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 为了我们的复兴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要做什么，那接下来的话也就好说得多了，我也不打算同你虚与委蛇些什么了。”
“愿闻其详。”
不过相比于身前两条巨龙看似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对话，欧若拉还是更担心已经走到了远处再次摆开架势，打算以身正道的基尔玛利亚师徒两人的状况。
基尔玛莉亚姐姐会赢的吧？一旦输了，她的师父应该不会不顾及师徒情面痛下杀手的吧？
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过，即使是再担心基尔玛莉亚的安危，但在这种在场的人都一至默认了的情况下，欧若拉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望而兴叹，毕竟这是基尔玛莉亚为了证明自己的信仰所做出的选择，她也不能去无法去干涉。
糟糕，基尔玛莉亚姐姐一开始在气势上就处于下风，无论是力道还是技巧都不占优势，只能被动防守，糟糕！还好，这一剑躲过去了......
总之，欧若拉现在的表现就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身在曹营心在汉，时刻关注着远处师徒二人决斗的最新动态。
“欧若拉是吧？”
“啊？是！额......”
一直留意着基尔玛莉亚的欧若拉，在被骨龙突然叫到了名字之后，就好像是课堂上走神之后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小学生一样，自然而然的高声答了一声是。然后在意识到自己又卖了一个萌之后，又默默地捂着脸低下了头。
好在现在的氛围还算严肃，也没有人会说些什么。
“人类的恩怨应该有人类之间解决，作为巨龙，你所关注的应该是这里。”
虽说无论是从卖相上还是从气势上来看，骨龙都算的上是一个可怖的存在，不过当他以长辈的语气对欧若拉说着话时，欧若拉反倒觉得承受的压力减轻了不少，所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虽然你肯定不曾亲眼见过，但你肯定曾经从长辈口中听闻过，从传承与血脉中的记忆中回忆起过，那虚空还未降临的时代吧？那从大洋的彼岸，到山峦的巅峰，无论是日升月落，还是斗转星移，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我们双翼的阴影下的黄金时代吧？”
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欧若拉，再次点了点头。
苍穹之下所说的那昌盛场景，自她出生起，就伴随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走遍全身，深深地镌刻在了她的每一个细胞上，也曾无数次的重现在她的梦境里。
那仿佛是身临其境一般的真实感足以让她深刻的了解到——一个种族昔日是多么的强大与辉煌，又是享受着怎样无与伦比的荣光。强大到哪怕现在剩下的只是昔日的余晖，也如同薄近西山的夕阳那般耀眼。
不过那也只是昔日的荣耀罢了，虽然不像南天国那样消失的了无痕迹，但也像是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满头白发，奔流到海不复还的黄河之水那样，只能存在与回忆中了。
哪怕只有这一半的龙族血统，但在回忆起这些景象时，骄傲与自豪的神情还是在不自觉间写在了欧若拉的脸上。
即使是没有直接的去回答，苍穹之下也轻易的从欧若拉的脸上寻找到了答案。
“曾经的我们是如此的强大，八方来贺，而现在却只能选择在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或是海外的孤岛上偏安一隅，不问世事。难道你们不觉得这对于我们高贵的巨龙来说是一种悲哀吗？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去改变一些什么？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伟大的传承会就此陨落！”
不过苍穹之下突然进入的煽情模式，似乎是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霜冻之雾本身就是一根老油条了，所以他起初也没抱太大的期望，而他打算着重攻略的欧若拉又是一个前世不知道听了多少感恩讲座接着就推销产品的主，所以对于苍穹之下提出的关于“巨龙一族的伟大复兴”这一构想都显得有些不以为意，更直接来说是不屑一顾。
“复兴我们的种族吗？很不错的想法......还真是个直接的理由啊。”
“那是当然，你认为先如今我们种族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就是人口！经过虚空之战巨大的伤亡之后，锐减的人口基数再加上极低的生育率，到如今我们的状况可以说是江河日下。”
额......增加人口吗？怎么听起来有股浓浓的既视感啊......
说实话，在苍穹之下作为女主角的被囚禁在某个幽暗的房间中，然后被灌下某些有助于剧情发展的药物之后每天过着没羞没臊的生龙蛋的日子.....
好吧，这已经完全可以去画本子了。
“所以说，您是打算用亡灵的法术，来复活那些已经死去的先辈们吗？”
从语气上听起来，霜冻之雾现在的态度貌似很中立，也听不出是蕴含着欣喜亦或是反对的情绪。
“没错，只要找到他们的尸骨，然后再用魔法再次的赋予他们生命，哪怕完全无法达到生前的水平，但无论是以现在人类、兽人，或是早已没落的精灵作为对手，也都足以帮助我们巨龙再次登上这个世界的巅峰了，让我们再一次的谱写出当年的辉煌。怎么样，要不要来一起协助我？”
等听到他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欧若拉也算是看出来了，结合一下之前的语境，这潜台词明显就是“跟着我干吧，少年，事成之后，美女金条大大的有！”
不同于霜冻之未出现前对她的那种基于巨大实力差距下的威慑，对与霜冻之雾，苍穹之下明显采取的是一种劝谏拉拢的态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也就是说，我现在连拉拢的必要都没有吗，欧若拉的内心再次陷入一种OTZ的状态。
不过一般来说，这种临阵劝降是不会有结果的，尤其被劝降的还是一个正派人物，虽然霜冻之雾平时有些不靠谱，但这种情况下，应该还是比她欧若拉要有节操的。
“虽然您规划的蓝图很美好，不过很遗憾，我并不能答应您，相反，我要做的，是阻止您这疯狂的举动。”
“什么？！”
似乎是霜冻之雾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声反问中明显的沾染上了些许怒气，不过在停顿了片刻之后，那份若隐若现的怒火还是被他压制了下去。
“我虽然想到了你会拒绝我，但我可没料到你竟然会想着来阻止我，怎么？难道你就不想看到我们龙族重新繁荣昌盛的一天吗？！就不愿我们重现往日的辉煌吗？！还是说，你像那边的人类一样愚蠢的恪守着可笑的正义？”
像是为了增强气势，也好像是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苍穹之下略显愤怒的挥动了一下他的翅膀，夹杂着些许碎石块的气流吹得霜冻之雾的衣角猎猎作响。欧若拉也是不自觉得张开翅膀挡在还是人类形态的霜冻之雾的面前，为他拦下那些随风而来的碎石块。
就这样，临危不乱一动不动的霜冻之雾更平添了一份高人的气质。事实证明，有些时候，还是要有小弟在场的。
“前辈还请冷静一下，有什么问题，坐下来好好谈不就是了吗？”
面对着就好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怒火的火山的苍穹之下，霜冻之雾依旧保持着那份玩世不恭的态度，丝毫不受影响。
而面对着这样的气势，欧若拉的心里说不恐惧是假的，这也正是幼年巨龙与成年巨龙间实力上的差距。
“虽然我们都憧憬过那辉煌的时代，不过却不意味着我们愿意拼尽一切再次去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梦想。哪怕现在我们已经没落，但在大陆上，我们却依旧是无人敢来挑战的强者，依旧受到着恐惧与尊敬，所以您说的那种依靠着武力重新掌控世界的目标，现在的任何同族都是不会认可的。”
就像是她生前听到的一句话一样，跪下的是勃兰特,站起来的是德意志，有些时候，一个民族受到尊敬并不是只能依靠着武力上的压制。不过她更清楚，霜冻之雾会拒绝并不单单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哪怕说的再怎么冠冕堂皇，您会这么做，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吧？如果是真正的完全的复活的话，我会协助您。但很抱歉，除非是像您这样自己转化为亡灵，否则，任何想要亵渎并利用我们祖先尸骨实现自己私利的人，我都绝对不能饶恕，哪怕那个人是我们的同族。”
这一点，欧若拉在之前霜冻之雾说出“哪怕被复活的尸体没有自我意识，只要有生前的实力”时就已经想明白了。试想一下，如果你能够操纵者成百上千只不会轻易死去并且完全听从你的命令的亡灵龙，征服整片大陆不还是易如反掌的？
哪怕说的天花乱坠，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想利用着那些已经死去的祖先的尸骨，来完成自己的野心罢了。
虽然这种时候撕破脸皮有些不太合适，但欧若拉清楚，有些时候，霜冻之雾也和基尔玛莉亚一样，对于有些事情有些异常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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