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透露秘密
“我听人说你要把保定嫁给庄家的五儿子，是不是？”
太子府的正德殿内，美貌少妇气势汹汹的看着炕头上的太子。
却见太子侧倚在炕头，头也不抬的看着书说：“是保定去你那里哭过了吧？她一定听说了春猎比赛的消息，知道庄家老五获胜的事儿了。”
美貌少妇听言怒道：“庄承武是庄家庶子，这也罢了！京里谁不知道，他是他爹同一个乡下服人媾和的野种。要保定嫁到他家去，岂不辱没了我家保定的名声？”
美貌少妇冷笑了一声，又道：“况且，这小畜生在祭祀时触怒了河神神使。如今寿元不过一年，我可不能让保定嫁到他家去做个年轻的寡妇。”
听了美貌少妇的话，太子终于抬起头道：“当初是你和保定说，要在春猎上选婿的。如今庄家老五得了第一，你们何以反悔？”
美貌少妇道：“彼时剑通的修为进入宗师。春猎头名是他囊中之物……如今是庄家老五不知用了什么诡诈之术夺了名次，这场比赛，自然做不得准了。”
太子猛拍炕头叱道：“春猎乃是本王亲自主持的大礼，孤已经在满朝文武之上亲口做了承诺，你却要孤食言而肥？”
美貌少妇毫无畏惧，瞪着太子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庄家羸弱？我若不将保定嫁给庄家，他们只会幸灾乐祸，岂会同情庄家？”
太子听言冷笑道：“庄家轻如鸿毛，孤不怕失信庄家。但孤的话重若泰山，不可失信于朝臣……今日我欺骗庄家，无异于自毁威信。”
美貌少妇听言偏过头道：“那我不管。我只保定一个女儿，要她嫁入庄家受苦，我情缘放她出家。”
“安信能为我献祭河神，为何保定便不能为我做出牺牲？”太子喝问，却听美貌少妇道：“安信不过是你和区区宫女诞生的野种，岂能与保定相提并论？”
太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又很快隐藏！
这美貌少妇是他的正妻，是张家的嫡女，是大燕国的太子妃！
这太子妃，又是自己父王钦点，亦是张家促成的结果。是自己接下来登基时最有力的保障，只要有她在，张家势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支持自己。
深吸了口气，太子用极大的耐力平复住了心情，他嘶哑声音道：“你若不想保定嫁入庄家，便该叫保定亲自去求庄佳老五……若庄承武托病不敢尚公主，孤可以顺水推舟……”
太子妃听言怒道：“保定是什么身份？庄家贱种又是什么身份？保定从小到大，又何时求过人？”
……
彻底消耗完火精，庄承武只能规规矩矩的吸收天地火灵进行修炼。
而在此之前，他曾在春猎没有开始时就去了一趟万寿山，截了整块儿熊精洞里的金精送入拍卖场。
只是偌大的金精并不是谁都能够支付的起的。而庄承武需要的也不是金币，而是金币也买不到的火、土、木、水四种灵精。
想要获得这四种灵精，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此时，房屋被轻轻从门外敲响。未曾点灯的屋子里，就见立冬一边托着茶盘，一边摸着墙壁走进屋里。
她先后失去双亲，而今又弄丢了弟弟，整个人情绪显得极为低落。
好在庄承武先是替她出了头，而后每天又有立夏等人陪她聊天，以至于她没有心生绝望。
但庄承武感受得到，立冬此刻心若死灰，却又随时走向自燃的边缘。
大抵，从此以后，没有人能够再看透她的内心了。
“五少爷，您应该去瞧瞧二小姐的。”
她摸着墙壁来到了床头，又将茶杯凑到了庄承武的面前。
“要我去同她道歉？”庄承武把茶杯放到了桌上。
见立冬坐在床沿，道：“我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不让二小姐嫁入负阳王府，想必少爷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但少爷既替二小姐做了决定，何妨把这决定的因缘讲给二小姐听？说到底，二小姐毕竟是您的妹妹，是您在这世上少有的亲人了。”
“你要我找她解释我心里的想法，要我处理好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吗？”
庄承武笑了，反问道：“你看我像是喜欢和人解释的人吗？”
“少爷不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但总该在意自己兄妹之间的感情……我在庄家呆了二十来年，亲眼看见五少爷入府，又亲眼看见五少爷和府里的人冲突。”
立冬道：“大小姐在时说，少爷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只是心里有道理，也不喜欢同人讲罢了……只是这样一来，便没有人能看懂你，也就不会有人亲近你。”
“旁的人看不懂你不亲近你也就罢了。而若至亲的人都不亲近你，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立冬说完这话后住了嘴。她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她更了解这种孤寂的感觉。
但她不知道，庄承武比她更了解举目无亲的感觉。
前世？今生？
“庄家至我这一代，大哥和二哥早夭！大姐被抓去了合欢宗，而府里除我之外唯有七妹和六弟。”庄承武道：“纵是你不说，我也有意找他们说话……但这绝不是因为想让他们亲近我，理解我，和我缓和关系。亦不是所谓的兄弟姐妹之情。”
庄承武看着双目已眇的立冬道：“是因为，我庄家人丁单薄，后继之人除我之外在他两人之中。而我，终有一日要离开庄家，离开大燕国。彼时，庄家的兴衰便将落在他们身上……”
他的话让立冬脸色微变，因为庄承武自从祭祀之后行事嚣张，却从未与人谈起过他的志向。而现在庄承武同她的话，是个无人听过的秘密。
“所以，我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自身的修为和主管府上的大事之外，便是想办法提升他们的修为。使我将来离开庄家时，他们能够担得起大任。”
“少爷打算今年离开？是去合欢宗吗？”立冬面色有些凝重。因为她知道，庄承武的寿元不足一年。而庄承武曾经又说过，要上合欢宗找大小姐。
庄承武笑了笑，道：“合欢宗何其厉害，我还没狂妄到一年之内将修为炼到覆灭合欢宗的地步。”
他顿了顿，肃然的看着立冬道：“我曾经试探过你，你未曾辜负我，而你也未曾辜负姐姐。因而我不妨告诉你，人人都说我被神使责罚寿元不久，但那怒神殿上区区几头蠢猪岂能伤我？我没病，我还能活十年活百年！不灭合欢宗，我岂能死？不见到所谓的诸神，我便要一直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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