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海神之城（上）
苏时整个人仿佛飘在云里，系统给她说的那些：能够把整艘大船装进去的空间球、超时空交易商品的位面商店，甚至能够让她瞬间到达某个点位的传送门……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来到2022年的古人，对新科技叹为观止！
突然，平板发来警报——
“水下机器人正在遭受攻击！”
！！！
“系统，能看见是怎么回事吗？”苏时心里涌出强烈的不安。
【没有，水下机器人并未搭载摄像装置。不过机器人的外壳十分坚固，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面对普通海洋生物您完全不用担心。】
苏时刚送了一口气，眼前就被红色感叹号刷满了——
【！！！】
【水下机器人已报废，重复，水下机器人已报废】
“你刚刚不是说……”
苏时知道系统能说出“不用担心”一定是有它的道理，至少表明它是能够直面鲨鱼、鲸之类海洋生物的。
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能够抵御鲨鱼撕咬的外壳在短短两个对话内直接报废？
“难道是可燃冰爆炸？”
不对，苏时先否定了自己，如果是可燃冰爆炸，她现在就不会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而是直接被海水掀翻了；更何况能源球还在安然无恙地鲸吞着可燃冰呢。
至少再大的海洋巨兽也不敢直面大自然爆发的能量。
不行，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如果真如她所猜测的，是海底的巨兽，甚至与之前那只似敌非友的章鱼有关，难保不会对船只发起进攻。
【您要下去看看吗？】系统每一个代码都透露着反对。
“我不去。但是离上一次我们见到大章鱼的地方已经超过200km了，海洋再大，我们能躲到哪里去呢？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
系统：总感觉您这话像主角对反派说的。
【那您打算？】
“先躲再说。”
谁会嫌命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它没有攻击能源球，即使离开了也不过是再买一个机器人，不亏。但如果潜下去看，那就果断是送菜啊。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时给船又安排了两个推进器，加大马力往地图上显示的附近一个小岛开去。
虽然最近的海岛在500km以外，但岸上一定是安全的；海中巨兽在海里再厉害，总不能上岸吧？
再加上有岛的地方海水一般比较浅，即使不上岛，也能保证安全。
不过——
“这个‘皇冠’是什么？”离岛大约50km的地图上，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皇冠标志，要不是离得近又放大了图片，根本没人能看见它。
【系统内部没有关于它的数据，只能靠您自行探索了】
明白了，是个副本。
但她并不是很想下副本；这个皇冠离海沟只有不到500km，谁知道跟海沟里袭击机器人的东西是不是一伙的呢？
更何况，图例显示海岛上有椰子、香蕉一类的水果，苏时真是太想体验爬树摘椰子啦！
可惜，一切设想在靠近皇冠图标之后，被打得烟消云散。
因为，它实在是……太壮观了。
适逢正午，阳光直直从天上照到海底，虽然海面一片银白，灼热至极，但穿透力极强的阳光使得站在船上的人都能看见百米深海底的砂石。
不远处传来海豚的鸣叫，像一只只小精灵在水中跳跃，与水花嘻嘻。
这幅美景惹来了直播间观众的大批打赏。
苏时虽然是个懒人，但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能成为打工人。
就在她带着摄影机走上夹板的一瞬间，不止她惊呆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就在他们的脚底下，一座苍老巍峨的灰白色古城，宛如一幅巨大的画卷在水底展开，一刹间包裹住了整个大海；海水丰富一瞬间吞掉了所有人的呼吸。
【我想起来了】系统突然惊喜地打断苏时的沉默。
【游戏曾经设计过一个海底探秘副本，场景中住着类人却非人的一族，族中信仰深海巨兽。有传统称，它们每年的一月一日都会为海兽，也就是它们口中的海神举行献祭仪式，祭司受梦启示，感应指定地点，然后族人前往举行典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座城一夜之间成为空城，祭祀的海兽从此也消失无踪。只要玩家接近副本，就能隐约看到皇冠标志，也就能探索这个副本。但是很可惜，我这里的数据和这个副本本身都是残缺的，或许是因为位面灭亡的时候副本还没有完善，也或许是时空乱流让游戏丢失了部分数据。】
【这个残缺的副本名叫——海神之城。】
“这个真是让人槽多无口……”
系统：您的关注点也挺让人槽多无口的……
“所以现在它们应该是灭亡状态，也就是说下面是一座空城？”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
发生的意外太多，不仅苏时不敢对未知的场所轻易下结论，就连系统都学会了谨慎。
“说实话，这一路遇上的‘空’东西都实在有些诡异，而又同时诡异地与‘海兽’牵扯到了一起；”苏时毫不掩饰眼中对水下古城的迷恋与好奇，“不下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现在下水确实是个好机会：附近的岛屿是个珊瑚岛，大量的珊瑚尸体堆积起了岛屿，就连附近海域都形成了水深较低的大陆架。这古城也就百米深，再装备一些工具，面对海兽，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苏时在自己的杂物房里——
是的，苏时现在不仅有杂物房，还有瑜伽室、衣帽间、影音室、乐高房、露天烧烤台，甚至淡水游泳池和小型海洋生物展览馆！她把一些她喜欢的海洋生物、金主爸爸们认的儿子女儿们养在里面，从海葵到大海星，从小丑鱼到猫鲨，应有尽有；多到从头拍到尾，一整晚都能不停播。系统都快被她的脑洞和金主爸爸们的打赏征服了，原来人类的娱乐真的没有极限！
说回探险；她在杂物房里拿出了一个喷水式助推器，这个助推器可以看做海滩边大家常玩的那种的升级版，不仅能够瞬间吸水把人喷到十几米的高空，还能在水下像船只推进器一样推着人高速前进，只不过在下潜和上浮的时候需要避免速度过快导致的一系列问题。这个推进器在苏时发现它没两天，已经被玩得溜溜的了，就连直播间的观众都快对它没兴趣了。
但它在这次的探险中执行着不可或缺的任务。
苏时把推进器牢牢绑在脚上，遇见危险随时准备跑路；为了避免方向控制不佳，又在胳膊上套了一个手持版，作为牵拉。
万事俱备。
进入水下再看海神之城，缺少了水面的波动失真，更显得苍老神秘。
或许是因为海底生物居所的原因，房屋都只有四壁而没有屋顶，有的家徒四壁而无门，有的只由一两面墙勉强围成一个休息的地方；墙壁都由灰白色的珊瑚和石头搭成，凑近看还有珊瑚尸体细小的气孔。时光的流逝中，海水的侵蚀下，完好的房屋已经所剩无几，眼前尽是残垣断壁。
苏时在城市上空肆意游动着，这看看，那逛逛，惊叹于城市的规模和完善程度，居然能够勉强分辨出房屋密集的居住区和城中大道，甚至还有极小极密集的房屋，或许是提供幼崽居住的育婴室，破坏得也十分严重。
越往前走，房屋的密度越小，四面墙内的空间越大。
或许是到富人区了，苏时心里想着。
这时，她抬头往前一看，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灰白石墙围起来的圆形土地。
“嗯，不愧是狂热信徒的聚集地，城市中央一定有祭祀的地方。”想必这就是了。
反正附近类似的房子已经看了许多，苏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快速向前游去。
确实是祭祀场所，围墙上都刻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图案或许能给予一些探索的指向，但深受马克思主义哲学影响（国内教育做得好，大学教授也要思政过了才能当）的苏时习惯抓主要矛盾——先看圆圈里面再说！
不然为什么诗歌歌颂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就是其他物种的不行啊！
苏时狠狠为被崇拜的海神鞠了一把泪，没想到都被崇拜了，还能搞得这么落魄——圆圈里嘛都没有（请自动代入北京话，如果没听过就忽略吧~），空荡荡的，比高考前夕的操场、金融危机的华尔街还要萧条。原来所谓祭祀真的纯靠信仰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单纯不拜金的神了呢。
仿佛感知到她在想什么的系统赶紧出来纠正
【它们不在这祭祀，你忘啦？它们的祭祀地点每年由祭司的梦来决定，这或许只是一个聚集地，类似于村里开大会的地方？】
这形容就很有《乡村爱情》那味儿了，不得不怀疑系统最近看了些什么东西。
不过，苏时还是觉得它跟祭祀分不开，毕竟附近哪块墙壁都没有画小人儿，就这一圈画了，说没有宗教意味，双髻鲨2号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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