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敬祖地的人
“我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剑客高高举着手，然后不急不缓的走向了场间。
“早知道这试剑大会上的所为大侠都是草包，我早就上来了，也用不着低调这么久，还以为有多少厉害人物呢！”青衣剑客说道。
裘正平脸上微微发烫，自己虽说连赢了两场，不过，这两场比武也确实有点像是闹剧。
第一个是个招摇撞骗的混子，第二个的武功刚好被自己完克。所以在众人的眼中，自己作为一个剑客，甚至连一招剑式都没使出来，除过李风那惊艳的一拳，自己赢得实在是有点轻松了。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裘正平抱拳行礼。
“嵩山耿文山。”青衣剑客抱拳回礼。
“嵩山？少林俗家弟子？”裘正平惊讶道，耿文山一头黑发，明显不是受戒的和尚。
耿文山叹了口气说道：“世人只知嵩山有少林，却不知嵩山之大，除了少林，还有几十余姓的家学。”
裘正平微微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耿文山皱着眉头说道：“我是来跟你比武的，不是讲故事的。反正跟你没有关系，出招吧！”
耿文山说道，然后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八面阔剑。
“五长老，这个耿文山说的是什么意思？”白茶好奇的问道。
剑五放下手里的鸡翅，然后吧唧吧唧嘴说道。
“世人都知道，嵩山有个少林，是江湖的一方泰斗。但是如果把嵩山少林寺比作嵩山的正面的话，那嵩山的反面有一批思想古板的姓氏分支。几乎是中原各个姓氏各个流派中最为顽固的一部分人。他们不愿意把传承的武功招式进行任何更改和创新。”
“但是，武功招式这种东西，有所长就必定有所短。就比如刚才的李风，拳风刚猛异常，步伐却凌乱不堪，很容易被人针对。这种情况既然发生了，想办法弥补其中的不足自然无可厚非的。”
“但是这群人，却固执的认为，武功招式既是先人所创，那就不能有任何的更改，否则就是对老祖宗的不敬。他们承认招式上的缺陷，却不允许更改。跟人比武失败，却说是天命所致。”
“他们说，既然你看不惯先祖创下的武功招式，那就自己去创一门，莫要坏了家传的绝学。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天才宗师之人，想改进武功招式已经不错了，创下一门武功自然是没那个本事。至少对大部分人来说。”
“所以，这些人无可避免的成为了家族或者门派中的绊脚石，有的自愿有的被逼着就出门自立门户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寥寥的几家是这样的情况，偶然在嵩山遇上，互相引为知己，便在嵩山住下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便主动去接触有这样想法的人，这群人就越来越多。现在那堆人中，有名有派的传承都有几十家了。”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属于糟粕，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所以，也没有人愿意提起那里，任其自生自灭。而那帮人也心高气傲，自以为能，看不上这个不敬祖宗的江湖。不屑与外界来往。所以江湖上知道这些人存在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各家各派的掌门。”
“把这个消息一代传一代，就当是古籍传承了，万一哪天惨遭灭门，那嵩山这里的敬祖派也算是一支香火了。这事儿我还是从剑九那里听来的，他好像就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剑五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听得白茶不断点头。
“九长老也是一个敬祖派？那他是谁家的人？怎么到了咱们大河的剑阁呢？”白茶惊讶的问道。
剑五呵呵一笑，说道：“剑九能入剑阁，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咱大河的敬祖派一脉。只是，剑九心思活泛，从来都不是呆板的人，这是天性。小时候在那里长大不知道也就罢了在，长大了之后，见到外面的大河剑，自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自然而然的摆脱了那里。”
白茶瞪大眼睛，他从来都不知道地位超然的九长老还有这样的往事。
“这敬祖派还是很好讲话的嘛？九长老说出来就放他出来了，还允许他回归大河。”白茶笑着说道。
剑五拍了拍白茶的脑袋说道：“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好说话的人呢？尤其是咱们修剑一道，最珍贵的就是执着不休，说白了就是固执。剑九当年可是打败了所有人才摆脱掉那个地方的。如果说那个地方真的有宗派家族好说话，那绝对不是咱们大河的敬祖派。”
白茶愣了愣，道：“那九长老他？”
剑五呵呵一笑说道：“剑九可是咱们大河剑派天赋最高的人！”
白茶惊讶的看着剑五，九长老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还总喜欢跟人抬杠，怎么，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白茶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地方，也是个江湖啊！”
剑五呵呵一笑说道：“说得对，那个地方有那么多的家传宗派，简直就是江湖的一个缩影。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这里发生的一切，在那里也一样会发生。说到底，都是江湖人。”
耿家剑法！
一门世家传承，因为其世家人丁稀少，所以，少有会耿家剑法的人出现在江湖上。
更何况，是来自敬祖地的最初始的耿家剑法。
裘正平眉头紧皱，这剑法丝毫没有嵩山少林的意思，反而处处散发着一种陌生和古老的意味，虽然招招式式都很陌生，但是，却有这一股传承百年的气象。看来，真的跟嵩山少林没有关系。
耿文山的剑法又急又猛，势大力沉，直取裘正平上三路。
裘正平的剑法倒是从速度上倒是跟的上对方，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如何的拆招破招。可是，没有格挡几下，裘正平就感觉手腕发酸，自己的一招一剑，就像是在砍在铁块上面。不仅没有缓解对方压过来的气势，反而被打的不断的倒退。
裘正平暗暗心惊，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剑法竟然这么厉害，一剑重过一剑。犹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
现在来看，只能暂避其锋芒，不跟他对拆招式，只以闪避为主，伺机寻找反攻的机会。
“小白茶。”
白茶正在啃鸡腿，突然被叫，吓了一跳，抬头问道：“五长老，什么事儿？”
“你看这耿文山的剑法怎么样？”剑五问道。
白茶摇了摇头，说道：“剑法一般，心法上乘。”
剑五微微一笑，道：“说说。”
白茶盯着耿文山说道：“这个耿家剑，看起来凶猛，一招重过一招，裘大哥想来已经手腕发酸了，如果就这么一直下去，裘大哥的剑怕是都要被打掉，到时候也是肯定输了的。”
“不过，这种一剑重过一剑的效果，其实是他的内功心法激发的。这一定是一门激扬鼓舞的心法，斗志越高，其势越猛，剑招也越重。”
“如果去掉这个心法的加持的话，单以招式对拆的话，看裘大哥最开始的时候的拆招手法，破他的招，轻而易举，这剑法实在太过时了。看似陌生的招式，其实是因为功夫招式更新太快，早已找到了破招之法，没人再用类似的招式而已。”
“耿大哥的这个心法实在是少见，简直百搭，不管用什么兵器，都能打出类似的效果来的。这么想一想，刚才的李风要是有这门内功心法加持，加上他本身拳头的刚猛，完全可以抵消步伐凌乱的弱点，裘大哥必定不是对手。”
剑五呵呵一笑，满意的点点头。
“好，眼光不错，换成是你的话，你怎么破招？”剑五问道。
白茶想了想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破掉他的气势，在比武刚开始，就以威力最大，力道最猛的剑招对应，使其震撼心疑，心有疑虑，自然不可能再有不断高涨的气势。再破其招，易如反掌。”
剑五点了点头，说道：“那现在对方气势已成的情况下呢？”
白茶笑了笑，说道：“刚才，那位浪大哥施展的一招白虹贯日，气势无双，势不可挡，我也会这招，虽然达不到他那样的气势和威力，但是，正面强行破开耿大哥的气势，还是足够的，只是消耗大一点而已。”
剑五满意的点了点头，瞅了瞅，一脸兴奋的瞅着比武现场的浪淘沙，冷哼一声。
“诶呀，这个裘正平实在太笨，到现在还看不出对方的破绽。再这么下去，会死得很惨的！放大招啊，趁着自己还有力气。要是等到对方气势到达顶点，你的手腕都要被震断啊！笨蛋。”
“这个耿文山也是白痴，剑招气势虽猛，但是没有一点点的变招，在想什么呢？这剑法招式太老套了，不用拆招都知道怎么躲啊！一成不变，等着裘正平自己往剑刃上撞吗？白瞎了这么好的内功心法了。非要用蛮力打赢对方，浪费时间！”
“不过，这么好的内功以前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这个耿文山哪来的？嵩山来的，却不是少林寺的，嵩山还有别的门派势力吗？”
浪淘沙兴致勃勃的一边看，一边小声嘟囔。
一会儿给裘正平出出主意，让他闪躲，提示早点破势，一会儿又给耿文山出主意，稍微改一下剑招，就能拍飞形成心理惯性闪躲的裘正平了。
可惜的是，声音太小，两个人都听不到。
就在浪淘沙不断兴奋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烧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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