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叔您这就跳反了?
玛利亚，这个名字，并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叫她......
再加上这熟悉的声音。她也绝对不会忘记......
“不，不可能的......”
似乎是她自己从心底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猜测，又似乎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在说出前一句话之后，紧接着她就近乎下意识的摇着头想要否定自己自己心中的答案。
在巨大的震惊之下，不经意之间，她还小小的后退了一步，甚至这个举动她本人都没有察觉。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失态也只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罢了，基尔玛利亚很快的就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语调也不复之前那么颤抖，看上去似乎是已经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如果忽视掉那只不断颤抖着的扶着欧若拉的左手的话。
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既成事实的事实。
倒是欧若拉在这个时候，面对这着突如其来的展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她先是满怀疑惑的看看对面身着漆黑铠甲的骑士，之后又偏过头再去看看基尔玛利亚，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的一句话就会对基尔玛利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而且再怎么说，基尔玛利亚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显得如此惊慌失措的人啊。沉着冷静，这也是一直以来在她的心中对于基尔玛利亚的评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不过是对面的人的声音有点熟而已，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难道这两个人有一腿？欧若拉满怀恶意的猜想着。
“真的......是您吗？”
您？为什么突然用上敬语了？这种时候也不是展现骑士风度的好场合吧。
不知道此时欧若拉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的基尔玛利亚定定地看着走来的骑士，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虽然真相似乎已经逐渐的清晰明了了，答案也近在眼前，但即便如此，基尔玛利亚的语气中还是怀着一丝期盼。
基尔玛利亚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等待着答案。她希望着，能从对方的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来证明的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不，玛利亚，你没有猜测，正是我.....”
然而对面的骑士接下来的举动却彻彻底底的击碎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
身着黑甲的骑士将手慢慢的伸向头上的头盔，犀利却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目光坦然的直视着基尔玛利亚近乎被绝望与难以置信所填充满的眼睛，没有一丝的内疚。
随着头盔慢慢的被褪下，之前一直隐藏在头盔阴影下的脸庞也慢慢的清晰起来，在几秒钟过后认出那面容的主人后，也着实让欧若拉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那是一张令欧若拉并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脸庞，准确来说是前不久才见到的，正是她与霜冻之雾初次来到时这里招待他们的老板，也是埃莉诺的父亲，更是基尔玛利亚的老师。
一位强大的，圣骑士，或者说，曾经是......
她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基尔玛利亚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的第一反应会如此的剧烈了。
面前的人，曾经是一位虔诚的信仰着圣光的骑士，高贵而纯洁，神圣而不可侵犯，而如今，他却抛下了自己的尊严与骄傲，踏上了追求黑暗的道路，这无疑会是令人扼腕叹息的。
抛开这些，从私人感情的角度来说，眼前堕入黑暗的骑士还是她最最钦佩、敬重的，在她人生中最为关键的几年中承担教导她任务的启蒙老师。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而且听基尔玛利亚所说，她小时候父亲并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一旦她还有过什么恋父情节的话，那对象......
——喂，我说现在的情况不是你脑补这些八卦的时候吧？别像个真正的小女生那样啊喂！
——咳咳，我自重.....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你有什么办法吗？
——既然主动权在他们的手里，这能先听听他们要怎么说了，而且现在看起来对面也并不是那种拎起刀，上来就砍的架势。
——恩，听你的吧。
和另一个自己经过短暂的交流之后，欧若拉在次戒备起来。
她终究不会表现的像基尔玛利亚那样露出明显的动摇，因为在她眼中，对方只不过是一位萍水相逢仅有一面之交的过客而已，他们之间本身就不存在着多少交集。更何况她可无时无刻不曾忘记，她们的身后，还有一条她的同族在虎视眈眈着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以极小的声音反复呢喃着，基尔玛利亚紧紧攥着双拳，甚至连指甲及将要刺破掌心都没有去在意，只希望对面的人能给她一个足以让她信服或是足以说服她自己的借口。
而对面的死亡骑士，却并没有过多的将注意力投到自己曾经的弟子上，反而是无视了她的责问，轻轻地冲着半伏在地保持着戒备的欧若拉挥了挥手。
“年幼的巨龙，如果我的猜测正确的话，你应该就是之前我见到的小姑娘了吧？不要这么戒备，我不过是想来说几句话而已，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并没有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不是吗？”
欧若拉回头望了望落在她们身后拦住了退路的骨龙，丝毫没有一点要放松戒备的样子。
“放心，这点诚信我们还是有的，再者说，以你们现在都带着伤的状态，哪怕是拼尽全力，奇迹发生的概率也是依旧渺茫，不是吗。”
似乎是为了表示诚意，他们身后的骨龙直接横卧在了地面上，并拢收起双翼，无数脊椎骨连接而成修长龙尾盘在了身前，摆出了一副休息的架势。
这也证明了面前的死亡骑士与身后的骨龙确实是同属于一个阵营的，毫无疑问。
但这样一来，欧若拉也确实是打算放松下来听听对方打算说些什么了。
她也曾考虑过，这可能是对方想要拖延时间，不过仔细想想却是完全没有必要。
正面的对决，哪怕是对面的骨龙不使用魔法，自己上去肯定也是落一个勇气可嘉的赞誉。看看那要不了几口就能将自己生吞了的血盆大口......体型上的巨大差距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而且扪心自问，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抛下身负重伤的基尔玛利亚自己逃跑这种事，她也是绝对做不到的。更何况拖延时间对她们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一但霜冻之雾敢来的话，那现在的局面就肯定会有很大的改观。
不过就在这时，一直低声呢喃的基尔玛利亚，在许久没有得到答案之后，就像是积蓄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了那样，炙热的岩浆在巨大的压力下冲破了地壳的束缚。
她不顾自己身上的痛苦，也不过形象的，冲着眼前的死亡骑士，又一次的大吼声的吼出了自己的疑问。
“告诉我！师傅，您为什么会堕落至此！曾经无比虔诚的信仰圣光的您，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行径！难道你已经完全的背弃了圣光了吗！您......咳咳......”
剧烈的咳嗽带出了一些已经略显发黑的鲜血，使得她被迫自己打断了她自己的质问，失血过多的晕眩与胸口处的剧痛，让觉得眼前隐隐发黑的基尔玛利亚不得不依靠着欧若拉的身体，才勉强的保持着站姿。
不过即便如此，从始至终，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她曾经的老师身上移开分毫。
而且欧若拉也注意到了，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基尔玛利亚不经意间使用的也是敬语。这不仅说明了她曾经所付出的敬仰之深，更代表着她现在所受到的打击之重。
哪怕知道她内心现在几乎是崩溃的，但欧若拉却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她本就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人，有些时候一旦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反而会使得事态发展的更为糟糕。
所以现在，除了计算心理阴影的面积之外，她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当一个基尔玛利亚现在可以依靠的支柱。
这种时候要摆脱心理的阴影，也只能靠她自己了。
“原因吗......”
似乎是基尔玛利亚的厉声质问起到了效果，死亡骑士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她，语气却是漫不经心。
“这种东西，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吗？”
似乎是被对方的这个回答所噎到了，基尔玛利亚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就连扶着欧若拉的手也不知不觉得加大了力气，就好像是要生生的撕扯下来一片鳞片那样。
“您......您.......背弃了圣光的您，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天堂的师母啊！”
对于如此轻易的就背弃了圣光的师傅，基尔玛利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连质问都显得那么无力，不过结果却显得有些出乎意料。
“天堂？地狱？哈哈哈哈，原来你还相信这些东西啊！？”
看着突然就大笑起来的死亡骑士，欧若拉觉得“同志，你思想觉悟很高啊，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们就是要打倒这些封建迷信的”这种槽还是憋在心里吧......
“玛利亚啊，什么天堂地狱，什么神明圣光，什么正义邪恶，统统不过是那些小孩子自己编出来骗自己的把戏罢了，最重要的不过是力量啊。”
那可以使逝者往生，永远的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力量啊......
正是这句话，直接让站在那里的基尔玛利亚当机了片刻，整个人都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甚至连呼吸都暂时的停歇了。
“刚才的话，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吗？”
语气坚定，没有了之前的动摇与颤抖，十分的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令人畏惧，欧若拉只觉得，在刚才的一瞬间，自己的身旁就好像是扫过了一股远比阿尔盖特德城墙外还要凌冽百倍的寒风......
ps：区区线稿.....我可是要励志成为大触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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