斯的前提就是发现它的弱点,锐雯潜行在帝国四处收集着情报,如今眼看着神秘的魔法师,她下定决心冒险一试。

  锐雯来到府邸二楼,在通风的窗户下细细听着过道的脚步声。声音都是从一楼传来,看来二楼没有任何一个人。随着大红色的窗帘摇过,锐雯悄悄落在了二楼的过道,正式展开了这一次的冒险。

  (二)

  伴随着锐雯悄悄摸上二楼,她透过栏杆看着昏黄水晶吊灯下的众人,那个苍白佝偻的男子尤为醒目,瘦弱的身子靠在皮椅上,手中的高脚杯晃动着血红光芒。

  艾弥斯坦醉意全无,斟酌着吐出几个字:“我尊敬的弗拉基伯爵,西边的那批货出了点意外。”

  “艾弥斯坦,我想我们的约定很清楚。”

  “可是,崔法利议会新颁布的法典——您知道,苍白女士也是议员之一。”

  “她可不能妨碍咱们的约定,艾弥斯坦,那批货物大家都还在等着呢。“弗拉基伯爵举杯向众人,”是吧,诸位?”

  周遭的贵客笑而不语,恭敬回应弗拉基伯爵的举杯,血红的美酒流入喉咙,人们脸上出现狂热而呆滞的神情。

  艾弥斯坦额头上冒出冷汗,他依旧在争取一线生机:“最近的这批货里有不少上等品,这样吧,伯爵大人,上等的归您,下等的归我,再给我一个月。”

  “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艾弥斯坦咬牙,“好,那就两个星期。”

  “很好。”弗拉基伯爵来到艾弥斯坦身边,酒杯相碰,艾弥斯坦饮下了紫红色的葡萄酒。

  伯爵擦去嘴角的鲜红:“艾弥斯坦,我真希望有一天你能加入我们。”

  艾弥斯坦脸上又浮现出微笑:“乐意之至,只是苍白女士那边恐怕会不满您的所作所为,您是唱对角戏的,可不能太收买人心。”

  “你可真是个聪明人。”弗拉基伯爵坐回原位,拍了三下手,“这一次我可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大门口送进来一个小黑袋子,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有如一只小羊羔那般大。

  “这是!”

  艾弥斯坦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孩童看见玩具般靠近扭动的黑袋子。

  “好好享受吧。”

  弗拉基伯爵起身绕过袋子,双手拢在背后走出了房门,门口的奴仆虔诚地挽住他的手,将他送上了马车。

  所有人都知趣地从门口走出,其中艳丽的四位女子上了弗拉基伯爵的马车,其余的宾客压低帽檐,四散在清冷的晚街。

  接下来,是艾弥斯坦的纵情时光。

  就连周围赶来收拾聚会一片狼藉的仆人都被吆喝下去,艾弥斯坦左手一招,一股黑风吹熄了水晶灯,而后颇富贵族气调地点起了长长的白蜡烛。

  锐雯心中一紧,果然诺克萨斯的军官没有一个好惹的,要是没点本事,又岂能占住后勤补给的美差?

  接下来艾弥斯坦屏息靠近扭动的袋子,肥大的手掌磨娑在轮廓边缘,随着他手掌按进去,里面的生物扭动得更加剧烈。艾弥斯坦咧开嘴笑了,手掌不时按捏在蹦跶出来的肢体上,即使隔着一层布袋,他依然乐在其中。

  锐雯用手支着头,饶有兴趣地观看这不为人知的癖好,这袋子里的或许是一只艾欧尼亚的瓦斯塔亚,或许是恕瑞玛的蛇姬,或许只是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不管怎样,今晚遇到了锐雯,那便是解脱。

  因为,艾弥斯坦必死——而且必须在最欢乐的时光看见自己脖子上涌出的鲜血,这种突然发现自己被深渊凝视的感觉,和对于马上将坠入深渊的痛苦,都是一种对亡灵的祭奠。

  锐雯早已不是农家少女,更不是诺克萨斯的勇士,她现在只是一名潜藏在黑暗中的猎人,而她的目标是整个诺克萨斯帝国。这需要她的耐心,当然,她通常都很有耐心。

  玩着玩着艾弥斯坦突然停了下来,轻巧地解开布袋口的绳子,露出了两只水银般的小脚丫,脚踝上套着镣铐,镣铐用的是灰白色的禁魔石,细琐的花纹标榜着艺术,锐雯直起身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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