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考校
说完，抬起头对她哭道：“求你了，咱们同时间入的仙门，你怎么能看着我们活生生的要去当杂役！我求求你啊施家姐姐。我们一同从王庭过来的，我不能去当杂役的咱们难道不是千辛万苦的才熬到了这里吗？”男子汉有泪不轻弹，他又哭的撕心裂肺，想到彼此灰暗的前程，整个心灵都只剩下了屈辱和悲凉。“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姓林，咱们两家之前还来往过”他忽然扯住了她的衣袖，用力的攥紧。
王庭回不去，他还能去哪。往日挥金如土的少爷生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我听说”他猛地擦了擦眼泪：“那些杂役都在灵脉里挖矿。我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你们不如去求正辉师兄。”她无奈的说道。
“正师兄根本不见我们，我们几个也照你们的样子试过泡在镜湖里，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求你指教！他们都说你是最早那批猝体的。师姐！你帮帮我罢。”
对面人开口说：“这是什么话，路是自己选的。大家都没有修为，师姐这称呼我不敢当，指教就更不敢当了。语阳自己都一知半解，不敢耽误了师弟。”
“说白了就是你不乐意是不是，大家一路扶持到这里，没点情分吗？行了，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我们也不稀罕。”门外沐静瑶突然冲进来推开了她，施语阳听他说完这句话，脸上笑也没了，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砰的一声巨响，几人隔绝在了外面。门外的人破口大骂，。她甩下袖子骂道：
“她不教就算了！你做什么这个样子，摇尾乞怜她也不会对你好的，这种人就是冷血无情。”
“不然你还有什么办法！”那人两眼通红的哭泣起来“如今回不去，又要当一辈子杂役，我还有什么盼头。”
施语阳闭门之后，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开始打盹。
她听到了那番话，心里要说没有任何感觉是不可能的。原本也想告诉沐静姝，李萱说过过了几年杂役也是有机会修炼，只是比起记名弟子，要困难的多，可是对方一番话打断下来。她只能作罢。
想到施婶，作为同族，这个老人在山下也不知道过得如何。她还打算找时间问问李萱打听一下杂役的地方。这日，听说不少弟子都引起入体成功。便可以去化石峰的掌事堂报名小比。算下来，还有几月准备时间。年前有掌花灯节。外门弟子都可以下山游玩。
“你引气成功没。”
“一连几日都问这个问题。”施语阳呵呵笑了，这就仿佛学霸在自己面前问：“你考试及格了吗？”
“没及格。”
“这次题目很简单啊。”
这天没法聊了。
她闭着眼睛坐在蒲团上，问道：“你引气的时候有何感觉。”
蹇世博拄着下巴沉思起来：“我想想那种感觉是是，好像是忘记了一切，沉浸在了这个看不见却能用心感受到的世界。没有颜色，没有温度，只有黑与白。光与影。”他恍然的说：
“还有空间中充满吸引力的小光点。他们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我想那大概是灵气。他们进入体内的白色的静脉，有点像植物的叶子上的脉络，由着小光点穿梭，然后，他们在她的筋脉里运转，一遍遍的猝炼经脉，却始终游移在外部。”
他用手指比较了个绿豆的大小：“就在离丹田这么远的地方。”
“难受，刀割针扎一般。要硬生生的破开丹田，建立灵脉和灵根。改变自己天生的身体，成为适合修炼的一个容器，想想就很难，是吧。这时候你听到一个鸡蛋破掉的声音。”
“咔嚓。”
门开了。叶长笠倚靠在墙上：“二位在说书？”
“这感觉没法形容，不信你问叶先生。”蹇世博往后缩了缩。长篇大论，叶长笠的水平无人能及。
他转头问：“你引气还没成功？过两日师兄就来考校修炼进度。“看不出脸上的神色，“你还有没有把握。”
施语阳神色仿佛便秘，她虚弱的抬抬手把人都推出了门：“没事，你们让我自己再感受感受吧。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灯节记得给我上香不，给我带个香囊。”
隔着门都能感受到二位的同情。
※
想通了之后，语阳便抛开情绪。开始修行。
她不与外界干扰，平日里唯一出去走动也是在林中漫步，感受光合与灵力交融的作用或是抱着玉简枯坐。
这一日，她便早早的坐在了竹林一处静谧的位置，修炼了一会功夫就开始了阅读玉简的内容，这本《道家三十六章集注》是很少有弟子会耐心看，但是施语阳平日无聊，也时常翻阅。这一下子读到了精彩之处，她的心神都落在了玉简之上。
等到面前的衣物动了动之后，她才抬头。
逆光的正辉依然气场强大，他穿着灰衣，脸上依旧是棺材板的表情。
“师兄早。”施语阳大大方方的行了一个礼。正辉难得的点点头，没有出口刻薄之语，见她手中玉简，脸色逐渐缓和。
“师兄是来检查弟子修炼进度？”
“正是。你且伸手。”正辉开口。摸过她根骨后，倒是罕见沉默片刻。这种窒息的忐忑中，让施语阳感觉自己随时暴露而被赶下山门。
“引气你的灵台有些薄弱，暂且看不太清楚。不过灵力倒是充沛，可以看出你这几日没有偷懒。”微微颔首，算是认可。“功课修习得如何？”
“承蒙师兄教导，我也是看的半懂不懂的。”她说的直白，让正辉微微一顿，他扶袖坐下。接过玉简。“我且问你。”
他敲了敲石墩，薄唇轻启。“胎息为何物？”
施语阳神色一顿，莫名的看着正辉，半天不响，只好小心翼翼坐下试探的回答；“能守真一，则息不往来，如在母胞胎之中，谓之大定也。”
“内外八卦分别为何物。”
“这这个”施语阳顿了顿，磕磕绊绊的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坎卦乾卦坤卦艮卦，恩师兄这个我不知。”
“何为真空？”
“返本还原为真空。杏林曰：‘不知丹妙诀，终曰玩真空。’”
原以为自己解答不好，看对脸色也看不出什么来，半晌之后，他还回玉简说道：“我听清修堂的师叔说，你们已经将《论道》《阴阳诀》已经学完了。这段时日过后，你们便要去各峰外门弟子出修行。至于小比结果如何，你们好自为之。”
抛下这句莫名的话，正辉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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