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酸爽! 她拒绝!
“哗啦”一声,是柴房门重新被锁链缠上的声音。
离了柴房,走不多远,周扶扬突然驻足,“哗”一声打开折扇。
“你昨晚很开心哦?”他轻摇折扇,斜睨了单俊来,似笑非笑道,“你喜欢那丫头?”
虽已料到周扶扬可能会秋后算帐,单俊来仍是不由浑身一凛,下意识否认三连:
“怎么可能?!我没有!才不是!”
周扶扬却笑意更深,“不是就不是,这么激动做什么?你若是喜欢她,我便做主赏了你如何?”
“……少爷你就饶了我吧!”
单俊来一脸委屈无奈。
这个叫林湘妆的丫头可是待罪之身,又传说她与人私通,小姐恨其入骨,别说他对林湘妆没意思,即使有意思,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们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周扶扬总算是放过他,不再接着纠缠这个话题。
“真的没什么啦,唉!”
单俊来心中稍安,只得硬着头皮,把昨晚自己值夜路过柴房,听到林湘妆唱歌,又听她讨水喝,一时心软,开了房门与林湘妆见面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跟你玩一问一答的游戏?”
听完单俊来的陈述,周扶扬别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她倒是对你挺好的嘛,又是唱歌又是撒娇的。她怎么没说跟你玩学说话的游戏,你输了就让你偷偷放了她?”
单俊来冷汗差点下来:“少爷,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的啊!”
都怪自己一时多事!
“你知道就好!”周扶扬一敛笑意,若有所思道,“若这次那黑衣人没能上钩,那就安排你跟林湘妆成亲,我看那人还按捺得住?”
单俊来直接跪了下去:“少爷!”
周扶扬折扇一收,佯骂道:“少在那里跟我装!你不是喜欢听那丫头唱歌吗?等你娶了她,岂不是能天天听她唱了?”
单俊来重重叩头下去,“少爷,俊来有罪,请少爷责罚!”
“这不就是在罚你么?罚你用美男计去套取他们的来历呀!”
“……”
午时三刻。
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酷暑难当,从地底中冒出白腾腾的热气,似乎要将来往行人的鞋底烙穿一般。
到处都静悄悄的,仿佛多说一句话也会热得满头大汗似的。
池塘中的鱼儿们都潜入水底阴凉处,唯有树上的知了聒噪个不停,让听到其声音的人们更加烦躁不安。
周府的大厅前面,空旷的场院中,用三角架支起了一口大铁锅。
锅内满盛着黑褐色液体,锅底大火熊熊,空气中弥漫着木料烧过的味道以及莫名其妙的发酸的味道。
大厅中央,周家兄妹分坐两边。各自随侍的丫环也分站在两人身侧,一起一落地为二人打扇。
周扶扬漫不经心地手执茶盏,眼望着场院中央,气定神闲。
不知道这一出请君入瓮能不能成功。
周扶弱青丝轻绾,以一支流苏金钗斜斜别住,耳上缀着流星追月金耳环,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她玉手纤纤,端着一杯冰镇酸梅汤轻轻啜饮着。
平日里此时正是她午睡之时,今日因为兄长要替自己报仇雪恨,是以虽然已经略觉困倦绵软,倒也强打精神,静静等待大快人心之时。
那只黝黑巨大的铁锅是正对着大厅摆放的,骄阳似火,加上锅底火势猛烈,不但那添柴看火的家丁已经汗流浃背,就连监守在四处布防的护院们也是一身汗湿。
林湘妆被两名家丁一左一右挟持着来到大锅面前,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如何自救,又想着,姓周的既是拿她当饵做局,应该不至于真的把她弄死吧?
等靠近大锅,她闻到一股浓郁的酸味,锅中的液体有异,不是油,只是醋,她悬吊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醋的沸点只有40度,在这炎热的夏天里,与空气温度也相差无几了。
好歹她没有性命之忧了。
她也有时间慢慢筹谋了。
她不由扭头看了一眼大厅中的周少爷。
此时,锅中的液体被加热后,释放出的热量已经形成一道透明的空气流,将那一对璧人般的男女照得有些扭曲变形。
她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周扶扬气定神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锅中传来了汩汩作响的声音,许多气泡从锅底冒了上来,是锅中的液体沸腾了。
“少爷,锅里开了!”
负责生火的家向大厅中大声禀告。
周扶弱激动得站起身来。
“那还不赶快动手?”
仿佛多日来累积的愤懑怨恨终于找到了出口,周扶弱不仅要为小铃铛出气,更要为自己所受的屈辱出气。
“扶弱,你别看……”
周扶扬伸出手,遮在了周扶弱双眼前面。
周扶弱知道,这是兄长爱惜她,不忍让她看到残忍的场面。
只听“啊”一声尖叫,应是林湘妆饱受油煎时所发出的惨叫声。
即使心想着解恨的周扶弱,都忍不住生出一丝恻隐。
林湘妆的头被左右两人按着浸入了沸腾中的醋锅中。
这酸爽!
她拒绝!
却在此时,一道绳索从天而降,准确无误地缠住了林湘妆的腰身。
她只觉身体一轻,随着绳索的行进方向,朝着屋顶上方而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便要逃脱生天之时,却听得“嗖”“嗖”“嗖”的声音响起,无数埋伏已久的弓箭手窜了出来,对准房顶上的黑衣人狂射不已。
“嘭”的一声,牵引她身体的绳索脱了力,她从半空中重重落了下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回要摔个七荤八素时,风声响起,一股大力自她腰间袭来。
下一刻,她已经轻飘飘落下地来。
周扶扬刚把她放下地,那边便已传来捷报。
“少爷,贼人已拿下!”
以有心算无心,别说黑衣人还有伤在身。便是他全盛时期,双拳难敌四手,又如何不会在人家设好的圈套中败北呢?
周扶扬安然步入大厅,让护卫押了那黑衣人上来。
纵然已经落败,黑衣人仍然昂首挺立着,没有丝毫沮丧绝望之意,仿佛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他的头发已经散开,有一部分青丝还在混战中被削落下来,他脸上的黑纱也被挑落,脸上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也纵横交错,有鲜血从多处地方沁了出来,既看不真切他的真面目,而这副样子也甚是骇人。
“你是何人?”
“你这不孝子,连你爹都不认得了吗?”
那人哈哈一笑,竟是还要在口头上占他一点便宜。
“受死!”
单俊来自是不忿,右手疾伸,朝那人背部猛然砸了一拳,那人受力不住,“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一片触目惊心。
“啊!”
林湘妆也大惊失色地叫了一声,一只手忙不迭捂住了嘴,双眼难以置信地紧盯着那个看似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不要担心……”
黑衣人已有些神志涣散,但却仍是尽力朝林湘妆微笑着,似乎想说些宽慰她的话,然而体力不济,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耷拉下脑袋,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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