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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赵谬儿的脸 (求推荐票!)


  盖聂停住脚步,身后的人也像是忽然停住,非但再也没有发出声音,连风声也止住了。

  盖聂早已等着他们现身,这六个人没有再等什么,反而快步冲过来,将他围住了。

  盖聂淡淡一笑,道:“从小渔村跟过来,一定很辛苦吧!”

  六双眸子互相望了一眼,手中剑已亮了出来。

  只见月光下出现了六个人,这六人都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孔,其中一个柳眉大眼,看过去像是个女子。

  他们虽都已现身出来,却没有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手举着剑,一起围住盖聂,谁也没有说话,蒙面女子看起来却还有些愤怒。

  这种愤怒绝不像是被发现行踪后的愤怒,而是长久积累来的怨怒。

  盖聂认不出这六个人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来头?怎会从小渔村一直跟踪到这里?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目光从六人的眉眼一扫而过,知道其余这五人都是男子。

  这六个人并不是什么江湖混子,而是练家子。

  ——他们手中剑指着盖聂的时候,眼神里闪露出来的那股镇定,在普通的江湖人身上见不到的,而且极其统一,仿佛已是经过训练的。

  良久,蒙面的黑衣女子开口道:“盖聂,你以为乔装打扮后,就没人认得你吗?”

  盖聂笑了笑,脸已完全从斗笠下露出来,他看着黑衣女子,问道:“有什么事说吧!我还有急事。”他说话的时候,也还是冷冷的。

  黑衣女子见他还想着走,也笑了笑,声音忽然变得刻薄,道:“盖聂,你还记得几个月前的夜晚,在凤移宫的事么?”

  盖聂皱了皱眉,实在想不起来,不解地看着她:“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

  黑衣女子冷哼了声,质问道:“那一夜,你持剑闯入凤移宫,干了什么事,你可还记得?”

  盖聂想了想,不记得在夜晚去过赵国凤移宫,摇了摇头,眼中已然变成了一种疑惑。

  黑衣女子又哼了声,好像对他已有了巨大的恨意,心里在想,他为何会是这样的人?如今对质起来,也不承认去过?

  盖聂看着她忽然不说话,反倒是有了好奇心,问:“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认错人了?”

  黑衣女子道:“我岂会认错一个毁我一生的人!”

  她的声音变得颤抖,眼神里更充满着愤怒。

  盖聂什么也没有记起来,什么也没有忘记,却也什么都对不上,他心里在想,这件事究竟存在着什么误会?他皱眉在想,想着思着,清楚地记得自己只去过去一次凤移宫。

  那日,天上下着很大的雨,风也很狂。

  他从蝙蝠怪人手里抢救下了盖千忆,并把她送到毒花谷,托给神药姑易三娘帮忙照料,离开毒花谷后,他孤身一人,向凤移宫方向而去。

  只有他心里清楚,为什么要去凤移宫,他绝不会判断错,那给盖千忆吃下疾厄草毒丸的蝙蝠怪人——轻功出自凤移宫,若非凤移宫的人,岂还有别人?

  等盖聂赶到赵国,天空已明朗朗的。

  凤移宫弟子见宫外立着一个人,互相望了望,眼中都不禁闪露出来一股疑惑,赵谬儿带着凤移宫弟子倾门而出,纷纷持剑对着盖聂,皆做出防备的架势。

  盖聂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慢慢地转过身,斗笠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得见他的嘴唇在动:“公孙茹呢?”

  赵谬儿拔出剑来,喝道:“宫主的大名岂是你能叫的!你是谁?”

  盖聂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一张脸,慢慢地将眼睛露了出来,这双眼睛袒在众人面前,无人不暗暗吃惊,此人相貌竟是剑客中少有的俊朗,无论谁只要看过盖聂一眼,都已能看出来,这是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神,眉眼间偏偏又带着一股天生的浩然剑气。

  他站在凤移宫的门口,手中并无任何佩剑,浑身却充满了剑气。

  盖聂的出现,让赵谬儿心中微感惊讶,忍不住凝住面前这个蓝衣剑客好久。

  盖聂也凝视着她。二人互相凝视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谬儿才回过神来,道:“宫主不在宫里,这位少侠有什么事,请等宫主回来再说吧!”说完,也不知出自什么原因,居然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凤移宫的手令,将它交给了盖聂,道:“我叫赵谬儿,不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我可以整个凤移宫的安危做担保,我跟你说的俱都是实话。我把这块手令交给你,凤移宫内任你自由出入。宫主前两日刚刚出门,并不在宫内。少侠不如留下大名,等她回来后,我再告知她如何?”

  赵谬儿的话令盖聂微微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说不到两句话,这个女子已主动给出了手令,这刻当真想不通,可是他也把手令接过来,思了一会,道:“赵姑娘,不论你是出自何用意,你的诚意,盖聂算是见识到了。宫主既然不在,那就打扰了!”他已知道赵谬儿并未说谎,公孙茹不在凤移宫,多说也无用,于是,身子一闪,人已消失。

  到了夜晚,凤移宫内忽然响起一阵惨呼。

  有人居然持剑闯了进来。

  赵谬儿听见动静,立刻带着众弟子赶了出来,却看见十数个凤移宫的弟子,都死在了一把长剑之下。

  夜空,风雨狂作,电闪雷鸣中,赵谬儿看清了——杀人的是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剑客。

  他的剑上还流淌着凤移宫弟子的鲜血。

  赵谬儿当时就惊讶了,整个人已被怔住,难以置信,颤声道:“为什么是你?”她连牙齿都打颤起来。

  斗笠剑客没有去回答她,把斗笠压得低低的,并用衣袖擦去了剑上的血,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赵谬儿见他杀了人还想走,怒喝一声,剑已出手,其他凤移宫弟子见状,应声纷纷赶来,一起将斗笠剑客围了起来。

  斗笠剑客止步,低着脸立在那里,夜空中的雨还在下。

  赵谬儿怒道:“盖聂,你也太狂了吧!杀了人就这么走了?给我拿下!”

  赵谬儿发话后,只见剑光闪动间,听到连续的几声惨呼,几名凤移宫的弟子纷纷中剑倒下,转头去看时,他们的咽喉都已被剑客的剑割断。

  赵谬儿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死也不肯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一切。

  可就在她睁大眼睛吃惊的瞬间,夜空中有八道剑光疾闪了闪,突然照进她的眸子,突听“嗤”声作响,连续八剑已从剑客手中挥出!

  剑客收剑的时候,赵谬儿的脸已被剑划花了。

  这八剑,毫不留情,极是残忍!

  风在呼啸,雨水中充满了血腥气息,赵谬儿惊恐地倒在血泊中,看着敌人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风雨里.....

  如今事情过去了几个月,赵谬儿想到这里,那股遭到伤害的恨意立刻涌上心头。

  她拿着剑指着盖聂,眼睛里虽然带着愤怒,却还有所犹豫,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伤害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苦笑道:“为什么会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盖聂感到更奇怪,他摇了摇头,虽略有动容,却反问道:“姑娘,我们可曾认识?”

  盖聂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赵谬儿的时候,已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极其熟悉。

  赵谬儿哼了声,剑慢慢地放下,伸手去摘下面罩,风吹起她的乌发,月光下,终于慢慢地露出来一张可怖的脸。

  这张脸上布满了八道剑伤,八道伤疤在赵谬儿的脸上,虽已不再疼,可她心里的伤口却永远不能够愈合,她又重新举起了剑,对准了盖聂,问道:“你可认得我?是谁毁了我的这张脸!你是不是真的能够忘记你干的事?你的良心何安?盖聂!”

  盖聂整个人一颤,他从未见过这么样一张女子的脸,一个人女子若是被人用剑在脸上划出了八道剑伤,岂还能有任何勇气出去见人?究竟是什么人冒充自己干出这种事,他此刻都已想不通了。

  现在,在这条街巷,盖聂和赵谬儿两人一个已快要吃惊地连目光都已滞住,一个因为悲伤而愤怒,已弱得仿佛一被风吹就要倒下。

  但两人此刻居然很都各自沉默了一会,似乎也都在尽量使自己保持住冷静,哪怕赵谬儿已怒不可遏,却并未马上对盖聂动手。

  盖聂看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同情,他知道她心里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再看周旁的五个黑衣人,他们捏着手中剑,也迟迟不动手,仿佛是在等赵谬儿的命令。

  盖聂知道,他们都听命于赵谬儿,只要赵谬儿不发话,他们都像机关人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盖聂看着赵谬儿,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是赵谬儿赵姑娘,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见到你此刻承受的痛苦,我也十分不好受,不过,我还是要解释清楚,伤害你的人并不是我。”

  赵谬儿在听到盖聂“伤害你的人并不是我”,心中反而平静了下来,一块石头蓦的落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敢做,却不敢承认,盖聂,试问你的良心何在?我的脸已经被毁了,你可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盖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语声开始变得激动,渐渐地控制不住,说话的时候,眼眶中也有了泪光。

  盖聂看见她这副样子,暗抽了口冷气,道:“赵姑娘,我盖聂可以向苍天发誓,我绝没有做过,如若有半句假话,这条命,你随时可以拿去!”

  盖聂说话的时候,面色极是严肃,无论谁只要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也同样会选择信他的。

  至少赵谬儿已开始动摇最初的想法——难道有人冒充他的样子,闯入凤移宫杀害无辜?

  究竟是什么人所为?赵谬儿的背上渐渐悚然,更想不到这个冒充盖聂的人带着什么意图,甚至连呼吸都已冷了起来,过了一会,她的情绪已得到了平静,慢慢地将剑放下,语声也柔和了许多,对盖聂道:“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盖聂道:“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如若是我所做——”

  他的话还未说完,赵谬儿已打住他:“帮我找出真凶,请你帮我把他找出来。”

  赵谬儿忽然陷入一股悲伤和痛苦,对于这件事,她当然不可能立刻释怀,她想要报仇,想要借盖聂的手,将背后这个人揪出来,恨已经让她的眼睛变得十分可怕。

  盖聂看着她,等着她说话,最终听见她说:“我赵谬儿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我已无任何脸面去见人,你一定也十分嫌弃我的样子,我是不是很丑?”

  她的语声逐渐激动,似乎盖聂的回答已成了她最想知道的答案。

  盖聂看着她,未及回答,忽听怀中婴儿啼哭起来,他哭得很伤心,盖聂看着婴儿,道:“我绝没有嫌弃姑娘的意思,姑娘若是心地存善,那在盖聂的眼中也是美的,若一个女子的相貌再美,她的心却毒如蛇蝎,长那样一张绝美的脸,又何谈什么美呢?”盖聂说着,脑中闪过一张脸,这张脸无时不刻不充满着一种阴毒的笑。

  ——秦夫人的脸在他的脑中闪过,仿佛在笑他:“盖聂,你若不与我合作,我就一直缠到你归降为止,你是一个男人,却如此没有野心,实在是不好,不好。”

  盖聂怔了怔,对秦夫人的那种怒意又涌上心头,他也不知道究竟为何,从未相信过这个女人,哪怕有时候她会笑着凑近他的身边,高兴地冲他笑,问他:“你说我究竟是美多一点,还是毒多一点?”

  盖聂总也不回答,只是说:“秦夫人,你作恶多端,迟早会后悔的。”

  秦夫人却还是冲着他笑,仿佛只要能够看见他,已经是人生中最有趣的事,她发出了一声轻笑,道:“我曾以为你长着一张聪明的脸,脑袋也必定是聪明的,可是如今我却不这么认为,原来你盖聂也只不过如此,未曾亲眼见过的事,你一一赖在我的头上,你骂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忍了,你骂我心狠手辣,我也忍了,可是你仔细想过没有,这些年,我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盖聂的事?你倒是扪心自问!”

  盖聂冷冷地道:“你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下得手了,你难道还不恶毒?不心狠手辣?”

  每次盖聂问起这件事,秦夫人总会不屑一顾,一笑置之,并不想做出任何解释。

  可是她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哪怕那些人将她当成十恶不赦的女魔头,她心里依然没有忘记,那年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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