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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5章-中


  (中)

  晚上再见到酒舒,我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当然,见到红姐的喜悦帮了我大忙。

  我和酒舒一起在小区门口的面馆吃完饭后,相伴回家,路上谁都没有提白天发生的事情。

  洗完澡后,我们双双躺在床上,酒舒睡在靠窗一侧,刚躺下没几分钟她就唤我:“阿媚。”

  我懒懒地嗯了一声。

  “下午我打电话给妈妈了,妈妈没有见过那个和你见面的人,只是听人说他条件挺好,才撮合你们认识。她也后悔了,说没想到对方会……所以,你不要太在意。”

  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还是笑着说:“没事,妈妈也是希望我能早点结婚,她为我好,我理解的。”

  她低低叹了口气,侧身面对我,伸手摸我的头发:“阿媚,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跟郁临深没有夫妻之实。”

  我被她的话惊地差点掉下床:“怎么会?……我是说,这些事不用告诉我。”

  “我怕我再不跟你挑明,你会一直这样委屈自己,傻妹妹,喜欢一个人就要争取啊。”她的话就像在谈论晚饭该吃什么那样平淡,但我的心却砰砰打鼓,掌心也出了汗,完全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结婚那天我就跟他说了,我心里还有别人,一直没有放下过,所以不会跟他做那些事,要是哪一天我真的放下了,再另当别论,他同意了。结婚那段日子,我跟他都不住一起的,只有在爸妈来看我们的时候,他才会回来待一会儿,但也从不过夜。”

  “所以,你们这是在演戏?”我瞠目结舌,没想到看起来稳重正经的郁临深和性格柔软的酒舒居然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一时无暇在意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的尴尬了。

  “我没办法,阿媚,妈妈不同意我跟时宇在一起,后来又逼我结婚,我没办法,我以为我可以接受别人,可真的结了婚我才知道我做不到,我当时都快绝望了,想着自己已经对不起他了,好歹能把自己的身子保留地再久一点,哪怕多一天也是好的。”

  酒舒的声音哽咽,带着点点哭音,我突然心疼起她。时宇是她的初恋,两人大学在一起,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当知道她要和郁临深结婚时,我疑惑过,但也没想过去问她,只当他们是感情不在才分开。

  我拥住她:“姐,都过去了。”

  “阿媚,”过了会儿,她的语调恢复平静,“我现在和郁临深已经离婚了,我们又什么都没发生,你不用顾忌我,他是个好男人,既然你喜欢他,就试试吧,或许你们真的是彼此的那个人。”

  我苦笑,虽然她跟我说的那些事比我不小心喜欢上郁临深还要来的让人震惊,但被她知道我曾经“觊觎”她的丈夫,我还做不到那样泰然自若:“我一直以为我隐藏地很好,没想到今天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阿媚,事实上,我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她迟疑一下,“去年你生日那天,爸爸叫我跟郁临深回去,也给你过生日,你喝多了,我本来以为你是因为高兴,结果我们送你回这里的时候,你突然喃喃地念临深的名字,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我不仅伤害了时宇,还耽误了你的幸福,甚至也在无意间伤害了父母。”

  我浑身变得僵硬,动弹不得,原本覆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我听到自己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所以,他也早就知道了?那么……你会离婚也是因为我吗?”

  卧室的灯突然亮了,酒舒无奈合着心疼的模糊眼神在我眼前放大:“别这么想,阿媚,他的确知道,但我们离婚不是因为你,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错下去。我不爱他,他也一样,只不过是到了结婚的年龄,想给父母一个交代罢了。”

  酒舒好不容易清晰的脸渐渐模糊起来,我努力保持镇定:“酒舒,别说了。”

  “阿媚,”她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抱住我,拍我的背,“别这样,阿媚。我懂你的心情,我们谁也不能肯定自己会爱上什么人,不会爱上什么人。你喜欢郁临深,我支持你,他性子虽然冷,但为人正直,也能为别人着想,如果你真的跟他在一起,我能肯定,会是一桩好事。”

  我想骂她天真,骂她太单纯:就算你和郁临深什么也没发生,那又怎么样?在旁人眼里,你们曾经是一对夫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然而我已经没有再开口的力气,只是感到疲惫。

  “阿媚,”酒舒用温柔的声音哄我,“别担心,我明天会跟妈妈讲实情,当然,我不会把你喜欢他的事说出去。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这么委屈自己,爸妈和亲戚那儿都不会有问题,你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和感受,对自己不值得。要记得,姐姐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房间恢复宁静,我们长久没再说话,我的脑袋虽然一团浆糊,意识却很清明,没有一点想入睡的势头,酒舒每一次的翻身我都听的清清楚楚,想必她也醒着的吧。

  都说黑夜能让人更清楚地看清一些东西,可此时浓地仿佛不会化开的黑却像层层展开的乌云厚厚地压在心上,让人喘不过气来。郁临深那张偶尔闪过轻蔑和厌恶的脸孔一直在我眼前晃荡,我似乎逐渐明白了什么,他对我态度的遽然转变是因为我对他这个有妇之夫生出非分之想?还是说,我心事的不小心泄露成为助酒舒离婚的帮凶?那么,他真的像酒舒说的那样对她没有爱情吗?

  这些搅成一团的胡乱猜疑让我不得安宁,每次在我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意外总是不期而至,令我方寸大乱。如果今天红姐告诉我:没错就算你离三十岁不远了,爱情对你来说还是虚幻的东西,不值得耗费心力。那么,我这艘一直漂浮在海上迷雾中的小船是不是就能看见太阳升起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酒舒早早告辞去妈妈家,我没有挽留,也没有劝她,只是在心里祝她好运。临走时,她再次劝我不要在郁临深的事上犹豫不定,我不知道她在鼓励我追求她前夫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我没那么乐观,甚至不再觉得自己的感情来的多么纯洁,也不敢信誓旦旦宣称自己的感情没给别人造成麻烦。在被郑辛远直言不讳说出心事时,我还急着撇清自己,告诉他我的感情和第三者不一样,可现在我却没那份底气了。

  知道酒舒和郁临深结婚以前,我常常幻想郁临深知道我的心意后会做出什么回应,他会拒绝,会接受,但绝对不会是讨厌我。然而现在他知道了,他没有拒绝,没有接受,只是抓住一切机会对我暗里嘲讽,明里暧昧。是,我终于知道他在说我欠他一顿饭时那种不礼貌的眼神叫什么了,是吊着我不让我安生的......暧昧。

  酒舒回M市,只在电话里知会了我一声,我没有送她,这次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喜欢送别。在知道她和郁临深婚姻的“真相”以后,我和她之间非但没有变得亲密,反而无形中像是有了一道隔膜,我们能看清对方,却触不到彼此的内心,或者说是我单方面拒绝她的触摸,我感觉自己试图保护什么,也许是自己,也许是早被人忽略的某些东西。

  接下来一段日子,下班后若不想回家,我都会去Red咖啡馆坐上一两个小时。也许是我多数情况去的晚的缘故,咖啡馆大半门可罗雀,只有寥寥几位客人。

  “红姐,你这里白天生意也这么差吗?”我抿下一口卡布奇诺,浓浓奶香冲淡咖啡的苦味,口味竟出奇地好,我记得以前这里的卡布奇诺都尝不出牛奶的味道,看来咖啡的味道好不好取决于陪你喝咖啡的人是谁。

  红姐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下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看情况,有时候还好,有时候不行,咖啡馆嘛,很多人只是喜欢这里的情调,至于咖啡味道到底如何,他们也不会在意。”

  “没事,不亏本就行,况且你还有我这个常驻顾客。”

  她还是笑,似乎根本不关心盈利问题,而是转了话题:“阿媚,这些天看你心情不好,现在好点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唉,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没什么事,我只是突然发现很多事情都与想象中的不一样,有时候挺惆怅的。”

  她挑眉,用眼神询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我皱眉想着该怎么表达,很快又放弃了:“没什么,估计我是闲的慌。”

  她没继续问下去,我看着她的脸,突然好奇浓妆艳抹下的会是一张怎样的脸孔,不过我还没莽撞到跟她提这样一个无礼的要求。

  放在圆桌上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我拿起来,侧身接听。

  “姐姐!”

  我被这声称呼惊了一下,本能地说“你打错了”准备挂电话,那边却自报家门了。

  “姐姐!我没打错,我是郁哥,就是郁临深那个表弟啊,我们在学校见过,在街上也见过的。”

  我颇感讶异,看着红姐勾起嘴角的侧脸,微微笑了:“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能来一墨书店接我吗?就是XX街XX巷里的那个书店。我本来是要买参考书的,结果发现自己带的钱不够。我爸妈出差都不在家,打我郁哥电话又打不通,只好找你了。”

  我哭笑不得,他爸爸应该告诉过他我是他郁哥前妻的妹妹了,会为这样一件事打电话给我,我只能以为他还是个不太懂事的孩子了。

  见我不说话,他继续恳求:“姐姐,你会来的吧,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我只好无奈地答应下来。

  离开咖啡馆,我没有拦车,而是选择走过去,现在这个时间点,说不定会堵车,而且一墨书店离这里不算远,我第一次见到郁临深就是在那里。只不过现在书店的规模扩大了一倍,整个二楼的布局重新调整了,还划出一块不小的地方设立了阅读区,深受附近学校学生的欢迎。

  十五分钟后,我站在了书店二楼。这天是周五,来书店的学生很多,对于一个只见过三次的人,叫我在这么多人中快速找出他,并不容易。

  我又给他去了一个电话,很快,就看到男孩挤开人群走到我面前,他背着大大的双肩包,怀里抱着四五本参考书,开心地对我笑,把手伸到我面前:“姐姐,就买这些书,我还差五十块。”

  我被他这幅自来熟的样子逗笑了,从皮夹里拿出崭新的五十块钱递给他。

  “哇,这钱好新哦,我都不好意思用了,”他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钱却已经进了口袋,往收银台前排起的长队走去,“姐姐,你在门口等我一会儿,我很快下来。”

  我点头说“好”,然后下楼等他。不多时,他就拎着一袋书下楼来了。

  “姐姐,我好饿,还没吃晚饭,你带我去吃东西吧。”他大剌剌地笑,我不忍心拒绝他这个灿烂稚嫩的笑容,只好带她去我家附近常去的那家面馆。

  面馆客人不多,我给他点了一碗牛肉面,他挑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把书包放在靠墙一侧的位子上,好奇打量四周:“姐姐,这里的东西好吃吗?”

  我对他笑了笑,然后正色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在郁哥手机上看到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你是郁哥的心上人。”他说的理所当然,煞有介事。

  我不想被误会,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清楚:“我是你郁哥前妻酒舒的亲妹妹,酒媚,我想你爸爸应该告诉过你,所以我跟你郁哥没有任何关系。”

  “那又怎么样?我觉得你很好,长得漂亮,心也善良,再说,你自己不都说了你姐姐和郁哥已经离婚了嘛。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我叫胡永铭,永远的永,铭记的铭。”

  我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准备再说点什么,老板把面端了上来。

  胡永铭低头闻了闻,惊喜地瞪大眼睛:“好香啊。”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尾,他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才几分钟,碗就见了底,他醒去鼻涕,满足地感叹:“姐姐,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了。”

  “吃完了,就回家吧。”

  我拎起包要去付钱,胡永铭却还坐着不挪腿:”等等,郁哥一会儿会来找我。”

  后知后觉的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一个破小孩耍了,然而不等我表达自己的不满,总是搅地我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已经迈着大步,立在桌前。

  胡永铭主动让座给他,坐到我的旁边。郁临深长腿一屈,坐在了我对面,他穿着蓝色休闲外套和黑色直筒棉裤,脚上着一双白色运动鞋,面带“礼貌”的微笑:“酒媚,这么巧?”

  我第一次见他穿这种风格的衣服,他真是个衣架子,这副打扮和大学里二十出头的男生没两样,青春阳光,还有一股子掩藏不住的帅气,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

  不过我还没有愚蠢到当他的面对他发花痴,在他刚感叹完“好巧”时,我就淡淡一笑,决定告辞离开。

  “我也没吃晚饭,永铭,这里的面怎么样?”他不看我,转而看着看好戏的胡永铭。

  胡永铭点头如捣蒜:“牛肉面好吃。”

  “老板,牛肉面!”他突然吆喝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我忍住想狠狠瞪他的冲动,站起来走人:“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我没带钱。”他堂而皇之地撒谎。

  胡永铭很不好意思地对我笑:“姐姐,我也没带钱,所以你能再借我们一点钱吗?”

  我看着这对把耍人当游戏的兄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考虑到胡永铭在场,我不想让他误会我和郁临深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只好从包里翻出三十块钱搁在桌子上,心里想着,这下他们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然而胡永铭却拉住我的手臂:“姐姐,别走,等我们一起吧,我们好歹也算是客人。”

  你们算哪门子的客人?我在心里愤愤然道,抬头看了眼对面好整以暇不动声色的“客人”和他那副等着看我落荒而逃的表情,忍了忍,终于还是止住那点怒意,没有拉下脸甩手走人。

  又一碗面上桌后,郁临深一语不发地吃起来,毫不介意在外人面前发出一溜的吸面声。看着与平日不大一样的他,我在感到陌生的同时,心上又泛起一阵温暖,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在青春岁月里让我心动的男孩子,而不是和我姐姐有过婚姻关系的男人。

  等他吃完,我走到门口付钱,却被老板告知郁临深之前一进门就付过了。

  我突然有点儿火大,忍着怒气,跟他们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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