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惨痛代价
银针刚接触到皮肤，外头忽然传来了方才那名男子的惨叫声。
屋内乞丐的动作皆停了一下，所有人扭头看去，却见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名身着墨色甲胄的士兵持剑而入，拥着正中间的一个男人。
乞丐们这一辈子也没有看见过如此……张扬霸气的男人，如庙宇里供奉的天神一般让人不敢亵渎，又像地狱修罗一样充满了煞气。
他锐利的眸光像是天然的利箭，刺得人心生胆颤。
玉凝若的动作顿了顿，立刻松了口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墨苍栩的目光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停留在了她的身上。看见她身上血迹斑斑的伤口，看见她领口**的一小片肌肤，看见她抵着自己腕脉的银针，他眼底的烈焰越燃越旺，犹如天谴之火，怒将人世！
乞丐们不敢再有动作，全都缩在了一边。
他大步上前，俯身，将玉凝若横抱起来。玉凝若身上的两处伤口被扯到，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低声，充满歉疚和怜爱地说道。
玉凝若轻轻摇了摇头，靠在了他肩上。
走出柴房，墨苍栩转过头，对跟来的蒙空使了个眼色。蒙空会意，心中凛然，却也不敢有异议。墨苍栩没有再说什么，抱着玉凝若快步离去。
蒙空等人恭敬地送他们离开后，回头便将柴房包围了起来。
“上锁。”蒙空冷冷地吩咐。
立刻有卫兵上前，将门锁了起来。
“倒火油。”
满桶的火油被倾倒在了柴房四周，里面的乞丐们闻到了火油的味道，立刻明白要发生什么，全都惨叫着扑向那道门。然而门上的锁是特制的锁，根本不可能打开来。
有乞丐看见了旁边的窗户，立刻伸手去爬。窗子不高，他爬出了半个身子，正高兴着，忽然喉间一凉，不知何时，一支羽箭却已经射穿了他的喉管。
蒙空的目光并无怜悯，他知道，从这群人敢对玉凝若下手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而这群乞丐的下场，或许还算是最好的。
“放箭。”
带了火球的箭从京畿卫的手中放出，射在了柴房上。眨眼间，柴房火起滔天，里面乞丐们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弱下去，最后归于寂静。
在一片火光中，玉凝若躺在墨苍栩的怀里，上了马车。
玉逍遥在马车中，看见她这副惨样子，也气得捏紧了拳头，骂了好几句娘。
好在他和玉凝若习惯相似，身上都会带药，立刻就取了上好的金疮药出来，给玉凝若敷上。
玉凝若受的都是外伤，至于弩箭上的毒，倒是被她服下的解药压制住了，玉逍遥两颗药下去，也就缓解了。
回了宫，太医们早已在凤藻宫等候，立刻把脉的把脉、换药的换药、开方的开方，整个凤藻宫都忙得一塌糊涂。
玉逍遥陪在床边，看了一眼在外头会见下属的墨苍栩，低声问道：“师妹，怎么搞成这幅样子的？”
玉凝若苦笑：“可别提了，差点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咋回事儿，说说呗。”玉逍遥八卦地凑上前。
“差点被一群乞丐**了，算不算惨？”玉凝若无力地翻白眼。
“哎呦卧槽，这可真是……”玉逍遥啧啧了两声，“别气啊，回头我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我跟你说，我最近是研制出了不少好玩儿的药，那群人正好——”
后边儿传来了墨苍栩的声音：“此事就不劳烦逍遥兄了。”
“皇帝陛下，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师妹的事情，也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事情，义不容辞的哈哈哈……”
墨苍栩冷声道：“他们全都死了。”
玉逍遥的笑声被卡在了喉咙里，然后涨红了脸，最后干咳了两声，说道：“那什么，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聊。”
他走后，寝殿之内安静了片刻，玉凝若望着他，看见了他眼底隐忍的怒火。
她以为他还在后怕，便宛然一笑，说道：“别想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现在是没事，万一有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墨苍栩压抑着心头的怒气，步步逼上前，“为什么要赶走我给你的护卫？”
玉凝若心头一跳，维持着自己的神情，淡定地说道：“这不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嘛……原本是想去东市走走，想着太多人跟着反倒不好……”
“你还在骗我。”墨苍栩俯身，贴近她的脸，“不能生育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玉凝若的心跳停了半拍，瞳孔撑大，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脑袋里头一片空白。
良久之后，她方才找回思绪，却依旧想着——怎么办，还是被他知道了。
墨苍栩看着她的眼神，心中已然明白她的所想，怒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吗？！这种事情何必要瞒着我？被我知道后，又何必担心？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件事情，就不爱你了吗？”
“我……”
“凝若，你到底信不信我？”
玉凝若被他说得有些委屈，眼圈红了红，带着鼻音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你若是信我，就该在一开始便与我商议，而不是自己偷偷摸摸地去医馆、去找兰素！”
玉凝若撇开头，一行眼泪滑下来，落入了发间：“抱歉……”
“抱歉什么？”墨苍栩咬牙，“愚蠢的女人！为什么要抱歉？你做错了什么？谁允许你说抱歉的！”
“可我……”玉凝若咬了咬唇，声线哽咽，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
墨苍栩见她哭得厉害，声音不觉柔了下来：“你又哭什么？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别哭了。”
“我本是想着，若能治好，便也不需要再告诉你，免得你多加烦心……更何况，此事还没有定论，说不定是时机不对……”玉凝若低声道，“我并非有意要瞒着你的。”
“唉……”墨苍栩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头，“方才是我太着急了，吓着你了。”
玉凝若摇了摇头，终觉得心中轻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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