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古妖文
......
月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寰宇书院内的氛围也紧张了起来，这些天经常有霓元从未见过的面孔出入书院，听说这些都是在外历练特意赶回来的学员弟子。
霓元每天还会去武学楼待上一段时间，寻找自己所需要的武学功法。他现在已经上达六层了，每一日都有不同的收获，只是迟迟没能找到自己心仪的战斗武学。
武学也分品级，和仙草的品级相同，分为劣品、凡品、优品、中品、上品等等。寰宇书院内收录的多为凡品，劣品和中品的数量都不多，至于上品则更稀有了，只收录在十层以上的楼层中。
不过，曾经也有人在下十层里发现了一本残缺的上品武学，虽然残缺了，但是威力远超中品。这也是为什么每天都有人不知疲倦地在冷门区域淘金的缘故，他们都想淘出第二本上层武学出来。
霓元也乐忠于在冷门区域淘金，这里的书册比其他区域都要多，收录的篇目也五花八门，只是真正能读的少之又少。
“我们黄阶寰宇书院的前身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宗门，后来出了些状况，宗门一蹶不振，院长便带着留下的传承来到了水域，建立书院。”安茜曾和霓元说起过一些往事。
“不是有两个寰宇书院吗？”霓元问道。
“那是后来改了名，原先我们是独立的。”安茜解释道。
按安茜所说，两家寰宇书院虽然名字一样，但是传承却并不同源。
这也是为什么一个黄阶书院能收录这么多典籍的原因，毕竟前身是一个大宗门，那种宗门的传承逆天，是很多小势力无法想象的。只不过，院长从宗门里带出来的多为残篇，完整的篇录太少了。
“这是......”
霓元在第六层的一个小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破破烂烂的兽皮卷，看样子非常古老了，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这卷兽皮卷掉在两个木架中间，霓元伸手把它够了出来，抖落了上面厚厚的一层积灰，顿时一阵洪荒的感觉扑面而来。
兽皮卷上的血迹早就不知道干涸了多少年了，乌黑点点，似乎诉说了一场惨烈的战事。霓元抖开兽皮卷，里面的文字非常奇怪，歪歪扭扭，一个也不认识。但是霓元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文字，他费力地去回想，终于记起来了。
在望海城的城主府时，他在魏阶的书房里因为无聊翻过几本书，那上面的文字他也看不懂，现在想来和这张兽皮卷上的文字形状差不多。
“这是远古前的文字吗？”霓元猜测。
“即使有人发现了这本兽皮卷，里面的东西也看不懂。”霓元隐隐感觉这本兽皮卷或许正是自己需要的，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完整，而且在打开这本兽皮卷的同时，一股杀伐气腾现，这一定是本攻击方面的武学！
“先带回去吧。”霓元将这卷兽皮卷收入空间玉，不打算在去找其他的了，直接打道回府。
在下到第三层时，霓元看见了一个熟人。
“嗨，小师弟。”
林右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衣衫，原本普通的面容被衬托的明亮了起来，像是蒙尘的明珠被拂去了灰尘露出光华，又能适当收敛，不至于太过张扬。林右的笑容很暖，个人的气场和空文曜有些像，但是不像后者那么飘渺，反倒无端让人能生了亲近之意。
“师兄也来这武学楼了啊，可有什么收获？”霓元也笑起来，稚嫩的脸蛋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眼睫长长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单纯，任谁看了都喜欢。
林右摇摇头，倒是很感兴趣地反问霓元：“小师弟有什么收获吗？”
霓元很苦恼的皱起眉头，“没有呀，我来了好几天了，一无所获。”直觉告诉他兽皮卷的事还是不要轻易告诉他人为好。
林右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笑着对霓元道：“很多人来武学楼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说凭缘分了。”
霓元“嗯嗯”一声，表示很赞同。
“加油呀小师弟。”林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霓元，转身去了别处。
霓元奇怪的看了看他，不过并未多想，很快下到了第一层，在管理员那起鸡皮疙瘩的眼神中大步离去。
霓元来到了女学员的住处区，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的一个少女拦住，“站住，男生不能进去。”
霓元笑容甜甜的，对这个少女说道：“劳烦姐姐帮我找下古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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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妖文？”
霓元瞪着乔语，“你说这是上古妖文？”
乔语坐在草地上，那卷霓元从武学楼带出来的兽皮卷此时正被她摊在大腿上，她一脸正色点头：“不错。”
霓元一脸狐疑：“认识这种文字的......妖很多吗？”
“不多，一只手数的过来。”
按常理来说，此时乔语该是一脸自得，可是她的表情却很古怪，霓元居然看出了一丝伤心的情绪。
“你为什么伤心？”
乔语瞟了他一眼，开口想反驳，最终还是垂下了头，难得叹气道：“认识这种文字的妖族已经灭绝的差不多了。”
霓元怔怔，他想起古洛对他说的密辛，他曾说过，有人想将和他们有关的二十多个种族血洗，在世上除名，难道......
“我......在别的地方也见过这种文字。”霓元犹豫片刻，说道。
“......真的？！”乔语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她直视霓元，等待他的下文。
“嗯......在我长大的边城里，城主府......有这个文字。”
“城主府......”乔语喃喃，“城主叫什么名字？”
“魏阶。”霓元答道。
乔语咬着下唇，摇头道：“以后有空我会去一趟。”
霓元没有接话，按照乔语的反应，上古妖文是个很能象征身份的象征，几乎没几个妖认识，更别提魏阶居然还收录了好几本......他眉头越皱越深，难道魏阶也不是人类？
“那个，像你们这种大妖，有没有可能出现特别弱的后代啊？”霓元问道。
“特别弱是个怎么样的弱法？”
“呃......就，只有两道神纹。”霓元想的是魏武，如果魏阶也是乔语这样的“稀有妖族”，那魏武身为他亲儿子，必然也......
“两道？”乔语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在开什么玩笑呢，不会有这么弱的大妖。”
霓元苦笑一声，刚想揭过，就听乔语又补充道：“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血脉混杂的大妖后代或许就这么不济吧。”
妖族最重视血统，为了保持力量多是族内通婚，要么就是和同样强大的种族联姻，这样才能保证己方族群越来越繁盛，越是强大的妖族越是看重这一点。
而乔语所说的血脉混杂的大妖后代，指的是那些一代不如一代的妖族，他们的血脉一直被稀释，最终会变得和凡人无异。
霓元脑海中突然有了个很可怕的猜想，他额头溢出了一滴冷汗，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那真相也未免太可怕了。
如果有大妖为了保命，不断稀释自己的血脉，后代渐渐变弱，然后找个不起眼的地方隐姓埋名，这种可能到底存不存在？
如果存在，追杀他们的人究竟是谁，让一个实力恐怖的族群忌惮至此？
霓元看了眼乔语，她们一族也是为躲避追杀先祖才在天海森林隐居的，甚至都不允许族人外出，宁可苟且活下去也不敢有反抗的念头——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某个人，还是某个组织？
霓元摇摇头，把这些可怕的念头打消，他觉得自己猜测的太离谱了，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呢？
他伸手从乔语腿上拿回那卷兽皮卷，认真请教道：“既然你看得懂，能告诉我上面记载的武学该如何修习吗？”用上古妖文书写的武学，定然不一般。
乔语很爽快的答应了：“这个武学本身就属于你们人族大能开创的，用上古妖文书写只是能更好阐述里面的种种要义，我今晚回去就把它翻译出来给你。”
“多谢！”霓元很高兴，这样一来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客气，咱两什么关系，不用说谢。”乔语又恢复了那大大咧咧的性格，一伸手勾住了霓元的脖子，十分不淑女的笑着。
霓元的心跳却兀自漏了半拍，他和乔语的距离太近了，对方的吐息都能感受到，独属于女孩子的香气萦绕在他鼻端，让他忘记了该说什么。
女孩呵气如兰，皮肤莹白似雪，小脸已初具倾国容颜，正在没心没肺大笑。
霓元的嘴角勾了勾，伸手捏住了女孩的粉嫩的脸颊。
“哇，小混蛋，这就开始学坏了！”乔语瞪着霓元，磨牙道：“快松手，不然......”
“嗷！”乔语一偏头就咬住了霓元的手掌，速度快的霓元根本来不及撤回。
“哇！”霓元吃痛，一闪身飞离乔语老远，泪眼汪汪质控道：“你怎么真咬！”
“谁让你捏我脸。”
天色暗了，几滴雨落了下来，空气中凉丝丝的，霓元抬头，一滴雨珠打在他脸上，接着就是好几滴，瞬息雨势就变大了。
“呀，下雨了，我们回去。”
大雨中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奔跑着，时不时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还有打闹的声音，在雨水中显得缥缈又梦幻。
就算很多年过去了，霓元也能想起来那晚的大雨，还有在雨水中盛开的枝上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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