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奴婢就要忠心不二

姜辛点头会意，向芍药和大夫人行礼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虞卿卿敲门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亲卫领队陈灏，她知道虞城南这是要问起昨晚的事情了。

        虞卿卿玉白手指紧紧攥着绢帕，表面上镇定自若的开口：

        “爹爹，你这是何意？”

        虞城南坐在太师椅上阴沉着一张脸怒目而视，语气格外严肃：

        “何意？你可真是我虞城南的好女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私调亲卫出府！”

        “一人做事一人当，爹爹既然知道是我，为何把陈统领叫来？”虞卿卿昂着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他身为亲卫领队，如果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亲卫又怎会听从你的指挥。”虞城南越过案桌大步走至陈灏面前。

        他双手背在身后，俯首望着跪倒在地的陈灏，语气威严不容侵犯：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去领罚吧。”

        “属下遵命。”陈灏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声线如常，仿佛受罚的事情与他无关。

        “爹爹！是我逼着陈统领带亲卫队去的，不关他的事。”

        虞卿卿深知父亲的脾气和惩罚人的手段，虞城南在家多年也没忘了在军营的那套规矩，对家中亲卫和佣人各设了不同的惩罚。

        家中下人犯错最重不过是挨板子，亲卫犯错则是带倒刺的沾水鞭子一顿毒打，不打到浑身血肉模糊都不停手。这还只是轻的惩罚，重的责罚她不敢往下细想……

        “虞小姐，属下错了就是错了，小姐不用求情，老爷能开恩留属下一命已是仁慈，属下心甘情愿前去领罚。”

        陈灏跟随虞城南多年他知道虞城南向来说一不二，赏罚分明，最是忌讳下人有异心。他这次擅自做主带人行动，已是触犯了他的大忌。虞小姐再为自己求情也是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她。

        陈灏说完起身时对虞卿卿勾起一抹笑，示意她安心。随后镇定淡然的走出书房。

        虞城南坐回太师椅上，紧闭双眼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尽是沧桑：

        “你可知现在朝堂上下，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将军府的一举一动，你昨晚大张旗鼓的调动了亲卫队，这让他们怎么想？”

        “不仅他们，就连当今圣上对我们也早有防备，就怕我们有什么逆反之心，这将军府外面早已不知安插了多少眼线。你可知现在的将军府早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虞城南从来都是这么的谨小慎微，他见过太多的忠臣因为行事不慎，锒铛入狱含冤而死，最后还被株连九族，家中族亲一个不剩。

        所以他努力的想要守护住，祖祖辈辈用命换来的将军府，护住虞家上下近百条人命。

        虞卿卿将虞城南的表情尽收眼底，只觉得他太过于小心，太小题大作了。她的父亲真的是年龄越大胆子越小了，哪里还有半分曾经大将军的样子。

        事情既然已经没有了迂回的余地，虞卿卿此时要是再开口为陈统领求情辩解，也只会是与他多争吵上几句，没什么大用。

        虞卿卿不想在此处多待，尽管心中不悦脸上还是淡淡一笑向父亲行礼告辞。

        虞卿卿出门便看见姜辛趴在书房窗户下面鬼鬼祟祟，站在门口审视她良久。

        姜辛听着屋内许久没了声音，缓缓起身用手锤了几下腰间开始发起牢骚：

        “人家是将军府大小姐再犯错能有什么事，还用得着她一个外人关心。”

        姜辛没有想到她发的这句牢骚已经被身后的虞卿卿尽数听了去。

        “不是让你去伺候楚小姐嘛，你在这里做什么？”虞卿卿本就心情不好烦躁的很，一个下人还敢在这偷说主子坏话。

        “我…我…是楚小姐让我来偷听的，她担心你。”姜辛干脆直接承认，她从昨晚就看出来这位楚小姐对虞卿卿很是重要。

        她猜测把楚小姐拉出来当挡箭牌应该是安全的，起码不会因为偷趴墙角而受到责罚。

        虞卿卿凤眸微抬，里面深不可测直视着眼前之人，缓缓开口：

        “作为奴婢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听主子的话，不可在背后妄议主子。刚才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我将军府从来不留不忠心的人。”

        虞卿卿的话千斤般重一下一下砸进姜辛的胸口，她没有想到刚才随口发的一句牢骚被虞卿卿听见了。

        她害怕将军府万一不再收留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姜辛惊慌跪地认错：

        “奴婢知错，奴婢不该说出对主子不敬的话，奴婢以后一定管好这张嘴。”

        “起来吧，回去的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虞卿卿不愿让芍药知道，陈统领因她受了牵连领了责罚，她不想让芍药跟着担心。

        “是，虞小姐奴婢明白。”

        姜辛是个聪明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虞城南把虞卿卿叫走后，芍药在饭厅里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小姐。”姜辛在外面探出头来小声喊她。

        芍药闻声扭头看了她一眼，胡乱扒拉了两口饭菜，放下碗筷眉眼弯弯对大夫人说：

        “大夫人，我吃饱了。您慢用哈。”

        “不再多吃一些？”大夫人看芍药今日饭量小了很多，关心的问道。

        “不了不了，我今日不饿。”芍药客气回答，匆匆走出了饭厅。

        “小姐，虞小姐无事，老爷就随口问了几句昨晚的事情，就让虞小姐回去了。”姜辛说的确实是实话，只是把中间的一些事情给省略掉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芍药拍了拍胸脯总算是安心了。她看向姜辛娇嗔的开起玩笑：

        “要不是因为救你，我也不会担惊受怕到现在。你以后可得好好对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辛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抹阴戾，很快便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奴婢保证以后绝对不再丢下小姐跑了。”

        姜辛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奴婢。听得芍药直皱柳眉：

        “我看你已过及笄之年，比我年龄还要长上一些，你唤我妹妹就好。”

        姜辛惶恐十分急忙开口：

        “这不合礼数，你是主子，我是奴婢。我已被将军府买下，就得遵守府内的规矩。”

        “你若是真心想在我身边伺候，就得听我的。我最是不喜欢身边的人，整天奴婢主子挂在嘴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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