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松垮垮的老人篇（17）
“有发现？！”
范梅两眼放光，心说大师兄就是不赖啊，要不怎么在局里备受领导瞩目呢，虽说最大的领导就是她自己的爸爸。
不过，见范梅展露出这么期待的表情，大师兄暗地里压力山大，因为不知道这个发现将成为大线索，还是只是一堆无聊的东西。
大师兄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便一屁股坐在范梅身边，递给她一个半张a4纸那么大的牛皮信封。
信封很厚实，这种土黄色信封一看就知道是装票据和照片的。
“给。”
“照片？”
“里面有照片，还有些票据，我也没仔细看。”
“哦……”
范梅接过牛皮纸信封：“大师兄，你在哪找到这个东西的。”
“废墟里面。”
“废墟里？”
一边感叹，范梅一边把语文书那么厚的信封拿在手里翻转。然后她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
信封里有些小纸片，仔细一看是收据，剩下的就是一堆老照片了。
先说说收据。范梅和大师兄一起看了收据的内容，有的收据已经上年头了，因为纸有些单薄了，字也被岁月晕染开来。不过仍旧可以看清上面的内容，日期都在8年前。
内容大体一样，格式为“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收到某人还款多少元”，然后就是最下面的落款人姓名。
老一些的收据落款人不一，但是还款人一样，都是一个名叫“向宁海”的人。也就是这个向宁海给这些收据的落款人还了不少的钱。
老收据有五张。
所有的收据一共八张，除开老的收据，还剩三张五年内的收据，姑且叫新收据。
新内容一样是还款，收款人不一，只是还款人变成了向门清。
范梅不自觉皱起眉头，歪头想向门清是欠了外债？怎么在五年间还了这么多钱，把新收据加一加，数目达到15万之多。
这笔钱对马永倩来说不过就是一年吃喝购物加护肤的数目，也许还不到。但对工资微薄的向门清来说，简直就是巨款。
还有那个叫向宁海的，难道就是马阿姨口中所以说的向门清的哥哥？
那就是说，一开始是哥哥在还钱，哥哥走了，或者失踪以后就是向门清在还钱。
范梅把向宁海的收据金额也加了加，这一加直接吓了一跳，竟然有46万之多！
这兄妹俩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欠这么多钱，有收据作证的数目，八年内就还了61万！先不说收据是否就是全部的欠款，就说两个八年前才刚刚成年的年轻人哪来这么多钱还债啊，至少向门清八年前正好十八岁。
范梅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看向大师兄，大概是想听听他的想法。大师兄的注意力应该不在收据上，而是照片，他抬抬下巴说：
“你看照片。”
范梅这才把收据小心翼翼的叠好暂时先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翻阅照片。
这些照片也“不年轻”了，一看就知道是胶卷冲出来的，现在谁还用胶卷？
照片不下二十张，全部翻看过以后，范梅又皱眉头。基本上，所有的照片全都拍的是一个地方，那就是向门清说见了鬼的窗户。
20张照片里面，18张的照片都用来拍摄那个窗户了。从拍摄者的视角到窗户距离可以推断出，拍照片的人是坐在或者躺在直面窗户的那张一米二小床上拍摄的。
真奇怪，拍摄者为什么要把胶卷时代并不是白菜价的胶卷浪费在拍家里的窗户上呢，而且还花钱冲洗出来了。
不过从大部分明显没有曝光好导致窜色、昏暗昏花的照片来看，那窗户还真有些诡异。
还剩两张照片其实拍的还是那扇窗户，只不过这两张的窗户上多了一团黑影，就在左上角。
那黑影是什么呢？
范梅猛地回忆起昨天向门清手指窗户左上角，说她在那见了浑身腥红色，长得像青蛙又像人的怪物的样子。难道……
不，不是的，范梅还算镇静，或许是因为大师兄特别镇定的待在她旁边吧。而且照片中黑影的位置虽然也在左上角，但能模糊看见那其实是一个人，一个小女孩杵在那儿……
嘶！这就更诡异了！
小女孩怎么会出现在八楼的窗户之外呢？可以肯定的是，小女孩不是飘上来的，是被绳子捆在那的，像个钟的大摆锤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里可是八楼啊，有人竟然将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女孩栓起来挂在窗户外面！
“这是……虐童？！”
范梅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大师兄似乎是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没犹豫就点头表示赞同，不仅如此，大师兄还表情凝重道：
“如果你看清女童的脸，估计就要抓狂了。”
“可是……”
范梅很为难，她早就努力的在看女童的脸了，可是碍于拍照人技术实在是太烂了，也懒，都同一个别扭的角度进行拍摄，根本就看不清女童的脸长什么样，要不一开始范梅也不会错以为女童只是一团黑影。
“可是看不清啊，又小又花，你的意思是你看清了？”范梅问。
大师兄睿智一笑：“看清啦。”
范梅“嗯？”的把头歪了歪，问：“你怎么看清的。”
这下范梅才发现，她跟大师兄贴得好近，有史以来的近。两个人都坐在沙发的同一个角落，手臂相贴，说不定刚才一起埋头老照片的时候脸都是贴一块的。
之前是因为要研究照片，两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照片上而没有发觉。现在注意力放到了对方身上，两个人呼吸的节奏都被对方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并且不时有热气吹过来，这还真是挺……暧昧的。
范梅这个恋爱白痴倒是觉得没什么，可大师兄就心猿意马咯。
这距离，真是太近了！再往前凑一点嘴就碰上了，手就拉上了，就拥抱上了。然后压倒？还是先表白？
大师兄的脑海疯狂的闪过这一系列想法，心跳狂乱加速，他自己都听不下去这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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