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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10章-上


  第十章  身随心而动

  (上)

  我和郁临深解除了那个好笑的误会后,他的时间突然空闲下来,之前他忙到脚不沾地的样子倒像是我自己的幻想。对于这一点,我实在好奇,于是在一个惬意的周末下午,忍不住问他:“临深,你不会之前故意装忙不见我吧?”

  他没回答,双眼紧紧盯着电影屏幕,显然没听到我找他说话,全幅心思都在电影情节上面。

  这是我第二次和他在家看电影,为了避免重复那晚的尴尬,我强烈要求开着房门,打开天花板上的小灯,他不拆穿我的小心思,只笑一笑,一一照办。纵使如此,房间内还是昏暗地看不清人脸。

  我用手肘碰了碰他的手臂:“我在和你说话呢。”什么嘛,难道电影比我这个大活人还好看?

  他往我这边倾过脑袋,视线还放在前方的屏幕上,敷衍地来了句:“你说什么?”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嘴巴贴近他的耳朵,双手做喇叭状,圈住自己的声音:“你之前那么忙,是故意装的吧?”

  他缩了下脖子,终于舍得看我了,转过来的眼神像是惊讶,又像是好笑:“怎么会?那阵子确实忙。”

  “忙到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

  他大笑,伸手把我往怀里一带:“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啊,我不都解释了吗?这样吧,以后再忙,我也每天抽时间和你见面,这样不生气了吧。”

  他肯这样放下身段哄我,我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我美滋滋地说:“我可没那么霸道,忙的时候当然得专心工作。不说了,看电影吧。”

  这次我们选的是hcock导演的悬疑片《后窗》,老式的彩色片,每一帧都充满年代感和精致感,甚至比现在以特效博人眼球和心神的悬疑片更能渲染出情节引人入神的紧张氛围。至于为什么我会要求看这部毫无浪漫色彩的影片,是因为,在这样几乎封闭的环境内看带有爱情元素的电影,多少会让人起旖旎想法,尤其在郁临深那通内心坦白后,我总是不自觉幻想某些火热的画面。这个时候,看爱情片实在不算明智之举。

  还没看一会儿,我又想找他说话了:“这些邻居都好开放啊,换衣服什么的都不关窗子。Jefferies这样观察别人的生活,算是侵犯别人的隐私吧?你看他看到美女的时候,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郁临深估计受不了我的喋喋不休了,搂紧一下我的肩膀:“乖乖看下去,这电影很不错的,我以前看过。” 

  “看过,你还这么认真。”我嘟哝道。

  他低头看着我,眼眸深邃,嘴角牵起笑意:“不是你要看这部电影的吗?要是不想看,我们做做别的事?嗯?”

  他边说边靠近我的脸,说完最后一个字,嘴唇都快贴上我的嘴唇了。当视线内只剩他缓慢靠近的脸孔,我蓦地偏过头,那天晚上的情景也猛地在眼前回放,我再不敢说话了,装模作样认真看起电影来。

  他在我耳边低低笑了几声:“别这么紧张,放心,我不会再像那天一样对你图谋不轨的。”

  我默默吞了口口水,假装没听到他的玩笑话。心思却越飘越远,越想越不敢想,越不敢想还偏要往下想,简直没救了……

  “酒媚,你手机在响。”我正在想象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时,郁临深忽然举着手机递到我眼前,把我吓了一跳。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听着手机铃声又是bad,又是dead的,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我看了一眼还在看我的郁临深,从他眼里看到了坦然和鼓励,于是我的不安也被治愈了。我笑了笑,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接听。

  果然又是相亲的事。

  “酒媚,我和对方姐姐商量好了,明天中午你们见一面,地点也选好了。这次你可得重视,他一直很忙,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答应和你见面,你可马虎不得。”

  我揉着眉心,烦恼地说:“妈,我看他估计对这相亲根本不上心,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有时间。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酒媚,”她明显已有怒气,“有事业的男人当然会忙,你要理解,不能小女孩心态。”

  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先不吭声。她放低语气,说:“妈也是为你好。明天星期天,我没排班,我们一起。”

  说完她就果断切断电话,完全不给我再拒绝的机会。

  我握着手机来回踱步,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立刻再拨通她的电话,对她实话实说,但始终下不了决心。一转身,看到郁临深双手抱胸,靠在走廊出口的墙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走过去,还是告诉他相亲的事:“我妈打电话,叫我去相亲。”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脸上,脸上挂着笑容,眼神却不见笑意:“那你怎么说的?”

  我抓了抓头发,烦躁地说:“她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还说明天上午要亲自陪我去。”

  “那你要去吗?”

  他的笑容不减,说话也不急不躁,可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我拉着他的手,赔笑:“听我妈说,对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姐姐还是我妈认识的人,不出现好像也不妥,”我见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忙说,“不过我明天会当面和那人说清楚自己有男朋友,也会和我妈说我们的事。我发誓,这次我绝对不做鸵鸟。”

  他好半天没说话,一动不动,只盯着我的眼睛,然后在我期待的眼神中,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转个身,回去继续看电影了,我自知理亏,悻悻跟着他,不敢再说话惹他生气。

  直到电影放完了,他还是不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从我眼前走过去,出了房间,那姿势别提多潇洒了。

  我厚脸皮跟着他,心里却不厚道地偷偷在笑。见他要去开冰箱门,殷勤地跑上前,替他拉开,讨好地看着他,可他压根不看我,愣是打定主意不睬我,取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扬起脖子咕噜咕噜喝起水来。

  我看着他不停上下滑动的喉结,忽然觉得现在吃醋生气的他十分性感,和以前扮冷漠和我保持距离的那个他,一样的令我着迷。

  鬼使神差地,我趁着他喝完水把瓶子放回冰箱转身的时候,伸手抱住他,嘴一下吻了上去,咬住他湿漉漉的嘴唇,轻轻吮吸。凉凉的触感顿时让我清醒过来,在他还没做出回应前,我又迅速放开他,使劲摁了下太阳穴,低头支吾着:“别生气了嘛。”

  我以为这招不奏效,耳朵却听见他在叹气。下一秒,他挑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来回打量我的脸,一边说:“你明天真的会当面和你妈说清楚我们的事情?”

  见他要妥协了,我心里一喜,点头说:“当然,我一定会说清楚,我也不想再偷偷摸摸的了。”

  他笑了,起初只见越来越翘起的嘴角,最后连眼睛也笑得眯起来,然后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话落,一个略带冰凉的吻就落在了我的唇上,然后他有力的双臂抱紧我,我依附在他怀中,专心感受他的亲吻。

  他的吻时而轻柔、时而热烈,时间在这起伏的节奏里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它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我仿佛都能听到。

  第二天早上,我从某个似曾相识的梦境中猛地惊醒,好半天才摆脱梦魇带给人的茫然虚无感。闭着眼继续躺了一会儿,几分钟前还栩栩如生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烦躁地下了床,洗了冷水脸,才勉强把那阵烦闷压下去。

  吃过早饭,昨天还炙热的天突然落下淅淅沥沥的雨来,空气中微带一点沁人凉意,微风混合着夏日浓浓的泥土味道扑面而来。

  这次妈妈没有亲自上门找我,打电话和我又强调一遍见面地点后,叫我自己打车过去。

  我坐上出租车,一直想着怎么样坦白才能不至于让她知道真相后大发雷霆,想来想去,不得不泄气,不论用哪种说辞,似乎都不可能说服她。

  妈妈给的地址是一家门面非常不起眼的农家菜馆,我刚一下车,她就打着伞迎上来:“怎么这么晚?他们都在里面等着呢。”

  我有点发怵:“他们?”

  妈妈一边收伞,笑咪咪地解释:“他和他姐姐啊,昨天不是告诉过你吗?”

  我点头,收起伞,跟着她走进去。

  这家菜馆的确很有家的味道,但现在的我无暇感受它的温馨和装修品味,只一味跟在妈妈身后,随着她走进一间不大的包厢。

  一男一女背对着门,正有说有笑的,男的穿着白色短袖T恤,留着利落的板寸头,女的穿着一件明黄色衣服,留着齐肩长发。听到开门动静,他们含笑回头,我也礼貌对他们微笑,再定睛一看,眼皮一跳。

  居然是谭郝博?

  谭郝博微微一笑,站起来,对于我的出现表现得十分镇定,全然没有我的惊讶。

  “你好,酒媚。”

  母亲显然没想到我们认识,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热情地拍了一下那个漂亮女人的肩膀:“郝心,你看,这两人真有缘份,绕了半天,原来他们认识。”

  被叫做“好心”的女子点头,对我莞尔一笑:“酒媚,你好,我是谭郝博的姐姐,谭郝心。”

  我也冲她笑了笑,说:“你好。”

  谭郝博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请我和妈妈入座,动作彬彬有礼。

  等我们坐好,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执起茶壶给我们斟茶:“这家餐馆看着不起眼,老板的厨艺却非常好。这茶的味道也很不错,你们尝尝。”

  我在他满含笑意的目光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味道的确很好,清香扑鼻,略有涩味,却衬的茶香更回味无穷。

  妈妈笑呵呵地看着谭郝博:“没想到你和酒媚是认识的。”

  他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们的确见过几次。”

  谭郝心笑着打趣:“您还别说,郝博一看酒媚的照片,立马答应下来,”她又看着我,笑容更加明媚,“不过你比照片里的样子还要漂亮。”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这样的状况实在应付不来,忽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应该昨天就在电话里和妈妈说清楚的,那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我心思复杂地看向对面的谭郝博,他也正微笑看着我,似乎对这场相亲很满意。我的心咯噔一下,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妈妈和谭郝心一直不停聊天,偶尔拉上不多话的我和谭郝博说上几句,场面一度十分和谐。到了点菜的时间,他们俩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

  妈妈两手搭在我的肩上:“酒媚,你们俩好好交流一下,我们俩去附近办点事。”

  谭郝心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又友善地冲我微笑,然后和我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谭郝博不动声色,似乎对任何意外都能做到泰然处之,淡定地着实让人佩服。

  门被掩上后,他看着我,笑道:“酒媚,要不是知道对方是你,我今天不会过来的。”

  我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心里一沉,也只能抱歉地解释:“我得跟你说实话,我是被我妈逼着才来相亲的,实际上我有男朋友。”

  他给我手边的茶杯添满茶,挑了下眉:“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来。”

  我被他的话弄得有点晕,他仍是微笑,解释道:“我也不想相亲,所以在知道对方是你的时候,我才立刻答应我姐过来,否则她不知道还要唠叨多久。和你见一面,至少可以换一阵子的清净。你可以放心,我对你没有企图。”

  我只呆了一下,马上领会了他话中的意思:“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看着他递过来的菜单,摆手说,“你点吧,我对这里不熟悉。”

  他也没勉强,直接合上菜单,站起来,拉开包厢门,对门外的服务员报了几个菜名后,回来坐下:“不过我好奇的是,你明明有男朋友,阿姨怎么还给你安排相亲?”

  “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只能这么解释。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我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一上午精神的高度紧张,哪怕现在放下心了,也没觉得多高兴,反而有种亢奋之后的疲劳感。菜的味道怎么样,我没仔细品尝,基本上嚼烂了就吞进肚子里,吃了几筷子,再也吃不下。

  我擦了擦嘴,拿上包,在谭郝博疑问的注视下笑了笑:“我去下洗手间。”

  我站在洗手台旁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包里的手机响起。

  看到“妈妈”两个字,我头皮一紧,还是接了。

  “酒媚,和他聊得怎么样?”妈妈的心情听起来很不错。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是平静的表象之下,蕴含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忐忑、不安、怯弱,还有勇敢。

  我鼓足勇气,深呼吸一下,说:“妈,我和谭郝博只是一般朋友,我们对彼此都没有想法。”

  “怎么可能呢?他姐姐说,他一看到你的照片就答应来见你了,肯定是喜欢你的。”

  我不给自己再怯懦的机会:“我有男朋友了,我现在和郁临深在一起。”

  那端很久都没有声音,没有呼吸声,也没有说话声。我的心没有节奏地跳着,跳得我心烦意乱,脑袋里一下接一下轰轰响着。我像一个等待法官下判决的嫌疑犯,又期待又绝望。

  就在我心里的石头七上八下的时候,妈妈开口了:“你现在在哪里?”

  她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我惊讶地张着嘴,不知所措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说话,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深深吐出几口气,长久的压抑得以释放。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应该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难了,不是吗?

  我回到包厢,谭郝博已经放下筷子,正对着手机讲电话。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示意他先打电话。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应该是谭郝博刚叫人上的,还热热地冒着蒸气。包厢里的空调温度好像变低了,我的手脚控制不住地发冷。

  谭郝博还在和人谈论工作的事情,表情既不轻松,也不紧张。我拿起茶杯,吹了几下,刚凑到嘴边,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妈妈走了进来。

  她的眼睛牢牢盯着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直走到我身边才站定,在氤氲的水汽中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下来。

  火辣辣的痛感在瞬间袭击了我的脸颊,我低下头,舔了舔嘴角,居然尝到甜甜的血腥味。我又仰头看向她,那张我曾经无比渴望的脸上全是寒冷。她也看着我,仿佛我是她的仇人,而不是女儿。

  我没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也早有准备,我只是被打懵了,才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谭郝博和随后进来的谭郝心都震惊地看着我,没有出声。

  “不知廉耻。”

  妈妈毫不留情地留下这四个字,对姐弟俩略一欠身,借口有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把我一个人留了下来。

  谭郝博收起手机,很快恢复冷冷淡淡的表情,看着我的脸,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滑稽到……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谭郝心没问我什么,在她弟弟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又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才走出去,体贴地关上门。

  谭郝博迟疑着开口:“你……”

  “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个场面。今天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我收敛近乎不正常的笑声,也不管他会怎么想,径直朝外走去,他却跟了上来,很绅士地说:“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

  他皱眉,不赞同地说:“还是我送你比较合适,外面还在下大雨。”

  他不等我回应,拿过我的伞撑开,虚搂着我的腰,把我带到他的车前,拉开车门,示意我坐进去。我只觉得心累至极,便懒得再坚持,捂着发痛的脸颊上了车。

  谭郝博上车以后,我报了Red咖啡馆的地址,说过谢谢,然后靠在椅背上,对着窗外的茫茫天色发呆。

  车子开出去后,他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比较好。” 

  “没那么严重,”我又舔了舔散发血腥味的嘴角,“皮肉之伤而已。”

  他没坚持,沉默安静地开车,直到咖啡馆门口的台阶下,才停下。我正在解安全带,他已经先下车,撑着伞,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我下了车,他又贴心地把我送到咖啡馆的黑色遮雨棚下。

  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我不得不回头看去,本来笑嘻嘻的吕微看到我的脸,马上收回了笑容,眼神在我和谭郝博之间闪烁不定。我懒得跟她解释,也无意介绍谭郝博是谁。

  谭郝博塞了一张名片给我,嘱咐我有事可以联系他,然后对吕微略作颔首,就走下台阶,发动车子走了。

  我绕过吕微,走进咖啡馆,她大概担心我出了什么事,一直跟着我。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差,左半边脸好像已经肿了,说不定还能看到鲜红的五指印。还好咖啡馆没什么客人,我低着头,紧紧捂住脸,勉强扯了下生疼的嘴角,问了吕微红姐在不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再不管她忧心忡忡的目光,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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