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失标
深夜，陈笑妤艰难地扶着腰起来，给荣祁盖好薄被，她努力地移动着脚步，坐到沙发上，轻轻地按着自己抽筋的小腿，还好这次抽得不是很厉害。但是一番动作下来，她的额头上也是布满了细汗，僵硬的小腿也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发的疼痛，她咬着唇，怕发出声音吵醒荣祁。
荣祁睡着睡着突然感觉怀里空空的，伸手一摸，人呢？他咻的睁开眼，一看，人不在，坐起身一望，就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的小女人，他掀开被子起身，走向她。
“怎么了？”荣祁见她脸上有些痛苦，蹲下身来担忧地看着她。
“吵醒你了？”陈笑妤抱歉地看向他，自从腿部开始出现抽筋后，他总是会抱着她温柔地给她揉腿，她知道他一天下来肯定也很累的，今晚见他睡得那样安好，她实在不舍得叫醒他。
荣祁没有回答她，手抚上她的小腿，轻柔地帮她按起来，心疼地问着：“腿抽筋了，怎么不叫我？”陈笑妤扬了扬唇角，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起来，荣祁也很配合地起身坐到她的身边，把她的腿放到自己的腿上，依旧为她按摩着，两人举止间很是默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依赖他的温暖了，按了一会，她的腿就不僵硬了，也逐渐恢复了，她和荣祁一同回到床上，侧身相拥。
“没事了，快睡吧，明天你还要去西城呢。”陈笑妤捏了捏他的手。荣祁笑笑，低头在她额头、鼻尖、嘴唇上吻着，两人温存了会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荣祁早早就出发了，一席人跟随着他上了飞机。何晋跟在他身边，坐在了头等舱，向他汇报着西城那边的状况。
“总裁，目前暂时没见陆家有什么动静，他们那边的融资也不容乐观，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必须要有新的注资，但现在他们显然没能想到更好的方案。”
“嗯，陆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陆老爷子也是一个有手段的人，但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这确实有些怪异。”荣祁沉思着，眼里透着锐利的洞察力，何晋也觉得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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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我是林季，是本次西城旅游建设工程开标会议的主持人，感谢各位贵宾的诚然而至。下面我介绍一下加入本次开标会议的率领、贵宾......”偌大的会议大堂内，只有主持人的声音徐徐传来，凸显得环境十分的安静，还带着一丝沉重的诡异。
一个又一个的议程在枯燥地进行着，有些人十分紧张，有些人听得已是困顿不已。直到主持人宣布出最后的结果时，陆萧笙才松了口气。荣祁和陆萧笙对立地坐在主位上，陆萧笙不断地打量着荣祁的神情，只是荣祁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很淡然的样子，不免的让他手心都出了汗。
而荣祁这一方，荣氏本次的项目经理和团队个个满脸苍白，刚刚宣读的根本不是他们定好的投标书，而是最初那份被荣祁否定的。谁来告诉他们，为何陆萧笙那方的投标书和他们定的那份是一模一样的？何晋也是一脸沉重，他看着荣祁，但荣祁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甚至还致言恭喜陆萧笙，这让他们都很不解。
陆萧笙心虚地不敢直视荣祁的眼睛，在荣祁领着他的人走后，他松懈地瘫坐了下来，不可否认的，荣祁即使是‘输了’，气度上也远远胜过他。他带来的人都在为投标成功而兴奋不已，大家都在赞扬他，但他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只有他知道，这次的‘胜利’是他从荣祁那里窃取而来的。
“总裁，对不起，是我的失职。”回程中，项目经理站在荣祁身边，低着头，一脸灰败。
“这次也算是给你们个教训，防患于未然不够严谨，回去加强吧。何晋，回到公司后，调取公司这个月来的所有监控。”荣祁淡然地部署着，并没有因为投标失举而产生任何情绪。众人很是佩服他的淡定和沉稳，对自家老板简直要俯首称臣了。
回到公司后，程铮闵刚好和公司的高层开完会，见他回来，欣喜地打趣他，“啧啧啧！荣总今天越发玉树临风啊，要请吃饭啊。”说着他还瞄了眼荣祁身边的何晋，只见何晋一脸严肃，“小晋晋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你家主子的面瘫相学得这么透彻啊？”荣祁睨了眼他，没说话，迈步走向办公室。
“哎！等等我啊！”程铮闵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事成了怎么这种反应？”程铮闵有些奇怪。
“陆萧笙占先了。”荣祁优雅地靠在椅子里，淡淡的语气好像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什么？！怎么可能？！”程铮闵震惊了得双目都瞪圆了。
“公司出了内贼，我们的投标书被掉包了。他手上拿的是我们最终定的标书。”
程铮闵这下更惊了，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他捏了捏拳头，“该死的，哪个不知死活干的。”
“没事，陆萧笙也吞不下这块肉，他想开拓公司的发展领域没那么容易，还有很多大问题在等着他......”荣祁了解他，知道他性子急，冲动，生怕他打草惊蛇，便赶忙安慰了下他，和他商讨着下一步的计划。
两天后，何晋可算是把这个月的监控看了一遍，只是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拿给荣祁看。视频上那抹身影是那样的坦然，打死他都不相信是她做的。
荣祁拿着何晋递过来的平板，何晋脸上的犹豫让他有些疑惑。当他一点一点地看下去之后，才明白何晋当时为何如此犹豫。视频里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不是陈笑妤是谁，只见她拿着一个文件夹之类的东西毫无异常地走出企划部，之后就不见身影了。荣祁顿了顿，看着日期，想起那天她跟着他来过公司。
“只是一个文件夹而已，能说明什么？”荣祁冷冷地看向何晋。
“总裁，后面还有一段，全部的视频我都亲眼看完了，除了这两段，其他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我也逐个核实过了，大家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何晋有些不敢看荣祁，要知道他是不相信陈笑妤会做出背叛荣祁的事的。
“把监控室的相关人员开除！这么大的事都没发现，公司不养闲人！还有这件事不准说出去！除了你和我知道，要是被第三个人知道，你知道后果。”荣祁冷声警告着，他一点也不信陈笑妤会这样做。何晋连连保证，明示自己的态度，然后又继续调查这件事。
荣祁坐在沙发上，看着第二段视频，这个视频里的‘陈笑妤’有些慌张，她趁大家下班了，偷偷溜进审计部，轻手轻脚地翻着审计部部长的柜台，找到要找的东西后，又有条不紊地将桌面整理回原样．．．．．．
荣祁反复地看着那个身影，奈何视频里的光线太暗，看的不是很清晰，只是身影上确实和陈笑妤的一样，脸也很相像。他很不相信，可是这个时间段，她那天确实有来过公司，她特地来公司等他一起回家的。
他把平板丢到一边，闭上眼，手搭在额头上，脑海里沉思着，其他的视频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身影，说明是有备而来的，刻意躲过了其他通道的所有镜头，唯独留下窃取标书和方案这么明显的镜头证据，看起来又像是故意留下的。可是陈笑妤才来公司没多长时间，又怎么会对公司熟悉到这种程度？
而且那会她和陆萧笙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在知道陆萧笙是当年的玩伴也是最近的事，陈笑妤没理由这么做．．．．．．留下的证据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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