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严重低估的实力
小女孩眨眨眼，小声咕囔着：“才六岁？”
古洛俯下身，拍了拍乔语的肩膀，温声道：“乔语也出去吧，爷爷要和他说些事情。”
乔语不满地嘟起嘴巴：“什么事情要和他一个人说？”但是并没有违抗古洛的意思，拽了拽后者的衣袖就跑出了门外。
“呃…….”霓元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少年族长想和自己说什么？难道…….
霓元想起一些隐世家族最忌讳有外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一个弄不好就会被灭口。这个古洛难道也…霓元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若要对自己不利，那简直可以一根手指头把自己碾死。
“噗，不用紧张。”古洛虽然年纪已有两千余岁，但是性子并不算古板，此时像是洞察了霓元的心意，开口道：“我已经说了，你是有缘人，自然不会与你为难。”
霓元松了口气，说的也是，对方想杀他也不用拐这么多弯。
“我见你能轻松破入屏障，就知道你不简单。”古洛笑笑，眼睛清亮地看着霓元：“可是服食了那枚‘天心丹’？”
“天心丹？”
霓元一听就明白这估计就是那枚从瀑布山里飞腾出的丹药，点了点头，“我在一座瀑布山下确实得到了一枚丹药，外面有浓厚的一层白雾。”
“嗯，正是。”古洛若有所思，问道：“可有什么反应没有？”
霓元摇头：“和吃冰沙的感觉差不多，族长…..前辈知道那有什么作用吗？”
古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过身走向里屋，对霓元道：“也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吧。”霓元连忙跟上去。
“咦？”
霓元刚进去就被惊呆了，这是屋子？
眼前的景象很怪异，分明是在一座空间有限的屋子里，但是这里却如同一片原始丛林，有古木参天，沼泽横布，其中栖息着很多异兽。这里的天空澄蓝似是白昼，但是隐隐却有满天星辰排列，一轮巨大的月亮高悬，既不像黑夜也不是白天，端是奇特。
“族长前辈，这是……”
霓元一脚踩进一个浅浅的水塘里，溅起的水花让他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幻境，这个空间确实存在。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的？霓元看着走在前方的古洛朝一棵巨树走去，那是棵榕树，也不知道在这里扎根多少年，每根树茎都粗壮无匹，整体像一座山一般，连它的一片叶子都比霓元整个人还大。在树冠处有一栋木屋，木屋的门前并无任何阶梯，那高度霓元自知无法跳上去。古洛轻轻一点脚尖，如一道虹芒落于木屋前，脸上的笑容和煦，一挥袖袍，将还楞在水塘边的霓元带了上来。
霓元在树枝上站稳，实际上若不是他在下方看见这是树枝，他实在无法相信是踩在一棵树枝上，因为这“地”实在太宽敞了，上来后才发觉原来有这么大。
“这…..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大的树。”霓元惊叹。
古洛摇摇头，“不是树大，是你变小了。”
“啊？”
“从你走进这片空间开始，你就已经变小了，现在你就和外界一只蚂蚁差不多大。”古洛解释道。
霓元听后更加惊叹地嘴巴都闭不住了，这是何种能耐，实在无法想象。
“其实我们在众生面前本就是一只蝼蚁。”古洛淡淡道，“如今你看这棵树如此之大，树看我们也在感怀，原来还有这么渺小的生灵。甚至，它都看不见我们。”
“前辈…..是什么意思？”霓元感觉古洛话里有话。
“日后你就明白了。关于我说的话，关于天心丹。”古洛微笑看着霓元。
霓元点头，现在就算和他说了，他也未必能明白什么意思。
“话说前辈该是什么境界啊？”霓元突然问道，他感觉古洛是他目前为止见到过的人里最强的一个，比天海森林里那一男一女还要恐怖。
古洛似乎没料到霓元会问这样一个突兀的问题，他略加思索，笑道：“反正远超化体四境。”
“化体四境？”这个名词霓元还是头回听说。
古洛疑惑的打量着霓元：“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听这个词吧？”
事实的确如此。霓元坦然的点点头，他知道的东西本来就少。
“……..”古洛有些无语地盯着霓元，后者被他看的有些发毛，小声问道：“前辈，怎么了吗？”为什么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啊，化体四境是什么了不得的词吗？
“……你自身已是大陵中期的修士，怎会连化体四境都不知？”
霓元“啊”了一声，大陵这个词他倒是有些印象，是从那个雨霖斋的灰衣老人口中听说的，当时这个老人正在教训方尧，因为后者一直对蓝衣少女不死不休。
“化体四境，乃是初步开启人体秘境，总共有四个阶段，分别为大陵境、巨阙境、紫宫境和魂门境。”古洛已经看出霓元对此的确没个一知半解，便耐心地为他解释道：“这四个境界又被细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如果踏入大陵初期，就说明是正式走上修行一途了，是个真正的修士。”
“大陵境，是对力量的使用，秘境位于人体手腕内侧，等到该境界圆满时便可自行破入巨阙境。大陵与巨阙都是与力量相关，有些体修终生苦修这两个境界，效果也能很惊人。”古洛说，“你如今可试过自己能扛起多少斤重物？”
“大概是三千斤吧。”
古洛点点头，手指缠绕着发末，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那就是说单臂一千五百斤左右了，嗯，一般吧。”
“不是，”霓元连忙纠正：“我说的就是单臂的力量。”
古洛手一抖，险些将自己发丝扯了下来。他眯眯眼看着霓元：“你说你能单臂举起三千斤？”他一抬手，一股波动从空中弥散开来，悄悄接近霓元的身体。霓元不为所动，他没有感觉到杀意，只是觉得肩膀好像有什么重物压了上来。
古洛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继续施加重力，从最开始的一千斤变为了两千斤，见霓元没有丝毫反应又继续增加，直到三千斤时霓元还是没有表情，于是接着累增，四千，五千...压力变为八千斤后霓元手腕内侧的金色光点才被唤醒，金色的纹路顺着血液冲刷着经脉，帮助霓元分担压力。
这还是霓元故意所致，原本该是大道神纹先一步被唤醒，但他现在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自由控制神纹的出入了，因此只是激活了金色光点。
古洛的表情很微妙，他发现小幅度的增长对霓元不起作用，于是干脆直接将压力变为了一万五千斤，他已经做好了霓元撑不住的准备，可是这一幕并没有发生，霓元只是额头上溢满了汗珠，看样子还不是极限，自身的大道神纹依旧没能别逼出。
“一万五千斤还能抗住，这小子莫不是先天灵胎不成？”
古洛手掌微微握成爪状，压力突然增幅到两万斤，霓元终于没能忍住，阵阵涟漪从他体内荡漾而出，一圈又一圈的浮现，道音响起，很快这里出现了九道光环。
如果说古洛之前的神情只是讶异，现在却是震撼了。他有些发呆，手里施加的压力也是瞬间消散，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是先天灵胎？”
霓元摇头。他喘了喘气，最后的这阵压力算是他的极限，再多一点他就要被压到地上了。
古洛表情怪异：“那你不是人类？远古异种的后代？”
霓元老老实实回答：“我肉体凡胎，货真价实的人类无疑。”
古洛当然知道他是人类，只不过对这个结果有些难以接受。纵使是他也没见过几个有九道神环的人类，即使有也无一例外都是先天灵胎，个个都纵横年轻一辈，从没见过肉体凡胎也能有九道神环的。
即使九道神环按理来说不是最最顶尖的，上头还有个十道神环的神话，可神话毕竟是神话，说它是传说都行，谁见过十道神环？只有那古迹里才依稀记载着几个，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以说，九道就是巅峰了。
“.......你单臂约有一万斤的力量，你怎么给自己估计的只有三千斤？”古洛声音有些哑，他还没能从震撼中彻底回过神来。
霓元抓头，有些不好意思，他确实严重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极限是一万斤，两臂加一起足有两万了。
这个数字很可怕。古洛突然想到，眼前这家伙是真正的才六岁不到，不是乔语那看似年幼实际已经一百余岁的情况。甚至可以说，这个数字给人带来的震撼性不亚于九道神环附体。
而且他才大陵中期啊，凭他的天赋进入圆满是件太容易的事情，那时候这个数字还会上涨。
“霓家.....这是出了个什么样的妖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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