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杀心与诡计
大夫瞧着林平凶狠的模样，再听见林平的话语，吓了一跳，问道：“你买砒霜要做什么？”
林平扯了个理由，说道：“我家在山脚下有几块地，前几日全被野猪祸害了。我准备用些砒霜，将野猪全部药死。”
大夫皱眉，说道：“你这人也是奇怪，常人捕兽，要么用兽夹，要么用迷药。哪有用砒霜的，那样就算捕到了，皮肉不也是坏了？”
说着大夫起身，直接逐客。
“你走吧，我这是药铺，没有砒霜卖你。”
林平离开了药铺。在城中辗转了好几家店铺，林平还是没有买到毒药。毕竟林平脸生，而且年纪不大，店家们都有顾忌。
林平犯了难。本来他打定主意，直接将砒霜下在老者的吃食里。只要将老者放倒，在老者的身上，一定能找出解毒丹。可现在，林平连砒霜、迷药都买不到。
思索之间，林平不知不觉走到了县衙的门口。
“要不报官？”
念头刚刚冒了出来，就被林平直接否决了。
清河县的县兵，近些年因为行事无能，没有少被当地的百姓咒骂。带着县兵前去，一旦暴露了，连回转的余地都没有。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有剧毒，一旦老者走脱了，林平就再也没有解毒的机会了。
沿着街道走着，林平慢慢来到了信上指定的地点。只是一间普通的宅子，看着十分地平常，一点也不起眼。
林平思索了片刻，走到了角落，先将信件拆开，拿出了里面的信纸。信上写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个大字。
“可以商量。”
简简单单的四个大字，应该是老者向别人表明态度。林平将信件放回了信封中。信上并没有有价值的信息，从信件上找突破这一条路，也被堵死了。不过林平大致确信了，这一封信送出去，自己不会有危险。老者还让他采买一些活禽带回去，想必收信的人不会对自己动手。
思绪至此，林平将信件重新封好，确保没有留下破绽之后，林平来到了宅子的大门前，叩了两下大门。
咚咚！
两声敲门声过后，大门被打开，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探出了头来。
“找谁？”中年男子的语气显得有些冰冷。
林平举起了手中的信件，说道：“来送信的。”
中年男子立马会意，脸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
“进来吧！”
中年男子让出了一条路，林平大步走进了院子里。
中年男子接过了信件，拆开信件看了一眼，随即将信件放在烛台上烧毁。
“他还交代了什么事情吗？”
林平直接回答道：“老先生要一车的活禽，还要两斤迷药，半斤砒霜。”
中年男子皱眉，说道：“要活禽也算正常，可他要迷药和砒霜做什么？”
林平保持着自然的语气，说道：“老先生先前路过灵樟村，被灵樟村的地主带着家奴打伤了。活禽是为了疗伤，至于迷药和砒霜，我猜想他是为了报仇。”
中年男子点点头，自语道：“睚眦必报，倒是符合他的秉性。你在此地等着，不要乱走，我去将东西买回来。”
说着中年男子出了门。林平坐在院子里，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在男子出门的时候，林平静静地听着，没有脚步声远去，说明中年男子没走。
难道他在监视自己？
林平不敢轻举妄动，只坐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也没有四下乱看。
许久之后，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平松了一口气，幸好吃了小还丹，加强了听感。否则刚才轻举妄动的话，一定会让中年男子的心中起疑。
许久之后，中年男子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车的活禽，还有两袋包好的药。
林平接过了砒霜和迷药，向中年男子告辞。
中年男子说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林平思索片刻，说道：“不是我不肯，可来的时候，老先生说了，不许我带任何人回去。”
中年男子听了，冷哼一声，没说一句话，直接回到了屋中，关上了大门。
林平见他离去，赶紧驾车离开。
对于老者和中年男子之间的关系，林平心中没底。也不知道中年男子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在试探。但林平一定不能让中年男子跟着自己回去，否则迷药和砒霜的事情没法解释。以中年男子最后的态度，林平知道自己是蒙混过去了。同时林平也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中年男子和老者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他们彼此之间，并不完全信任。
将驴车赶出了县城，林平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现在的他就如同惊弓之鸟，即使中年男子已经回屋，林平也提防着他会跟踪过来。
几次回头，都没有发现任何人。让林平稍微心安了一些。
出了县城，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到了僻静的地方，林平将驴车停了下来。
现在林平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迷药和砒霜，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吃食里。
带的是活禽，老者一定还会豪饮鲜血。砒霜和迷药就无法下在活禽上。活禽有些许的异常，老者都会起疑。
“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不吃东西吧。”
车上还有中年男人准备的一个食盒，林平将食盒打开，只见食盒中装着的是一些酒菜。这一盒酒菜，是中年男人准备的，临走的时候，中年男人还特地嘱咐过林平，一定要将食盒里的东西交给老者。
林平估算着，老者应该是会吃这一盒酒菜的。
思索之后，林平将砒霜和迷药下在了酒菜里。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林平也不知道身上的毒性什么时候会发作，所以必须尽快。
回到了原先的地方，林平将一车的活禽都用扁担挑上了山。
原先的地方，已经没有了老者的身形。林平叫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应答。
“奇怪！”
林平疑惑，在原地坐了许久，许久之后，才见老者出现。
老者在四处确认过了，并没有任何人跟来，所有才敢现身。
没有理会林平，老者直接取出了活禽，对着活禽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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