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合作舞台
第八章
晚上八点，比赛正式开始。
场馆内人山人海。场下五千名观众个个举着自家爱豆的特制灯牌准备为她们加油助阵，从台上一眼望去，黄颜色密度最大。
黄色是周晚晚的应援色，到场的粉丝当中她的粉丝最多。
不过满场当中最显眼的要算前排观众席中间的那一片纯粹的金海。金海的范围不大，却占据着最好的位置。
顾上在这一期《全民偶像》的行程被曝光后，后援会立即挑选出部分顾粉前来助威。毕竟不是他们偶像的主场，粉丝也需要更加低调行事，不能抢练习生的风头。
在周围一众欢呼声中，金海很安静。顾粉后援会会长熟练地给粉丝分发金嗓子喉片，提醒他们等下到顾上出场时要悠着点，不要太引人注意。
“林静年！林静年！”
“人间仙女林静年！”
加油呐喊声响起，林静年即将出场，观众席上现在是她粉丝的主场，周晚晚的粉丝也一齐帮忙助阵。偶像是好朋友，粉丝之间自然要互帮互助。
舞台灯光倏地亮起，一束白光照在中间一身露肩及膝白纱裙的林静年身上。
周晚晚在候场区盯着前面的转播屏幕里的仙女，无比认真，双手攥着大腿上的衣料。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顾上也在看着她。
林静年这期舞台选的歌主打抒情，她长相气质偏清冷，搭档的苏歌也是同一个风格，两人合作，仙上加仙。
“别担心，她会过的。”顾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晋级肯定是稳了。周晚晚舒了一口气，乖乖点头。
顾上又无奈地轻笑，他伸手覆上她还紧紧攥着衣服的右手，轻拍两下，“放松。”
周晚晚低头，立即松了手下的衣服，呵呵笑了两下。
“等下到我们的时候你也要放松一点。我们练习得很好，你不用紧张。”
林静年和苏歌已经结束了表演，正在做最后的拉票环节。
周晚晚抬脸认真道：“我不紧张的。”顿了顿，又无比真挚地看着顾上幽深的眼眸强调，“真的！”
顾上看她出场前淡定的模样，便随口一问，“为什么现在不紧张了？”
周晚晚双眼弯起，嘴角也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她不假思索地说出“因为有你呀。”
顾上微怔。
“因为有前辈在，我不紧张的。前辈那么靠谱，我很安心的。”
女孩望向他的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光，顾上微不可查地扬了唇角。
“走吧。”下一组表演的就是他们。
台下的观众席陷入一片幽暗之中，黄色和金色的灯牌闪着最亮的光。顾粉和晚粉压抑着即将破出喉咙的兴奋尖叫。
一束光打在舞台正中间，光下的少女侧身仰头闭着眼。伴奏音乐响起，她霎时变换动作转头看向观众席。嘴角微勾，眼里具是侵略意味，漫不经心又势在必得。
粉丝瞬间晃着灯牌破声尖叫。
她身后又一束光倏地亮起，观众席上全场尖叫。
顾上隐在她身后，麦克风里又低又苏的男声传出。一个节奏变换，俩人皆侧身，眼神对接，距离倏地拉近到鼻尖靠近鼻尖。
尖叫声沸腾，场下的观众大多不知道给练习生助阵的“骑士”的身份，除了顾粉几乎都没有人猜到顾上会来《全民偶像》。
周晚晚身边的那面容矜贵自带气场的男人，不是顾上又是谁！
顾粉和晚粉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要不要靠这么近！要不要！要不要！
眼看着越来越近，周晚晚却莞尔一笑，猛地往后仰身，利落抽身。
两家粉丝皆是松了一口大气。
随着节奏的变换，俩人舞动着身躯，每一个动作都熟练漂亮，就连手上的每一处骨节都灵活地随着音乐微动。舞蹈的节奏飞快，顾上和周晚晚的气息仍旧十分稳当。
观众们沉浸其中，惊心动魄。简单来说，他们准备的舞台是一个女方欲擒故纵，最后却被扮猪吃老虎的男方俘获的情节。
最后，音乐缓缓淡去，动作定格，顾上居高临下，收获猎物。周晚晚在他身侧，仍是慵懒随性的表情，眼里却沁出陷入爱情的蜜意。
掌声雷动。
顾上和周晚晚结束表演转身面向观众，一齐鞠躬。
主持人适时上场。
他带着标志性的微笑，抬手示意观众们平静下来。
“顾上的到来一定让很多人欣喜吧。今天的舞台是练习生周晚晚和“骑士”顾上精心准备了一周的成果，我们《全民偶像》的观众朋友满意吗？”
场下齐呼“满意！超满意的！”
主持人得到观众的回应后又询问周晚晚，“我们晚晚和顾前辈合作的这一周有没有收获到什么呢？”
周晚晚站在顾上身侧，晶莹的汗珠顺着光滑的下颚线滑落，她还在微微喘气调整呼吸，闻言立刻拿起话筒，“收获到了很多。”她微微抬头看着顾上微笑着说道：“前辈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精益求精的优秀歌手。与前辈一起合作，我也会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
“谢谢前辈这一周的悉心指导与帮助！”
“那作为前辈的顾上有什么话想和晚晚说呢？”
顾上眼里有星河似的光亮，声音低沉格外好听，他望着周晚晚，“祝星光璀璨，未来可期。”随后，他转身对着观众，“晚晚是一个很有天份又努力的练习生，我相信她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和喜欢。”
场下“顾上！周晚晚！”的高喊声不断。
“好了，现在到了拉票环节，请两位尽情为自己拉票吧！”主持人做出“请”的动作。
顾上微微抬颌示意周晚晚来。
周晚晚往前走了一步，甜甜地看着观众席道：“如果喜欢我们的这场表演，请为我们投票哦。”
十分钟后，周晚晚这一组现场票数采集完毕。滚动屏更新了已表演过的练习生得票数，周晚晚位居第一。得票数远远领先第二名的林静年。滚动屏倒数第二位，是李伊人的名字。
李伊人坐在练习生休息室内，看着屏幕上刺眼的排位，收敛心里肆虐的嫉妒，看着扫过她的镜头笑得亲切甜美。
一个半小时后，这一期节目才录制结束。练习生的最终晋级情况需要等到下周日晚上十二点统计好网民投票数才能确定。
节目组集合练习生们吩咐下周事项时，九位骑士也要走了。
小旭带着顾上先去休息室卸妆换装。
“上哥，你今天的舞台超棒的！”小旭屁颠屁颠跟在顾上后面拍马屁，嗓音比平时沙哑不少。
小旭是顾上的资深男粉，成为他的助理之后，做数据和现场应援做得更加得心应手。顾上表演的时候，他没少的和其他粉丝一起尖叫呐喊。
顾上一听他声音就知道自己的助理又一次喊劈了，从包里的盒子里扔了一块润喉糖给他。
顾上卸妆时，他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
“不过这个周晚晚实力还真的很不错诶。在我们上哥边上也没有被削气场。上哥，你是之前就认出她的实力才答应来这个节目的嘛？”
顾上摇摇头不搭理。他这助理做事认真负责，唯独话很多，要是有人搭话就更加滔滔不绝。
小旭完全没感受到被冷落，继续逼逼不停，“和她搭档的话，我们也没有掉价很多。要是她以后发展势头好的话，上哥也算是在人家落魄时帮了一把，名声也好听。”
顾上终于感觉脸上清爽了，他打断助理的话，问他：“还没有消息进来吗？”
小旭把顾上的手机递给他，“没有。”刚刚手机在他手里，没有震动过。
顾上点开微信，没有新消息。他之前明明告诉过周晚晚让她结束后过来找他的。
节目组还没有结束练习生的录制工作吗？
顾上等了一会，发了一条微信给她：我在二楼休息室，等你。
那边周晚晚在最后的集合场地翻找了十来分钟的手机，程晨一和林静年也帮着在附近找。
手机不知道怎么就丢了，看样子一下子也找不回来。
程晨一提醒她：“晚晚，要不你先去找顾前辈吧，他应该还在等你。手机我们来找。”
“对，晚晚，你先过去吧。我们在这里找找。”林静年也催她。
想到顾上很有可能还在等她过去，周晚晚赶紧从沙发下起身，面色潮红道，“那我先走了。姐妹们，谢谢啦！”
一路小跑到二楼走廊口，《全民偶像》的副导演伸手拦住了她。
周晚晚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连忙和撞上的人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撞到您了。”再抬眼，见是副导演，她又郑重地道了一次歉。
《全民偶像》的副导演郑良三十好几的岁数，不过保养得很好，穿着也比其他的工作人员讲究不少。虽说头衔是副导演，周晚晚倒没怎么见过他工作。平时不是在各个练习室门口闲逛就是坐着悠闲地喝咖啡。
听说是家里有矿，就连导演对他也是乐呵呵的。
郑良一双鹰眼盯着她，笑着缓缓开口道：“走路还是要小心一点的。你这样横冲直撞可不行。”
周晚晚“是是是”地应他。她一门心思都在等她的顾上身上，眼睛往走廊尽头的休息室看去。
郑良转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内心冷哼了一下：还真是急不可耐想要潜规则上位！
“顾上已经离开休息室了。他让我在这儿等你，他有个东西要交给你，你跟我来一趟吧。”他转身往楼梯走。
周晚晚还愣在原地。
见身后没人跟着，郑良转头微怒，“你走不走？”
周晚晚赶紧跟上去。
一路是爬楼梯到的第六楼。过程中好几次想开口问副导演能不能乘电梯，最后话还是咽回肚子里。这栋楼总共就六层，顶层都是空房间，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平时不会有人来。
她心里不住疑惑：前辈要给她的是什么，放得这么远？
郑良走到走廊尽头，推门进去，周晚晚跟着进去了。
“咔嚓”一声，郑良落了锁。周晚晚心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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