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7 星辰砂
一艘飞艇载着尉池晓和哈德逊飘荡在死亡夹角里。
“这里很奇怪，有些东西明明在眼前，但是你就是到达不了。”哈德逊指着窗外，有些明亮的光珠。
“就像海市蜃楼？”
“有点像，像而且舰体的大小，在这个夹角的活动范围也不同。像我们这艘小艇，可以探索更多的地方，很奇怪，也很难理解。”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宝物？”
“你听过星辰砂？”
“听过。大宇宙爆炸论产生的一个小派系，他们认为宇宙产生源于奇点一次爆炸，而爆炸的产物就是星辰砂，这些星辰砂膨胀后，成为不同的星球，再成为不同的星系。听说天文学家观察到一次类奇点爆炸，爆炸的时候观察到一粒粒红色的晶体，他们把这种晶体命名为星辰砂。”
“那你是否记得他们拍摄到的那张爆炸瞬间的天文图？”
“有点印象。”
“那你马上就能看到。”
明明前面没有障碍，哈德逊驾驶着小飞艇七绕八转。
死亡夹角背景是黑暗的，有几个亮点。现在，飞艇好像穿过迷雾，来到一个神奇的世界，哈德逊哪怕是第二次来这里，还是被深深的震撼。
这是无声的震撼。
尉池晓眼前是一片瑰丽的红。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星辰砂，每一粒星辰砂都是那么渺小。
尉池晓丹田中的本命金莲也被星辰砂吸引，好像要脱体而出，回归宇宙。眼前的星辰砂好像静止不动，尉池晓却觉得星辰砂飞行的比光还快。
只是观察一段时间，尉池晓对顺逆之道，有所触动。宇宙洪荒，星宿列张，是天地产生的过程，也是阴阳生变的起始。
抱神空间里，尉池晓想要记住每个星辰砂的位置。可是星辰砂是那么多，那么密，记住的很多，马上就会忘记。他很快就发现，想要找到爆炸的奇点，然后让心神代入奇点，再以奇点的位置观察周天星辰砂。
几千年以前，地球上的人类认为地球是世界的中心，一千年以前，他们认为太阳是世界的中心，而现在，人们反而不知道宇宙的中心在哪里？
奇点的观测和地球的星空图完全不同，要说不同，尉池晓又说不出来。
奇点好像是一整块星辰砂一分为二，然后在发散开。在某个视角，可以看到星辰砂的真空切面，这个切面里没有一粒星辰砂。一上一下，星辰砂并不对称。
“尉池晓，我们在这里不能多待。”哈德逊打断尉池晓。
尉池晓心里有点不高兴，他感觉自己再观测片刻，会给他看出点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整个心神也沉浸在里面，要是机械智脑提醒我，我可能我看一辈子。不过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星辰砂，你真的想要看，我用飞艇多拍几张，到时候传给你。”
“不是星辰砂？”
“你想什么呢？那是位面外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么能看到其他位面的东西，但是你能穿过位面吗？”哈德逊对着星辰砂发射了一发炮弹，两人看着炮弹消失，雷达上的绿点也同时消失。
尉池晓哑然失笑，恐怕百里熹都炼化不了一颗星辰砂，自己确实是在瞎想。
“再看一眼，我们要掉头了，以后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这里真的会湮灭？”
“你到了那地方就会知道。”
飞艇在星辰砂位面前差不过180度大转弯，然后又是兜兜转转。
飞船停下，前面又是一番奇景。
“空间塌陷？”
哈德逊点点头，飞艇上调出画面，空间塌陷以前只有一尺宽，后来慢慢变成篮球场那么大，现在足有足球场那么大。
空间塌陷怎么描述呢？
打个比方，就像一张纸被烧成纸灰，这张纸灰还是保持完整，然后火焰的余烬在纸灰上游离。纸灰的外延在不断的扩张，余烬游走的中心位置产生裂缝。
“看到空间塌陷中间的黑气吗？那是一种奇特的气体金属。”
哈德逊提醒后，尉池晓注意到那并不显眼的黑气。黑气被空间塌陷控住，进退不能。黑气又像在弥补裂缝，减慢裂缝产生的速度。
哈德逊开始驾驶飞艇缓缓后退，原本那不死不活的黑气突然生出分支，锁链一样伸向飞艇，想要抓住飞艇。
“这是三艘飞艇牺牲的代价，探明的安全距离。”
黑气无功而返。
“你说的宝物就是这个黑气？”
“对，我们叫它气铁。”
如果是瓦沙克在这里，尉池晓可定会让他从丹田里的众多金莲，出来一朵，试着炼化气铁。能够炼化最好，损失了也不是太可惜，没了一朵金莲，反而给其他金莲生长的机会。
尉池晓却没有那个底气，他只有六朵金莲，而那五朵金莲刚好是五行之数，少了其中的任何一朵，都有损大道修行。
“我看到你，就觉得这气铁属于你。”
哈德逊的话在尉池晓耳边响起。
要不试试？
五行金莲选那朵金莲？黑色应该选水之金莲，铁应该选金之金莲，好像土之金莲也合适。
气铁好像也处在最后关头，飞艇的到来让它下了最后的决心。
气铁又是一个分支生成，然后脱离母体前向前一跃，贴在飞艇的外延上，抵挡空间塌陷的吸引力。不用尉池晓多想，在气铁搭上飞艇的一瞬间，他丹田里的金之金莲飞到船头。
气铁在金莲上瞬间缩成一个圆球。
圆球在金行灵气滋润下，慢慢泛白。
尉池晓运转灵气，圆球变成全白后，突然在哈德逊眼前消失。
哈德逊的水晶锤子也神奇无比，不仅能形成结界，发出心灵风暴，还有类似六棱镜的功能，能够看到尉池晓的金莲。因为丹田里的金莲玄之又玄，除了同类的修真者，不能看到。
至于瓦沙克的蜃莲，尉池晓的南明离红莲又不一样。
一个是因为蜃气为根本，外人看到的是紫色的蜃气；南明离红莲这是火莲神通的具象化，它就是一朵能大能小的红色金莲。
圆球随着金莲回到尉池晓丹田，尉池晓心湖里响起稚童的声音：
救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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