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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七尺藤杖徐夫人


  荆轲礼貌一笑,这大概是老丈人来揪风流女婿回家的。

  盖兄啊,我尽量帮你吧。

  他皱眉装作回想的样子,帮徐夫人满上一杯酒:“盖聂……盖……聂?好像……”

  “阿轲,刚才去揪的什么尾巴?给我看看呗~”

  段灵儿轻步过来,见他在和一位长者相谈,便先朝老人颔首示意。

  荆轲有点感激地冲她笑笑,这个岔打得真好。

  “这位是……”

  “老夫姓徐,在找我的女婿,盖聂,请问姑娘可有听过?”

  荆轲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挺执着,见个人就开门见山,都来不及让自己跟灵儿通气的:“那个……”

  “盖兄啊,”段灵儿笑得亲切,脱口而出:“我们跟他很熟啊,前几天还来过的呢,对吧阿轲,在小室。”

  “哦……对对,想起来了……”他呵呵苦笑两下,有点尴尬地挠了挠鬓角,“店里熟客多,名字记串了,你这一说我才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

  他边说边朝灵儿挤挤右眼,暗示她配合。

  咱俩口有没有默契,就看这一次了……

  “你怎么了?”灵儿弯腰凑近了看他,“眼睛疼?我帮你吹吹?”

  荆轲微微叹了口气,别过脸小声道:“他是盖兄的外舅,外舅啊,盖兄夫人的父亲,盖兄不是……那个……什么……和吴家夫人……”

  段灵儿很长的反射弧这才有了觉悟,小嘴一圆:“哦——盖兄,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熟啦,只是偶尔来我们店里……”

  对于年轻人的这些小伎俩,老江湖一眼看到底,一脸不高兴。

  挂着嘴角皱眉道:“行了,别装了,为何如此遮掩?是不是知道他的什么事?”

  荆轲正打算继续强行装愣,门外却正巧飘进一道熟悉又爽朗的声音:“荆弟啊,今天你盖兄手气好,咱们来两盅?”

  盖聂人随声之,微胖的身影,红发带,开心兮兮,垫着一袋小钱袋走到近前:“诶?你俩怎么了?表情怎那么奇怪?这位是……”

  徐夫人三指放落水杯,力道沉猛,离手时收力于无形,带着气却又拎着劲。

  盖聂微微一愣,只从一个背影就认出了来人,犹豫地后退半步。

  外舅兼师父应该是来抓自己回家过年的,不知道荆轲他们说了什么。

  不不不,他是兄弟,不会说漏的。

  盖聂快速编织好一套说辞来解释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而徐夫人却不理他了,反而问向荆轲:“他叫你荆弟,是哪个荆?”

  他眨眨眼睛:“荆楚的荆。”

  “这位姑娘方才又喊你阿轲,是孟轲的轲么?你名可是荆轲?”

  他轻点一下头:“是,晚辈荆轲。”

  徐夫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扫眼打量,微微点头:“难怪有点像,果然……”

  荆轲不解地挑了下眉:“先生何意?”

  “你家住哪?”他直问道。

  “嗯?我家?先生到底何意?”

  “父亲,”盖聂在他身后,“您就这么直接问——”

  “我没问你。”徐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直盯着荆轲,“不愿说也属情理之中,也罢,你,随我回家。”

  他拿起藤杖利索下榻,盖聂连忙去扶他,脸色为难:“父亲,要不您先回吧,我在濮阳还有些事情,等完成了就回去。”

  “什么事,”徐夫人怒眉瞪他一眼,“能比暖儿生孩子还重要?”

  盖聂立马紧张起来:“暖儿这就要生了?”

  “还有六个月。”

  “唉,”他舒了口气,“您别吓我,我就说嘛哪能这么快。”

  徐夫人不要他扶,拄杖健步往门外走去,抬脚迈出大门。

  脚没落地,又转身回来,指了下荆轲:“你可知道有人在跟踪你?”

  他点点头:“知道。”

  “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吗?”

  荆轲眯了眯眼,语气狐疑:“先生知道么?”

  徐夫人目光轻垂,思绪飘到很久以前,神情凝重:“守护好它。”

  不待荆轲追问就大步离开,盖聂朝他挥挥手:“今年怕是难见了,欠你一壶酒,我明年再来。”

  段灵儿目送他们离开,小声问向荆轲:“老先生什么意思?要你守护什么?”

  他轻轻摇头,但心里隐约觉得徐夫人指的是无刃剑,莫非他知道些什么?

  ……

  ……

  丈婿俩一前一后上了街,青禾轩斜对面的暗巷里,两条尾巴掩声交谈。

  “那个就是徐夫人么?你确定?”

  “不会有错,他虽是铸剑师,但本身不佩剑,身边常随一根七尺藤杖,盖聂是多随性狂放的人?却能像那样始终跟随在他身后半步,那老者定是徐夫人无疑,只凭这两点便能确认。

  “而徐夫人作为欧冶子的传人,不会对无刃剑的下落一无所知,此来濮阳恐怕另有意图,继续盯着吧,总会有所发现。”

  “只能这样了,不过刚才与荆轲打斗的那三个人,一个死了,另两个被关去了县狱,要不要摸个底?也好知道他们是为谁做事。”

  “找个人混进去,问出主人就做了,弄得干净一点。”

  ……

  ……

  濮阳县狱。

  入夜,本就阴暗的牢狱更显凄冷阴森。

  过道里只点了三盏质量很差的油灯,冒着烟,光还暗,但够用就行。

  大门外的铁链哗啦哗啦被扯开,囚犯们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起来。

  听到这声音,大家便都知道一日一次可以果腹的时刻到了。

  一名狱卒拎着两个桶,一桶装碗,一桶装糠。

  他一间一间地递碗送饭,送到一个二人间,往里看了一眼。

  里面是今天新关进来的两个囚犯,一个伤了腿的小眼睛,和一个伤了舌头的大胡子,据说是因为私斗伤人,暂时还没受审。

  狱卒用饭勺敲敲栏杆:“过来拿饭。”

  伤了腿的小眼睛皱眉问道:“什么饭?”

  “糠。”

  小眼睛恶声嫌弃道:“猪才吃糠!”

  “别给脸不要脸。”

  狱卒砰砰放下两只碗,碗底早就倒了些粉末,他舀了两勺烂菜糠粥,蹲下身慢慢搅匀。

  又左右看看,见其他囚犯吃糠吃得很香,没人理睬这里,便压低声音道:“主人有话,让我带给你们。”

  牢房里的二人对视一眼,这才懒洋洋地靠近栏杆,和他隔栏对蹲。

  “事情没成,但钱可以照拿,念在你们折损一人,主人仁厚,明日便找人放你们出狱,到时就去府上领赏吧。”

  两人笑着点点头,小眼睛拱了拱手:“魏公子爽快,且先谢过,鄙人日后定当全力报答,不过请问到了君府要找何人领赏?”

  狱卒心里一算,既是君府,那定然是卫君府,所以到底是魏公子还是卫公子?

  人们一般叫子南雍作卫公子,而不会称子南公子,这就使得同住一间君府的两位公子常引混淆,狱卒必须得弄个明白。

  “主人不便露面,你们要是到了,就找君府的管事。”

  小眼睛想了想:“是王冲么?”

  魏鸣的随从就叫王冲,这便可以确定了。

  狱卒笑了笑:“是,但千万记得别直呼其名。”

  两人点点头:“这个当然懂。”

  狱卒笑着把粥碗推进去:“今天先委屈二位了,虽然是糠,总也好过饥肠辘辘,先将就这一顿,等领了赏,不就能美餐一顿了?”

  牢里两人叹了口气,但想到明天能拿钱,心情便也稍稍缓解,谁也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狱卒看着他们吃光碗底,收走了所有的碗,出了牢房门转进院子,就再也没人见到过他。

  当晚,县狱里有两人暴毙。

  牢里常有老鼠,鼠药直接洒在地上,他们的死状和死老鼠很像,死因也被判定为误食鼠药。

  这两人的尸首被拖去城外掩埋,此事以及他们私斗的罪行便再无人问津。

  而过了几日,那位魏公子却被牵连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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