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夹在中间

　　玉凝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像是想要掩饰，却又来不及掩饰，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眼人自然一眼便看出来了她的欲言又止。

　　果然有隐情。

　　韩尚宗说道：“玉小姐，本官希望你能如实以告。”

　　玉凝若叹了口气，说道：“不错，那日我确实去了小石子巷，那里有一家东顺面馆的打卤面很好吃。我虽为相府二小姐，却是庶出，向来不受父亲喜爱，自然做事也随性了一些。”

　　一边坐着的玉衡云似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知道他们两个之间过节的人，自然也知道在相府之中大小姐床下发现的那具尸体，以及事后玉衡云前往京郊别院兴师问罪的事情，明白这父女二人早已经撕破了脸皮。

　　罗海便道：“继续说。”

　　“那日，我照旧点了一碗打卤面，吃到一半，突然瞧见外面走过一人，瞧着有些眼熟，忍不住就跟了过去。谁知道……那人是曾经跟随太子殿下来过相府的一个侍卫。另一个人是货郎的装扮，不知道是何身份。”玉凝若便继续说下去，“我心生疑惑，就一路跟着他们，到了百川巷。他们进去了，我不敢再往里走，便躲在了拐角处。”

　　“你可听见了什么？”韩尚宗问道。

　　玉凝若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我听见他们在说，关于嵊州道官盐案的事情。货郎说，一半官盐已经被静王找到，请求上峰的指令。那个侍卫便说，太子的意思，是要放弃整个青火帮，免得引火烧身。”

　　果然是太子！

　　这个果然有两层意思。

　　在诚王一派的人看来，是在满意玉凝若的指认；在太子一派的人看来，是在认同静王所说的话，开始对诚王产生了不满。

　　不过在场的都是知情人，就算不是，也是聪明人。

　　没有人对这个回答产生惊讶或者事态，大家心知肚明，这样一来，刑部大堂的气氛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大家都知道，也都知道对方知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干咳起来。

　　最后，韩尚宗说道：“玉小姐，你确定，是太子的意思吗？”

　　玉凝若低下头，有些弱弱地说道：“臣女，臣女不知道……”

　　“后来，你被那个货郎发现，险些被杀人灭口，是吗？”罗海继续说道，“因此你不敢再出面指证，玉小姐，你别怕，法度昭昭，没有人可以害你。”

　　太子也微笑着开口了：“是啊，若儿妹妹，你只管说，本宫还没有到利令智昏的地步。”

　　墨益华不免朝他那里看了一眼，眸子一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凝若便道：“臣女只能说，当时听到的，确实是这样的。”

　　罗海征询了一下韩尚宗和郑远的意见，旋即说道：“玉小姐，多谢你的协助，您可以回去了。”

　　“是。”玉凝若看了一眼墨益华，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衙役带着御史大夫卢玮帛走进来。

　　卢玮帛的面色阴沉，素来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卢大人，这会儿脸上阴沉地似乎可以滴下水来。

　　玉凝若目不斜视地经过他的身边，听到他冷冷的一哼。

　　她眸色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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