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出乎意料
姬重锋与姬如月俱暗骂其太过冲动，倘因此结怨于灵帝强者那中年文士可真是大大的罪人了，便死万次亦不足惜。要知天星宫在凡界有今日地位非一朝一夕之功，其间困苦只当初创立的元老们心中所晓。但这些元老或殒于争杀或殁于寿尽，如今所余独身为灵尊的麻衣老者姬重锋和随在面罩女子身后的辰老。天星宫虽在凡界赫赫有名，实力强大，可灵帝欲将其覆灭不过翻手之事。
中年文士正担忧之际忽见中年男子并未向自己多瞧一眼，只凝视陈墨风开口问道：“此人与你真个这般重要么？”
墨风心中已趋平静，暗骂先前冲动，见身为灵帝的中年男子相询颇觉意外，遂躬身施礼道：“是。”
“为何？”中年男子追问。
“以诚相待。”墨风回答极其简短，韩老已逝，自己心中极不好受，并不欲多说。
哪晓中年男子听闻下却神色黯淡，好似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以诚相待？唉......”
旋即神情恢复如常谓陈墨风道：“你想不想知道此人因何会这般？”
陈墨风神情一震，不知其为何如此言语，赶忙道：“前辈知晓缘由？！还请明示！”
“若是欲知便告诉你罢，只是你听完却......唉......”中年男子神情有些颓然，隐带愧色。
众人发现自始至终皆风轻云淡的灵帝大能面上竟现踌躇亦是惊愕。
见陈墨风那坚定的眼神始终紧盯自己，终又犹豫了片刻中年男子缓缓道：“你可是以凝冰暖石换取二丹？”
陈墨风睁大双目，奇道：“前辈从何得知？！”
中年男子面色怪异道：“老夫从何得知？那石乃老夫赠予你手，而你又将那丹赠还，小友可忘了？”
“啊！莫非......你竟是！！”墨风瞬觉脑中混乱一片，饶其才思敏捷此刻却迟钝无比。
店铺的邋遢老者竟与眼前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为同一人？！墨风怎生业是不信！中年男子俊眉朗目，眼角虽有皱纹可论气度邋遢老者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况且面前之人身形高大，而老者却身材佝偻矮小。
看着震惊又一脸迷惑的墨风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小友不用想了，那人确是老夫，也是托你福今日老夫方能以真身立在你面前。说起来老夫还真当感谢你。”
众人震惊之余方是明白为何此人身为灵帝会维护如此一个低阶修士。此刻中年文士依旧冷汗淌背，双足颤抖，只怕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墨风急速念转将往日之事串联而起，虽隐约觉察出些许却仍有
诸多不明，当下问道：“莫非是破魔丹之效？”
中年男子抚掌一笑：“不错，确是那物，当初老夫并未告诉小友那丹真正的用途，况且世人大多不知。”
“可是......”墨风依然面露疑色：“前辈将凝冰暖石交予我手，怎确定天星拍卖大会上定有人交易此物？莫非前辈有未卜先知之能？”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老夫虽为灵帝却无此异能，其中缘由么，小友你立马便能知晓。”
少年正欲追问，身旁突兀传来一声道：“那是因为老朽之故。”
墨风顿时一个激灵，骇得魂魄出窍！世上之事确是奇特，转头瞧见已死的韩老此刻目中竟有了神采，正相视自己！
先前言语正出自其口中！
众人惊异不定，如此诡异之事饶这些见多识广的灵尊灵皇们亦不明所以。
“韩老！你......不对！你不是韩老！”
墨风一见韩老复活是又惊又喜，但细思下陡发觉不妥处。
“韩老你......你的声音......为何会与前辈一模一样？！”
陈墨风虽相对韩老发问，双目却直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含笑望向墨风并未开口，韩老却继续解释，只是嗓音如中年男子一般，低沉而富有磁性，并无半分苍老。
“如此匪夷所思小友自当意外，唉......老夫既是天星宫鉴定大师韩黎，也是如今的灵帝。”
言罢韩老双目中又生机顿失，宛如死去。
中年男子开口道：“小友心思缜密，若与你些许时间细细梳理定会明白。”
墨风只觉脑中混乱，似有一团缠绕着极乱极密的麻绳般，欲解不能，反倒更显繁杂。
正此时麻衣老者突兀惊道，语中带有微微颤抖，显得极不肯定：“莫非......莫非......”
姬如月急问道：“祖爷爷，莫非如何，急死人了，你倒是说呀！”
姬重锋平缓了下心神，对着中年人微微躬身道：“前辈，莫非......莫非此乃......身外化身？”
中年男子略有些意外：“何以见得？”
麻衣老者见其并未否定，心中更是确信，口中恭敬道：“晚辈年幼时曾闻长辈提过，与眼前情形极为相似，只是此术凡界早已失传，前辈怎会......”
未及说罢中年男子点头道：“你果有见地，这正是身外化身之术。”
身外
化身？众人首次闻听，各个俱有些迷茫与惊异。世间竟还有此等精妙奇术！身外化身，单闻其名也知此术极为玄奥。只是每人元神独有一个，当又如何一分为二？
陈墨风无比得迷茫，双目圆睁谓中年男子道：“晚辈所见的韩老便是......便是前辈？！”
“正是。”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晚辈在一开始踏入店铺中，前辈赠予凝冰暖石时已是......已是......”
陈墨风苦笑道，其虽心中不愿相信，但依旧忍不住问将而出。心底仍不愿承认自己从头至尾尽在旁人算计之下。
“唉......”中年男子叹气道：“老夫便知有如此一日，其实非你所想那般......有机会老夫定会细细相告。作为韩黎，老夫的确甚是欣赏小友，也将你当作一个忘年之交的。虽说老夫用了些许手段，可并无害你之意......”
“前辈无需多说。”陈墨风突兀打断其言语，镇静道：“前辈赠与晚辈两件法宝，足见前辈之心，倘遇见旁人将晚辈灭口业是不定，请前辈放心，晚辈并不会记在心上。”
中年男子一怔，望了陈墨风片刻遂又叹了口气。
少年虽显平静，不过自己并未于其面上瞧出那释下之容。
“唉......你能这样想便是最好，老夫灵根属风，你与老夫同般，不如你随着老夫修炼罢。你资质在年轻一辈中算是极好的，若有老夫提点百年后年轻一代中当为第一人，便是寻常皇阶也非你十合之将。”中年男子随意道，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寻常之事，可闻入众人耳中却尽皆倒吸口凉气！
众人不禁对眼前这黑衣少年另眼看待，莫非此人资质真有这般好？这才细细打量墨风，其所观下不过十**的年岁却已修炼至中阶灵师，在年轻一辈中确属上乘了。想必中年男子所言非虚，有灵帝指点再假以时日不定百年光阴确能至得一个极高境界。只中年男子最后那句却令众人不以为然。要知灵皇哪个非大神通者，哪个不为大毅力之人，修炼至这等境界极为不易，数百年乃至数千年存活而下哪个手中没有些大威能宝物，怎会十合内便能胜得，岂非天方夜谭。
众人神情俱落入中年男子眼中，只其目中尽现不屑。
灵帝之能岂是寻常人所可猜度，中年男子已然瞧出墨风虽为中阶灵师，不过真正的实力已超出了初阶灵将！而在天星宫拍卖会期间二人接触甚多，化身为韩黎的中年男子尽将陈墨风处事为人了然于胸。其谨慎、低调、又不失大毅力，故而敢如此断言。
男子双目一扫，暗道若这少年修炼至皇阶，此地除了姬重锋外无人能挡其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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