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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这一玩闹,不知不觉就忽略了时间,第一个人接连不停的打哈欠时,大家才注意到时间已经过零点了。

  佳佳他们不放心,一直把姜汀和程渺送到了房子门口,他们三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姜汀揉揉肚子,另一手搀着程渺,生怕摔倒:“好撑哦,我这样会不会得胃病啊,比如胃胀什么的?盛宴才刚开始呢,我接下来还要吃一个月,可不能有什么胃病。”

  “放心好了,不会的,就是这脂肪可能会盯上你,不,是绝对会。”

  “嘶,我怎么这么倒霉,大半夜的也能被鸟屎砸中。”

  头上传来笑声,姜汀一抬头看见阳台上一个菠萝头,她立马低下头来着急着四处寻找,最后从花坛边摸了一颗鹅卵石,用力向上扔去,“哼,扶漠,你坏死了,你拿什么扔我?”

  扶漠抖了抖包装袋:“夏威夷果。”

  “啊,你居然拿我最爱吃的东西丢我,扶漠你给我等着,我要打死你。”

  刚刚还在缓慢行走,小心跟个孕妇似的姜汀,这一刻起突然跑的很快。

  程渺看见一楼的客厅有光,她还没推开门,里面就走出来了一个人。

  “饿不饿?”

  程渺摇摇头:“我今天跟姜汀在美食城那边吃好多东西,你饿了吗?”

  易桁从沙发边走过来,抵在程渺身后,双手自然的穿过她的腰肢,交叠在她的小腹处。

  “我不饿,你手怎么这么冷?”

  “天生这样,除了夏季,其他三个季节都是冰的,你真的不饿吗?”

  易桁拖着程渺的身体,倒退坐在沙发上,他紧紧圈住程渺不让程渺从他的腿上下去。

  “你喝酒了?”刚刚程渺一直在想要做点什么给易桁吃,根本就没注意背后这人,这下安静下来才闻到。

  酒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气息,直冲脑门的清爽,令程渺的脑子也清醒了很多。

  程渺伸长脖子,努力的想要躲开身后那人变了味道的行为。

  这不是在易桁的家里,楼上还有两个打闹的人,耳边还能听见他们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程渺将手从易桁的手中抽出,用力的将易桁的头往一边推去,“别,易桁,别这样,还有人。”

  “他们不会下来的,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明天要先回去,可能我不能来陪你过年了,我尽量。”

  “其实……不用。”

  过年就应该和家人在一起这样的话,程渺无法对易桁说出来,易桁的家人对易桁怎样,在十三岁那年,她就已经听过,也算了解了些。

  知""说这样的话总归是太残忍。

  程渺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任由他摆布。

  程渺记得第一次那天晚上,舅舅劝她不要对易桁认真,不要倾注太多的感情,最后受伤的会是她自己。

  她理解成对和易桁这段感情只是玩玩而已。

  在那个渐渐有些熟悉的城市,那个会给自己无尽安全感的人,忽然之间就被家人否定了。

  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将她击的一败涂地。

  一直以来,对于感情患得患失的程渺那晚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她急需安慰,急需肯定,脑子里就只有那么一个叫易桁的人。

  那天混混沌沌,她只记得她这个一直被动的人忽然变的格外主动,直至突破了易桁的底线。

  后来她回了学校开始备考,虽然有的时候会在易桁那边住下来,也只是各自在各自的卧室。

  浴室有一扇天窗,站在浴室里可以看见一方天,看见这一方天空的繁星,今夜月光暗淡,没有月光的对比,星星格外的亮。

  但这漫天星辰再明亮,再灿烂,也比不过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他的那双眼睛美过这漫天星辰。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睡醒好几次都没见你回来,现在这都快要中午了,你才回来?”

  程渺摘掉手套,接过姜汀的那杯热奶茶,“你买的?”

  “扶漠煮的,他居然会煮奶茶,而且味道还不错,我们小点声,要是被他听见了,他该飘了。”

  程渺这才注意到,厨房那边有一个身影在忙碌,她明明记得易桁说过,扶漠做饭比她的难吃多了。

  这个水平不像啊。

  “渺渺?程渺渺?你怎么不讲话?易桁呢,你俩昨天晚上不会是……”姜汀坏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程渺随口吐槽道:“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似的。”

  “我我我,我当……我……哎,不对,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天夜里去哪了?不会真是……”

  “跟易桁聊的晚了,没上去,怕吵到你。”

  姜汀眯着眼睛,“程渺同学,请说真话,我昨天下来找了你一圈都没到你,你们俩隐形聊天呐?”

  程渺咳了声,有的时候,姜汀这刨根问底的精神挺让人头疼的,比如现在,她不想说,姜汀还在问个不停。

  程渺立马站起来往厨房那边走去,“易桁早就登机了,他让我把车开到院子里去。”

  扶漠动作熟练的颠勺:“我们明天早上走,到时候我带你过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把车开过去,我怕遇见熟人,湖安岛就那么大,一丁点的事情都能传的沸沸扬扬。”

  扶漠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有没有想吃的菜,可以随便点,这些都是我跟姜汀去摘来的。”

  “扶漠,你知道易桁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扶漠啧了声,失望的样子,“除了他那个千年老作精的爸和那个不欺压易桁不痛快的后妈,应该没别的事情了。”

  “啊?”

  扶漠并不避讳这些问题,跟程渺讲起来:“说来话长,不过我正好闲着没事,说起来,能有现在的易家,功劳在易桁的妈妈身上,要我给你搬个小板凳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昨天被易桁久了,一上午走起路来腿都是软的,这会儿确实有些站不住。

  程渺搬了个高脚凳过来,坐在门边。

  扶漠说:“无非就是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的戏码呗,当年席家也算富甲一方,易桁的舅舅是做珠宝生意的,只可惜,天妒英才,易桁妈妈大学还没毕业,他舅舅就遭遇了空难,尸骨都没了,财产便留给了唯一的妹妹,易桁的爸爸当时是易桁妈妈的代课老师,两人后来在一起,易桁妈妈就把所有的财产交给易桁爸爸打理,易博明拿那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易桁妈妈只占了很少的一点股份,你也知道,易桁十五岁那年车祸他妈妈去世了,她妈妈生前就把所有的财产转给了易桁,如果易桁现在不是想要易博明的那股份,他早就不回那个家,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妈妈的。”

  “易博明也就是易桁他爸,在易桁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就跟他那个后妈勾搭在一起了,很多年了,易桁妈妈去世不到三个月,易桁还躺在医院的时候,易博明就娶了那个女人,还不知廉耻的办了一场很盛大的婚礼,婚后,你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他那个后妈把她自己的儿子拉进公司,处处刁难易桁。”

  “你是说易暂吗?”

  等等,易桁和易暂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最起码程渺所了解到的是这样。

  还是说她看到的只是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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