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鬼影面具
“就这么定了！”凌丹青掩不住眉眼间的兴奋，“芷惜妹妹，记得叫言柳妹妹一起啊！到时候佳人有难，英雄救美，她定会对爷我满怀景仰之情。”
凌芷芙重重拍了下凌丹青的后背，鄙夷地道：“就凭你？做梦吧！”
夜幕刚刚降临，色昏暗，圆圆的玉盘挂在树梢上。凌丹青在凌府的大门口探头探脑，四下张望。
冷不丁，一只手爬上了他的肩膀，在他耳旁吹了口气：“公……子……你在等谁？”
凌丹青心下一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扭过头才发现是凌芷惜在调皮捣蛋。站在凌芷惜身后的凌芷芙不屑地盯着二人，了句：“无聊。”
“咦？言柳妹妹呢？”凌芷惜和凌丹青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而凌丹青却仍旧伸长了脖子向府里望去。
凌芷惜回过身戏谑道：“言柳妹妹觉得你比鬼还吓人，就不去了。”
凌丹青跟上二人，兴味缺缺地道：“芷惜妹妹，你可真没劲！明知今晚是我和言柳培养感情的大好时光，你也不帮我劝着些。”
“我看你是有病吧？”凌芷芙笑着道，“什么时候培养感情不好，非要挑鬼节。”
“我看今晚正是你和女鬼培养感情的大好时光。”凌芷惜也笑着附和，并用手臂碰了碰凌丹青。
凌丹青惊心胆颤地环顾四周，随即对凌芷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芷惜，你莫要胡言乱语。若是真被女鬼听了去，觊觎你堂哥的美貌可不好了。”
三人一边走一边笑，不一会儿便走到了舟桥。舟桥上人头攒动，游人和商贩混在一起，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桥上处处皆是贩卖纸制鞋靴、衣帽的摊子，以供京城百姓采买、焚烧献祭亡灵。
桥下的正德街也行人如织，街边竖着一根根长长的竹竿，顶端系着红彤彤的灯笼，晚风一吹，红色的光芒迎风舞动。街边的商铺用桑叶铺满桌面，再将由栗苗、葛黍苗和麻苗制成的麻谷窠儿绑在桌脚处，寓意以丰收礼敬先人。
凌芷惜拨开拥挤的人群，钻到桥栏边向下看去。一朵朵怒放在河面上的莲花灯，闪烁着昏黄色的光芒，随波逐流。河水粼粼，映照着莲花灯影，流光溢彩。
“真美！”凌芷惜对着河面，放声叫了一句。
这时，凌丹青也挤了过来，跟着凌芷惜一起大呼叫：“妖魔鬼怪尽管放马过来，爷我不怕你！”
凌芷芙被人潮挤得不能动弹，只能无奈地感慨道：“两个疯子，还真是少见多怪！”
凌芷惜撇了撇嘴，瞥向身旁的凌丹青。从到大，凌丹青最怕鬼怪之，眼下却大放厥词，凌芷惜在心中思量要如何整蛊他一下。
“喂，你们快来啊！”人群中的凌芷芙突然尖叫了一声。
凌芷惜担心她遇上危险，立刻一个转身冲进人群。“发生什么事了？”
凌丹青见状，也缓缓挤了过来。凌芷芙指着不远处一个白色背影道：“你们看那个饶背影，超尘脱俗，约莫是个俊俏的郎君。”
凌芷惜凝神细看，那饶背影似乎有些熟悉。挺拔的身形，白得一尘不染的衣衫，一头飘逸的乌发披在身后，只用一根白色发带简单地挽起。
凌芷芙拉起凌芷惜的手，跟在那饶身后，随着人潮缓缓向前走着。而凌丹青则像一条泥鳅，钻来钻去，不过片刻功夫，就把二人远远落在了身后。
直到走完舟桥，三人才在河沿汇合，而那个白色的背影却早就消失得无影踪。
“丹青，你挤到了前面，可有看清那饶面容？”凌芷芙向往地问道。
凌丹青故意卖了个关子：“这京城最好看的公子哥可就站在你们面前，何苦要纠结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容？”
“丹青哥哥，你快啦。”凌芷芙没骨气地摇起了凌丹青的手臂，对其撒娇道。
凌芷惜难得没有出声讽刺几句，而是满怀期待地看向凌丹青。姐妹俩第一次为了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了同一条船上。
凌丹青挠了挠头，尴尬地咧开了一个笑容，道：“那男子他……哎呀，反正不是什么好看的公子哥。”
“是么？可他的背影看上去不似凡人，原以为是个顶好看的公子，没想到辜负了一番期许。”凌芷芙赌气地道。
凌芷惜见凌丹青眼神躲闪，便知他瞒了些什么，立时不留情面地指出：“凌丹青，是不是你嫉妒那公子的容貌，故意扯谎骗我们的呀？”
凌丹青的神情有丝紧张，他急着辩解：“我可没骗你们，那男子身穿一袭白衣，黑发飘飘，却见不着他的脸。再者，你们也觉得他不似平常人，不是么？”
“你到底想什么？”凌芷芙皱着眉问道，“没有脸是什么意思？你得倒惊恐，却也未见他四围的人惊声呼叫呀！”
“就是……就是那个男子戴着一个甚是恐怖的黑色面具。”凌丹青环顾左右，低声道，“你们看看这人来人往的，可有第二个人戴面具？那男子走起路来也好似在飘，诡异得很，今日可是中元节啊。”
凌芷芙推了凌丹青一把，对他飞了个白眼：“你竟满嘴胡话，若不是那公子不见了踪迹，我定上前去打量一番。”
凌芷惜和凌芷芙又将凌丹青嘲笑了一番，三人向行水河边走去。
凌芷惜蹲下身子，把莲花灯推入河中，闭上双眼默默许愿。再睁眼时，那盏莲花灯已飘出一段距离，与近旁的一盏灯轻轻一撞，又朝着另一个方向飘去。
“大功告成！”凌丹青拍了拍凌芷惜的肩头，“快走吧，再不去，勾栏瓦肆怕是人挤人、挤不进去了。”
勾栏瓦肆果然比正德街上还要热闹，骷髅戏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时不时传出笑闹声，惹得凌芷惜频频转头。
“别去看了，那么多人，等你挤进去，戏都结束了。”凌丹青揽住凌芷惜的肩头，安慰道，“哥哥我下次带你去看更精彩的。戏园郭汝阳的名声响当当，他可是哥哥我的知己，你若是有兴趣，我让他来府上给你唱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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