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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遇八王爷1


  刘威“哦”了一声,心想,地牢和干活相比,他宁可选择干活。地牢他可一辈子都不想去。

  “那花若男之前是干什么活的?”

  “回王爷,他之前是在外院挑水劈柴的。”

  赵煊沉吟了一会,说:“挑水劈柴也太便宜他了,这样吧,从明天起,把他从地牢放出来,调去马厩那边干活去,每天剁草喂马清洗马厩。马厩只留下他一个人,所有的活儿都归他做。”

  德王府养了不少良驹,马厩占地很大。所以喂马和清洗马厩,是一项又脏又累的工作。

  “是,奴才这就去办。”刘威应诺着退下去了。

  ―――

  越狱失败,花似锦沮丧地以为,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了。再回想五王爷把她扔回牢房后,回头看她时,那凛然的目光,真是无限杀机啊。

  因此整整一个晚上,花似锦拼命地做着即将告别人世的心理建设。

  结果第二天刚睁开眼,她却被告知,她不用死了。刘总管把她调到马厩那边去了。而且她还被告知,马厩里一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所有的活儿都归她。

  比起挑水劈柴的活儿,一个人剁草喂马清洗马厩,的确是繁重得多了。不过,对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还有命活着,可比什么都好。

  因此花似锦几乎是喜出望外地接受了这个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繁重工作。

  她很勤快,每天早早起来,剁草料,把马喂得饱饱的,提着水桶清洗,把马厩清洗得干干净净的。这项又脏又累的工作,她干得比之前任何人都要好。

  活着真好。

  她卖身到德王府当粗使家丁,卖身钱那一百贯她已自己收好,存在钱庄里了。虽然是卖身为奴,但每月她还可以挣得五百文月银。花似锦的计划是,在德王府里干个三五年,等攒够了钱,她就赎身离开王府,到外面去买田置地置业,再物色个合适的夫婿,安静平淡地过此一生。

  这就是她梦想中幸福的生活,目前,她要努力奋斗,在王府的这马厩里奋斗。

  加油!花似锦暗暗地给自己打气,虽然她可能没办法再穿越回去现代,但她不会一辈子喂马洗马厩的,更不会一辈子待在王府的!五王爷那么暴虐残酷,万一哪天再得罪他,自己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

  不知不觉,七夕到了。

  德王府的马厩一旁,野生着一棵葡萄树,上面累累果实都成熟了,黑紫黑紫的颇是诱人,这几天,花似锦天天站在葡萄架下,默默地仰头望着葡萄架上的葡萄,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看着葡萄却吃不着的局面。她决定自己动手摘葡萄吃。

  可是她够不着怎么办?

  看着墙边那些喂马的草料,花似锦灵动的眸子一转,计上心来。她把那些喂马的草垛子堆高起来,自己爬到上面去,掂着脚开始摘起葡萄来。马厩又脏又臭,平时总是飘着一股恼人的马尿马屎味,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来,除非府里有人要用到马匹,才有人过来牵马或放马。

  没人来才好,满树诱人的葡萄都是她的,花似锦喜滋滋地想。摘得足够多了,她就躺在草垛里,也懒得洗了,用衣袖擦一下,便一颗颗地往嘴里送,好像磕瓜子似的。

  正吃得惬意,忽然有人高声喊道:“王爷驾到!”

  花似锦闻言,心里一哆嗦,吓得连滚带爬地从草垛子上滚下来,那情形就像山上滚下个大西瓜一样,葡萄呼啦啦地散落一地了。真是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花似锦慌里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背靠在草垛堆上,这样让她感觉有安全感。

  然后她抬眸去搜索那个冷面五王爷的身影,可环顾四周,压根就没看到五王爷。撞进她眼帘的,却是一个骑在马背上陌生的年轻男子,这男子穿着浅灰色曾通袍服,身材颀长,眉目俊美,嘴角仿佛总是噙着笑意一般。

  “哈哈哈……”那男子从马上一跃而下,见花似锦竟骇得从草堆上滚下来,心下觉得好玩,于是忍不住就放声大笑起来。

  正笑得得意忘形之际,忽然一大串葡萄朝他兜头飞来,砸得他满头满脸都是葡萄的残渣残汁,于是他一下子不笑了,愣在当地,完全缓不过神来。

  他活了这么大,今天是第一次,有人敢往他的头脸上扔东西。

  花似锦见他一脸黑紫色的葡萄渣,觉得这人的样子实在滑稽好笑,于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她的笑容那么灿烂,极富感染力,竟叫人恨她不起来。

  “好你个小家丁,你竟敢拿葡萄砸我!”那个俊美的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谁叫你先吓的我!”花似锦不服地回他一句。“你看,我的葡萄全掉地上摔烂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倏地问她。

  花似锦心想,不就是一个替主子过来牵马或放马的小家丁么?平日里,五王爷和那些总管大总管们,是不会亲自过来的。他们要用到马,只需差个家丁过来就行。因此在花似锦看来,眼前这个男子,应该和自己一样,也是德王府里听候差使的小家丁罢了。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惧怕他。只是见他一脸的葡萄渣,着实是够狼狈的,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朝他走近去,好心地从袖兜里抽出一条粉红色的丝帕,帮男子擦掉头上的残渣。

  花似锦一边擦一边说:“那个,对不起啊,方才你吓得我从草堆上滚下来,我也砸了你一脸葡萄,这一来一往的,咱俩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扯平,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他从来就没人敢这样对待过他。

  他正想发作,忽地闻到花似锦给他擦脸的帕子上,传来一股茉莉花的幽香,那幽香当真是泌人心扉,他闻得有点陶醉了。方才被葡萄砸脸的怒火,一下子竟自动熄灭了。

  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一个粗使小家丁,身上藏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帕,那帕子还这么香,感觉是那么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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